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赴约
.shumilou.shumilou.co 林般若听完花灵素的话语，眼睛一红，倔强的闭上了一双美眸，只剩下睫毛不断的轻微颤动，纵然眼睛湿润，也倔强的不让流泪滴落。 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爱在心而口难开。 柳州之行，那奋不顾身的一挡已经在林般若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只不过因为自己心里只想得长生，且顾及着师父的想法，才不得不斩情丝，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 本以为自己能瞒过任何人，能够一个人承受，哪里知道还是被从小将自己养大的师父看了出来，一时间心里微微有些委屈，紧紧的捏着花灵素的手，让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平日里高贵清冷的那个林般若此刻就像一个丢失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孤苦无助。 对于师徒两的这一番对话，正在百花谷中向外离去的赵九歌并不知情，要不然知道林般若心里有他，他就不会这般姿态了。 离去时，经过来时的那片花海时，纵然风景优美如画，因为心境的变化此时看起来也变的有些索然无味了起来。 自己心中的希望就这样被破灭，虽然心里有些憋屈，但是赵九歌的心里仍然还是爱着林般若的，只是他觉得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而已。 当下，他轻叹了一口气｀｀，剪不断理还乱，所以干脆不在想去情感的事，以后若是有缘自然就能在一起，没那个缘分怎么强求也没用。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毕竟有了实力一切才有了保障，有了实力就能去追求自己所想，就能探索这无尽玄妙奇幻的世界，才能到处去看看。 有了实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杀尽天下邪魔辈，管尽天下不平事。 而且还有着素素以及白青青的事情也够让他头疼的，他不知道怎么在去面对那个如青莲一样，灵性十足，当初离别时放声大哭的素素，以及自己许下承诺要带她逛遍华夏十三州的白青青。 情字难解，自古以来便是，到了他这里也不意外，既然提婚失败，那么接下来就是自己历练的开始，索性就先前往绿翠山，赴那个已经错过时间的约定吧。 虽然提婚失败是情理之中的事，但也是意料之外的事，赵九歌看着百花谷内那灿烂的阳光，不仅自嘲一笑，看着蔚蓝的蓝天，心想，原来心酸也是另一种美，只要自己努力，未来终能守得花开。 百花谷。 三人一出来后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站在门口，剑无心还没有从先前的情绪中平复下来，花灵素的事情永远是他心目中的一个痛，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他表面一直假装释然了而已。 良久，剑无心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九歌啊，这次是师父害了你，要不然你就有机会和那个林般活在一起了。” 不一样的两个人因为当年的往事说着同样的一句话，不能不说是造化弄人。 今天的剑无心一改往日的威严形象，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想要将埋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心声给吐露出来，也不管徐家汇和赵九歌还在一边，也不顾及他们二人的反应，一股脑的把多年以前他和花灵素的往事说了出来。 原来，多年以前，剑无心和花灵素还不是掌教和谷主，而都是亲传弟子，在外出历练的时候两人偶遇并且相识，并且情投意合，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了许多年。 当两人把这个事情都相互告知各自的师父时，没想到剑无心这边遭到了自己师父强烈的反对，剑无心当时的师父大限将至，寿元不足百年，准备将掌教之位传给剑无心。 要是如果不继承这个掌教之位，剑无心和哪个门派的女弟子结为道侣都无所谓，只是当时教剑无邪和剑无玄，一个脾气太过于冲动，一个太过年轻都不足以担此大任，所以只能落到剑无心的身上，而如果成为掌教为了以后门派的发展自然不允许和百花谷的嫡系亲传弟子花灵素一起。要不然以后涉及到门派利益的问题剑无心如何拿捏取舍。 当时剑无心自然不愿意当这个玄天剑门掌教，爱美人不要江山，奈何当时剑无心的师父苦口婆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自己寿元将至，如果不想要自己死不瞑目，就答应下来。 剑无心苦于没有办法只有答应了下来，想着以后在花灵素解释，毕竟事情将来肯定能有缓和，等到他找到合适人选将掌教之位传授给别人，两人在结为道侣也不晚。 谁知道当时花灵素的师父无影婆婆知道这个事情后，也抱着和剑无心师父一样的想法，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但是没有采取蛮横的态度，而是立马将谷主之位传授给了花灵素，并且告知花灵素，说剑无心师父要剑无心在掌教之位和她面前二选一，最后剑无心选择了掌教之位。 最后因为无影婆婆的刻意隐瞒，导致这个误会持续了上百年，心如死灰的花灵素一直在百年之后两人再见面时才明白了这个事情。只是事已至此，两人心头都有个心结，都没有继续向前在踏一步的勇气，所以导致事情阴差阳错之下如今演变成这样。 徐家汇长老对这个事情以前有过了解，但是没想到具体事情的真实情况会是这样。 