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泪盈襟（上）
杨戬失魂落魄的走到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坐在一间不知名的小酒馆里独自一人喝着闷酒，旁边横七竖八地放着许多只空酒瓶子。 将近子时，酒馆的酒保小心翼翼地走到杨戬面前说道：“这位客官，小店早就打烊了，您看您需不需要小的送您去客栈啊？” “啊？对不起，打搅你了，我即刻就走！”杨戬醉醺醺地站了起来，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塞给酒保，拎着一只酒坛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酒馆的门很快被关上了，也关住了最后一丝光亮，整条街上一片漆黑。杨戬摸索着走出小镇，走到了一条小溪边，溪水被结成冰，映照出杨戬狼狈地模样。 “想不到我一个小小的蜀山未入门的弟子竟能让堂堂昭惠显圣真君如此看重，若水真是大吃一惊啊？”“难得有大人物会来看我这小人物，这是师姐送来的素月饼，我姑且借花献佛，当是提前送你中秋节礼物！”“怎么？难不成你嫌弃是我吃剩的？” 耳边回响起与若水交谈的话语，原本是近在咫尺，却没有任何感应，难道是上天作弄吗？最可恶的是，在万石林竟然糊涂到让开路任其前往魔界，想到这里杨戬朝嘴里猛灌一口酒，结果被呛得连连咳嗽，看着冰面上映出的自己的倒影，凄然笑道：“寸心，这是你在折磨我吗？” 长叹一口气又慢慢仰起头，此时已是乌云遮月，看不见一丝光亮。杨戬忍不住连连咳嗽，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远处的哮天犬见状慌忙起身想要冲到杨戬面前去，不料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口鼻，后背被重重一击，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嫦娥不断地抚开厚厚的云层直奔华山而去。 “三圣母？”嫦娥还没落地，就向圣母宫喊道。 杨婵循着声音走出来实处张望，见是嫦娥，便微笑道：“嫦娥仙子，怎么如此有兴致来我圣母宫啊？” “司法天神呢？”嫦娥看了看四周问道。 “二哥不在这里！”杨婵说道。 “天庭派四大天王下界捉拿玲珑，玲珑此时恐怕凶多吉少，只有司法天神才能救她！”嫦娥急急地说道。 “难怪刚才地动山摇，乌云遮月，原来……，我现在就去找他！”杨婵说着便向外飞去，嫦娥紧跟其后。 很快，杨婵和嫦娥就找到了杨戬。看见杨戬狼狈的样子，杨婵心如刀绞，眼泪喷涌而出，扑到他面前失声喊道：“二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杨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木然地把酒坛拿到嘴边，杨婵一把抢过去，大喊道：“玉帝派了四大天王率五万天兵天将下界捉拿玲珑，玲珑现在有危险！“ 杨婵的话让杨戬打了一个激灵，抓住杨婵问道：“你说什么？” “玉帝派四大天王和五万天兵天将下界捉拿玲珑！”杨婵再次说道。 “玲珑有伤在身，肯定不是四大天王的对手，这会儿可能已经被捉拿上天了！”嫦娥解释道。 杨戬立刻往天庭飞去。 “大胆百花精灵，还不速回百花园中！”玉帝气急败坏地命令道。 玉帝话音一落，花精灵纷纷向百花园退去。 “黄巾力士，还不将她拖出去！”玉帝大吼道。 “是！”黄巾力士答道。 “慢着！”杨戬大声制止道。 众神扭头望去，只见杨戬大步走进凌霄殿来。在与若水擦肩而过时，杨戬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若水也抬头瞪着他。 “小神参见陛下！”杨戬朝玉帝行礼道。 “平身吧！”玉帝气呼呼地说道，“司法天神，你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回陛下，小神下界探望三圣母去了，听闻四大天王捉拿了袭击锁妖塔之人，特地赶回来看看！”杨戬说道。 “是啊！此妖女竟敢袭击锁妖塔，使得凡间怨气冲天，更在凌霄殿上挑衅朕的威严，朕已下令将她拖出去施以重刑！” “陛下，万万不可！”听到妖女二字杨戬心中勃然大怒，但还是极力压制并制止道。 若水也是心中一惊，抬头望着杨戬的背影。 “为什么？”玉帝问道。 “此人乃是魔界使者！”杨戬答道。 众神听了唏嘘一片。 “魔界使者何以袭击锁妖塔？”玉帝目光如炬直视着若水道。 “既然知道我是魔界使者，还不给我松绑！”若水迎上玉帝的目光，说道。 “当日魔尊亲口宣布与神界互不侵犯之约无效，这等于和我天庭宣战，朕怎么可能放了你！”玉帝厉声说道。 “哈哈哈哈！”若水看了看玉帝又看了看杨戬大笑起来。 “住口！”杨戬见若水大笑，立刻大声制止道。 若水眉宇间的印记刹那间红的刺眼，讥讽道：“叫我住口？你怕我会乱说吗？” 杨戬紧紧地握着拳头，转身对玉帝说道：“陛下，请允许小神将其带回真君神殿审理之后再行定夺！” “好，天奴，你一同前去！”玉帝派了天奴过去。 “奴才遵旨，陛下！”天奴应声答道。 若水看着天奴，突然开口道：“一群笨蛋，难道都没有看出来那是一截木头吗？” 杨戬听了赶紧用天眼望去，天奴果然是一截枯木所变，哐啷一声倒在地上。 “带将下去！”玉帝愤怒地吼道。 若水被带到了真君神殿，杨戬解开了她身上的捆仙索。摆脱束缚的若水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地，杨戬想要扶住她却硬生生地忍住了，他转身走到几案前坐下，直直地看着若水。 “为什么要袭击锁妖塔？”杨戬冷冷地问道，心中却如刀割一般疼痛。 “你不配知道！”若水吃力地支起身体，通红的双眼瞪着杨戬恶狠狠地说道。 杨戬紧咬牙关，额上青筋突起，极力隐忍着胸中怒火一字语句地说道：“本神乃神界司法天神，掌管天条，最有权力审讯你！还不从实道来！” 若水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不料牵动了伤口，不由冷吸了一口气。 这一切被杨戬尽收眼底，父女哪有隔夜仇，杨戬轻叹一口气，起身走到若水面前，右手扣住她的左肩，凝聚真气输送到她体内。 若水抓住杨戬的手腕想要避开，可因为伤势太重反而将全身力量卸到了杨戬右手臂上，只好不停地挣扎着。 “放开我！”若水愤怒地低喊道。 杨戬没有理会，真气依然源源不断地输入若水体内。若水见徒劳无功，情急之下朝杨戬手上狠狠咬下去。 杨戬身体一震，忍住疼痛，仍然没有理会。若水的泪水和杨戬的鲜血交织在一起，一滴一滴地溅在地上。 杨婵和梅山兄弟从外面冲了进来。 “二爷，您这是在做什么？”梅山老六见此情，惊讶地说道。 “二哥！” “别着急，二爷是在给她疗伤！”梅山老大向他们说道。 恢复了一半体力的若水再次使劲，终于挣脱了杨戬的束缚，从地上站了起来，依旧用那仇恨的眼光瞪着杨戬，嘴角沾着鲜红的血渍。 “不用你那么好心，我不接受！”若水恨恨地说道，转身便要往外走去。 若水的话如利剑刺在杨戬心头，把他刺得鲜血淋淋。 “站住！哪也不许去！”杨戬大吼道。 梅山兄弟立刻围住了若水。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我是魔尊使者！”若水冷冷地说道。 “玲珑，你现在伤得很重，需要马上疗伤，别再固执了！”杨婵上前拉住若水说道。 若水使劲把杨婵摔了个趔趄，说道：“我再说一遍，我是魔尊使者若水，你们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