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绝世之谋
“你不是死了吗？”风化云没有避讳，直接问出心中疑问。 闻言，莫凡微微一笑，道：“生与死，不是绝对，有时候生，却是死，有时候死，却又是生。就像九命蒲桑，当其化墟时，便是死亡，而当其新发时，便是新生，但没人会认为九命蒲桑化墟时就死亡了。” “你假死！”风化云眨眼道。 “有些事情，因为有顾虑，活着就不能去做，但一个死人就没有任何顾虑，可以去做任何的事情。“ “还有后续篇章吗？” “没有，若是继续开创，且不是就表示自己没死嘛！” “你是特意来找我或他的？” “也不算特意，只是你最合适！” “你的计划是什么？”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等我确认你的身份以后，才能告诉你！” 风化云望着莫凡，一时之间有些愕然。莫凡白衣白发，剑眉星目，面孔苍白，看上去有些忧郁，但嘴角又时刻带着浅笑，显得很矛盾，却又相互圆融。 他身形挺拔笔直，站在哪里，都能引人注目。他双手，也是苍白若雪，手里捏着一柄雪白纸扇，极为与众不同。 “你想他做诱饵！”星无尽忽然道。 “这位道友，不知该如何称呼？”莫凡看着星无尽，笑着问道。 “星无尽！莫凡这个名字，应该不是你的真名！”星无尽道。 “真名于重要，恕小可不能告诉两位道友！”莫凡道。 “你知道他的根脚？他什么来历？”风化云传音询问星无尽。 “虚空之墟，宇宙之子！”星无尽道。 “大宇宙意志之子，还真是没想到。不过为何我是诱饵，而你不是？”风化云纳闷道。 “在你那里，你不是诱饵还想干什么，被人炮仗？”星无尽淡淡道。 “两位道友商议如何了？”莫凡忽然问道。 “你就不怕我们俩杀了你？”风化云反问道。 “生死于小可而言，都是表象，宇宙在，小可不灭，宇宙不在，小可仅是受些影响罢了。道友竟然询问，想必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灭杀小可。若是道友有十成把握，断然不会询问小可，而是直接动手了，毕竟，小可可是宇宙之子呐！”莫凡展开折扇，看着风化云缓缓道。 闻言，风化云无言以对，确如莫凡所言，他确实没有十成把握，甚至连五成把握都没有。并非他妄自菲薄，而是宇宙之子深受宇宙树气运眷顾，对于祸福的把握，非常人可以想象。 而且，若是不能一击将其击杀，不仅要承受其反噬，还有遭遇厄难，说不定片刻功夫，你的所有仇家就会莫名出现在四周，或者一尊强大到足以击杀你的存在突然发狂，全力怼你，甚至只怼你一个人，怼得你要死要活。 “莫兄说笑了，我就是想杀你取而代之，也是力不从心啊！”风化云打个哈哈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莫凡道。 “莫兄是不是该告诉我们你的计划了？”风化云问道。 “不急，两位道友随我来！”莫凡伸手一划，虚空中便出现一条道则拼凑而成的道路。莫凡移步，落到道则道路上，往前走去。 见状，风化云和星无尽相视一眼，也登上道则道路，跟在莫凡身后，朝道则道路深处走去。而在道则道路两旁，是虚空之缘，颇为罕见。 望着虚空之缘，风化云不由想起“永恒之界”中的“缘空尽在界中界”，这是永恒之主对虚空认识的阐述，极为深奥，许多东西，风化云都是一知半解，就比如“缘空端虚自有道”，风化云就不解其意。而今看见虚空之缘和道则道路，风化云才恍然大悟。 跟随在莫凡后面，三人不断前进。莫凡不说去哪里，风化云两人也没有询问，因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而且，风化云也想趁着这个时间，观摩虚空之缘，彻底掌握“缘空尽在界中界”。 星无尽走在风化云身旁，眼中偶尔闪现精光，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他时而看向前面的莫凡，时而看向旁边的风化云，反而对周围的虚空之缘和道则道路视而不见，似乎这些存在很普遍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虚空之缘变得浓郁起来，道则道路也变得宽阔起来，道则的颜色也越发深厚，而且道则也变得更加粗壮。 