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背叛者的下场
“黑先生您真是说笑了，白先生对我恩重如山，在下无以为报，必然不会弃他而去，若有一天白先生不在，在下必然随他而去。”巴尔突然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说道。 “随意说你这种一提到白就会变得异常正经的性格我还是不怎么喜欢，算啦，如果被白知道我在他出去找老婆的时候偷偷挖他墙角，他肯定要让莉莉丝唠叨我的，要知道我这辈子谁都没怕过，却唯独害怕莉莉丝这小丫头，天可怜鉴，我又不是萝莉控。” “说起来我们也很怕小姐的唠叨，喋喋不休十几个小时还不带重样的，小姐这样的人我实在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应该说不愧是白先生的独生女吗？”提到莉莉丝巴尔也是一脸的无奈，全然没有了刚才的严肃表情。 “说的也是。好了，说了这么多，拉普迪，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我给了你相当长的时间去考虑和构思回答的语句，别让我失望。”黑先生一边示意身后的巴迪帮他倒出第三杯酒，一边略带玩味的看着眼前不断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的拉普迪。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拉普迪，我也不想知道什么有关于这个那个的乱七八糟的玩意，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说实话，我不是你，我无法理解你的一系列的行为，虽然我一直都看在眼里，白先生也对此略知一二，但是，怎么说呢，我还是希望能够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改正自己不再继续错下去的机会你懂吗？人可怕的不是犯错，而是明明犯了错却不停地一错再错，最后走上一条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道路，知道吗？”尤迪尔显得有些激动，不管结局如何他还是尽量的在尝试着劝诫拉普迪。 “好了，人各有志，你永远都无法真正的改变一个人，我从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我自己，但是我同样不相信仅仅是一两句轻飘飘的话语就可以让一个人产生什么见鬼的改变，别闹了，我们都不是神，我们都没有改变和决定别人的权力。”巴尔摇了摇头，相比较一开始的言语，这时候的他却显得有些冷酷无情。 “无论如何，拉普迪，我给了你机会，现在我数到三，告诉我一切，我可以对你的家人既往不咎，你知道我的作风，这已经是很大的宽恕了，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你要知道我的耐心有限，而且我从不喜欢别人拿我的耐心当做随便施舍的垃圾。”黑先生小口的将杯中的酒饮下，而后用拇指有节奏的摩擦把玩着手中玻璃杯的杯沿，脸色逐渐逐渐的变得有些阴郁，对于浪费时间这件事，黑先生从来都是表示愤慨和不满的。 “不，不用了，我承认，是我有过背叛，最近坎达拉星系的那次货物劫掠的事情就是我犯下来的，我为了偿还家中长辈欠下的巨额债务不得不铤而走险，我明白，背叛不允许被原谅，我不奢求谅解，我只求您不要杀死我的家人，一切都因我而起，我愿意以死谢罪。”拉普迪的脸色苍白到无加以复，但是当他慢慢站起身，将一切的事情都说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反而变得好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也说不定。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一个人已经心存死志的时候，他说出来的和做出来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再违背自己的良心了。没有人天生就是忠诚的，也没有人天生就是会背叛的，一切都只是价码不够，背叛的价码不够所以不会背叛，这个人对我足够的好所以我付出了忠诚，一切都是交易，而且是等价交易，非常公平。 科技和异能力研究发展到了今天，人类走向了宇宙，虽然人们对于人类身体的探索和宇宙的探索一样不断前进，而且都没有完成，但是时至今日，人们还是无法用任何的理论来解释，为什么脑后勺一块叫反骨的玩意居然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决策，难道任何人的性格不都是应该后天养成的吗？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天生的圣人也没有天生的强盗，也许性格会影响长相，也许不会，毕竟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个词叫做道貌岸然，事实就是如此。 “老板，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挽留拉普迪？我觉得虽然他有了背叛的行为，但总归是事出有因，而且毕竟他是白先生的人，我们作为外人这么做，是不是会寒了白先生的心啊？”等到所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巴迪在喊人清理完地面上的血迹，静静地等待所有人离开之后，有些疑惑的向他的老板问道。 “没有为什么，如果硬是要说的话，我是黑先生，他是白先生，我活在阴影中，他活在日光下，我是个坏人，他是个好人，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挽留尤迪尔的原因，就算当时我会寒了一些人的心我也不会更改我当时的决定，即使重新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选择，拉普迪不能留，有些人犯了错误会立刻改正，有些人犯了错误并不是十恶不赦，有些人犯了错却不知悔改，有些人只要一旦犯错哪怕再小也需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和惩罚。”