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电话风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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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洲拿起电话,May和南珉停止了打闹,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若无其事的,拿书的拿书,喝茶的喝茶,可是那耳朵,却不由自主地朝着电话的位置。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静默了,仿佛掉下來一根针也能听得见,只有戚母轻微绵长的呼吸声。 梅玫薇用口语说道:“我去厨房!” 她才不想插手濮阳洲的其他事儿,更不想管这些莺莺燕燕的女人事儿,省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女人,在面对爱的人,通常都有些小心眼儿。 她刚一转身,濮阳洲就拽住了她的手臂,语声缓沉地问道:“谁?” “领主,新年好!”那边的女人不似刚才的冷漠,欣喜中有些激动。 其他的人都是从小就经历过特工训练的人,不仅体力过人,耳力更是聪利,细微的话筒回声中,已经明白是欧洲的Ays打來的电话。 梅玫薇不自在地挠挠头,手臂抖动了几下,沒有挣脱开去,她离得最近,就算沒有南珉他们那样的听力,不过也真切地听到是一串叽里咕噜的外语。 她有些生气,并不因为是一个女人单纯的拈酸吃醋,而是她有些反感,家里的电话号码,并不希望泄露出去;很多事情,不希望姥姥多想。 “你的卫星,就是为了追踪我的位置?”濮阳洲淡淡地问道,语气有些加重。 “领主,你的安全,也是我的职责。所以,我有权利知道你的位置。”Ays不卑不亢地说道,还有些理所当然。 可是从身份角度上分析,不知道她是身为一个属下,还是一个女人。 濮阳洲深邃的双眸慢慢地眯起來,有些薄怒道:“你的职责是欧洲的生意,不要越权,不然狐尾狼不介意,我也绝对不允许。” 狐尾狼是SC的领主近卫队队长,如今正在莫斯科总部,代替他管理各个方面的事宜。 Ays身为欧洲分部的部长,居然插手狐尾狼职责的领域,就算是为了他的安全,里面感情成分的意义,可不是那么简单。 凭濮阳洲的智商和感知,怎么会不明白Ays的意图,他一直在回避,而且这是第二次,把个人感情掺杂在公事上。 Ays一时语塞又凄苦,这么多年來,就她一个女人有资格站在领主的身边,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红颜知己。 金翼也是几个分部部长中少数的女人,不过她一直围绕着百慕转,沒有被Ays放在心上。 如今,忽然从地底下冒出來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居然把领主迷得连总部都很少回去,还随时带着May和血镰一起住在那里,这个消息让Ays很难接受。 “领主,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我。”她有些迟疑地问道。 濮阳洲沒有说话,只是固执地用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梅玫薇。 Ays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我提议May來担任欧洲部的部长,我來替代他,守在你的身边。” 梅玫薇不知道这两人都叽里咕噜在讨论些什么事儿,不过从濮阳洲阴沉的脸色來看,估计不是那么愉快。 她很想逃开,不想成为出气筒,不过那惊人的臂力,简直比矗立在房梁下的柱子还结实。 她求救地看向血镰,还记得昨晚,他说过如果被濮阳洲欺负了,可以找他申述。 不过现在來看,一向老实清冷的青花先生,也有不可靠的时候。这偏向一边的脸,一直以那种角度扭着,难道不会抽筋吗? 只听濮阳洲叽里咕噜地吼了一句:“这个领主你來做!” 梅玫薇吓了一跳,还沒见到过濮阳洲这样发过火,瑟缩着不敢再乱动了;而那头的Ays,也惊恐地叫道:“对不起,属下知道错了。属下遵从你的安排。” 空气里弥漫着透骨的森冷,濮阳洲恢复了低沉的语气;“这件事儿,我不希望有下次,还有这个电话号码,你给我忘记。” 说罢,他慢慢地扣上了电话,还把平时遮灰的红绸布,给轻轻地盖上。 May和南珉恢复了刚才的打闹,好像这通电话从來沒有打來过,依然看书的看书,喝茶的喝茶。 血镰取下金丝眼镜,华丽地说道:“今天中午我请客,亲自下厨做料理,阿薇你有口福了。” 梅玫薇双手一拍,笑着问道:“以后天天我都是这样的待遇吗?” 濮阳洲眼瞅着他,知道她故作轻松,于是也笑问道:“你以前的待遇很差吗?” 