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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亏他们让出了道路,我终于看到卢克的身影。 只见卢克原本半指长平日挺得笔直的火红头发,此时因为粘满了泥土和汗水像杂草一样趴在头上,右侧发尾处可以看到被火烧过的痕迹,头发焦黑蜷缩在一起。 但真正大问题是,他的右臂似乎已经抬不起来,现在正被村民搀扶着,貌似没人搀扶就无法独自站稳的样子,这不是已经奄奄一息了吗? 虽然听说他受伤逃了回来,但没想到伤势这么严重,卢克身怀斗气,虽然村长整天说他还差得远,难成气候,但在这个满是猎人的村子里头,又有谁能够单挑稳赢卢克。 而且让人在意的是他所受的伤,卢克右肩的皮甲和衣服被烧掉了一块,从裸露出来的皮肤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右肩受了非常严重的烧伤,外皮已经烤得焦黑剥落,内侧鲜红的真皮都裸露了出来。 这是搞什么?不是被盗贼袭击吗?贼人用火攻了吗?但卢克全身上下就只有右肩上面有那么一处烧伤的痕迹,到底是什么样的火攻能够造成这种局部的严重烧伤?敌人用了火焰喷射器吗? 看不懂,想不明白。 卢克除了右肩的烧伤外,他的身上还有几处明显的伤痕,这里都是猎人,一眼就能分辨出那些都是刀伤,好在伤口不深,都只是皮外伤,但卢克身上沾满了大量血迹,量多得惊人,就像刚从染缸中捞上来一样,但仔细一看,血污跟伤口位置对不上,恐怕都是从敌人身上飞溅过来。 从他这一身沾满敌人血污的外套不难想象出来,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多么壮烈的死斗。 卢克最终存活了下来,他并没有找地方躺下休息,而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跑回来报信,多么惊人的意志力。 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得知,除了卢克外,还有十多名年青小伙子一起负责保护车队,但现在除了卢克外,其它人一个都没看见。 聚集在这里的人,有不少是那些失踪青年的家属,他们表情十分焦急,都希望能够尽快从卢克身上打探到具体情况。 卢克也注意到我的存在,只见他眼前一亮,在村民搀扶下迅速来到我跟前。 我现在可是戴着面具,亏他一眼就认出我来,见到他还这么有活力,我由衷感到高兴。 卢克迅速靠近,跟在卢克身后一大群村民也围了上来,我虽然很想拔腿向后跑开,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我还是尽量屏住了呼吸。 从卢克口中得知,他们回来的路上,遭到“蒙面强盗”的袭击。 真是糟糕透顶了,卢克的话一出,不少村民开始用怪异的眼神打量我头上的面罩,他们倒是没有怀疑我是强盗之一,毕竟我一直在村子忙活,就算背上长了翅膀也不可能跑去袭击卢克他们的车队。 卢克他们不仅弄丢了货物,还被一路追杀,最后他们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才以得逃脱,其它同行的人都被冲散了。 蒙面吗?还真是可疑!虽然现在的我没资格说这话。 从卢克那里得知,贼人一开始想要伏击他们,但没有成功,因为之前有过被鬣狗袭击的经验,所以他们这次格外小心,事先发现了贼人,并组织起来反抗。 贼人大概有三十多人,一开始并不是卢克他们的对手,这是理所当然的,光卢克一个就能杀跑他们,但万万没想到对方阵中有魔法师,卢克他们手上的盾牌根本挡不下对方的魔法,结果只能丢下货物分散突围逃跑。 据卢克所说,他的右肩就是被突如其来的魔法给击中,虽然进行了回避,但还是被火球给擦到了。 得知事情的详细经过,村民立即群情汹涌,特别是那些担心失踪孩子的家属,表现得尤为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抄刀子跟敌人拼命。 跟激动的村民不同,我可是冷静得多,对方拥有魔法师这种对我来说完全未知的东西,而且卢克右肩上那个严重的烧伤还只是擦过而已,正中的话应该当场毙命了。 从村民的谈话中得知,只会火球术的魔法师并不可怕,只要两人夹击一下子就能够要了他的小命,而且火球很好躲,只要有所准备还不如箭矢可怕。
跟乐观的村民不同,我心里的疑虑反而更重,对方真的只会火球术吗?而且魔法师可是国家贵重的“财富”,一般都会被善待,又怎么会跑来当强盗? 又是一大堆想不明白的事情。 但我的冷静,很快便被卢克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浇灭了。 卢克伸出染满敌人鲜血的左手牢牢捉住我的手臂,恳求道: “天赐,帮我去将雪丽救回来!” “吓?雪丽被捉了?为什么她会跟车队混在一起?” 这么说来,我确实没看到雪丽的身影,当然,我并没有进入村子,直接见过面的也就只有村中一些长老和被隔离到小溪上游营地的部分村民。 “雪丽是村子的祈女,是为了给村子祈愿。” “雪丽不是偷偷跟着去的吗?祈女又是什么东西?你们又是在向谁祝愿?好像从赖安那听说过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说你们是为了去买祭品,举行祭祀之类!” “她这次不是偷偷跟去,她一路上为我们祈福,为村子消灾解难,为我们驱除疾病!” “唉!我看你们这趟根本就是去招灾引祸才对!外面瘟疫越闹越凶,到处物资紧缺,你们倒好,运着大批货物在外头到处走动,这根本就是在自取灭亡。” 根据卢克的说法,他当时带头一路冲杀,雪丽本来一直跟在他身后,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冲散,雪丽也不知踪影,虽然想立即回头去找,但最后还是决定先回村子报个信。 卢克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一向热血上头就乱来的他难得这次能够冷静下来,以他这个伤势根本不可能再跟别人动手,而且没人回来报信的话,本来能够获救的人也救不成。 救人如救火,一支临时组建的“救援队”便迅速成立。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甚至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便成了救援队的成员之一,最后还非常“幸运”地当选这支救援队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