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时光之镜
“jiejie，同不离去一个地方可好？”云昶一大早趁大家都忙累入睡的时候，悄悄溜进挽殿，叫醒了凤挽歌。 凤挽歌迷迷糊糊的起来，看到云昶打扮的整整齐齐的，有些奇怪。“大早上的你想带我去哪儿啊？” “不离又不会害你，你去不去嘛？”云昶神神秘秘的，就是不告诉凤挽歌他要带她去哪儿。 “去，去，去。”凤挽歌站起来，走向梳妆台，“那你也得等我洗漱完才是啊。” “好，jiejie随便弄就好了，咱们要赶路。怕是经不起折腾，所以还是简单些。”云昶嘴上催促着，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着凤挽歌。 凤挽歌奇怪的看了一眼云昶，可是她不会云族灵术，看不清云昶心里的想法，但是她还是按着云昶说的随意盘了头发插了流云坠穿了件如意云纹衫就随云昶一起出门了。 出了云城，凤挽歌和云昶二人就被巫其格拦住了。 “少主，您这可是要带着公主殿下前往云山？”巫其格的声音比昨天凤挽歌听的还要冷，看样子她是恢复了。 “是又如何？”云昶看着巫其格，目光渐渐变冷。“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给我让开！” “少主这是在用命去赌，请恕其格不能让开！”巫其格态度也很坚决，让站在一旁的凤挽歌有些好笑。 一大早的她就被云昶拉起床，结果才刚出云城就被巫其格拦住，接着两个人又在这儿说什么谜语，怎么也不问问她的意见？ “放肆！”云昶说着抬手就要挥开面前的巫其格，凤挽歌却笑着拉住云昶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本宫现在有事想问神女几句。” 巫其格收起脸上的神情，经过昨日一事，她对凤挽歌如今可是尊敬的很。“公主殿下请说。” “本宫与不离此行可会有人受伤？”凤挽歌看着巫其格，又用手握紧云昶打算挣开的手，示意他安静的闭嘴。 “有，也可无。”巫其格不知道凤挽歌问来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的回答她的问题。 “本宫与不离此行是好事还是坏事？”凤挽歌只想问这两个问题，问完了，她再决定要不要同云昶一起去一趟云山，见见所谓的云族。 巫其格沉默的想了想，又在心里计较了一番，才弯腰低头回答：“好事。” “那就好了，不离，我们走。”凤挽歌得到答案，拉着云昶就朝云山所在的方向而去。 巫其格看到凤挽歌和云昶离开的背影，张嘴喃喃了些什么，才转身走向神女湖。 一路上，云昶都格外的沉默，就算凤挽歌刻意的想和他抬杠，他也没有在意。 凤挽歌越往云山心里积压的问题就越来越多，可是唯一能给她解答的云昶却一句话不说，她也没办法，只好跟着云昶走。 到了云山脚下，凤挽歌看呆了眼。整座山都在nongnong的云雾当中，而且还有许多稀奇的飞禽走兽在山脚下生活，没想到这云山竟是如同仙境一般。 云山雾罩下还有一条绿水屏障，从她踏上船之后云昶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上了船之后，就是正式的进入了云山的地界了。”云昶虽是在说话，可是眼睛却没有放在凤挽歌身上，而是专注于前方的湖水。“如你所见所知，云山终日温暖如春，绿水青山各种繁花何种珍稀飞禽走兽在此一应俱全。云族族谱记载，云族先祖的确是神仙，可是却从未上天而是偷偷娶了一位凡人女子为妻，在这云山生活。这也是为何有一半云族人没有灵力的缘故，千万年来，云山也吸引了不少神仙隐居，时间久了大家都说自己是云族人，这便一年年的传了下来。我们这一脉是嫡系，先祖同是神仙，所以我们生下就天具灵力，即使与普通人结亲也不会冲淡我们血液里尊贵的血统，这也是为何我们能统治云族人的原因。” “为什么突然想到同我说这些？又为何要把我带来这儿？你想做什么？为何这一路上你一句话也不说？”凤挽歌见云昶终于肯说话，直接把自己这一路上所有的问题都抛了出来。 “jiejie的凤火，在云族族谱上记载，除了一位先祖便只有jiejie拥有了。若是单靠凤火的能力有多强悍jiejie自然知道，若是jiejie体内有灵力，想随便放把火烧了一整个国家简直易如反掌。”