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宣告主权
“她孩子没了。”凤挽歌看着湛蓝的天,嘴角微勾。 听雨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看到凤挽歌微勾的嘴角,忽然觉得全身上下凉到底。 她总觉得……面前这个人不再是她服侍了十几年的小姐,在她开始反抗凤氏、在她开始同自己说知心话时,她就觉得面前这个人变了。 “小姐……”听雨再也忍不住,把一直压抑在嘴角的称呼喊了出来,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跪坐在地上抱着凤挽歌的腿。“小姐奴婢求您不要这样……” 凤挽歌低下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听雨,好笑的把她扶起来。“我如何了?无事,你和冰露去准备吧,我明天一早就同子健不离出发前往边境。” 听雨哽咽的点头,抽泣着走向寝殿去给凤挽歌收拾去了。 凤挽歌抬头看着春意盎然的宫殿,摇头笑了笑,然后慢慢走回自己的寝殿去了。 隔天一大早,凤挽歌就起了个大早,接着就去把仍旧熟睡的云昶叫醒。“不离,云不离你给本公主起来!” 说着,凤挽歌直接毫不留情的抛出凤火,很快云昶就捂着屁股跳起来,红着眼睛控诉凤挽歌:“jiejie!那是凤火啊!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凤挽歌点点头,她过来的目的就是把不离叫醒,如今他醒了那她就接着去叫其他人吧。 不过应该是刚刚云昶尖叫的声音大了些,所以凤挽歌刚过去的时候听雨和冰露已经醒了身上也都背好了行李,迟子建则是拿着剑坐在大殿喝茶等人了。 凤挽歌走过去,看着迟子建手里已经喝了半杯的茶笑了。“起的还挺早。” 迟子建顺从的点头,“草民怕死,就不招惹公主殿下的凤火了。” 凤挽歌嘴角抽了抽,然后果断的选择扭头离开,她……也是不太经常用凤火恶作剧的。 塑雪边境塑雪军队。 凤挽歌抵达的消息像风一样快速的传遍了整个塑雪军队,可是很让人奇怪,凤挽歌没有去见墨轻言而是直接带着自己的两个婢女住进了专门为她准备的大帐。 所有人都很奇怪,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半点不满。 迟子建和云昶堂而皇之的住在凤挽歌大帐的隔壁,丝毫不管在这里还有一个塑雪摄政王墨轻言。 凤挽歌在塑雪的身份很高,即使她不承认但是所有人还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亲临战场,那些将军军师们都是要来拜见凤挽歌的。 只不过墨轻言却没有出现,而凤挽歌也没有出声问有关墨轻言的半句话。 气氛就这么诡异的过了七天,一直没怎么出现的迟子建一身是血的出现,吓得凤挽歌大帐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去看。 不一会儿,听到外边动静的凤挽歌冲出来走到迟子建身边,不顾脏污的蹲下把他抱在怀里。“子健?” 迟子建听到凤挽歌的声音,这才虚弱的睁开眼睛,“星沉如今三队大军都已经开始聚集,到时候彻底汇合又经过夜辰染编排之后就会立刻进攻塑雪了。” 他似乎是受了重伤,刚说话就吐出几口血来。凤挽歌用自己的袖子接住他的嘴替他擦血,“别说话了,你受了伤,我叫人抱你进去,我替你把脉。” 说着凤挽歌就抬头看向冰露,冰露明了的看了一圈周围,点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叫他们把迟子建抱进去。 凤挽歌彻夜不眠的守在迟子建床前照顾他的事情很快就在军队里传来了,也有些士兵去青冥和青影耳边吹风,让他们去给墨轻言说一下,让他去看看公主殿下不要让那个碧霄来的小白脸抢了。 终于在第四天,青冥听到凤挽歌照顾迟子建而身体虚弱昏迷的消息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了。 “爷。”青冥走进去,看着满地的酒瓶子微微皱眉——身为一国摄政王,两军即将交战之际主帅却喝的烂醉如泥,这说出去还不笑掉敌人的大牙? “怎么了?”墨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青冥然后低下头,指了指面前空了的酒瓶子,说:“去,再去给我拿酒来。” “公主殿下昏倒了。”青冥当做没听到,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刚刚明明看到了的,爷的手抖了。他是能明白爷想的是什么,可是他不明白两个互相喜欢的人为什么要互相折磨? 一个倔强的不肯低头,一个笨的只知道逃避。 “那与我何干?”墨轻言苦涩的咽下口中的酒,她那把承影丢在门外的态度,让他至今都不敢去见她。 青冥微微皱眉,他家爷什么时候变那么怂了?“爷,您可得想清楚啊,这个迟公子和公主殿下的关系不一般,若是真让公主殿下对他怎么了的话,怕是您要后悔许久了。” “后悔……他迟子建能有什么资格!