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儿子上学
听到方浩伟说不累，方益志心里也知道儿子说的言不由衷，但他心里明白，也就不再追问。 方浩伟出了门就给李咏打了个电话，问他节目什么时候能上电视首播。 这一问才知道按照节目安排，得等到下个月月初了，而现在距离月底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 “得，这下有得等了，这效率，可真够慢的。”方浩伟撇嘴。 回头进了屋就给老爸说了，方益志眼里明显有一抹过渡期待后的失望之色闪现，但随即就隐了下去，既然是这样，那就慢慢等吧。 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是以他们家的意志为中心的。 等到晚上的时候，别墅里顿时就热闹了。 来的人特别多，小姨和小姨夫，张旭两口子，两个表哥带家属就五个人了，再加上表姐和她对象。 这也是方浩伟第一次见到表姐黄玲玲的对象，看着特别憨厚的一个人，长的也就一般，从穿着举止上也能看出来就是一般情况的那种，就算是这些人都是一大家子，他说话的时候也很少。 往往都是叫个称呼，再随口说两句，说的话在方浩伟看来有点乏词可陈，该怎么说哪？ 他的知识面很窄啊！ 下意识的，方浩伟脑袋里冒出这么个念头来。 便是老妈和小姨都过来低声问方浩伟对他这个‘表姐夫’的第一印象如何。 方浩伟在这种事情上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主，他历来不会藏着掖着，这是自己一家人，可不是外人，随便应付两句就算了。 再说找对象那可是过一辈子的事情，以后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这种事情怎么能不慎重。 至于方浩伟和许雨欣他们俩只见了那么一次面就确定了关系，说得好听了叫一见钟情，可说的难听了那就是脑子里缺根筋，当时就根本没有思考过。 可话说回来，他和许雨欣到现在，这些年的时间过去，中间的风风雨雨也不少，时间证明他们俩还是很不错的，这在亲属口中倒也算是一段佳话。 话题再扯回来，说到表姐黄玲玲和她对象的问题上，小姨黄静雅听了方浩伟所说的话之后，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开口说：“你的意思是他们俩不太合适。” “说不上来，也不能说的这么坚决，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定表姐就和他看对眼了哪”方浩伟耸肩很随便的说。 黄静雅立马就着急了，伸手就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怎么说话的，这种事也这么不用心，她可是你表姐，万一以后真出了什么事，看你舅舅不和你急。” 方浩伟立马就变了脸色：“小姨，这话不对啊，她找对象和我有什么关系？舅舅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和我急吧。” “怎么轮不到，她是不是你表姐吧！”黄静雅问。 方浩伟想都不想直接点头：“是啊，当然是我表姐了。” “是你表姐不就得了，你还想问什么？”黄静雅直接扭头给了他一个后脑门，方浩伟这就不对劲了，脸直接就拉黑了。 没等他发表其他的意见，黄静雅又说道：“再说在咱们家可就是你这个脑袋瓜子更聪明一些，你说到这份上，你舅舅不找你还找谁？” “……” 方浩伟觉得他这会儿喝一口凉水都能被噎住，干脆就直接不说话了。 倒是在他们三个人说话的时候，表姐黄玲玲一直频频往这边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蛮紧张的样子。 表姐的亲哥哥，表哥黄家云过来找方浩伟单独聊表姐对象的事情时，表姐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紧张，眼底深处好像还有点害怕。 “小伟，你看你玲玲姐找的那个对象怎么样？”黄家云一点都不遮掩，拉着方浩伟走到一边，看着meimei旁边的对象就问。 眼神就告诉别人，他对meimei这个对象不怎么满意。 方浩伟看着表哥的眼神，还觉得奇怪，有心想问一问，但始终也没有张开嘴，倒不是还怕表哥，仅仅只是他不太像掺和这种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 可表哥黄家云倒好，方浩伟还没说话，他又继续在方浩伟旁边低声唠叨：“小伟你别误会，我也不是瞧不起他，可是他和你玲玲姐实在是太不般配了，别的就不说了，他整个就是一个闷葫芦，一天到晚都说不了几句话，我真是不明白玲玲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德行的。” “人无完人嘛，表哥你想的有点多了。”方浩伟想了半天，才蹦出这么句话来。 可哪知道不说还好，这一说，黄家云肚子里的气就更大了：“的确，是个人都没有完美的，咱也不求那太完美的，可至少得有一点像样的能拿得出手的吧，小伟，别说你哥哥我眼高，我从他身上就没看出一个地方能拿出来的。” “咳咳，咳咳”方浩伟连忙咳嗽了两声，表哥说话的声音大了点，好像不远处的小姨听到了，她此时正支着耳朵，听得起劲。 