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婚事之局
长妤急忙将聂无双抓住,手在他的手腕上一搭,微微一惊。 他的脉搏像是疯了一样跳得极快,长妤心里一惊,急忙叫人,将聂无双扶入了宫殿。 她转头看着众人,扫了一眼。 刚才那个年轻官员顿时便瘫软成一片,但是长妤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慢慢的走向那个小女孩处。 她低下头,突然笑了起来:“你,才是真正的齐舞微吧” 那个小女孩眨了眨眼睛。 秦笙顿时向前一步,想要将小女孩护在身后。 长妤看向秦笙,道:“为了阴谋,你们便是连自己的家人也能舍去秦笙,我现在不为难你们秦家,今日所有人都可以放,但是从此以后,你们若胆敢越雷池一步,那么所有秦家人,我必定不再手软。” 长妤说完这句话,转向地下的那个尸体。 安国公怒道:“谢长妤,你杀了当朝的皇帝” 长妤冷笑的看着他:“谁说他死了” 长妤拍了拍手,然后,真正的刑狱司的大统领就抱着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 不是夏侯文又是谁 长妤上前一步,一弯腰,在地上那个死去的“夏侯文”的脸上一摸,然后一扯,一张人皮面具就露了出来。 里面的人哪里是小孩子的面容,竟然是个三四十岁的模样。 长妤看着秦笙,道:“我既然知道有人要用夏侯文陷害我,我还会用这个方法” 安国公在旁边听得低下了头。 而在大统领怀里的夏侯文依旧睡得人事不知。 长妤吩咐了收拾残局之后,便叫人去喊秦家的老童子来。 她抬脚进入宫殿。 聂无双躺在床上,面色发白,额头发烫。 长妤将手往他的额头上一试,心中暗想,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成为这个样子。 长妤心中暗动,将手放在他的手腕上,试着将自己的真气输送入他的内里,但是输送了一会儿,聂无双毫无反应。 长妤眉头微皱,然后收回了自己的手,站了起来。 但是她刚刚一站起来,突然一股大力将她抱住,长妤一惊,想要出手,但是聂无双已经将她往床上一带。 长妤一把抓住聂无双紧紧箍住她腰的手,想要将他掰开,但是聂无双的力道大得惊人,无论如何都掰不开。 “你怎”长妤回头一看,剩下的话都被堵在了嘴里。 聂无双赤着双眼,猛地堵上了她的唇。 怎么会突然这个样子 长妤的手臂一曲,往后一撞,但是聂无双却仿佛没有任何的感觉,依然死死的抱住他,但是从他的舌尖,长妤感觉到了血的味道。 他翻身将长妤压下,就开始去撕扯长妤的衣服reads;笑傲东方亦有日归处。 一股红色的线沿着手腕迅速的布满他的手掌,他浑身都在颤抖,唯有双眼疯狂。 在聂无双拉下长妤的一件外衫的时候,蓄积的力量顿时击了过去,聂无双被打的一声闷哼,但还是飞快的扑上来,想要去抱住她。 长妤大喊一声:“聂无双” 聂无双全身一颤,像是被人闷头打了一棍,长妤趁着他这一回神的时间,借着手里那脱下来的外衫,一把按住聂无双的双手,将他的手一栓,然后抬起脚将他一踹。 聂无双往后一倒,倒在床上,却仍看着她,想要上前。 长妤手肘一扣,屈膝抵住他的背将他按在床上,微微的喘息。 “你们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人家十三皇子吗”老童子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哇哇大叫起来。 长妤转头冷声骂道:“快点给我过来” 老童子犹豫道:“我过来,你不会杀人灭口吧这小子也长得不错,虽然比不上重云,但是也是独一份了。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长妤听着他胡说八道,寒声道:“你再不过来,我立马就将你给宰了我说到做到” 老童子抖了抖,然后将自己的药箱一提,看着她微红的嘴唇道:“你们下嘴也够狠的啊,若是被重云” “闭嘴”长妤一眼冷冷看去,使劲按住想要挣扎出来的聂无双。 老童子喃喃道:“长得挺秀气的,脾气” 他一边走一边说,待看到聂无双的时候,脸色一变,再也不多说废话:“按住他” 他说着立马从自己的药箱里抽出一排大针,然后对着聂无双猛地扎了下去。 长妤几乎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按住聂无双上,在针扎进去的刹那,她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聂无双身上那突然凝固的血液,然后那些凝固的血液瞬间像是潮水一样冲了上来,聂无双挣扎着,突然一口咬入长妤的手腕,瞬间,一个血印。 