黑先生半眯着眼，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用一小段含糊不明的话回答道。 巴迪怔怔的望着自己的老板，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转而开始询问自己老板的行程。黑先生的行程永远都是不固定的，他想到哪里就会做到哪里，虽然一开始并不是这样的，但是自从成为了地球联邦的阴暗面教父之后，打一枪换个地方就成了黑先生的老习惯了，反正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求他，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的面子大到能够让黑先生亲自开口恳求他。 “唔……算了，我有点累了，我想稍微休息一下，让底下人把我在拉斯克尔星系上的别墅打理一下，待会儿我要过去钓鱼。”黑先生慢慢的闭上眼睛，似乎真的是很累了，挥了挥手，说了两句话便不再言语。 “是，老板。” “等一下，巴迪。”就在巴迪正准备出门帮黑先生准备一切需要的事物还有马上出行就要使用的空间跳跃用航行飞船的时候，黑先生突然出言将巴迪喊住了脚。 巴迪没有说话，因为他明白与其猜测老板的意思，不如等待老板自己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有些上位者喜欢能够猜测自己心理的属下，能够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能够明白自己想要听到的是什么，有些上位者却完全相反，永远都不要猜测第二种上位者的心理，因为这些喜怒无常的人永远都不会让别人猜中他的心思。 “巴迪，你说，我到底做错了吗？”黑先生叹了口气，忽然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一丝迷茫，为了未来自己的出手真的合适吗？ “有很多事情并不能真正的讨论出到底是谁对谁错，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没有真正的谁对谁错，有的只是相对的正确和相对的错误，成王败寇，成功者和胜利者书写历史，在这些历史里面，胜利者永远握着公平正义和公理的权柄与宝剑，事实上，谁也不是正确的，谁也不是错误的，有的只是相对罢了。” 似乎看出了自己的老板情绪有些低落，巴迪破天荒的说了一些看似安慰的话，不过他心里很清楚，他说出来的这些东西老板都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够比自己的老板知道的更多，至少在人性和人心的把控上，自家老板的天赋和存在无与伦比，即使是那位远在联邦的号称不动的大图书馆的男人，在对于人性和人心的把控上面都要对自己老板甘拜下风，巴迪一直都相信，自己的老板永远都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因为他是黑先生。 “也许吧，谢谢你了巴迪。”黑先生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再说话，也许刚才他的心中还存在有许多东西，这一会儿也许他心里会好受许多吧。 巴迪没有说话，只是静悄悄的退了出去，留下黑先生一个人坐在那里，在这件空旷而安静的屋子里面，黑先生的背影显得如此的平凡，而他的影子也显得如此的孤单。 ——————————————————————————————————————— “巴尔，你说如果我们当时真的站出来恳求黑先生原谅普拉迪，他还会选择让普拉迪自杀吗？他真的会既往不咎吗？”行走在虫洞当中，高速行驶的宇宙飞船上，木讷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疲累，有些不甘心的询问着巴尔同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黑先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们都不知道，虽然白先生和他的私交甚密，关系也十分的密切，但是他是他我们是我们，黑先生是一个无比认真的人，他做出的决定只要再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就绝对不会反悔，这件事情上的确是拉普迪自己有错在先，更何况白先生临走前嘱咐的是黑先生，他自然有他的办法，我们不要也不能去干涉，你懂吗？” “……我只是觉得可惜，拉普迪跟了白先生也有差不多五年多的时间了，这五年里面说真的，他干的很不错，如果不是这一次，谁也不可能想得到他就是那个真正背叛白先生的人，虽然我也知道背叛者的下场，但是毕竟这么多年了，总归会感觉到不舍的感情。”木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感叹和哀愁说道。 “我也是这么感觉到的，可是你知道吗？”巴尔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那个大汉，“黑先生从来都不会放走一个在临死前还想着如何脱罪的人，我敢肯定，如果拉普迪在临死前只是承认自己的错误或者干脆一言不发只是站出来，那么黑先生可能也不一定会杀他，黑先生最恨的不是背叛，而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因为无论是什么，总是那些小聪明坏掉了原先计划好的一切，叛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以为是的自己人啊。”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