边听还不时的和老妈交头接耳的说两句话，那意思可就太明显不过了。 “表哥，这个事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再说我也建议你和我玲玲姐坐下来好好的敞开了聊一聊，你看这点马上就要开饭了，要不咱改天再单独说说。”方浩伟指了指手腕的表，已经快晚上七点了，平时这个点早就开饭了，今天情况特殊，按说更早才对，可这说着说着就把时间给忽略了。 黄家云还想再说点别的，小姨黄静雅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先一步过来扯住了他的衣服：“家云，先吃饭，你看一家人就等你们俩了，有什么事咱以后挑个好日子再说行不。” “二姑！”黄家云喊了一声，很无奈的说，但还是同意了。 抛出去这件事不说，这一顿晚饭吃的还是很愉快的。 尤其是说起方浩伟被采访的事情，一家人都觉得光荣，特别当方浩伟把李咏李大主持人的个人签名照拿出来，家里的欢快气氛几乎达到了最顶点。 之后几天时间，方浩伟也就是家和公司两头跑，偶尔会去一趟菜市场，这生活虽然有些单调，但是他很享受。 一直到送儿子去上学的这一天。 大清早，太阳才刚刚露头，除了小胖子，一家人都起来了。 老妈早早的就开始熬稀饭了，老爸出去溜达了一圈，买了孙子最喜欢吃的小笼包回来，到了平常吃饭的点，许雨欣把还有起床气的儿子给从被窝里抱出来了。 在儿子扑腾着怎么也不配合洗脸的节奏中，一家人忙活完。 老爸老妈、姥姥姥爷都出动了，儿子上学的第一天，自然也少不了方浩伟和许雨欣两口子。 可以说小胖子上学，全家人都出动了，就为了来送他进校门，一家人都舍不得啊。 方浩伟和许雨欣小两口是真舍不得，老爸老妈就难说了，他们心里巴不得小孙子早早的进学校，可说真的，真要亲手把小孙子给送进校门的时候，当奶奶的黄静馨情绪又不对了，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每一会儿竟然要哭了，这是怎么个节奏？ 尽管mama许雨欣已经给他说了好多遍了今天要送他去学校，可方博瑞小朋友除了吃还不太能更好的礼节其他方面的脑袋里还是空空一片，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来回转着，和往常一样，看什么都觉得特别来劲，碰上喜欢的，还跑过去玩个不停。 平时他如果这么跳脱的话，早就有人过来说他了，可今天没有人说他，都想着玩会就玩会吧，以后这样的机会可就不多了。 一路往常走着也就十分钟的路程，这回愣是走了二十多分钟，整整是往日的一倍，好在今天第一天过来送他，倒也不用考虑来晚了会怎么样的问题。 可等赶到校门口，把儿子小手交给早就在门口等待的老师手里的时候，方博瑞小盆友看着陌生的阿姨，还懵懂不知的小脑袋瓜里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他反应也是快，歘的一下就挣脱了陌生阿姨的手，颠簸着跑过来就抱住了许雨欣的腿，什么也不说，小嘴一张开就哇哇的哭。 那个劲头真让人不忍心去看。 “这……”许雨欣傻眼了，她还真没预料到是这么个情况。 其实类似的剧情桥段已经看得多了，可是真正这样的桥段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还是没法释怀。 她的第一个反应不是看向方浩伟，反而是看向了婆婆黄静馨，眼睛里、脸上都带着一抹哀求，她还想着婆婆看到儿子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心一软就答应了等儿子再等两年上学的事。 可她哪里知道黄静馨这一回算是铁了心要把孙子弄进学校里去，她自然是感受到了儿媳妇的目光，可愣是硬着心肠没去看，甚至把孙子哇哇撕心裂肺的哭声直接给无视了。 她说：“没事，小孩上学都这个反应，小伟小时候第一次去上学，我去送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抱着我的腿死活不想上，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就好了，再说这里还有老师教的，瑞瑞一定没有问题的。” 她像是自言自语，像是说给方浩伟听，其实更多的是说给儿媳妇听。 许雨欣听罢，果然不再看婆婆了，也不期盼了，心疼的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小腿的儿子，看着他一双小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裤子，弯下腰去，硬着心肠把儿子小手给扒开，然后又使劲握着儿子的小手交给了在门口等着的老师。 这个幼师对这样的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没有一点惊奇，甚至没多说一句话，第二次接过了方博瑞小朋友的手之后，她就把小博瑞给抱在了怀里，不顾方博瑞的挣扎，也不顾方博瑞好像知道挣扎不开，竟然饭扭过身去用手抓她的头发，脸上带着笑容，温声说道：“方先生，方太太，小孩子头几天都这个样子，慢慢习惯了也就好了，你们就尽管放心吧，我们这里有最好的幼师，一定不会耽误了方博瑞小盆友的各方面发展的。” 