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拜师
兰渤随天机子来到太白山，见到了“九辙法师”僧睿。 僧睿是闻名遐迩的大禅师，“关中四圣”之一。最接近释迦牟尼的佛家祖师——鸠摩罗什座下得意弟子，和竺道生等三人一起，被称作“什门四圣”。 僧睿喜欢清静，躲到了太白山的最高处，听天机子说，此处曾是武王伐纣之后，姜子牙封神点仙的地方，足足有三四千米高。下面已经春暖花开，山顶却还有不少积雪，冷的出奇。 兰渤上来之后更觉不适了，不仅仅因为寒冷和所谓的高原反应，筋脉仿佛都要凝滞了，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眩晕的感觉极其强烈，随时都可能会倒下去。 见了面，简单介绍之后，天机子和僧睿在一起聊天，兰渤则到边上的一个房间睡觉去了。山顶一共三个房间，一个客厅、一个客房、一个是僧睿的卧室。据说是僧睿的追随者们为其修建的，而他那些追随者们则在下面一点的地方守护着僧睿，轻易不让外人进入。 兰渤来到客房，躺下去便睡着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将山头笼罩，而天机子刚刚离开这里，去终南山了。 吃过僧睿亲自做的饭食，兰渤来到僧睿身旁坐下。僧睿虽然修为极高，却完全不像天机子那般年轻，已经须发皆白，很贴合他六十多岁的年纪特征。 “天机子已经把你的情况跟我说过了，把手给我看下！”僧睿看着兰渤说道。 兰渤伸过手去，见僧睿神态慈祥地一直按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的变化。直到兰渤觉得手臂有些麻了，僧睿才缓缓松开了手。 “怎么样大师，我这情况还有得救吗？”兰渤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天机子说的倒是轻巧，老衲只当是一般的经脉受损，没想到竟然是绝脉！”僧睿不住地摇着头，“这老衲没有太大的把握，或许可以一试，不过……” “不过什么？”兰渤急忙追问。 “万一不能成功，后果不堪设想！”僧睿站起身来，捋了捋胡须，“而且妙法莲花经乃是佛门至高功法，只传佛门弟子，你的情况嘛……” “什么？”兰渤突然有些失望，莫非要学这妙法莲华经还必须出家才行？ “俗家弟子可以吗？”兰渤急忙问道。 “俗家弟子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家师已经不在人世，老衲是没办法收你做徒弟的！”僧睿说道。 “不是，大师收个徒弟，难道还要您师父同意吗？”兰渤感觉有些搞笑了。 僧睿笑了笑，“小施主你误会了！我问你，你是不是修炼了涅槃经？” “没错！” “这涅槃经是谁教给你的？” “觉贤大师！”兰渤这才想起，当初觉贤大师传授自己涅槃经，并没有说什么只传佛门之人。 “你可知道，觉贤大师乃是与家师齐名的，相当于老衲的叔伯辈。而施主既然身受觉贤大师传承，则是跟我平辈的，我自然没有资格收你做徒弟！”僧睿说道。 “我去，看来我的辈分还是蛮高的嘛！”不过这辈分，却让兰渤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觉贤大师并没有让我出家，也没有收我做徒弟呀！” “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僧睿说：“家师生前素来敬重觉贤大师，老衲对他也一直十分景仰。如果我收你做徒弟，就是对家师和觉贤大师的不敬，也是对佛祖的亵渎！” 兰渤真搞不懂，古人为何这么看重辈分，“我记得佛家有句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大师就因为辈分而见死不救吗？” “妙法莲华经，修复局部的筋脉倒是可以。但施主全身筋脉无一处完整，涅槃经确实才是最好的愈合功法，只需多费些时日方可。”僧睿双手合十，低头说道。 “就是说我不能跟大师修习妙法莲华经了？”兰渤失望地问道。 “若是有十足的把握，老衲也可以破例传授施主。”僧睿说：“怕只怕非但害了你，还做出对觉贤大师不敬之事！” 听到这里，兰渤就全明白了，当即跪在地上，“只求大师可以传授弟子功法，至于是生是死，全凭弟子的造化，与大师无关！” “你可知道如果失败，你将粉身碎骨而死，一点骨头渣子都不会留下！” “弟子不怕！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试一试！”兰渤拿出玉珏，“如果靠涅槃经慢慢修复，只怕八十天之后，这块玉珏也会要了我的命！” “这就是天机子帮你封印的那块玉啊！”僧睿说着，瞥了一眼玉珏，突然愣住了，“可否给老衲看一下？” “这玉本身就是这个颜色吗？”僧睿仔细端详着问道。 “之前沾染了我的血才变成这个颜色的！”兰渤回道。 “施主这块玉珏从何而来？”僧睿急切地问道。 待兰渤把玉珏的来历讲出来，僧睿竟然发起呆了。原来，在他出家之前，曾经跟随银山鬼王一起征战沙场，两人关系极为亲密，这块玉珏，僧睿再熟悉不过了，没想到此刻还能得到阴山鬼王的消息。然而，时隔多年物是人非，出家许久，僧睿早将红尘看淡，能知道阴山鬼王尚且康健便已足矣。 眼前这个年轻人或许真的跟自己有缘、与佛家有缘，既然觉贤大师在先，自己也就顾不得凡世俗名了，于是问道：“涅槃经可以说是破旧立新、不破不立，而妙法莲华经则是缓和凝聚、循序渐进，两种功法大有不同，稍有差池，轻则筋脉尽废，重则灰飞烟灭！你可考虑好了？” “请大师赐教！”兰渤说：“我已经想好了，弟子人微年幼，不足以与大师平辈而论！觉贤大师传授在下涅槃经，实为救命，并未告知姓名，而且只传授了口诀，绝无师徒之份。若真要论辈，弟子可以称呼觉贤大师为师叔，现拜您为师父，还请师父收下弟子！” 一向谨慎的“九辙法师”僧睿，如今却冒险收了兰渤做徒弟，支撑他的理由只有一个，救人也是一种修行，莫大的修行。 于是，兰渤在晚上听僧睿讲完口诀和修炼注意的事项之后，第二天就开始了妙法莲华经的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