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往事尘封揭序幕
第一章往事尘封揭序幕 “二师兄，二师兄……” 宛如黄鹂般的叫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就窜出一道倩影。 十多丈的瀑布之下，隐约可见一道人影盘腿而坐，任凭水流冲击岿然不动。 听闻呼唤声，少年无奈地苦笑，身躯慢慢地站立。虽说在瀑布下借助冲击力练功已有两年，但起身还是很吃力。 走出瀑布的瞬间，浑身都是轻松的。 此处是一个小山谷，四季如春，鸟语花香，清澈明亮的潭水中，鱼翔浅底。 一道瀑布悬挂山崖，缠绕着如梦如幻的七色彩虹。 少年如同蜻蜓点水，脚踩水面，视二十多丈的距离如无物，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掠过小潭，到达对面的岸上。 少年名为苏元，乃是魔运宗宗主座下二弟子，十七八岁的年纪，剑眉星目，面容冷峻，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似乎连光线都要被吞噬，湿漉漉的长发在真元的运转下升腾起白烟。 “呸呸，二师兄，你好不知羞，连衣服都不穿”，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 他一眼看去，只见一少女穿着淡绿色的衣衫，大约十四五岁，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露出两个小酒窝，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宛若画卷里走出来的小仙女。 此时却双手捂着眼睛。 苏元见状心中一阵好笑，伸出手敲在少女的头上，“小丫头，谁叫你急匆匆地闯进来！” “哎呀，不能敲我的头，会长包的”。少女气呼呼地噘起小嘴，表达内心的不满。“不知为什么，看到二师兄没穿衣服的上身，会忍不住多看一眼呢！” 苏元多年在瀑布的冲击下，身体强劲有力，浑身肌rou呈流线型，富有独特的美感。 微微转身，弯腰拾起地上的衣衫，正准备穿上时，耳边传来左蝶的惊呼：“啊！二师兄，你后背的伤疤是怎么回事？”苏元手中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把长衫一甩套在身上，遮住了狰狞的伤疤。 才悠悠问道：“小蝶，你想知道吗？” 左蝶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二师兄，不说没关系的。” 苏元宠溺看着左蝶，缓缓道出了心中埋藏的往事。 “十年前的一天夜里，当时我正在灯下读书，突然传来厮杀声，不一会儿父亲浑身血迹斑斑地冲进房门，手中的刀还在滴血，抱着我二话不说就冲出去，把我交给一位衷心的护卫，凝视着护卫的眼睛，说道：“老赵，交给你了！”说完还拍了拍赵叔的肩膀，转身离去。 虽然父亲一句话都没对我说，但临走前回头看着我的眼神，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不舍、关爱、决绝……包含了太多。 我虽然不懂事，但也明白，父亲这一走，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赵叔带着我从密道逃走，不久之后还是被杀气腾腾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追上来了，赵叔叫我先走，他拦截敌人。赵叔在几人的围攻之下倒在血泊中，死前还叫我快走，快走。 黑衣人继续追赶，其中一个人提着刀砍来，我逃跑时因为惊慌而摔了一跤，躲过了这必杀的一刀，但后背还是被砍中！因而留下了这道伤痕。” “那后来呢？” “后来啊，师尊出现救了我！” “爹爹？” “要不是师尊，恐怕我在十年前就死去了” “对不起啊，二师兄，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没事，憋在心里这么多年，不吐不快，说出来，轻松了不少。” “该死的黑衣人，我去叫爹爹灭他们满门！”左蝶捏着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苏元笑着用手刮了刮左蝶娇小的鼻梁道：“小小年纪就凶神恶煞的，以后谁还敢娶你呀！”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再说了，本小姐这么温柔的女子，还会担心没人娶吗？哼！”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呢，我的仇敌，我会亲自灭他满门！”苏元虽是笑着说，幽深的眼神中却流露着一丝凌厉的杀气。 