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杀

    望着钱超多八人，风化云一一接过他们手里的宝贝，然后又一一送他们归墟。望着他们归墟前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风化云心中竟毫无波动。或许，这便是成长。

    钱不坏望着风化云，一言不发。在多宝门，她本就是孤身一人，偶得奇遇，才成为多宝门的一位长老。多宝门在她心里，可有可无。

    莫凡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收拾完这些后，三人继续前进。

    路上，钱不坏也道出了永恒灵草的来历。原来，这一棵永恒灵草，是钱不坏的师尊给她的。依她所说，她的师尊极为神秘，她都没有见过她师尊的真面具。

    钱不坏不知道，风化云已经知道她的师尊是谁，而风化云，又是从星无尽哪里知道的。钱不坏的神秘师尊，正是星无尽的兄弟，无尽宇宙。

    对于无尽星界的来历，风化云也曾询问过星无尽，但他答非所问，要不就是装傻充愣，硬是不告诉风化云。渐渐的，风化云也明白，星无尽不会告诉自己，或者说，还没有到告诉自己的时候。

    莫凡走在前面，钱不坏走在中间，而风化云走在最后面。他一面走，一面感应宇宙树律动，借以凝练灵身，同时又在参悟“永恒之身”和“永恒之灵”中的秘术。

    走了不知多久，风化云他们遇到一个九等虚空势力，名叫赤金宫。这个势力的成员，全部都是赤金神体，修炼，长于近战和神通。

    赤金宫前来围堵风化云，是赤金宫副宫主以及十三位长老。两方照面，二话不说，直接开干。由莫凡出手压制后，风化云便像一头雷龙一般冲了出去。

    万雷奔腾，云气满空，风化云好似一头远古雷龙，穿越时空，骤然出现在赤金宫一人身前，一拳轰了过去。咔咔声里，那人被风化云一拳贯穿胸膛，整个身躯被斩碎，已然归墟。

    雷龙式，在于一个快字。

    风化云也没有变化招式，全部动用雷龙式，如同化身太古雷龙一般，穿梭在赤金宫十三人中间，速度快到极致，不时将一人毙于拳下。他的拳头，仿佛成了世间最为恐怖的利器，每次出击，都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片刻间，赤金宫十四人便只剩下五人。以副宫主为核心，五人构建起某种神秘战阵，合力对抗风化云。随着战阵成型，五人不仅力量能融合，便是血脉神通，也能相互融合，威力大增。

    风化云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超越某种极限，落到赤金宫副宫主等人眼中，就像不存在一般。但他们知道，这是因为风化云的速度太快，快到他们捕捉不到风化云的身影，以致出现风化云不存在的错觉。但五人心中，警惕已经升到最高级别。

    “赤金如罩！”

    这是赤金宫防御神通中的一种，能合力施展，血脉越纯，修为越高，所形成的防御罩便愈发难以打破。面对风化云这样快到极致的存在，赤金副宫主只能使用这样的笨办法，被动防御。随着神通展开，五人头顶出现一个金色大钟，将五人笼罩在内。

    这个金色大钟，便是“赤金如罩”神通。

    风化云身形游弋不定，但雷音滚滚，又飘忽不定，难以确定方位。他望着赤金副宫主五人撑起防御神通，便知道该动手了。他飞身而至，刹那间施展出“九灵九式”中的天狐式，万千力量聚为一点，直接破开“赤金如罩”，而后好似虎入羊群，杀伐不息。

    几个呼吸间，赤金副宫主终于倒下，因为压制消失而光化消散。捡起赤金宫遗落在地上的宝物后，风化云三人继续赶路。

    通往永恒通道的路途，不知何其远，为了赶路方便，便有永恒真神尝试在不同枝丫间假设传送大阵。经历万千次失败了，一个名号为月门神君的永恒真神以虚空为源，架设出第一座虚空传送阵，大大缩短了宇宙树枝丫间的距离。

    神君，是对永恒真神的敬称，自真神始，虚空真神号神尊，永恒真神号神君。永恒魔祖，其号魔华神君，但因为混轮宇宙的习惯，突破永恒真神的魔祖，便是永恒魔祖，就少有人称呼其为魔华神君了。