长妤强忍着没放手。 而聂无双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道,然后晕了过去。 长妤一愣,低头就看到聂无双的鼻孔和耳孔开始流血。 她瞬间看向老童子,问道:“怎么回事” 那老童子眉头紧皱,道:“他恐怕要死了。” “你说什么”长妤瞬间放开聂无双。 老童子眉头紧锁,看着聂无双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可是,我的三根针插下去他却没有半点的反应,根本不可能。虽然暂时晕过去了,但是七窍流血,恐怕所剩时日不多。” 长妤一呆,简直不敢置信,这比她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还要让她吃惊:“为什么” 连老童子都说这样的话了,他还有救吗 老童子看了他一眼,转身道:“说不定撑不过两天,我无能为力。” 长妤看着他:“你能不能救他,不管用尽怎样的办法” 老童子道:“垫上你的命也救reads;食全食美。” 长妤点了点头:“救。” 老童子惊讶于长妤如此的干脆,顿了一下,道:“那,那位重云殿下怎么办” 长妤垂下眼眸:“不会怎么办。他帮我良多,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老童子叹息了一声:“就算你愿意,我也没办法,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身体没有一点的问题。” 他收拾了一下,道:“我再回去想想,若是一天后我没出现,大概是没有办法了。” 长妤只有点了点头。 她转头看着聂无双,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只觉得那气脉微弱的都摸不出来。 长妤拿起帕子,将他鼻孔和耳孔的血擦干净,看着那一星红,只觉得一阵茫然。 重云,你在哪里 长妤衣不解带的呆在聂无双身边服侍,但是第二天,老童子没有来。 长妤心中惴惴,又将太医院的所有人拉来看了一遍,却还是束手无策。这世间最恨的便是无能为力,若是在自己身上,都比他要好些,因为,她对聂无双一直存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愧疚,但是,若是聂无双真的就这么死去,她良心何安 长妤在聂无双的床前没有合过眼,等到阳光再次洒来的时候,老童子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开口一句:“死了多久了” 长妤看着聂无双起伏的胸口,摇了摇头。 老童子惊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上前,一把搭在聂无双的脉上,奇怪的道:“奇了怪了,怎么是这个样子不仅没死,但是也没醒过来的趋势” 长妤听了揉了揉眉头:“庸医。” 老童子哪里听得这话,于是又摸了一把脉,道:“等等,我再回去看看,或许,这不是病” 长妤道:“照这样的速度,他能撑多久” 老童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没遇到过。就这样吧,我去看看。” 他说着又匆匆离开。 长妤听到老童子说这句话,心底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毕竟不是绝路。 长妤心底一松,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她瞬间就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见窗口站着一个人。 她心中一惊,这宫殿被刑狱司的人围得水泄不通,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过来的 她瞬间全身警觉,但是当看清楚那个人的背影后,她就开口道:“周家家主” 来人正是周家家主周尚。 他听了长妤的话,转过身来,道:“我是来问聂家家主的问题的。倒是打扰到你们了。” 长妤自然听到了他的言外之意,肯定是错以为他们有关系,但是她也无需多做解释,而是道:“聂公子,出了点事。至今都昏睡不醒。” 像这样的人,现在若是要对自己出手,自己肯定没有反抗的能力,倒不如大方些reads;我站在桥上看风景。 