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想做更好的自己
因为肚子的不舒服，还有自己昏沉的大脑，莫小言就在半睡半醒的状态里游走，恍然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秋天。 那是周日，学校都已经周末放假了，可是莫小言却莫名的站在了学校的篮球场上，而站在她面前的则是沈辰跟易小川。 自从自己被赵歆诬陷，又被余曼拉着去跟易小川道歉以后，在走廊里碰到易小川的时候，他就开始对自己笑，还跟自己打招呼，偶尔还会讲些话。这些，莫小言并不觉得奇怪，也没有其他的情绪，毕竟自己喜欢的是沈辰，易小川再帅，打球再好，跟自己也没太大关系。 不过因为易小川跟余曼她们熟，自己又发觉易小川喜欢余曼，自己想要帮忙，就逃了几次沈辰的补课，回家的时候有那么几次是跟着易小川一起，其实也不是想要跟他一起，只是因为余曼跟赵歆就在学校附近住嘛，就易小川家买了新房子，远了一些，也需要搭公交，所以就一起等公交而已。 还有就是，昨天晚上，自己跟余曼他们一起去了KTV，自己兴奋地喝了点鸡尾酒，有些晕，想要早点回家，就莫名的打了电话给了沈辰，刚好易小川送自己下楼，自己下楼的时候花了眼，一脚踩了个空，被反应快的易小川抱住了。还没来得及说句谢谢呢，就被阴沉着脸的沈辰直接抗走了。 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两个人的电话，让自己到学校的篮球场。莫小言一脸困意的看着两个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因为打电话的时候，沈辰说易小川人品不行，花心滥交，让莫小言离他远一点，易小川则说莫小言眼光差没品位，怎么会喜欢沈辰这种没品男，早点移情别恋算了。 两个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要在这里比赛灌篮，还让莫小言当裁判。莫小言是满脸的黑线，他们两个难道不知道自己是球类比赛的白痴吗？灌篮？灌篮是怎么玩得？直接投还是先矫情一下再投？ 结果两个人在球场上闹腾了半天，莫小言也没看明白个所以然，可是天却下雨了。莫小言要他们两个别打了，可他们就是不听，结果三个人在雨里淋了足足二十分钟才肯罢休，各自气鼓鼓的回了各自的家。 而第二天的时候，莫小言的麻烦就来了，只能请假在家休息。 “叮咚——” “叮咚——” 门铃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莫小言这才恍恍惚惚的起身开了门，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沈辰的时候，莫小言这才从清醒过来。 “吃东西了吗？”沈辰自顾自的走进来，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子上，垫了垫水浒，确定有水后，就把电通了。 “没有啊——”莫小言披着被子，有气无力缩回床上，“你不是出去玩了吗？怎么回来那么早？”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粥？”沈辰不理会她的问题，从袋子里拿出打包好的粥，“皮蛋瘦rou粥，你喜欢吃的！” “嗯？”莫小言抬头看了一眼，可惜没胃口，就有把头埋在枕头里，“我不想吃！” “多少吃一点吧，”沈辰不管她是不是乐意，执意拉她做好，把粥的盖子打开，把勺子塞在她的手里，“不然就煮红糖米酒给你喝！” “红糖米酒？”莫小言的嘴角抽了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住恶心，默默的去吃粥去了。 红糖米酒，其实是易小川煮给莫小言的。 四年前的那个周末，自己因为淋了雨，月经提前不说，还痛经，就去学校请了半天假，下午才回去上课。这件事，也不知道易小川跟沈辰是怎么知道的，所以到教室的时候，易小川就送来了用保温桶保着温的红糖米酒，沈辰则只是一杯加了姜丝的红糖水。 其实在初见红糖米酒的时候，莫小言并不知道那就是红糖米酒，还以为是什么红米粥呢，谁知道吃在嘴里，那种甜到想让人反胃的味道，莫小言算是一辈子都记住了。以至于在以后自己被沈辰逼自己吃一些东西的时候，一听这四个字就乖乖的缴械投降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 而且莫小言还撇到他拿出来的哪一袋红糖，和那一根大糖匙，莫小言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吃粥，不喝红糖水！” “就一杯！”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我不喝！”既然都吃粥了，这水打死都不能喝，对，死都不能喝！ “好，这杯喝完就不喝了！”水已经煮好了，沈辰自动忽略莫小言的反抗，倒了两杯红糖水。 “什么一杯，这明明是两杯！”莫小言赌气的把勺子戳进粥里，“粥我也不吃了！” “粥不想吃了没关系，”沈辰瞥眼看了看已经吃下去了一半的粥，“但是这杯水是一定要喝！” “沈辰！”莫小言要发火了，“这么难喝的东西，你都不喝，凭什么要我喝？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不喝不喝不喝，我看你能把我怎么了！” “谁说我不喝了，”沈辰把其中一杯端到莫小言床头，另一杯捧在自己手里示意，“这杯不就是我的吗？” 