六十八章 道歉任何时候都晚了

    腹部受到了重创的瓦连京感觉到了害怕，他飞速后退想要逃离出余暁的攻击范围，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好兄弟还处于战斗中，自己先逃了，但是怒火正旺的余暁哪里肯放他离开，这些恼人的蝇虫，就应该一巴掌拍死在这里，瓦连京带着余暁逃向了与他一起来的那些手下，“来人，帮我挡住他！都给我上！”这些正在围攻阿托利娅的喽啰只能转头当瓦连京的替死鬼了。

    另外一边，接替余暁对上彼得的余音一爪拍在彼得那厚实的身体上，龙爪上那灼热的苍炎在彼得的身上留下了一个烙印，剧烈的疼痛让彼得哀嚎了一声后他抬起自己的熊掌愤怒的拍向余音，硬接下这一掌的余音纹丝不动，并没有发生彼得设想中余音被拍飞的景象。彼得看到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随着她吸入了这一口气，周围的温度似乎变得更加灼热，在余音深呼吸完后她停顿了差不多一秒，在这之后青中带紫的苍炎从她的口中喷出，一瞬间余音面前的区域中就布满了火焰，这些火焰不但炙烤着大地，更是在燃烧着彼得的生命。

    余音制造出的火焰温度实在太高了，就连阿托利娅也只能护着涅瑞特母女向后躲避这种高温，身处于火海之中的彼得只能催动起自己全身的气硬抗过去。这阵烈焰来的迅猛去得也快，没有多久火焰就消失了，只留下被高温烧得碳化的地面，还有一身焦黑的彼得，还处于熊形态的彼得不仅身上的毛都被烧没了，表皮也是重度烧伤，他已经将气全部耗尽了才堪堪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他身上烧得焦黑的皮rou随着他的移动开始不断脱落，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血rou，他的声带似乎也被烧烂了，只能从胸腔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没多久他就昏死了过去。

    彼得的惨状让瓦连京看得头皮发麻，他的心中已经失去战斗的意志，一心只想逃跑了，余暁清理完了围拢上来阻拦他的喽啰后看了一眼余音的方向，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因此余暁决定将瓦连京抓回来，让他给亚历山大带一下话。到了此时余暁依然不打算与亚历山大正面冲突，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只不过是因为他插手阻止了彼得作恶罢了，要说损失了什么最多也就只有亚历山大的颜面了。

    一路追在瓦连京的身后，就在余暁快要抓到瓦连京时，余暁心中的警钟忽然猛敲，他猛然止住了自己的身体，侧身闪了一下，就是这么一闪余暁看到了一支利剑从自己的眼前飞过，当余暁再看想瓦连京时他已经倒在了地上，白色的脑浆混着红色的血液从他破开的头部流了出来，忽然的变化让余暁小心的戒备着四周，此时他正处于一片小树林中，突然余暁听到了从身后传来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响动，但是他的直觉让他没有转身，就在下一瞬间一柄漆黑的匕首直刺向余暁的颈部，这把通体不泛任何光泽的匕首非常不起眼，但是如果让它触碰到肌肤哪怕只是留下一道血痕也会被匕首上的剧毒所伤，所幸余暁没有被此刻的陷阱迷惑，他抓住了刺客从阴影中伸出的手腕，一把将他的身体从阴影中拉了出来，从他的身形能看出这是一名女性，余暁将女刺客拉处阴影后右拳直接轰向了她的心口，但是没想到的是女刺客身体一扭，就如同一条无骨的毒蛇，在避开余暁攻击的同时还缠上了余暁的身体，她扭动着身体爬上了余暁的肩膀，双手双腿缠住了余暁的颈部后身体微微一发力，这让余暁感觉自己的脖子几乎被扭断了，这个女刺客的柔术相当高明，还好余暁在平时与南飞龙的对练中积累了不少经验，他让自己的身体也变得柔软起来，与这名不明身份的女刺客缠在了一起。这样的缠斗虽然看起来非常香艳，但是一个不小心，就会身首异处，余暁可不敢试验如果自己的脑袋被拧下来还能不能恢复，他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在与女刺客的缠斗上，这名女刺客的耐心也非常好，两人比拼的不仅是专注力还有体能。

    经过了许久的缠斗，拥有种子补充能量的余暁更胜一筹，他的体能并未出现任何问题，可是女刺客就不行了，她的的汗水浸透了身上的衣服，这让她看起来更加诱人，没过多久女刺客终于耗尽了体能，被余暁锁死了身体。保持着锁扣的姿势余暁问道：“你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如果你不说那么我会……”余暁话还没说话就感觉到女刺客的身体就完全失去了力量软了下去，之后还化为了一滩浓水，最后化成了气体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情况与上次再地底城市中遭遇的那伙蒙面人的死法如出一辙，这让余暁意识到余音那边可能也遇上麻烦了。

