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豪门婚约在线阅读 - 009:不一样

009:不一样

    却说,姜云朵一路出了医院,美艳的小脸都是紧绷的,对身后穷追不舍的华叔看都不看一眼,任他焦灼不安的各种祈求。

    “大小姐,您可不能走啊!您这一走,老爷身子可受不住啊!”

    “大小姐,您听我说,老爷是真的身体不好,并不是要有意骗您,老爷就是太想您了,他实在没有办法啊!”

    “大小姐,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就住几天可好?一天,一天也行,不然半天?哪怕一个小时也好,这来回飞机奔波您也受累不是?”

    华叔搜肠刮肚的想着所有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脸上满是恳切,奈何前面的姜云朵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也不敢动手拦截,直到出了这座古楼,他再也不能追着不放了,虽然这里是姜氏医院,可别家的眼线耳目众多,被看了去只怕又要生事。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小姐离去,却无能为力,眼睛里沉痛不已,守在门口的小白茫茫然的摸着脑袋凑上来,“华叔,你不会又要哭吧?我可没有纸巾了哈!”话说华叔怎么能哭呢?这么一个严肃的不苟言笑人怎么会有眼泪这种东西?

    华叔警告的狠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小白缩了缩脖子,明明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还哪只眼睛看见了,他两只都看见了好不?不过,他可不敢说了,华叔一生气,可是跟黑白无常一样,刚刚那屁颠屁颠的跟在大小姐身后罗里吧嗦的模样估计就是个幻象,“没有,华叔没有哭,华叔可是当年黄金岛第一硬汉,钢铁打造的超人,是小白……老眼昏花了。”

    一句老眼昏花,小白说的灰常委屈,华叔冷哼了一声,抬步往里走,他没有追回大小姐,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爷失望哀伤的眼神。

    老爷为了见大小姐一面,不惜发出那个病危的消息,大小姐只是觉得被骗,可是老爷又何尝愿意?可知那个消息不是一句简单的欺骗,更不是玩笑,它会引起多大的动荡不安,不止是黄金岛,甚至全球都会为之震动,可是付出这般的代价,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一眼啊!不过对于老爷来说,怕是也觉得值了。

    “大……小姐?”向骥看着她毫不犹豫的上了车,终是忍不住喊了一声,挺拔的身躯立在车门前,神情犹豫,似有什么难以决断。

    姜云朵把身子靠在舒适的后背上,这一刻才觉得力气被抽空一样,闭上眸子,遮起掩饰不了的情绪,声音疲惫,“骥,以后不许唤我大小姐。我不喜欢。”

    向骥身子一震,那些犹豫不决瞬间坚定,“是,小姐。”在他心底她就是他的小姐,他守护的天使,他一生愿意伺候的公主,不是姜家的大小姐,更不是黄金岛未来的主人。

    闻言,姜云朵没有睁开眸子,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楚楚的笑,如远处湖里那一只亭亭玉立绽开的白莲,圣洁无暇,却在一片水茫茫中无依无靠,那脆弱柔弱让向骥心脏猛缩,痛的几乎要窒息。

    “小朵朵。”一直沉默的许攸忽然坐进了车里,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温暖的掌心笨拙的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一个婴儿。“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姜云朵安静的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一直绷紧挺直的脊背在他如待珍宝的轻抚里渐渐的软了下来,眼眸有点酸涩,她却咬着唇没有让那湿意泛滥,心头纵有万千起伏激荡,这一刻,他们在,她不会孤单。

    半响,三人谁也没有说话,静谧的温暖冲淡了所有的哀伤,姜云朵扬起小脸,明艳动人的一抹微笑如阳光明媚,拂去两人心头的阴霾沉重,“骥,攸,我们回家!”

    这取笑的话一出,向骥身子僵了僵,几乎下意识的去看姜云朵,蔚蓝色的眸底闪过一抹紧张,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害怕什么或是期待什么。

    姜云朵眉头一皱,以前她还真是没有多想,因为从小听到大,似乎变成了一种习惯,像是吃饭喝水一般自然寻常融入到生活里,倒是忽略了,如今被许攸玩笑似的指出,才讶异这么多年骥对自己说话一直是恭敬有礼的,虽然她从没有把他看成是下人,可他自己似乎把自己定位在那个位置上,“骥,我一直把你看成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以后,你也无需和我太客气哈!”

    家人一样的存在?向骥咀嚼着这几个字,心底一暗又一暖,暗是因为她根本不把自己看成是男人,还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而暖则是她把自己放在家人的位置上,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她的心底也是很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存在?

    “是,小姐。”

    “哈!”许攸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骥,小朵朵都跟你说了,像是家人一样,你怎么还是改不了一口一个小姐的?”

    向骥神色有些懊恼,他也想喊她朵儿,那个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呼唤过无数次的名字,可是……明明渴望的心脏都疼的叫嚣,却在舌尖上打转吐不出来。

    “呵呵呵……骥,你可真是……”许攸不厚道的笑着,他觉得向骥也是个奇葩,算起来,向骥是守在小朵朵身边时间最长的人,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可这么多年,他只是望着那月亮暗恋,连半步都没有迈出去,真是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或许当年家主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才会把保护伺候小朵朵的任务交给他,而让自己全世界的跑,呵呵,是担心自己会对小朵朵下手么?若是他没有那一场病……或许,他真的会早一步把这朵娇媚的花摘下。

    “好啦,不许欺负骥了,骥老实,哪里有你那些油嘴滑舌。”姜云朵见向骥一张俊颜胀的暗红,忍不住出声解围,“不是说要找地方休息么,走吧。”

    ……

    车子又行驶了半个时辰,进了一座西式的小洋房,在开满太阳花的院子里停下,九月的阳光洒在一朵朵灿烂的笑脸上,就像是迎接它们归来的主人。

    任是谁忽然看到这么一片开的正好的太阳花,心情也会大好,姜云朵下了车,那唇角的笑意就情不自禁的飞扬起来,“骥,这是谁种的?呵呵,不会是你吧?”