    神尊或神君称号，有三个途径，一是自号，比如某人喜欢梅花，当她成为真神，便自号梅花真神，若是突破虚空真神，便是梅花神尊，而突破永恒真神，则是梅花神君。

    二是长者或统治者赐号，比如永恒天某神尊突破成永恒真神，因为身具战功或贡献，便可能得到永恒之主请赐称号。一般而言，赐号须得看赐号之人与被赐号之人。赐号之人身份越是尊贵，被赐号之人的称号就会广泛传播开来。若是被赐号之人身份显赫，其称号也会散播开来。赐号与被赐号，都是极为慎重之事，非身份显赫不可为之。

    第三种情况，则是封号。所谓封号，便是一个人闯出了一定的名堂，被世人知晓。世人基于其所行之事，封其称号。倘若有虚空真神只身杀去无渊海，将无渊海中掀起无尽杀戮的无冥兽击杀，或许就能获得的一个无冥神尊的称号。

    称号，是一个身份的象征，也是一个人实力的表征，有时候，也是利益的代表。一个人有了名，就会带来利益。而利益，却不一定能带来名声。

    就像风化云，他盯着永恒传承者的名号，便有诸多利益围绕他而生。莫凡以他为诱饵，引动混轮玄牧两方诸神，其所得利益，便是“永恒本源”。

    前往永恒之域途中，涂音族和多宝门前来拦截他，也为他带来利益。不说其他人，但是钱不坏所献出的永恒灵草，便抵得上所有的收获。毕竟，灵物榜第二十七位的灵物，便是永恒真神，也会出手抢夺的。

    实际上，灵物榜前百位的灵物，都受到永恒真神追捧，一旦现世，便会遭到许多永恒真神争夺，进而引发一场场血战来。有了永恒灵草，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获得了几尊永恒真神的助力，前提是你有与永恒真神对话的能耐。

    赶路中，风化云依旧雷打不动地修炼。他修成“永恒灵身”，一定程度上不死不灭，根据风化云自己估计，虚空九转以下难以磨灭他自己的身躯，但永恒真神就难说了。有着这一层保障，风化云才会选择从宇宙树树干直接前往永恒通道，而不是借助虚空传送阵。

    一来，见识一下第九宇宙树的天骄们，二来，则是为了磨炼自身，早日破入虚空真神之境。同时，风化云也有着自己的野望，想开创出属于“真衍诀”的秘术来。

    莫凡不知什么原因，也不急着赶往永恒之域，反而留下来，与风化云一路。当风化云询问缘由时，莫凡只道他既然答应了风化云要带他一同前往永恒之域，自然不会食言。虽然这个理由颇有些牵强，但风化云也只得接受。不过，风化云怀疑莫凡的改变或许和宇宙树意志降临有关。想起那个完美无瑕的存在，风化云心中依旧惊悚。

    对于为何要徒步赶路，钱不坏也曾询问过，但被风化云一句修炼便挡了回来。她确乎不理解，在宇宙树上有何好修炼，又不是修炼虚空神通或虚空道法。

    虚空神通和虚空道法，都是以虚空为基地的神通和道法，在虚空中修炼效果最好。而且还能融入虚空之力和虚空道则，威力更强。从钱不坏哪里，风化云对虚空势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虚空势力，并不全是以虚空为基础。实际上，虚空势力的根基，还是在宇宙树上，而宇宙树，仿佛天生便有将虚空转化为混沌的能力，使得宇宙树四周充斥着混沌能量。混沌能量，被称之原能，是修炼必备能量，但只有宇宙树已经宇宙才能诞生。

    虚空中，没有混沌能量，只有虚空能量。虚空能量，被称之为元能。而在宇宙虚空之上的永恒之域，存在有一种更为高级的能量，这股能量因其源头是至高天，便被人们称之为至高能量，简称为至能。

    在宇宙中，万灵吸收混沌能量入体，因为修炼层次和修炼法诀的不一样，让能量在身体中的排序不一样，便形成了所谓的真力神力和法力等等。

    力，仅仅是能量外在的表现形式而已。

    原能多存在于本源宇宙中，元能充斥虚空，至能只存在于永恒之域。真神以下，大多吸收原能修炼。突破真神以后，才会吸取元能修炼，或者汲取元能淬炼宝物。至能，非常高级，非永恒真神难以炼化，也最为稀少。