早在方浩伟过来给儿子报名的时候，学校里就已经知道了方浩伟和许雨欣的名字了，同样也知道了方博瑞的名字。 这位老师今天被特意派过来接待方博瑞，自然不会对方浩伟夫妇陌生了。 同时学校领导也暗中叮嘱她一定要客气对待方浩伟夫妇，她这才这般耐心的抱着方博瑞的，要是其他的孩子，她一准祭出法宝来。 等学生家长转身走了之后，他一准就是扭头就不理小盆友了，而小孩子就这个样，你越是不理会他，自个儿哭够了也就不哭了。 当然，也有很有职业道德的幼师，她们对小盆友可是有足够的耐心的，全不像那些心思坏的幼师。 这位老师抱着方博瑞已经跨过了校门，学校的门卫保安也随之就把门给关上了。 但方博瑞被抱进去的瞬间，反应也是快，小手立马就伸出来抓住了校门的门栏，死死的抓着，怎么也不松手。 抱着他的老师这时候反而不好太用力了，她一声声的劝，声音还不能太大了。 许雨欣看的那叫一个揪心！ 方浩伟也看不过眼了，他寻思着实在不行就不上了吧，等儿子再大大，他自己就知道了，那个时候再把儿子送进学校去，正好。 可老妈今天就铁了心了，说什么也不松这一口气，不但不松口，还径自走过去帮老师把小孙子抓着门栏的手给扒开了，末了她隔着学校的门栏老师怀里抱着正哭得欢的小孙子说：“瑞瑞乖，咱不哭，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奶奶就来接你啊，在学校里可一定要听老师的话，记住了吗！” 他记住个屁啊，就一直哭个不停，哭声还越来越大，越来越起劲，让人没法没法的。 “方夫人，您就放心吧，方博瑞小盆友交给我们，一点问题都没有。”学校的老师最后说了一遍，便转身抱着方博瑞往学校里走。 这个时候，不忍再看下去的方浩伟和许雨欣也转过身来就走，同时还不忘扶着情绪颇有些激动的姥姥和姥爷二老。 本以为老妈是最没有问题的那一位，可哪知道刚扶着姥姥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背后老妈哽咽的低泣声，这让方浩伟脑门都抽了起来。 “妈，你没事吧。”方浩伟平声问。 黄静馨抽噎着说：“没，我没事，就是看着小瑞瑞哭，我这心里怪难受的。” “……” 知道心里难受，你还一个劲的把他往里边送干什么。 方浩伟这话也就在心里说一说，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否则就是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很显然，因为送儿子去上学的那一幕，一行人回到家里后，气氛也不太好，还因为少了儿子欢快的声调，家里显得特别冷清。 这让方浩伟和许雨欣非常的不适应，不说他们不适应，便是黄静馨和二老也不太适应，反而是老爸这个时候表现的更好一些，他还哼哼着一些听不懂的小曲，说：“瑞瑞去上学了，这是挺好的事，都高兴点，瑞瑞中午不就能回来吃饭了吗？” 这也就是个安慰人的话，其实方益志心里也不太好受，但怎么着都得受这一遭，他自己就想开了。 至于中午能把方博瑞从学校里接出来的事，本来学校里是不允许的，这家学校的规矩就是早上把学生送进去，下午四点多下了课才能来接学生，中午学生在学校里吃饭休息的，但方浩伟和许雨欣考虑到这样的规矩对刚刚迈进校门的儿子来说实在太不合理了，他们才不会管什么培养儿子的独立性啥的，直接就和学校谈条件了。 最后学校里同意了方浩伟夫妇的提议，但中午的餐费和住宿费都是要照交的，这个不能少。 他们两口子也不在乎这两个钱，也就没有再揪着这点小事和校方扯皮。 方浩伟实在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他就先受不了了，遂说道：“爸，妈，我公司里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中午你们去把瑞瑞接回来，我就先去公司了。” 许雨欣一听他要走，想想自己在家里也无非是触景生情，心里头更加难受，也跟着说道：“爸，妈，商城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也先过去了。” 得，这一下都有事情要忙活了，方益志和黄静馨尽管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没说出来。 忙不迭点头。 方浩伟和许雨欣一先一后出来，方浩伟开着车就要走，许雨欣直接打开车门坐上来了。 “你送我过去吧，我怕心情不好，开着车会不安全。”许雨欣说。 她这一点担忧倒是对的，心情起伏太大了，精神容易涣散，一个弄不好可就真的要出事了，方浩伟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一路上，两个心事重重的人都没有说话，等把许雨欣给放下，许雨欣又对他说道：“你记得下午早点回来去学校接儿子，下课的时候，那学校门口车多，人也多，爸妈过去肯定不方便。” “哦了”方浩伟笑着比划了一个手势。 今天给妈打电话商量买房子的事情，在外边五六年了，也没攒下积蓄，开口说出要钱的话来，自己都觉得脸红，妈的声音里也能听出来一些沉重，房子就算再便宜，毕竟也不是个小数目，逆天自己也在纠结，工资在这边看起来还不错，可实际上现在的物价很高，其他各方面也都不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