周尚听见长妤如此说,一直站在窗口的他走上来,看了聂无双一眼,突然道:“他吃了什么” 长妤道:“聂公子并没有吃什么。” 周尚道:“若是没吃什么,他现在早死了。” 他的脸上也有急色,毕竟,聂家的血脉,无论如何都是十分珍贵的。 长妤思索起来,可是,从聂无双有这样的情况开始,确实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 而周尚的目光却在她的身上一转,最后落到她带着牙印的手上,道:“他喝过你的血” 长妤想起他咬得自己那下,点了点头:“是。” 周尚的目光带着审视的落到长妤身上,顿了良久,才道:“竟然想不到,你是个死局。” 长妤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道:“这天下,没有任何的死局” 周尚道:“你想要救他” 长妤眼神一闪:“周家家主知道如何救他” 周尚道:“只有一个办法,嫁给他。” 长妤心里一惊,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但是周尚却不再多说,道:“我会给你们七天时间,若是你们没有,他既然必死,你活不活着他又能做什么” 长妤问道:“为什么” 周尚看着她,走向窗外,吐出三个字:“双生蛊。” 周尚的身形一闪,已经迅速的消失在黑夜里。 长妤站在那里,愣神良久,她这才想起,当初他似乎从那些人口中听到过这三个字。 只是 长妤看了聂无双一眼,然后掏出一把匕首,往自己的手心里一划。 鲜血流了出来,长妤将手贴在聂无双的嘴边,鲜血滴下去,聂无双的嘴巴动了动,然后自动吞咽起来。 这两天,无论长妤拿什么东西给他喝,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现在却对她的血液有反应,而随着他的吞咽,聂无双那苍白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而且,手腕上的那条红线也在渐渐的隐退。 长妤突然觉得心间一阵刺痛,然后所有的感觉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长妤看着聂无双的脸色好些,干脆拿起桌上的茶杯,然后将自己手上的伤口割得更开些,直接出了一杯的血,这才停下来,然后扶起聂无双,将血液喂到他的口中。 聂无双无意识的吞咽着,而他的脸色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长妤将他安置下,然后转身去找纱布包在了自己手腕上。 做完这些,她又走到了窗户,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想起那个人,闭上了眼睛。 聂无双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趴在旁边的桌子上,闭着眼睛发出轻轻的呼吸声。 他心底不由生出淡淡的怜惜,说到底,她也不过是这样小的的一个小姑娘,但是所要经受的事,又岂是别的人能做的其他的贵女在这个年龄,都已经找到了一个好夫君,在家里相夫教子了。 他站了起来,轻轻的走过去,但是即便他可以放缓脚步,长妤还是惊觉的睁开了眼睛,待看清楚是聂无双后,她才站起来,问道:“聂公子感觉如何” 聂无双看着她,点了点头:“没事reads;梅兰魔法大陆。” 他眉头一闪,所剩无多的记忆里,他隐约得记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些过分的事,像是,像是但是看长妤这个样子,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长妤疑惑的道:“是双生蛊” 聂无双愣了一下,方才淡淡的开口:“不是。” 就算是,他也只能说不是,他向来是骄傲的人,若是因为自己的性命而要求她委身于他,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更何况,她,已经心有所属。 长妤看着他,开口:“可是周尚说,你若想要继续活下去,必须和我成亲。” 聂无双听到她说最后一句话,手指一动,但是“成亲”两个字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听不出丝毫的波澜,他觉得心里一刺,他转开自己的目光:“那是假的。” 长妤怀疑的看着他。 聂无双道:“不关你的事,而是聂家的血脉。在我爷爷将聂家家主的位置传给我之后,我就开始有这种反应,我曾试图强行压制,但是也只能一时。” 