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乌红鬼屋
“啥,脑浆?不是吧?”黄胖子不太相信我的话,他弯下腰去闻了闻木桶中粉色的粘液,立刻就干呕起来,“还真是……恶心死俺了,妈的……太狠了。” 我转头看向白老巫,发现她正趴在井口前往里探头,好像井里有什么东西。 我正想过去问问情况,没想到白老巫突然连连后退,最后一个趔趄摔坐在了地上。她冷汗直冒,拍着腿惊呼道:“井口阴气冲天,想必井内必是大凶大煞之地!尸从井出,这井中必定别有洞天!” 我把惊恐万分的白老巫扶了起来,带着黄胖子和她一起凑到了井口前。 我把手放在井口上能够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阴气喷涌而出。白老巫说的没错,这井中,肯定有猫腻! “黄胖子,你带手电没?”我伸了伸手,问。 “没啊。咋?一哥,难不成你要下到井里去?”黄胖子摸摸瘪了的口袋,说。 “嗯。我估计女尸的源头就在井内。”我转头又对白老巫问,“白老巫,你知不知道那大肚子的女尸现在在哪儿?我想看看。” 白老巫摇着头说:“不知道。尸体与接触过它的人都一并不知去向,只有老巫还深居简出,生怕哪天也遭此横祸。” “那……那个死了的人的尸体呢?”我又问。 我这一问似乎戳到了白老巫的什么痛处,她顿了一下,脸上显出一丝凶恶,但这只持续了一秒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白老巫恢复到平常的样子,沉着脸回答道:“哦……老巫把他葬在了离自家不远的一座小山里。你们要去的话……老巫可以引路。”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时辰已经不早了。现在大概下午三点左右,如果再去观察尸体,不知道入夜后回不回得来。 “离这儿远吗?”我淡淡的问。 “不远不远,老巫的家就在市郊一座小山的山下。倘若到了老巫家已是深夜,老巫愿设宴款待二位,在此投宿一夜。有事第二天再做也不迟。”白老巫合着手说。 我对这白老巫还有些警惕之心,总觉得这人疑神疑鬼的,不太对劲。我看向黄胖子,征求他的意见:“怎么样黄胖子,去不去?我主要是想去看看尸体的情况。” “这……一哥你说了算咯。俺又帮不上什么忙,顶多跟着你瞎跑呗。”黄胖子撇了撇嘴,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我本就拿不定主意,被黄胖子这么一说,更纠结了。这时候,白老巫突然慢悠悠的说:“老巫家前些天刚从山中抓来几只野兔野鸡,道爷和黄财神若是不嫌弃,今晚老巫就宰杀几只,为两位洗尘。” 黄胖子一听有野味吃,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一哥,去啊,肯定得去啊!白老巫特地请咱们,俺们也得给人家个面子不是?尸体的事,去了拿铲子扒拉扒拉不就完了。” 我无言以对的看着黄胖子和白老巫。不得不说,这白老巫太会拿捏人的心理了,只要黄胖子好吃,就拿野味诱惑他,还一口一个黄财神的叫着,也不怕把他吹上天。 这到底是请我捉鬼,还是请我闲聊?我瞟了一眼白老巫,只见她恳求似得看着我,好像很希望我去她家似得。 我拗不过黄胖子,无奈,也只好答应了下来。让我帮忙降妖除魔,请吃顿饭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这白老巫已年过花甲,身体虚弱的很,对我们也构不成威胁。 最后,我决定先去白老巫家附近挖出尸体看看情况,再去井内一探究竟。 “对了,白老巫。那桶脑浆……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好像也不怎么觉得奇怪。”临行前,我问。 “上次老巫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当时说,这是从井底捞出来的。”白老巫回答说。 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按照白老巫所说的地址,驶了过去。约莫半个小时,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告诉我们,前面都是一些泥泞的羊肠小道了,车根本不能开,只能到这里了。 我们只得下了车,让白老巫带路,步行前进了。路途并不远,白老巫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穿过了几条小道,来到了一座小山的山脚下。 这座山很小,周围也没什么游客,只有一栋木屋依山而建。木屋破败不堪,整栋屋子都被刷成了诡异的乌红色,像极了鬼屋。 我们走到了木屋前,看到门的左右两侧挂着几块风干的腊rou。白老巫推开门,请我们进去。
屋内的陈设十分破旧,没有电视,没有冰箱,甚至没有通电,只有在墙壁上挂着几盏煤油灯用来照明。屋子不算很大,客厅和餐厅共用,旁边有个不大的煤炉,上面还放着一口锅,应该是用来做饭的。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间木屋竟有两个卧室。 只有一个人住,弄俩卧室做什么?我暗自思索着。 现在时间还早,我看了看手表,才四点多,现在去山中察看尸体的情况还来得及。 我没顾得上坐下,开门见山的说:“白老巫,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山上看看尸体好了。” “早?”白老巫突然惊讶的看着我。 “不早吗?”我指了指手表上的时间。 白老巫瞪着眼睛指指窗外,说:“道爷,您表坏了吧。老巫看,现在已是深夜。” 黄胖子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一哥你这表该扔了。” 我暗觉奇怪:不对啊,进屋前外面好像还艳阳高照呢,怎么进来以后天就一下子黑了? “一哥,哎,一哥,吃饭啦!”黄胖子推了我一把,我才回过神来。 我看看周围,越看越觉得奇怪,但却也说不出哪里奇怪。 “黄胖子,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我低声问。 “没……没有啊!一哥,你是不是傻了?老巫她人挺好的,别想太多了。”黄胖子傻呵呵的说。 这时,白老巫招呼我们吃饭。 这饭我吃得极不对味,好像所有食物都没有了滋味一样,干涩涩的。就连那野兔野鸡,我也只感觉吃了一嘴的油。 黄胖子倒是没啥,被白老巫灌了几杯自酿的米酒后就变得醉醺醺的,估计这饭的味道,他也分辨不出了。 饭后,白老巫建议我们先去休息,明天再去察看尸体的情况。 她推开了卧室的房门,我和醉醺醺的黄胖子走进去一看,不禁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