    回到之前战斗的地方，余暁看到了他不愿看到的一幕，比列斯妮这个让余暁非常欣赏的小女孩此时已经身首异处，她的母亲涅瑞特正抱着她的尸体痛苦的悲泣着，在涅瑞特的身旁阿托利娅正在斩杀着不断出现的刺客，她的双目满是怒火，碧绿的瞳孔散发着金黄的光芒，每一招一式都透出凌冽的杀机。在更远的地方余音也在与一名身手高超的刺客缠斗着，她的攻击几乎全被那名敏捷的刺客闪避开了，而刺客的利刃却能在余音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伤痕。阿托利娅注意到余暁的同时还看到他的身后出现的短刃，她连忙大声提醒道：“主人，小心身后！”经过阿托利娅的提醒，余暁这才发现背后的敌人，他瞬间从偷袭者的视线中消失了，没给这名刺客重新隐谧身形的视觉，余暁一拳击穿了他的后背，之后余暁化为魅影收割起这些忽然出现的刺客的生命，极怒之下的余暁能感觉到这些刺客的一切气息，他们的隐谧完全无法起到作用，目光所及之处只要有人他都能第一时间感觉到，余暁的屠杀宣告了对方这次行动的失败，与余音缠斗的那名刺客头子吹了一声口哨后也不再管他的手下，一马当先的逃跑了，听到了口哨声的刺客们全都不顾身边的同伴迅速撤离。余暁一直尽力的诛杀这些逃跑的刺客，为的是减轻一点自己心中的愧疚感。

    涅瑞特一直在哭泣，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了，却还是无法止住自己心中的疼痛，一旁的余音还有阿托利娅没有上去安慰她，两人还处于自责与悲伤当中。人的感情由喜怒哀乐组成，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经历过悲伤痛苦，但是品尝过至爱从自己眼前消逝却并不一定每个人都能经历到，痛苦如同蛆虫一般正小口小口的吞噬着涅瑞特的心，此时她的脑海已经变得一片空白，只剩下哭这个指令还在控制她的身体，余暁从涅瑞特表现出的情况发现如果再不将她打晕，她的心理还有身体可能就要崩溃了，他当机立断一手刀敲在了涅瑞特的后颈的脑干处，被敲中的涅瑞特立刻就昏了过去。

    余暁三人将比列斯妮四分五裂的身体重新排了起来，其间余暁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与余暁相同，她们在等待余暁的时候忽然遭到了袭击，这些身手不弱的刺客目标基本都在余音还有阿托利娅的身上，原本涅瑞特母女应该是没什么事的，但是后来与余音缠斗的那名刺客却将目标放在了涅瑞特的身上，发现这名刺客意图的比列斯妮提前拦在了母亲的面前，替她的母亲承受了那下攻击。看着余音还有阿托利娅两人的情况，余暁也是叹了口气心里堵得慌，三人就这么沉默着等待涅瑞特醒来。

    “对不起各位，虽然知道并不是你们的错，但是我还是会恨你们。”涅瑞特一脸平静的说着就好像事不关己一样，这是涅瑞特从昏迷中清醒后对余暁三人所说的第一句话，之前那副痛苦的样子现在在她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没关系，您不必原谅我们。”余暁认真的说着，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道歉的话，“对不起”这句话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最没有诚意的话了，而道歉应该也算是最没意义的事情之一，它无法平复受害者的伤痛，也无法为被害者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补偿。加害者的道歉不会让受害者获得解脱，也无法让受害者变得幸福。空洞的道歉总是出现得不早不晚，它恰到好处的选择在被害者不得不接受的时机出现，如果受害者不接受道歉，或许还会被人说成是没气量的人，在余暁看来道歉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所有事情存在即是有它的道理所在，道歉这件工具如果真的毫无作用，那么一定早已经被人类抛弃了，它的存在为加害者带来了救赎，犯下的错误仅仅只靠一张嘴就能够补正，流下泪水就完成了忏悔，这个世上实在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了。原谅与否应该由受害者决定，在此之前加害者就应该一直活在自责与悔恨当中，无法解脱惶惶不得终日才是加害者应得的惩罚。

    “请你们为菲妮举行火葬吧。她的愿望是乘风飞行，就让她化为灰烬，随着风走遍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