长妤想起在商城时候他的异样,于是点了点头,问道:“那么,没有办法吗” 聂无双笑道:“没有办法,聂家的人如何能活只是要如何压制的方法,在聂家的密室里。我只要撑过这一段时间,回到聂家便可以了。” 长妤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聂无双的目光顺着她挺秀的鼻子落到她鲜艳的红唇上,转开了目光。 长妤的眉头微皱:“那个周尚来,说是只给我们七天的时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聂无双被拉回思绪,道:“据周尚说,他是在和我家家主见面之后才进入这皇宫中的,所以,我想,他们之间必定谈了什么。只是可惜,我不知道。而这么多年,周尚在皇宫潜伏,暗地里的势力不知道有多少,恐怕不在十三皇子之下,而且,十三皇子的势力可能周尚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我们却一点都不知道。” 长妤眉头微蹙道:“要有个方法将他们的势力一起拔出来。” 聂无双看着她垂首,一弯眉眼盈盈秋水,却不知道这双眼专心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他顿了一下,心念一动:“其实有个办法。” 长妤立马抬起头来看着他:“什么办法” 聂无双转过目光,看向窗外,道:“但是这个办法可能可能对你的名誉有亏。” 长妤微笑道:“我还有什么名誉你没听到这些人当着我都叫我妖女吗名誉这两个字,或许对其他人来说重要,但是对我而言,不值一提罢了。说吧。” 聂无双的喉咙动了动,道:“和我成亲。” 长妤脸上的讶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她也明白,聂无双所说的婚事并非如此,她问道:“这怎么说” 聂无双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心里又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道:“利用周尚以为我们必须成亲才能解毒的想法,然后假装这门婚事reads;谁和谁的地老天荒。他以为能从你身上找到最后一把钥匙,所以,是不会乐意的,即便是顾念我聂家家主的位置,也绝对不会放手。他可能在等时机对你动手,而再婚礼当场,我们可以将那十一把钥匙拿出来,来引诱他们。有那十一把钥匙在,这个世间没有谁不会上心,他一定会派遣所有的人马前来守在这里,即使明知道是局。” 长妤道:“可是,我们如何动手” 聂无双道:“还记得那晚炸毁九重云塔的东西吗” 说到这里,长妤的眼底一闪而过锋利的光:“记得。” 聂无双道:“在爆炸之后,我马上赶去了现场,捡到了一些剩下的残余。这东西威力巨大,我就叫人立马派人送到了刑狱司,现在,应该已经看出了里面的东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长妤点头道:“我倒是想起来了,在昭阳殿,有一处地道,只是不知道通往何处。我们可以去那里,在这几天里设置些机关。” 聂无双看着她,有一丝犹豫:“你同意” 长妤微笑道:“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而且,重云,如果度亡经真的是他所要,只有度亡经才能帮助他的话,她希望能帮助他拿到那最后一把钥匙,哪怕,云晔对她说过,这个世间,根本没有所谓的度亡经。 聂无双看着她道:“可是十三皇子那里。” 长妤垂下了眼眸:“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况且,这不过是一个局罢了,只要将他们引诱进来,所以,那日成亲的,对于外人来说可以是别人,只要周家的人知道是我就是了。” 聂无双自然知道长妤的意思,对外,和他成亲的并不是谢长妤。 他握住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一压,微微沙哑的道:“好。” “家主,这是他们的婚帖,说是以无双公子之尊,亲事特赐昭阳殿。”站在后面的男子微微低头,对前面的老人说。 周尚道:“有阴谋。” 那人道:“那么,我们不去” 周尚干枯的手指轻轻的敲在窗台上:“如何不去那十一把钥匙在那里,便是刀山火海,也必须去。” 周尚说着又叹息道:“只是可惜,我到现在,都没查清楚重云的真正身份。而他自从出了晋城,我派去的所有人都找不到此人的信息,当日扶恒想要杀他,我就知道他是必死无疑了。