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线曙光
王画抬头向西边院看去,同样一个小楼。楼外的老廊皿姆用个少女。离得有点远,在昏蒙不清的月色下,也看得不真切。只看到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如果说他们象鬼,顶多是象一群黑色的魅影。她更象一只白色的魅影。 就是有鬼,也让你吓着了,王画心里诽谤道。 他拉着白亭的手立即带着两个护卫,奔到竹从下面,在竹丛后面有一株橡树,长得弯弯曲曲的。低声对白亭说道:“快点伏在我背上。” 几个左借着橡树的树桠,攀上了院墙头,攀了过去,攀过了院墙,就是那个少女视线死角。 顺着院墙,猫着腰迅速返回到夏荷院的院墙,再次借着愧树伸出来的暗影,攀进夏荷院,再乘着月亮躲藏在云层里,爬到楼上面。 虽然没有遇到什么邪恶的鬼神。然而却因那个少女的喊叫,使这一行让白亭感到惊心动魄。 几个人上了楼,少女的喊叫惊动了不少人,有几个院里都点亮了灯火,尽管这样,也没有人敢趴在他们刚才去过的那个小院院门上观看。不过不管怎么说,立即回来是对的,现在人惊醒了,他们回来难增加,如果被人看见,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李重俊与李红她们都没有入睡,看到王画他们回来后,李重俊问道:“王士,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王画摇了摇头。 大家早就知道如此,一不知道东西是什么样,二是有人早找过了许多次,甚至还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逼问了柳家的家人。王画这样前去寻找,无疑水中捞月,但大家还是略略有些失望。 王画看着他们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可是我们前去,也不是没有收获。” 听到这里,白亭眼睛里闪着疑问的神情。 王画让他们进入房间。反正让那个少女的喊叫,将许多人惊醒了。他点燃了灯,却向白亭问道:“那个尖叫的女是谁?” 白亭答道:“她叫玉宣。” 都是一个坊内的姑娘,尽管交往不密切,白亭还是能从她的声音就听出来,况且本身那间院就是这个白宣的。但她眼中闪过一丝疑问。说道:“王大使,你是怀疑她?” 以前那个院出现一些魅影的事。玉宣没有尖叫过,正好他们过去察看,玉宣就出来了,还大声尖叫起来。连白亭也怀疑起来。 王画沉吟道:“也未必,或许是一个巧合,但已经不排除有嫌弃的可能。如果是刻意做的,我们得小心了。” 说完后,拿来笔,在纸上画着。一边说道:“白亭,你说说这个玉、宣吧。” 白亭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玉宣是从七八时就进入秋翡白玉、坊的。那时候我还没有进来。但听到一些她的有关故事,因为她小时候天资就高,而且长相可人。于是坊内老鸠们细心调教。后来更得出落得沉鱼落雁,渐渐走红。但她还不是坊内最顶尖漂亮的娘,排在玉字辈很勉强。也因此,后来柳芸出事,她因为害怕要求搬迁,坊内管事也没有答应。至于她与什么人有什么密切的来往。我没有听说过。也许有,但我与她不是很熟,因此没有听到。” 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起来。坊内的粉头们朝秦暮楚,靠恩客吃饭。今天张,明天李四,就是她有怀疑,天知道她与那一个。有联系的?而且身为玉字辈的姑娘,有联系的都是大人物。但说这句话时,她有些自惭形秽。 “她与柳芸关系如何?” “不好。” “为什么如此肯定?” “因此柳芸到了坊内后,很是走红,因此她看了有些眼红,还曾经玄意找过柳芸的麻烦。还是柳芸身边的丫环进行了还驳。”白亭说到这里,她说道:“相反,柳芸在坊内时间不长,她的好姐妹甚至还没有她身边的两个丫环多。不过有一个,玉灵与她十分投机。这次柳芸暴毙。玉灵在安排她的后事时,还出过大力,而且也十分地伤心。” “玉灵是谁?” “她是坊内最红的个娘之一。” “那个最红的娘?” “玉瓶娘,人长得娇美如花。同时多才多艺,诗琴书画,无一不精。是一个清绾人。玉清,身上有一半胡人血统,长相同样艳丽,最善琵琶,听者无一不为之泪下。也是清绾人。还有这个玉、灵,是北方人。与玉宣都是馆内最善长剑舞的人。不过长相却在玉宣之上。同样也是清信人。不过这个人都有一些相好,真正是清馆人也未必。”说到这里白亭突然停下,不说了。这是背后谈论别人的长短,不是很好。 但王画又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玉宣善长剑舞。不过现在也不能断言。 他将笔放下来,拍了拍手说道:“我画好了,你们来着。” 他画的是两张图,一张是柳芸别院的地形图,这一张作用不是很大。王画画得也很简单,虽一张是柳芸那栋小楼的示意图。这一张画的就很详细了。 王画说道:“这就是柳芸生前居住的小楼。楼下有间房间,正中最大的一间是客厅。在东边还有一间厢房,里面有一些简单厨房设备。地前面堆放着一些杂物。在西边这一间与楼上东边的第二间,是备用房。” 所谓的备用房,就是这些女招待大群访客时,遇到突然情况,留宿客人的房间。但用得很少,一般既然留宿了,最终目标是什么,不用言明也知道的。因为住也住在她们自己房间里,或者让婢女侍候客人。除非是清绾人,但秋翡白玉坊垂涎柳芸的姿质,用了贯的巨资买下柳芸的,不可能让她做清绾人,慢慢培养名声,而且柳芸进来时,年龄已经到了十六岁了。坊内也等不及。 或者还有其他王画不知道的原因。 但他所说的问题重点与这个无关,他又说道:“然后就是楼上面的四间房再,西边两间是两个婢女住的。