    翩翩的身姿像是一只蝴蝶在碧绿和金黄中穿梭,向骥在她的身后眼神温柔,唇角也跟着她飞舞,“是向伯种的,平时都是他住在这里,负责打理一切。”

    “喔,那这里是你的房子么?”姜云朵眼神晶亮,看的出来,此刻的她很是欢喜,她就是这般,再大的不快难受也不过是一刻,她不会允许自己沉浸在无谓的黯然伤神里,那样不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连累的失去了更多的快乐,有问题想办法解决就是,她从来都相信办法永远比问题多的多!

    向骥点点头,又摇摇,“是我买下来的,可是是以小姐……你的名义买下的,所以准确的说是你的房子,你可还喜欢?”最后一句他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当年他受家主的命令去她的身边保护她,一开始只是负责她的安全,可后来不知不觉的他越陷越深,想要为她做的越来越多,不止是保镖、司机、管家、甚至他还替她管理资金,这些年买股票,投资一些小的生意,也赚了不少,当然更多的还是家主暗中扶持的资金,只是不让她知道罢了。他背后的飞鹰堂养着好几百的人,那点做生意赚来的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包括这里,其实也是家主的钱买下来的,选的位置安静优雅,是黄金岛内最奢华的一个别墅区,住在这里相对安全很多。

    上了楼,果然在拐角的第一间看到一盏吉祥灯,是非常古老的做法,不是仿制的,是真的古老,就悬挂在门的上方,从门下走过,就像沐浴在那吉祥的光晕底下,染一身的吉祥如意,看起来颇为神秘而圣洁。

    姜云朵好奇的多看了好几眼,若不是够不着,她都很想拿下来仔细研究,也不知道骥是从哪儿淘来的宝贝!

    推门进去,又是给了她一个惊喜,房间里的设计,摆设,家具,甚至连墙上的一副画都是那么的熟悉,她眼底暮然一热,骥竟然把这里装修的跟她在国外的卧室一模一样,若不是窗户外看到的是一大片太阳花,而不是果冻样的海水,她几乎要怀疑这里就是家。

    “看不出他竟然这么细心,果然是闷sao极品。”许攸酸酸的把手里的行礼箱放下,自顾自的打开帮她整理,里面就只有几件衣服,他很自然的拿出来挂好,放进衣橱,衣橱里空空的,几件衣服放进去,显得有点空荡。

    姜云朵瞥见了,却是莫名的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她委实有点害怕那衣橱里满满的都是她穿的衣服,若是那样,那说明什么?骥把卧室设计成她原来的那样,她很感动,让她住进这里却没有半点的生疏,可要是连衣服都装备好了,那就意味着他早就知道自己要住进来,知道自己走不了,知道自己会来黄金岛,甚至连那人假装生病都事先知道,甚至参与了这一场欺骗,那样会让她情可以堪?她一直都知道他是那人派到自己身边的人,可是这么多年,她更是把他看成自己的家人,别人如何,她可以无动于衷,云淡风轻,可是家人的伤害,她做不到轻易的原谅。就像是那人,她能理解当年他的诸多无奈,可却无法简单的释怀。那就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心劫。

    于她是,于她mama更是。

    “小朵朵,在想什么呢?”许攸双手撑在床上,把她困在他地位臂膀里,眼神不再是嘻嘻哈哈的调笑,专注而清澈。

    姜云朵抬眸,被他晶亮的眸子晃了一下,那精致无暇的容颜近在咫尺,那绯色莹润的唇瓣吐气如兰,属于他的气息忽然浓烈而强势,铺天盖地,缠缠绵绵的如一张网,把她困在了中央,一瞬间她有些茫然无措,竟是不由自主的往后扬了扬身子,躲开那倏然生起的不自在,“咳咳,没想什么。”

    “真的?小朵朵,你在说谎喔!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会脸红,眼睛会一闪一闪,声音会不由自主的心虚吗?”许攸好像不知道她在躲闪,身子微微又上前一倾,美颜压下,呼吸似有若无地纠缠着她的。

    这一刻,气氛忽然就有点暧昧,姜云朵说不清心里升起的异样是来自何处,有种想要逃开的冲动,“攸,你少扯啦,没有的事,我就是……有点饿了,想着要吃什么,你不要再靠过来了,会缺氧好不好?警告你啊,不许拿我当你练习剧本的道具,找你的粉去。”

    姜云朵拿手他,强自镇定的开着玩笑,她不懂怎么一回来,一个个的都好像变了?骥是,攸也怪怪的。

    许攸不动如山,眸子倏然一亮,“呵呵,小朵朵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起最近有一出戏需要排练,嗯,小朵朵就牺牲一下可好?”说到最后,声音募的变得沙哑低沉,惑人心神。而绯色的唇也着魔的压下,压向那梦里渴望了无数遍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