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节
可心安是一回事,见到四伯祖父和四伯祖母,心里依旧忐忑,她也不知道这份忐忑从何而来。【】 因此到了家里,燕宏扬让她准备好茶点送去屋里,云朝送完后,便想开溜。 燕宏扬却笑着对燕宏远和蒋氏道:“兄长,老嫂子,你们觉得朝丫头如何?” 燕宏远只是点头,蒋氏却笑道:“这还用说?你教出来的孩子,还有差的?也不愧你眼珠儿似的疼她,是个顶好的孩子,我是瞧着就喜欢的,恨不得抢回去。” 燕宏扬这才点了点头,让云朝去了。 云朝出门前看了陪在屋里的燕展昭一眼,他对她浅浅一笑,云朝这才忐忑的出了屋。 也不敢在廊下偷听,心神不宁的回了自己的院里,陪崔如意说话。 待她出了院,燕宏扬让燕展昭给他爹娘沏了茶,才端着茶吖了一口,道:“既是老嫂子也喜欢朝丫头,我把他许给你做小儿媳,如何?” 燕宏远手里的茶杯灌咣当一声落地摔了个碎,蒋氏一口茶才入口,也喷了出来。 老两口一辈子也没这么失态过。 蒋氏喷了茶半响,才指着燕宏扬道:“老五弟,你这是……老糊涂了?” 燕展昭默默的上前帮着父亲重新沏茶,又把打碎的茶杯捡起放到一边。燕宏扬道:“昭小子,且先坐着,这茶水回头再收拾。” 待燕展昭垂首在一边站了,燕宏扬才叹了口气,道:“朝丫头,并非我那可怜的孙女,真正的朝丫头,早在两年前就因病夭折在路上了。你们眼前的这个,是我半道捡回来的孩子。因瞧着她和朝丫头长的极为相象,她又因疾忘了前事,我们便把她当成朝丫头留在了家里。这事儿,除了我这一家人,并无别人知晓。今春时,这丫头的家人找了过来。” 蒋氏道:“老五弟,你说的可是真的?世间哪有如此离奇之事?偏咱们家朝儿竟……你捡到的这个,又与她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从前的小朝儿,我们可都是见过的,眼前这孩子,可真是……若不是老五弟你亲口所说,我是再不能信的。” 燕宏扬笑叹了一声:“这确是离奇的缘份。你们当这孩子是哪家的?又为何被她家人找到了,却还住在我们家?” 燕宏远和蒋氏对视了一眼,俱看着燕宏扬。 燕宏扬道:“昭小子是咱们家后一辈子我最看重的,便是云川,在我心里也不及他重要,若是寻常人家的小娘子,且不是个好的,我如何会说出许给昭小子的话?一来,朝儿这孩子实在是个极灵慧孝顺的,二来,她出身高贵,乃是当朝的明珠郡主,秦王与先秦王妃独孤氏之女,兄长乃是秦王世子,有飞将军之称的刘瑜。父族母族皆显赫之极。你们说,我给昭小子找这样的媳妇,是否合适?” 齐大非偶,燕氏虽在清江府有些名气,又是盱城县最有名望的乡绅,可放眼整个大齐,就实在算不上什么了。燕展昭虽在燕氏优秀,这回又中了解元,可天下之大,有才有能皆多的很,蒋氏觉得,她儿子未必需要攀皇家这样的高门。 虽说郡马不比附马,不受参政之限,但娶个郡主回家,未必是好事儿。 当然,这郡主是朝丫头,则另当别论了。 这孩子,怎么看都叫人喜欢,孝顺能干,都是不必说的。 只可惜年纪小些。 但这也不是问题。 男子二十多岁方成亲的也多的很,左右不过是等几年的事儿。 蒋氏犹豫的是,朝丫头既出身秦王府,如此身份,又怎会流落到外头,被他们家给捡回来的。 大家族水深的很,皇室尤其如此,她再喜欢云朝,也不想儿子卷进宗室的内斗中去。 有个郡马的身份,对儿子自然是好事。 可不做那郡马,以儿子之才,出人投地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如此,完全没必要去参和皇家的斗争。 不管独孤氏如果显赫,郡马如何尊贵,蒋氏也不愿意有着锦绣前程的儿子,去冒这样的风险。 可是抛开这些,想想朝丫头实在可人,蒋氏心里不免可惜起来。
燕宏扬道:“那孩子之所以流落在外,说起来也是意外,内情如何,我也并不太清楚。也不能与你们说,将来昭小子娶了朝丫头,便没一点风险。可,孩子真是好孩子,非我自夸。且,刘瑜待她这个胞妹是极看重的,以刘瑜之能,独孤家之势,难道还护不住她一个小姑娘?再则,她在我家满打满算,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朝中可传出明珠郡主去世的消息?相反,如今对外一直称,她被皇后娘娘养在深宫里呢。这般看来,这孩子也是极得帝后宠爱的。只凭这几点,昭小子娶那丫头,就亏不了。再则,朝丫头虽然身份尊贵,到底被我们家养了这么些日子,她素来视我们如亲人,将来嫁过来,也必会好好孝敬你们。这一点,你们不必担心。而昭小子娶了她的好处,我也不必多说。有宗室庇护,他将来的仕途,也要平坦的多。” 燕宏远和蒋氏心头不免想了一翻,也被燕宏扬说动。 燕宏远是生意人,自然知道,这世上没有哪一桩投资,是完全没有风险的。能不能投入成本,单看风险到底有多高,回报有多厚,值不值得去投入罢了。 以燕宏扬所言,朝丫头无论是身份,还是她本人,都值得他们舍了燕展昭,娶了这孩子。 若真不值得,燕宏扬也不会拿家族最有前程的子侄开玩笑。 蒋氏默了默,倒笑起来:“既是老五弟保的媒,我们老两口是没话说的,朝丫头这样的小姑娘,打着灯笼也难找。年纪是与昭小子差了些,可七岁也不算大。就让这小子等两年就是了。可,咱们做父母的,也不能不顾孩子的意思,朝丫头可愿意?还有昭小子,你自己说,你可愿意娶比你小七岁的朝丫头?” 燕展昭被三们长辈瞧着,却是一派从容,道:“我,自是愿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