居然敢跟我抢女人!”墨轻言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了,猛地站起来推开青冥就往外走。 守在外面的士兵终于看到墨轻言从军帐里走出来,又看到他走的方向是凤挽歌所在的大帐,个个都欣喜的看着墨轻言。 比起那个碧霄来的什么迟公子,他们还是觉得他们国家的摄政王好多了,他们的长公主殿下要嫁人,最好还是嫁给摄政王。 虽说那个什么迟公子是雪山老人的徒弟,可是他们就是不喜欢他,没有来由的不喜欢他。 墨轻言气冲冲的走到凤挽歌的大帐前,刚想掀开门帘却在伸出手的那一刻停了下来。如果他一掀开门帘就看到她用承影对着自己,那他还不如不进去呢! 又或者是他掀开门帘走进去,她看着自己说她累了,不想当自己的摄政王妃了,那他岂不是比死还要难受?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去见她了吧。难道所有的可能性都不会发生,自己还是她所喜欢的人,就这样就可以了。 可是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听雨正好端着一盆水走出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听雨默默的往一侧退,意思不言而喻。 墨轻言犹豫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走了进去。去看一眼吧!偷偷看一眼,趁她昏迷的时候。他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之后小心翼翼的往凤挽歌的床走。
当他看到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凤挽歌时心里只觉得很疼,她又瘦了。 他慢慢的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冰露看到墨轻言的神态,也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出去。 墨轻言就这么看着凤挽歌,伸出的手却怎么也不敢落到凤挽歌身上,他就怕自己手一放上去,她就醒了。 就这样看了半天,凤挽歌在听到墨轻言第七次叹息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着墨轻言。“你到底还要看多久?” 墨轻言被凤挽歌突然说话的声音吓到,眼睛定在她脸上才看到她已经睁开了眼睛,不耐烦的神色在里面显而易见。 “我……”墨轻言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然后往外走。“我这就走,你别生气。” 可是他还没走出去,凤挽歌就已经掀开被子跳下床,从背后抱住墨轻言。“等等,别走。” 墨轻言浑身僵硬,第一次……凤挽歌比如将他看待,他动作缓慢的转过身,看到凤挽歌是光着脚站在地上的,立马皱眉弯腰把她抱起来。“好,我不走。” 凤挽歌安静的靠在墨轻言的怀里,这一段时间以来的不安居然就这么被抹去。她为什么不肯见墨轻言,她想过无数次,可是她最后都发现她是在害怕。 害怕墨轻言知道她的过去,知道她曾经嫁过人,知道她不过就是一缕幽魂,知道她很有可能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她怕墨轻言嫌弃她!她也怕自己配不上墨轻言! 想她一个多潇洒快活的人,如今甘愿为了他,画地为牢。 “我听冰露说,你好像很不喜欢子健。”安静了一会儿,凤挽歌将墨轻言垂在胸前的黑发缠在手指上把玩着。 “他不是夜辰染不是景言更不是玉漓墨,他一个半路出现的人居然也能得到和他们三个人同等的对待,我自然是不喜欢他的。”墨轻言轻轻的哼了一声,可是他心底却很满意凤挽歌对他这种不多的温情。 “子健他只是我的朋友。”凤挽歌有些不满的皱眉,“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背景和能力,都足以让我将他当成真正的朋友看待。” 子健他不一样,他和阿染阿墨病美人三人相比,他更像是自己的知己。一个可以不用管身份也不用背负责任的知己,自己和他的友谊,是自然而然的,不需要像他们三人那样思虑过多。 墨轻言轻轻摇头,把凤挽歌放到床上,俯下身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声音有些不满的阴郁:“可是,我很不喜欢他。” 凤挽歌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伸出手轻轻的顺着他的头发,过了一会儿,她才问:“怎么了?” 墨轻言动了动,将头抬起来看向凤挽歌。俊美的脸上满是让人怜惜的悲伤,他扁扁嘴: “我难受。”墨轻言眼巴巴的看着凤挽歌,很是可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