而且,我总觉得重云和云晔有关,但是这么多年,我就没发现重云和云晔之间有什么关系,而且,重云还是我们的人为了献宠正华帝而送上去的,只是当时没想到,一个畏畏缩缩只有相貌的男童,后来手段会如此厉害。” 男子低头不语。 周尚道:“下去准备吧,既然如此,便是聂无双,也不管了。一起弄死就弄死,只要拿到那东西。” “是。”男子应了一声。 “你疯了”老童子哇哇大叫,“重云回来肯定会打死我们所有人的你敢还嫁给其他人” 长妤道:“聂公子曾经救我于水火之中,他身体里的毒和我有关。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为了保密,她并没有对任何的人说明真相,只要将所有的消息封锁住,便是重云回来,好好的向他解释,他应该不会介意reads;夫君丢过墙。 老童子看着她,几乎快要跳脚了:“你真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了” 长妤微笑道:“那天你若看着心烦,你不必来。还有,聂公子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那个小子没事”老童子没好气的回答,然后又怒其不争的看着她,最后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虽然对外聂无双是和一位“余小姐”成亲,但是在长妤身边的人,都知道是长妤和聂无双的婚事。 海东青和刑狱司的人见到长妤都欲言又止,他们知道自家的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在遇见这谢家小姐之前那那才是真的没有一点人情味,最近更是将这谢小姐捧在手心里,但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而且,现在所有的消息被封锁,而重云更是不知道人在哪里,便是连通风报信也没法。而现在,谢长妤又是他们的主子,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又如何置喙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在进行,而且,这婚事也实在太快了,不过短短几天,就将事情准备好,“千嶂锦”的绣娘就将嫁衣给赶制出来。 聂无双来找长妤的时候正好遇见绣娘来送嫁衣,虽然时间紧急,但是制成的衣服却依然精致的很,繁复的花纹一重堆着一重。 聂无双看着那衣服愣神许久,然后转头看了看长妤,想要说什么,然而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长妤问道:“事情如何” 聂无双从自己的衣袖里抽出一张纸,道:“这是我所知道的周家的底细。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东西,周家人在对天文阵法有一定的了解,虽然无法和云晔国师相比,但在云晔国师仙去之后,应当再无一人能抵抗。” 长妤道:“若是真能算出一切,又何必去找那度亡经” 长妤说着顿了一下,道:“刚刚海东青将昭阳殿中的那条地道给清理出来了,是一直通往宫外的。” 想到这里她也不禁疑惑,大燕皇宫还有这条地道,她也不知道,看来应该是夏侯皇室的人期间有的。 “我们去地道看看。” 聂无双道:“现在天黑了,明日便是婚事,你不休息” 长妤摇了摇头:“不用了。” 于是两人去地道转了一圈,若是最后周尚等人追进来,那么他们可以从中途逃走,然后炸毁这个地方。就算他们不死,但是他们逃出去不成问题。
两人转了一圈,然后又商议了接下来的事情,然后聂无双就将她送回去。 因为两人花费的时间颇多,长妤刚刚回去,喜娘便来了。 长妤连衣服也没换,只是将那件嫁衣套在了外面,由着那喜娘替她束了发。 聂无双没有离开,只是悄悄从窗户看着她,看着她那穿着那一身红,镜子里映出她低头想着事情的脸,精致的像是从玉璧下拓下的一幅画,她的发往上束起,鲜嫩的耳朵露出来,宛如深夜下的一朵花。 而此时,那喜娘正用手在她耳垂上戴上一只红色的累丝葫芦球儿。 也不知,她将为谁束发又为谁,戴上耳坠 这与她而言不过一场局,于他而言,却是一场浮云般的梦。 若是,能不醒就好了。 他看着那红色的影子,最后默默的转身,离开reads;宫心之权倾天下。 因为是假的,所以长妤弄得潦草,但是即便是这样,仍然花费了一个时辰的功夫,等到一切弄好,那喜娘看见长妤拿起一把匕首,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当即吓得脸都白了。 