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无计可施
无尽虚空之中，到处布满了混乱无序的狂暴能量。没有任何生命在这里生长，只有一片冰冷死寂。 突然，滚滚黑雾弥漫过来，转眼间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将大片虚空笼罩在黑暗中。 黑雾中影影绰绰，传出阵阵盔甲碰撞声，其中隐约可见无数高大的身影，以及一双双猩红的瞳眸。 黑雾渲染开，无数旌旗林立招展，长长的队列无声地前进着，没有一丝嘈杂喧哗之声，只有无尽的压抑气息。 这赫然是一支庞大的军队在行军。 军队上方，一头头庞然大物掠过，投影下道道狰狞黑影。 如果将这无尽虚空此时的地图绘制出来，便会发现，在四面八方，一支支大军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 在这些军队前进的方向上，有一座庞大的军营驻扎在虚空之中。军营面积辽阔无边，内部旌旗林立，戒备森严。 滚滚黑气托着这座军营悬浮于无尽虚空，弥漫的黑雾整个军营笼罩包裹，阻挡着来自无尽虚空中的暴虐能量。 军营中央，竖立着一个庞大深邃的黑色漩涡。漩涡内缓缓旋转着，周围环绕着一道道散发着强悍气息的高大身影。 这些身影以特定的顺序排列着，构成一个玄奥的庞大阵法，朝着黑色漩涡中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能量。 “快了，快了。很快，我等就能再次进入那个世界，获得一个新的家园，再也不必在这无尽虚空中流浪。” 数道庞大如山、散发着骇人威压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远处，一双双暗金色、血红色的瞳眸望着那道黑色漩涡，其中满是激动和贪婪。 血壁之外。 御苍穹手中托着周天大衍盘，凝视着那血壁，缓缓开口道：“已经……找到了。” “找到那缺口的位置了？” 卫子启目光一凝。 水镜道：“在什么地方？” 御苍穹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血壁。 “莫非，在这血壁之后？” 卫子启话语问出，一片寂静。 片刻后，御苍穹缓缓点头，声音有些干涩地开口：“周天大衍盘显示，世界屏障上一道缺口正在形成。那缺口的位置，正是在这血壁之后。” “竟然真的有缺口！” 众人一惊。 哪怕早已知道这个事实，但是如今被确认，仍然让所有人感到一阵震撼。 水镜面色略带凝重：“如果真是如此，那就麻烦了。这血壁坚不可摧，哪怕神境强者也无法对其造成损伤。我们根本无法越过血壁去查看那缺口的情况，更别提修补了。” 卫子启看着御苍穹问道：“是否是天外邪魔所为？” 御苍穹声音低沉：“周天大衍盘显示，世界屏障正受到莫名力量侵蚀，即将被撕裂。那股力量的特点，与虚空遗族中的魔族一致。应当就是天外邪魔所为。” 天外邪魔，真正的称呼为虚空遗族。他们并不只有一个种族，而是由众多失去了自己的世界的种族共同组成。 这些种族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极度嗜杀、残暴，生性邪恶贪婪。 魔族，则是虚空遗族中最为强大的四支之一。 与之齐名的另外三支，分别是阴魂族、血煞族，以及骨族。 卫子启想了想，问道：“能否探测出那裂缝形成后的面积？” 御苍穹沉默许久，缓缓答道：“无边无际。” 他看着血壁，又道：“我明白为什么世界屏障现在才出现崩溃的迹象了。因为他们要一次打开一个足够巨大，并且稳定的缺口。所以直接大范围地对世界屏障展开侵蚀。虽然速度缓慢，但是一旦成功，那缺口就将足以支撑无尽的大军涌入苍玄大陆，并且几乎无法再修补。” 卫子启心中顿时一沉。 水镜神色凝重地道：“既然那缺口是在血壁之后，是否可以借助这血壁来阻挡天外邪魔的大军？” 卫子启也心中一动。 那缺口在血壁之后形成的话，那么这血壁正仿佛是一堵城墙，足以将天外邪魔大军拒之于后。 御苍穹目光微凝，盯着血壁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世界屏障被撕裂时，涌入苍玄的无尽混乱力量足以摧毁这面血壁。也许这正是天外邪魔选择在血壁之后开启裂缝的原因。” 卫子启也缓缓点头，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如果将缺口开在血壁前方，那么天外邪魔的大军就得背靠着血壁作战，对大军的展开以及机动都极为不利。 水镜没有放弃，又道：“若是由你圣灵庭的强者在这血壁上布设绝世防御大阵，能否支撑住？” 御苍穹否定了这个想法：“只怕是杯水车薪。经过虚空能量的冲击，即使不崩溃也根本不足以对天外邪魔大军起到阻挡作用。” “那该怎么办？” 卫子启皱眉：“只能就这么看着天外邪魔撕开世界屏障，然后大军侵入苍玄？” 御苍穹盯着血壁看了片刻，叹息一声：“先返回吧。我要回圣灵庭与诸圣商议一番。” 卫子启的眉头拧紧。 水镜也不由得皱眉。 如今缺口的位置是找到了，却是仍然无计可施。费了这么大劲儿，结果就之收获了缺口的确是天外邪魔所为这么一个算是有用的收获。 卫子启道：“就这么返回，不需要再继续搜索下去了吗？会不会还有第二个缺口？” 御苍穹摇摇头：“不可能。如此规模的缺口，哪怕是天外邪魔倾其全力也只能开启这么一个而已，不可能还有余力开启第二个。” “看来我们东荒域运气不怎么样，刚好就被选中了。” 卫子启叹气道。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一道娇小的身影正朝着血壁而去，顿时一惊：“蕾咪！” 众人看去，只见蕾米莉亚扇动着蝠翼，正飞快地靠近血壁。 八意永琳抬手射出一道玄光，便欲束缚住蕾米莉亚。然而一道枪形血光飞来，将玄光击碎。 “该死！” 卫子启暗骂一声，朝着蕾米莉亚飞掠而去。 皇猗担心卫子启的安慰，跟了上去。 八意永琳也紧随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蕾米莉亚的举动吸引过去。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突然在队伍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