我苦找这么多年，离那一天，不远了！ “小蝶，你之前急急忙忙地呼唤我，所谓何事啊？”苏元眯着眼问道。 左蝶支支吾吾道：“我，我是来蹭鱼吃的。” “你看看，每次说谎话时都用左手握住右手食指，你就不能换个方式吗？”苏元边说时边敲了一下左蝶的额头。 左蝶连忙把手拿来，直跺脚。 “好吧，我说，我是来躲难的。”左蝶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苏元。 “躲难？谁还敢欺负我们的小公主呀？平时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 “我把爹爹收藏的画给烧毁了，怕爹爹大发雷霆，于是……。” “于是你就跑到我这儿来了。”苏元满是无奈，早已猜到会是这种情况，对于这个小师妹，整个门派的人都宠着，拿她没办法。 师尊左沉沙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名画，就算再怎么宠爱小师妹，难免少不了一番责备。 她可倒好，直接跑到自己这里来了，一来可以蹭鱼吃，二来顺便躲难。 甩了甩早已被真元烘干的披肩长发，苏元摘下一株长草把它随意地束缚住。 “明日一早，就跟我回去。”苏元不容置疑地对左蝶道。 “噢”，左蝶声音细若蚊鸣，很不情愿。 苏元运起身法，向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飘去，脚尖轻轻一点，便跃到树梢上，取出一个包袱，然后又返回。 作为魔运门圣子之一，每日都有门人送来饭菜以及所需物。 水中游着晶莹剔透的鱼，叫白玉鲢，可以看到如玉石般的骨骼。有活血增气之功效，味鲜美，难捕捉。 苏元从包袱中取出调料，以及一把匕首，用匕首削出两根木棍，一端呈尖锐状。 他走至水边，两根木棍如同暗器飞出，射入水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飘起两条白玉鲢。 “小蝶，去捡来。”苏元对着旁边看热闹的左蝶道。 “好。”左蝶好似凌波仙子，脚踩水面，轻而易举地取来水面上的鱼。 苏元熟练地把鱼打理好，然后找来柴火与藏着的一个特制的铁架，手中黑色真元迸发，不一会儿柴火就燃烧起来，把白玉鲢放在火堆上烤。 不一会儿就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咕咕” “咕咕”左蝶捂着肚子道“二师兄，我饿，好了没？” 苏元瞪了她一眼，继续翻烤。不帮忙还喊饿？慢慢等吧。 时间在渐渐地流逝，香味愈来愈浓烈，左蝶的肚子不知响了多少次。 “好了。” 这声音传来，对于她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便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抓。 左蝶自然没有得逞，在距离烤鱼一尺之处便被拦截了。 “等稍微冷却一点再吃，现在还很烫。”苏元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在魔运门之内，左蝶是唯一一个让苏元露出笑容的人。 才过了几刻钟，烤鱼就已被消灭殆尽。 日薄西山，染红了天边的晚霞，水中闪着粼粼的金色微波，余晖照在两人的身上。 落日，晚霞，人，构成一幅温馨的画卷。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但黄昏之后，又会迎来朝阳。 夜色渐深，弯月悬挂天际，苏元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衣服盖在不远旁左蝶身上，望着熟睡的小师妹，陷入了沉思。 母亲，筱筱，你们近年来，过得还好吗？ 一个少女坐在屋顶上，满脸愁容，形单影只，撑着下巴暗自发神。 “忘忧，又在想家人了？”或是少女太入神，加上来人轻功高明，慈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才惊觉。 “啊？师傅！”忘忧子随后道：“是啊，每次被责骂而不开心的时候，哥哥都会带我来屋顶赏月呢，为此还挨过爹娘不少的骂，可是……”说着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唉，人死不能复生，我当初为你取名忘忧，就是想要你忘记忧愁，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可惜事与愿违！”玄妙子怜爱地摸着忘忧子的头，叹了一口气“走吧，回房休息。” 忘忧子点了点头，便任由玄妙子拉着手，犹如一片树叶，轻飘飘地落下，没有丝毫的声响。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