这哪有新娘在在成亲当天还带这东西的,这个,也太不吉利了吧 但是长妤哪里管她的脸色,收拾好,等到日头开始落下,然后直接进入花轿,由聂无双迎着,往昭阳殿行去。 长妤一边走,一边在观察着两边的人影,那些侍卫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是长妤知道,真正的高手,可以随时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长妤踏入昭阳殿,坐在上面的夏侯文就瞅着她看,笑道:“谢姑姑,你今天好漂亮。” 长妤看着他,微微一笑。 隔着衣袖握住他手腕的聂无双手一紧。 长妤微微一讶,正想转头看他,却见门口走进来一个人,不是周尚又是谁 周尚的目光落到长妤挂在腰间的那十一把金黄色钥匙上,眼神微微一暗。 这是真的钥匙。 真是没想到,聂无双竟然直接将这东西给了谢长妤,果然是不成器的家伙。 他上前一步,双手捧上一个东西,笑道:“聂家和我周家有那么多年的渊源,聂家家主大婚,我又怎么能不送上东西呢” 长妤看了那盒子一眼,聂无双笑道:“那么,就多谢了。” 夏侯文坐在龙椅上,奇怪的道:“你不是七公公,怎么回事” 周尚道:“陛下,您认错了。” 夏侯文奇怪的看看左右,又看看长妤,看到大家都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头。 怎么回事 长妤的目光一扫,今日婚礼来的人并不多,新选出来的年轻官员一个都没有,只有些晋城勋贵。 秦笙站在角落里,然而一道目光却落到长妤身上,最终压着千般的情感,道不了一句话,他看到长妤的目光扫来,心中一惊,但是那道目光却毫不停留,如流水一般滑过去。 周尚道:“其实,今日我来还有一件事,如果两位能够答应,那么我和所有人,将再也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 长妤道:“不知道是何事” 周尚的目光落到她的腰上,缓缓道:“我们祖上,曾经将一个东西封锁在一个地方,而后,制成了十二把钥匙。这十二把钥匙,一直算是我们祖上的圣物。而今天,我想请谢,不,余小姐将那串钥匙还给我等。在下感激不尽。”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长妤那红色嫁衣上面的那十二把金黄色钥匙上。 长妤微微一笑,道:“这哪里是你的东西,本来是我的。周家主这要求,不是有点情人所难了吗” 周尚低头笑道:“余小姐难道不想给吗若是不想给,那么就休怪我得罪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便是夏侯文都听出了不对,他当即怒喝道:“这是我谢姑姑的婚礼,你想干什么” 周尚哪里将这个小孩子看在眼底,只是看着长妤reads;妃成误扰。 聂无双上前一步,将长妤挡在自己的后面,道:“周家主若有事,不妨等我们将今天过去之后再谈如何” 周尚摇了摇头,叹息道:“怕是不行了,我夜观星象,发现有些事情,若是今夜不处理,那么就再也没有处理的时间了。” 他的话音一落,只听到“咻”的一声,大殿的门口已经齐刷刷的站满了人,而在那些来的勋贵家族中,有很多人不由的站到周尚后面。 长妤心中暗惊,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整个晋城的大多数老式家族,竟然都受周尚的控制,这样的心机和谋略,可能在大燕开国就开始埋下,那时候,她在干什么她的父皇在干什么 海东青带着人马迅速围拢过来,整个昭阳殿,被刑狱司的人马围得像个铁桶一样。 长妤掩下心底的惊讶,但是仍然抬起了手,从旁边的案桌上端起一杯酒,然后递到了他的面前,微笑道:“周家主不如喝这杯酒休息一下再说。” 周尚笑着看向她,颇有几分意味不明。 他并不去接长妤手里的酒,而是突然出手,伸手去拿长妤腰上的那串钥匙。 聂无双早就在等着他了,顿时出手,一把将长妤往后一拉,一脚横扫。 周尚和他顿时往后一退。 周尚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怒意,而是笑道:“你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那位谢小姐的血能够支撑你多久” 聂无双的心里一惊,转头看向长妤,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尚一掌出击 聂无双的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多少,此刻避之不及,顿时被拍了一掌,他豁然后退,强压住喉咙的血液,知道自己內腑已经受伤。 