虚空之缘的浓烈，让风化云对“缘空尽在界中界”的领悟越发深入，只差一点灵光，就能全部掌握。 然而风化云还未寻到这一点灵光，此行的目的地便到了。出乎意外的，竟然是虚空之墟，或者说，是宇宙本源海。 站在倒金字塔般的虚空之墟上，莫凡朝风化云两人招手，两人相视一眼，跃到虚空之墟上。见两人过来，莫凡脚尖一点，虚空之墟便似一个钻头一般转动起来。 朦朦胧胧间，虚空之墟便带领三人出现在本源海。似是感觉到同类的气息，金灿灿的本源海汹涌澎湃，金色浪花飞起又落下。 莫凡跳下虚空之墟，朝风化云看来，他们两人也从虚空之墟上跳下来，望着金灿灿的本源海，却生出截然不同的感觉。不久前，他们两个才从本源海离开，没想到才转眼，又回到本源海来。 见风化云两人的表情，莫凡便知道他们来过本源海，他转身，凌空一指，三人身前的本源海便露出一条通道来。莫凡领头，三人鱼贯而入。 三人进入本源海没多久，便有一人出现在本源海边缘，这是一个面容俊美的白衣男子，一双眼瞳里，浮现宇宙幻灭之象。他望着本源海，微微沉吟，然后取出一颗生出翅膀的紫金蛋。若是风化云在这里，便会认出，这个紫金蛋，自己也有一颗，而且，还颇有来历，是纪元涅槃之卵。 跟随莫凡脚步，风化云和星无尽来到一个小湖泊前。这个小湖泊，是银色的，是迥异于金灿灿的本源海的。望着这个银色小湖，风化云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一轮永恒武轮竟与眼前的银色小湖生出感应来。 “永恒本源！”风化云瞬间便意识到眼前银色小湖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中有关于“永恒本源”的记载，道是“宇宙转轮，生生不息，亘古永恒，御空得灵”。“永恒本源”是修炼“永恒之灵”必不可少的。 “永恒之灵”是永恒五篇中最难的一篇，同时也最为深奥，其中记载的诸如“万灵化散”、“天灵镇神”、“魔陨孕道”等秘术，让风化云非常眼馋，但因为没有“永恒本源”，修炼不成“永恒之灵”，只能干看着。如今，一湖泊“永恒本源”出现在他眼前，他几乎不可能放弃，尽管知道这是莫凡的手段，但风化云不想拒绝。 深吸一口气，平复激荡起伏的心绪后，风化云看向莫凡。他相信，莫凡不会无缘无故带自己来看“永恒本源”，这个人必定存在各种谋算。 “风道友，这个‘永痕本源’归你了！”莫凡看着风化云笑道。 “条件呢？”风化云问道。 “条件很简单，只要你在本源海中炼化‘永恒本源’即可。放心，小可不会害你的，而且就算小可想要害你，这位星道友也不会答应的。”莫凡缓缓道。 “就这么简单？”风化云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莫凡确认道。 “你是想在本源海中对付各宇宙来人！”风化云脑中灵光一闪，失声道。 “关门打狗，总比满山追兔子要简单得多！”莫凡眯着眼睛道。 得到莫凡承认，风化云倒吸一口冷气，但细细一想，又很合理。莫凡身为宇宙之子，本就是从本源海中诞生的，本源海于他而言，就像自己的家。而且，他将本源海整个炼化，杜绝了他人炼化本源海的可能。可以说，本源海才是莫凡的大本营，他将最终的战场选择在这里，并不意外。 恍惚间，风化云明白了莫凡的打算，也彻底清楚星无尽的那句“你想他做诱饵”是什么意思。其他宇宙来人若是知道莫凡是宇宙之子，且炼化了本源海，必然不可能踏入本源海。而风化云就不同了，他获得，成为永恒之主的嫡传弟子，且有实力底下，正是斩杀夺取的好时候。就算那些人不敢击杀风化云，仅也能将他们吸引过来。 明悟了莫凡的打算后，风化云也不矫情，只身踏入“永恒本源”所化的银色小湖中，身上衣物瞬息间化为飞灰，但风化云毫不在意，他的眼里，只有“永恒本源”。 这时，莫凡神色微动，仰头望去，继而轻笑两声。他摇着折扇，对星无尽道：“星道友，你是留在这里，还是陪小可去会一会那只老鼠？” “这里！”星无尽的回答，十分简洁。 闻言，莫凡也不以为然，他对星无尽点点头，手一挥，便有一条通道出现在本源海里，他“啪”地收起折扇，走进通道里。眨眼，通道被金灿灿的本源填充，不复存在。 星无尽走到银色小湖旁，跏趺而坐，双眼微阖，只有眉心竖眼轻轻转动，幽光一闪一闪地，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