赵九歌也只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替自己的师父感到惋惜。 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往事吐露出来之后，剑无心似乎舒服了一些，慢慢的又恢复了以往掌教才有的威严姿态，双手背负，抬头眺望远处，紫色衣袍轻轻的卷动。 或许是看到赵九歌脸色有些替自己惋惜，或许又是怕赵九歌被刚才提婚的事情打击，剑无心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好好去历练，提婚的事情就不用想了，只要你有实力，并且对那林般若的心能持之以恒，你们会在一起的。你师父我不是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吗，等你们几个成长起来我也该退去掌教之位，好好追寻我的幸福，毕竟现在我的担子太重，好多事身不由己，得为门派考虑，不能因为我的个人情感而给门派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举动。” 一番话让赵九歌也明白了许多，看来堂堂一个圣地的掌教之位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风光，私下里也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烦恼。 至于打击？压根不会在赵九歌的心里出现，就算被打击了只会转化成他的动力，他的心性早已经坚定，努力修炼提升实力，保护自己爱的人，管尽天下不平事，杀尽天下邪魔辈。除此之外，哪怕是天塌下来了也改变不了他修行的目标。 赵九歌嘴唇动了动，随后转过头去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看有些陌生的环境，拧着眉毛问道，“师父，我就在这里出发吗？” “怎么，一个人出了门派胆子就小了。”剑无心反问了一句，依旧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 “那倒不至于，那师父，我走了？” 赵九歌有些恋恋不舍的说道，然后看了一眼徐家汇，发现这位玩世不恭的长老此刻的表情都有些严肃凝重起来，看来历练并不是一件小事。当初还没有历练的时候，心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一下这世界的山川河流，等真到了这个时候，赵九歌反而有些舍不得门派记得那种生活，或许从小的环境让他比较依赖于门派里那种温馨的感觉和气氛。 “去吧，别耽误了时间，记住两年后的今天必须回来。那个时候还得带你参加门派比武大会，刚才你在百花谷放的狠话最后可得你自己去实现。”说完这些，剑无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着笑意。 “出去之后一个人在外面小心点，一个不好丢掉性命是常有的事，我和你师父两年后在门派等你回来。” 徐家汇这严肃的表情还是赵九歌第一次见，不过话语里的温暖让赵九歌会心一笑。 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坚决，随即挥了挥手，放声笑道，“那我走了，师父和徐长老再见，两年后等我回，那时候的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说完，不待两人的反应，赵九歌立刻转过身子，朝着山外走去，他本就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所以心里不习惯这种离别时的气氛。 一个人头也不回的往着山外走去，并没有御剑，而是想着心事。至于地理位置，在门派里看过地势的赵九歌来说大致的方向肯定是不会弄错的。 只不过此刻正在步行的他心里面正在想着，是先回自己从小长大的村庄一趟，看一看埋藏在山顶的那位老人，顺便去那个大山里的峡谷看看小黑还在不在那里等候自己，然后去东阳城报当初被人追的如同像个狗一样的仇。 还是先去绿翠山赶赴已经错过时间的约定，虽然时间已经错过，但是赵九歌不去一趟，心有不安，尽管不确定那个如同青莲一样的女子究竟还在不那里，但是都得去一趟，找到她。完成这个迟来的承诺，不知不觉的赵九歌才发现，自己欠给别人的承诺太多了，而有的承诺也许这一辈子是还不了了。 东阳城以及自己小时候生长的那个村庄都在烟州，也就是百花谷的管辖范围，所以自己赶去要不了多久，而绿翠山也在附近的一个大州，先去绿翠山的话就得绕路，但是得耽误不少的时间。 紧紧在心里纠结了片刻，赵九歌心里就有了决定，先去绿翠山，哪怕绕路赵九歌也不想再继续耽误时间，也许尽管错过约定时间，那个女子还在等待自己呢？ 自己早一点去就能早一些找寻她，以免再一次的错过留下遗憾。 特别是听完刚才师父离别时的那番话语，让赵九歌更加懂得有的人得珍惜，因为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 夕阳西下，百花谷附近最高的那座山峰之上，一袭黑色剑袍的徐家汇长老和紫衣轻飘的剑无心正站在这里，目送着夕阳下那个离去青年的背影。 哪怕尽管身为自己的弟子，身份不低，但是这历练是必须经历的，这是玄天剑门的门规，无论是谁，都得参加历练。 或许这一次历练赵九歌会修为不断的精进，或许这一次历练赵九歌会最终倒下，但这已经不是他这个师父能够继续分担的事情。 以后等待赵九歌的是一飞冲天，还是剑阁里那寿元灯的熄灭，都只能靠他自己的。虽然历练之路艰辛，但是同时也是锻炼和机遇的大好时机。 良久，当青年的背影消失在他们两人的目光中时，剑无心才幽幽的吐露了一句，“如果历练之后他能顺利归来，在门派比武大会上他能带领玄天剑门弟子大放光彩，掌教之位我就决定传授给他。” 闻言，徐家汇浑身大震，对于这句能引发门派震动的话语心里掀起来一股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