长妤一把扶住聂无双,而海东青顿时带着人马扑了进来,顿时殿内一阵大乱。 长妤扶着聂无双往后一退,躲过周尚,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尚。 但是周尚却并不急着出手的样子,慢悠悠的看着长妤。 长妤立马感觉到不好,转向了殿外,只见原本被看守的严严密密的宫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又一群的人马。 这些人马,都不是她的。 长妤心里暗惊,立即开口道:“开启机关” 海东青一点头,一掌下临近的那个大柱子。 只听到“哄”的一声巨响,昭阳殿的殿门突然关上。 立即,所有人都被封锁在大殿内。 长妤慢慢的移动,到了夏侯文下面的龙头雕塑旁边,道:“周家主,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周尚道:“哦我失望” 长妤微笑道:“是啊,还记得九重云塔是怎么倒的吗在这个殿内,早就埋好了东西,只要我这么一按,整个大殿都要毁灭。” 周尚摇了摇头:“我不过一个老头子罢了,我一个老头子让你们两个年轻人陪葬,你们不亏吗” 长妤微笑:“哪里呢您是周家家主,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子罢了,谁赚了,还不一定呢。” 周尚看着她,叹息一声,突然一抬掌,只听到“咔嚓”一声,是什么机关启动的声音,然后地下突然一震,像是什么东西坍塌的声音reads;陆小凤世子难为。 长妤一惊。 周尚突然大笑起来:“你们那条地道,已经瞬间被摧毁了。你认为我还想着出去吗不,我周尚一生,追求到极致,无非就是想要见云晔一面,但是可惜,我潜藏在大燕皇宫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他一面,直到死,也只看到那颗代表着永生的星辰坠落。我既然见不到云晔,这条性命为了家族去死也算不得什么。聂家家主,抱歉,你要和我这个老头子共赴黄泉了。这个女子绝对和最后一把钥匙有关,而今天,你们最不该的就是将钥匙挂在了她的身上,否则,我还要犹豫一下的。” 聂无双一把握住长妤的手腕,紧紧的握着。 周尚眼底都是无憾的光芒:“我没想到,我们这些家族,竟然还有见到那传说中的东西一天。现在,我们同归于尽,这些钥匙却永远不会毁灭,他们会刨开焦土和尸体,找到它们,然后拿着谢长妤的尸骨,前往祭奠。” 聂无双和长妤相对一看。 他们还给自己留了后路,但是这些人,连后路都不给自己留。 现在,地道封锁,一旦他们按动机关,那么就是必死无疑。 当即,聂无双一抬手,就将龙头给毁了,不能留下这东西 周尚笑道:“就准你埋**,就不准我们埋吗和你们共赴黄泉,未尝不是我的荣幸。” 夏侯文坐在皇位上,吓得脸都白了。 怎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周尚突然一抬手,蓄积起气力,往殿门打去 长妤和聂无双一见,立马知道他要动手了,那可能就是机关,于是纵身而上,想要将周尚的这一掌给逼退。 但是,以两个人的功力,现在哪里敌得过这周尚用尽生命的一击。 于是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道掌风所向披靡的往前面机打而去 “砰”的一声,门被掌风击得一颤 聂无双脸色一变,一把抓过长妤,将她往自己的后背塞,以自己的身躯护她在后。 “轰隆”的一声巨响突然炸开,仿佛从这座宫殿的周围开始,地下强烈的晃动起来,夏侯文吓得大哭起来 长妤和聂无双相对一看,心底一凉。 他们将门设计成死路,但是哪里料到现在竟然成了死路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尚突然飞身向两人扑来。 而随着他这一扑,又一声巨大的“砰”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丈高的巨门轰然倒塌,一道强烈的夜光突然射入,一个轩昂的人影站在了殿门口,一身玄色的衣服,压下了所有的光。 在场之人顿时一片死寂。 一道目光,隔着所有人落到长妤的身上。 ------题外话------ 双十一,剁手,单身汪的悲惨世界~ 重云表示很不高兴,摊手,明天或过明天拉灯滚床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