船靠岸后，云昶扶着凤挽歌下船，拉着她穿过绿水屏障旁的桃花林。“jiejie的能力强悍无比，对于云族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云族有四大长老，他们终日就想着把jiejie带回云族，接任神女一位保护碧霄保护云族。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从未把云族的事情告诉jiejie的原因，我们都是为了jiejie好。” “这不重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走完桃花林，凤挽歌的眉头仍旧皱的死紧，她总觉得云昶像是在同她道别。 “云族虽然终年如春，可是却有一处终年冰寒。那就是千年寒池，千年寒池的寒气在百里外就可以感觉到，就连专门修习至热之术的大舅凭借梵天术也只能站在寒池边一个时辰。可是如果是jiejie，怕是如同入无人之境。”云昶笑了笑，站在铁索桥前愣了愣，最后还是决定扭头离开。 “什么意思？”凤挽歌这回可是打定主意不走了，但是她没想到云昶竟直接用灵术封了她的嘴，并且绑了她拉着她接着往前走！ “千年寒池上有一面时光镜，它可以封印数年之前或是数年之后的事情，还可以把时间定格，更甚至可以把某一个时间的人或物带到另一个时间里。”又走了半个时辰云昶终于把凤挽歌带到千年寒池百里之外的地方，二人可以明显的看到空气中属于千年寒池的寒气。 这时候云昶才抬手解了凤挽歌的嘴巴和手脚，转过身笑着看向她，这阵势怕是终于停下来要回答凤挽歌的问题了吧。 凤挽歌担心云昶冻着，连忙用凤火将二人包围起来。“这寒气同你身上的寒毒居然如出一辙。” “不离的寒毒就是在此中的，不过是不离比不弃大出现的早些，替他受了这寒毒而已。”云昶见凤挽歌用凤火把二人包围起来，他才又拉着凤挽歌的手往千年寒池的方向走。 凤挽歌在踏出第一步后，心里开始泛起不安。“你这是要带我去看那个所谓的时光镜？所以你大老远的把我从碧霄带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个听你说这些话？” “对了一半。”云昶扭头一笑，凤挽歌还以为自己看到了融化冬雪的初阳，温暖灿烂。“这两年来不离有件心事，一直都放在心里，如今终于可以请jiejie过来替不离完成了。” 打破时光镜，若是消失了那就罢了。若是没有显示，他也想知道自己是否会像不弃那样得到亲生父母的认可。 他的存在如同怪物一般，每个人都要问一句他是谁，他又该如何回答？世上只有不弃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是什么。 云族人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什么时候把自己放在心上过？也就那些能算出天命的老头和通天灵的神女知道自己真正的来历而已。 “你说吧，我帮你。”凤挽歌犹豫的咬了咬下唇，最后还是决定将凤火加大，越靠近千年寒池她就越能感觉到堆积了数千年的池子散发出来的寒意。 什么自己在这千年寒池如入无人之境，等她出去之后肯定要好好骂他一顿，说话真是不用脑子想，她压制他寒毒的时候可没那么轻松啊。 云昶站在寒池边上，伸出手指着池上那面晶莹剔透的镜子，笑了笑，“打碎它。” “打碎它可以，但是后果你需要告诉我。半丝隐瞒都不能有，如何？”凤挽歌心里的不安已经扩散到最大化，她伸出手拉住云昶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冷的不像是个活人该有的温度！ “该恢复记忆的人会恢复记忆，不离的身世也会大白。”云昶没有把他和云奕或许会消失的事情说出来，而是选择了隐瞒。 “好。”凤挽歌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忽而想到什么停下来，看向云昶。 “怎么了？”云昶不知道凤挽歌突然停下来是要做什么，有些奇怪。 “你到一边去，免得伤到你。”凤挽歌指着一旁，示意云昶过去站着。 