    原能凝聚，是为混沌海混沌Ｙ，稀释后，便是宇宙海宇宙Ｙ，再稀释，便是星辰海星辰Ｙ。而当原能凝固，便是混沌原晶，宇宙晶，星晶等存在。元能凝聚，是为元Ｙ，凝固，则为元晶。元晶，便是超越混沌原晶的另一个货币。

    想要通过虚空传送阵前往上层枝丫，便需要庞大的元晶，而这，不是大多数人能支付得起的。虚空传送阵，就像今天的飞机，若非有钱或火急之事，甚少乘坐。

    对于想提刀从一条道砍通另一条道的风化云而言，坐飞机明显不可能，唯有提着大刀，一步一步砍过去，才能算是砍通一条道。

    终于，风化云参悟透了“九灵九式”中的第三式，万象式。前三式中，天狐式聚力于一点，可称极点；雷龙式在于一个快，快到光线追不上，快到时间也不及，快到思维都转不过来，快到一个极致；而万象式，便是一力降十会，以无与伦比的力量，将挡在身前的一切摧毁，暴力，蛮力，都是万象式的表征。

    若说天狐式展现了力量施展的一个极致，那么，万象式便是力量施展的另一个极致，且与天狐式相反。天狐式好比是一根针，能轻易刺穿所有气球，而万象式则是一柄铁锤，生生将气球给打爆。

    修炼成万象式后，风化云不由想起曾经修炼过的“憾山诀”。相比起万象式，“憾山诀”只是力量的简单运用，而万象式则是一种本质上的升华。

    风化云摇摇头，心中反思，将本就没有对比性的事情进行对比，本就是自讨苦吃。他清空心中杂念，沉浸到修炼中，仿佛忘记了岁月流逝。

    宇宙树树干某处，十余人围住一人。被围住那人，额头生有独角，面色肌肤均是赤铜之色。这是一个男子，大眼无眉，眼瞳赤红如火，身形笔直。围住男子的十余人，均是女子，全有着冰蓝色头发，面若冰霜，白衣白裤，手持刀兵，眼睛尽皆盯着中间男子。

    “铜垣熠，交出启源珠，饶你不死！”十余个女子中，一个手持弯刀，眉目带着威严的女子喝道。她名逐冰茉，是这十二女人中的头头，不仅容貌最美，修为也最高。

    中间被围住的男子，便是铜垣熠，他望着逐冰茉，瓮声道：“我凭实力得来的启源珠，为何要交出来？”

    “既然不愿交出启源珠，那我便亲自来取！”逐冰茉说着，真神力流转全身，仿佛没有重力的风筝一般，朝铜垣熠飘去。她手里弯刀由内而外，劈斩开来，刀刃上满是薄冰，晶莹剔透，闪烁着冷光。

    “寒月，斩！”

    这是逐冰族真神道法，引动寒冰道则，附着于冰刃之上，脱手间化为一轮寒月，盘旋着切割斩杀。随着逐冰茉松开手，弯刀化为一轮寒月，带着清辉，朝铜垣熠斩去。

    铜垣熠腰身一折，便将这轮寒月避开，这时，逐冰族女子伸手一拨，旋来的寒月返回去，继续斩向铜垣熠。铜垣熠身形扭动，避开这轮寒月弯刀。然，逐冰族十二人不停拨动，寒月弯刀越来越快，以致铜垣熠无法避开，被狠狠劈中肩头，几乎将整只右手给切下来，而且伤口处刹那便被冻结，难以活动。

    铜垣熠不慌不忙，左手从额头独角上擦过，便有一道小口子将血Ｙ滴入右臂伤口中，随即就有汩汩白雾弥漫开来。望着白雾，逐冰茉暗道不好，弯刀回手，瞬间辟出几百下，将白雾冻结，但铜垣熠的身形，却也消失无踪。

    “小萝，看你的了！”逐冰茉扭头看向另外一个女子逐冰萝。

    逐冰萝面容小巧，眼睛圆圆的，一头冰蓝色头发修剪至耳畔，双耳上挂着两个雪白色半月耳坠。她点点头，鼻子忽的变长变大，鼻端好似吸盘一般，往四周一吸，便寻到铜垣熠血Ｙ留下的气味。

    “这边！”逐冰萝指了一个方位，十二人便迅速追了过去。

    人间不见楚留香，一见香帅误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