有一种被时光所累的感觉，莫小言恍然记起高中的时候，每个月，沈辰都会以这种方式陪自己喝红糖水。有那么一瞬的惊诧，莫小言突然就醒悟了。 高中已经是三四年前，而他们现在也不再是那个时候单纯的自己。 突然之间，就没了话语。莫小言默默的端起那杯水，把它们一点一滴的压进自己的胃里，而沈辰也没有失言，把那杯红糖水喝了下去。 “沈辰，”莫小言低头看已经空了的杯子，“你说我们还要互相折磨多久呢？” 沈辰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低着头的莫小言。 “是，我承认，我喜欢过你，在意过你，”莫小言不想再独自承受着这些难过，“可是，可是你又不喜欢我呀！” “高一的时候，我就不应该跟我们语文老师犟嘴，不然，我也就不会遇到你，更不会脑袋发热，一门心思的想要跟选理科，想要跟你同班，想要跟你在一起，”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傻呢，“你说我要是在你拒绝我的那个晚上，就回家跟家里人说我想清楚了，去跟年级主任申请转回文科班，现在的我们是不是就没有交集，就不会再这么纠缠下去了？” “当时，你劝我会文科的时候，是于心不忍了吧？”莫小言总觉得，那时候的沈辰是知道自己的心意，毕竟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毕竟，对于一个你不喜欢，却一门心思全放在你身上的人，做什么事都很滑稽的人，确实是应该同情，毕竟她也是无辜的，对吧？” “你后来给我补课，对我那么好，也是因为于心不忍对吧？毕竟你知道那不是我的强项，”莫小言自顾自的笑了，是啊，自己这么傻，傻到让人心疼，那么聪明的沈辰怎么会不知道？ “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朋友看待，也许有的时候，就当兄弟了吧？”虽然有的时候，莫小言也会有错觉，可是莫小言的内心深处是知道的，沈辰并不喜欢自己，“我也不奢求你也会喜欢上我，只要我能默默喜欢你，这就够了啊！” “可是，为什么——”莫小言咬了咬唇，“连你都不肯相信我？还要怀疑我？瞧不起我？” “沈辰，”莫小言有些哽咽，“我不是一个足够坚强，足够勇敢的人，我也需要有人能站在我身边，相信我支持我，那样我才不会被击垮，我一直相信你就是其中一个，可是你却跟我的父母一样，同时背叛了我。” “我一直都在怀疑，是我错了，还是你们错了？”莫小言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当初那件事怎么会闹到那种地步？ “算了，不想再提以前了，”抹去脸上的泪水，莫小言强装镇定的看着沈辰，“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毕竟，都已经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是以后，我想要做更好的自己，所以以后——”看着依旧盯着自己看得沈辰，“我不想跟你再有太多的瓜葛了。我不会干涉你跟江雨涵之间的感情，毕竟你跟她之间，不是你跟我之间，你们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不是想要伤害她。” “一直以来，我都害怕再遇到你，”甚至是在听到你的姓氏，也会觉得心颤，“但是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让你霸占在我的生活里，你也不会再左右我的情绪了。沈辰我们说到底，谁也不再亏欠谁什么了，以后大家就各自追逐各自的路，各自平安，各自保重好了！” 话终于讲完了，也终于讲清楚了。这些积压在莫小言心头上的痛楚，随着这些话，竟慢慢的化为灰尘，随风而散了，而莫小言的心情也轻快了不少。 “是吗？”沈辰突然就笑了，笑得莫小言不知所措，“你怎么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你？你怎么知道你出事情的时候我没有想要陪在你身边？你有没有想过，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是要先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呃——这话是什么意思？ “咳咳——”有人在门外，沈辰同莫小言立马就停住了。 “言姐，你再不？”是倪薇薇的声音。 “我在，”莫小言真想拍自己一巴掌，刚才沈辰进来后，自己竟然忘记把门带好。 “你一个人吗？那我进来了啊！”倪薇薇不等莫小言回答就进来了，还带上了门，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却并没有看到沈辰，“商业街也没什么好玩的，每个城市都差不多，我们吃了个饭就回来了，这不还给你买了蛋糕，呃？沈辰？” 倪薇薇一脸惊讶的看着坐在那里的沈辰，“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哦——不对，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跟吴林不是要去大台球吗？” “也刚回来，买了点粥，”沈辰把袋子递给倪薇薇，“买了些红糖，给她喝吧！” “真是麻烦你了，有劳了啊！”见沈辰要走，倪薇薇忙去开门，“慢走，不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