这千年寒池她都得尽力抵抗寒气，若是要打碎千年寒池上的时光镜还不知道要将凤火提升到多可怕的温度，她是凤火的拥有者自然了解和习惯并且受得住凤火，但是云昶他不一样，他只有在寒毒发作的时候才能忍住凤火。 云昶想了想，然后点头走过去站好。凤挽歌确定凤火把云昶周围的温度控制的很好后，终于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时光镜。 这个时光镜还真不愧是在千年寒池上的，晶莹剔透如同冰雪一般，就算不靠近她也能感觉到时光镜发出的强大寒气。 闭上眼睛，酝酿着凤火发出后自己能承受的极限。最后她猛然睁开眼睛冲时光镜掠去，一掌直接拍在时光镜上。 “噗！”在一旁看着的云昶以及此时正和沈芯菱一起寻找凤挽歌二人的云奕，在凤挽歌拍上时光镜的那一瞬间吐血跪地。 “不离！”凤挽歌听到声音，刚想冲过去看他，结果才刚刚落地时光镜就冲她射出寒光，她只能转身不停输出凤火，却半步也移动不了。 碧霄皇宫。 沈芯菱被云奕突然吐血跪地给吓到，连忙将云尔阳和云缨两个人都叫到了昆华殿，而几乎不主动进宫的巫其格，也破天荒的出现在昆华殿中。 “神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沈芯菱虽然知道云族的事情，可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此时只能看着云缨和云尔阳二人向云奕输送灵力稳定他的心脉。 云奕听到沈芯菱说的话，勉强的睁开眼，才刚张嘴打算说话，血却控制不住了吐了出来。 巫其格心神一凝，连忙走过去伸出食指在他额头中央按住，压制住他体内此时躁动不安的血液。“是公主殿下，她被少主带去打破时光镜了。” 云尔阳等人并不知道时光镜是什么，但是他们也知道那个联系着云奕的生命。因为他不是这个时间里存在的人，一切都是靠着时光镜，如果时光镜打破，那不是要他消失吗？ “原来……如此……”云奕明了的点头笑了笑，“也是时候……该作何了……了解了……” 巫其格叹气，并未再说出什么，只是保持着姿势替云奕压制血液。 其实她、云昶还有云奕三个人都知道，时光镜打破，他们是会消失，可是只是消失在这个时间里而已。 未来沈芯菱和云锦瑟二人怀孕，怀的就是他们二人。 云族千年寒池。 “jiejie，专心。不然凤火会反噬的，你也要小心自己啊。”云昶伸手抹了抹嘴角，勉强站了起来。“成功了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呢。” “云不离你这个大骗子！我打破时光镜后你究竟会得如何下场！”凤挽歌重生后第一次感到绝望，那是当日孟德死在她面前她也感觉不到的绝望。 “应该会……消失。”云昶的声音很轻，嘴角还带着笑，似乎说的不是他自己。 凤挽歌刚想反驳放弃，可是这时候时光镜的攻击突然迅猛了起来，她不得不更加专心的对付时光镜。 如今她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把时光镜打破！虽然她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但是她还是要咬牙坚持下去。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时光镜的反击就这么大，若是再久点那不就更大了吗？ 凤挽歌坚持了三天两夜，整个人都累的虚脱了。这比她给云昶抑制寒毒还要累，这绝对是她拥有凤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不间断的使用它。 终于在第四天破晓，时光镜终于有了碎裂的痕迹。凤挽歌看到脚下自己头发散乱后掉下来的发簪，灵光一动，将发簪踢向时光镜，之后用凤火为它开路。 发簪直直刺入时光镜，在太阳的第一缕光照在云山上时，时光镜终于发出一声巨响——碎了。 而时光镜一碎，云昶在一旁惨叫一声，再也站不住的往地上倒去。而在碧霄昆华殿中，云奕也同样的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不离！”凤挽歌惊呼一声，转过身抱住站在不远处的云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