隔着一间备用房就是最东边的一间,也就是柳芸自己住的房间。但我看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楼梯旧为舞虑到客厅的宽敞所以楼厅是在客厅西边开的,娴气出捞面。正好是两个婢女的房间中间位置。而且因为楼的面积很楼梯设计就有些狭白天无所谓,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不同。白亭,相信今天晚上你也有些影响,我们是蹑手蹑脚走的,还有着一些空响。更不用说背着水袋上楼。要么用绳将水袋吊上来。但大家也看到了,因为朝阳,所以二楼南边全部是开着窗户的。当然,也许从备用房前,可以瞒过她们的视线,但这样做风险很大。就算里面的人看不到,站在走廊阳台上。外面的人经过也会看得一清二楚。这是很重的水袋,提上来要时间的。相信敌人不可能愚蠢到这种地步,也不会冒这个。风险。于其这样,还不如不故纵迷局。” 听他这样一说,大家又不明白了,用水袋不能解释,难道真是河神杀人? 王画一笑,说道:“各位,我的意思是我的判断出现了一些失误。” 表面上他是自己承认错误,可不是这样的,如果判断出现错误,以后跟着这个错误的判断推理,离真相会越来越远。 “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发现,但现在没有得到准确的验证。”说到这里,王画坐下来,向白亭问道:“白亭姑娘对画工如何?” “回王大使,略懂一点,但画得不好。” “那就好,你将最后一次看柳芸时,柳芸房间里的布置画出来。” 白亭回想了一下,在纸上画了起来,画完后又重新画了一遍,最后说道:“大约就是这样了。” 这也很正常,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天才,在无意之中,不刻意地记忆。脑海里的影响不会很深,又过了许多天。王画也没有责备。他看着这幅画。 与这幅画相比,他们今天晚上到了柳芸房间看到的只有一张床,也与画上的床上不同,画上的床更小一点。他们看到的床比大上许多。王画指着这张床问道:“这张床为什么不同了?”
他还以为是白亭记错了,或者对画面尺寸没有掌握好。 “原来柳芸用过的东西,与她带来的东西,除了一金银饰让老鸠们拿下来外,还有一些随身她看的书籍与一些字画,还有一把瑶琴,都在玉灵以及她的未婚夫帮助下,一道下葬。” “她还有一个未婚夫?”王画惊奇地问道。这条消息。他的情报没有得到了。“也不算是真正的未婚夫。 因为她的大哥一心想考取进士,所以一直没有成亲,这一来她的二哥与她的事情也耽搁下来。” 王画点头,这是现在的一种奇怪现象,一般正经人家长兄或者长姐没有成亲,后面的弟妹们是不准成亲的。就象他的妹,与严挺之订了亲,可如果自己一天没有成亲。他的妹也休想成亲。 “但议定了一户人家,是下马镇的人,一个老实人家弟。家中有几倾良田,还有一些佃户与十几个部曲奴婢,不算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可也是一个殷康之家。这户人家姓华,与柳芸议亲的是华家的郎君,也是一个读书人。后来柳主薄夫妇去世时,华家还派了人帮了忙。但自从她大哥遇害后,二哥将她卖到青楼后,华家这位郎君还来过秋翡白玉坊哀求过。后来被他父亲派人强行拉回去。” 说到这里,叹息一声。也是为自己身世叹息。 王画也不好说什么,虽然现在社会风气开放,可坠入风尘,并且不是清绾人,一般人家难以忍受这样的名声的。 只是李红与沐孜李将王画胳膊肘儿紧紧拉住,她们心里面感到无比的侥幸。虽然她们是真正的清绾人,可久留烟花之地,最后想干干净净脱身是不可能的。连沐放李亦是如此。一个孤苦伶竹的弱女,最后会沦落到何方? “可是华家这个郎君也是有情有义。虽然他从来没有与柳芸亲近过,然而在她死后,也不顾家人的反对,主动赶来秋翡白玉坊,为她收敛。”说到这里,她感到一片怅然。 然后她又说道:“其他不值钱的东西,坊里面全部将它们烧了,包括她用的那张床。现在这张床是玉莲用过的。” 王画听后看着她画的图,上面除了这张床,还有几个箱,一个衣柜。以及一个书架,书架上面放着几本书,还有一个茶桌,上面放着几只玻璃杯儿,现在玻璃杯还是一个稀罕的东西。几只矮脚椅,还有墙壁上挂着一幅画。这是白亭画了第二遍,应当很接近当时柳芸房间里的布置了。 很普通的一个闺房布团置,但是王画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他指着那幅画说道:“白亭姑娘可记得这幅画是什么画?” 白亭点头说道:“记得,上面是一幅很普通的风景画,还有一际籍的诗,昔闻东陵瓜,近在青门外。连吟距阵陌,母相钩连。五色耀朝日,嘉宾四面会。膏火自煎熬。多财为患害。布衣可终身,宠禄岂足赖?” 这诗虽然是阮籍写的,可只是一普通的诗,不是写得好。 王画沉思了一下,问道:“但是这幅普通的画与诗,白亭可你不觉得柳芸房间里只挂了这幅画,有点奇怪吗?” 听到王画一提,白亭是觉得有点怪异。可她立即说道:“但这幅画后来在帮她收敛时,也经过别人手看,并且它就挂在墙壁上,如果有秘密,早让人看出来了。” “不是这个道理”王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已经感到了眼前出现了一线曙光。 白亭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她一看到王画的表情,大约也猜出他的一些想法。她吞吞吐吐地道:“可是那些东西一起陪葬了。” 如果想得到,必须要盗墓,夜探鬼屋倒也罢了,可盗墓?白亭不由地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