梅玫薇掰着手指,一根一根地数着:“你说呢?想我如花的年纪,却要干老妈子的活儿,照顾一群毫无自理能力反而超级挑剔的小孩儿,连放假的日子都轻松不了,并且最重要的是沒有钱赚,你说,有我这么惨的吗?” 她说的慷慨激昂,企图唤起这群“饭來张口”的米虫,那一点点可怜的良心。 谁知道濮阳洲沉思片刻,轻松地说道:“以后你就负责我一个人的伙食,其他人,你不用在意。” “抗议!” “抗议!” 两道爽朗的声音大声地吼道:“光棍很光荣!” 血镰淡蓝色的眼光一瞪,示意戚母的方向,两人又像秋冬的枯草一般,焉儿了下去。 梅玫薇笑着过來推濮阳洲的轮椅,眉目间像是要飞出一把刀:“那么,我的厨房,就让给青花先生你了,其他的事情你不靠谱,做料理应该靠谱吧。” 血镰也知道她在映射刚才的事情,只是笑道:“OK,交给我。” 梅玫薇推着濮阳洲,來到了屋子的后院。 天上已经沒有下雪,碧空如洗,好像是海的颜色给晕染了一般。 后院也牵上了各种藤蔓植物,形成了天然的顶棚,如果是夏天,一定是绿荫生机。 不过如今下了大雪,它也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至少那些积雪都在枝条交缠的顶棚上,而花棚下面却是一尘不染。 梅玫薇在废弃很久,只能当摆设的石磨上坐下,抬头望着那些已经有些起芽苞的枝干,笑着说道:“我记得,你在南山武馆的房间,也有金银花藤蔓,还有石磨,玉簪花也开得很好。” 濮阳洲望着远处碧叶摇曳的心形叶子,那片玉簪花在棉花般的积雪下,依然苍翠精神,爆发着蓬勃的生机。 他点点头:“自从那次被你涂抹了那些草药,我就喜欢上了这些山野间的花花草草,它们救过我的命。” “喂!你搞清楚,那是我救的你命,不是那些花草……”梅玫薇一嚷完,立马又觉得别扭,好像和花草也要争一番脸面。 “是我们一起救的……”她的声音气势都低了很多。 她抬头看了一下濮阳洲,对方似笑非笑,她立马和炸了毛的公鸡一般,瞪着眼睛闹道;“怎么?你那样笑是什么意思?要不是我给你敷在伤口上,这些花花草草还有功劳吗?” 濮阳洲笑起來的时候,就如春寒乍暖,冰川之巅涌出了甘甜清冽的暖泉,很英俊温暖,完全让人想不到他也是暗黑世界里,杀人不沾血的恶魔。 “Ays,她只是我的下属!电话号码也不是我给她的。” 梅玫薇一呆愣,立马反应过來他是说刚刚那个女人,“干什么说这个?” 濮阳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温热的呼吸在这样寒冷的空气里,像奔跑的白色云雾,瞬间就吹散。 “报备一下,不像你,从來不和我说那些打电话來的男人。” 梅玫薇仔细品味一下这句话的意思,猛然双眼一亮,醒悟过來:“你在和我算账吗?喂,小子,你的罪行,三言两语就像你吐出來的热气,一下就散了,算了。现在反而倒打一耙,把话題又转到我的身上。给我打电话的男人?” 她仔细回想一遍:“不就一个东密吗?他和我只是纯友谊的朋友。” 濮阳洲偏着头,用细长上挑的眼角瞥着她:“继续!” “什么继续?”梅玫薇好笑地拍着他的肩膀,下巴昂着,理直气壮道:“再怎么继续,东密也是我的亲人加朋友,如果真要成为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还能等到你的出现吗?早在认识你以前,我们就在一起玩儿了。” 梅玫薇双手一摊,点着手指说道:“你看你,先是一个未婚妻,再來一个May,对我的身心带來多大的冲击,我都大女人心里好撑船,放过了你。你在那里有什么立场别扭啊?” 濮阳洲单手抚额,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大汗,舒了一口气,叹道:“好厉害的一张嘴啊!以后娶了这样一个厉害的夫人,我就不会担心有人敢和我吵架了。” 梅玫薇扑哧一笑,摇着他的手臂道:“那是,到时候我给你当rou盾,抵挡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你记得给我按时发放奖金就行。” 啪! 一张金色的卡拍在她的手心,梅玫薇一呆,吸着冷气问道:“怎么?现在就來糖衣炮弹?” 濮阳洲连她的手一起握住,平静地说道:“这张银行卡,你不用怕会刷爆。我沒有别的意思,只是身为我的预备夫人,这样做,让我能安心一点儿,至少有人在分享我的成功。” 梅玫薇刚才的一瞬间,确实有些恼怒。她身为梅市长的女儿,金钱权利对她來说,不是什么稀罕物。 她现在就和落难的凤凰一般,内心也是有些敏感,生怕对方看轻了她。 现在听到他的话,顿时宽慰了许多,好心情地揶揄道:“这个算定金,等我遇到比这里面钱多的主儿,就把你甩了。” 濮阳洲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宠溺地答道:“一言为定,就凭你这句话,我就要更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