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糊涂的恨

    罗羽立在码头，遥望着东方，这时天还没有大亮，周围非常清静，偶有几只早起的海鸟鸣叫着向太阳那头飞去。虽然已经只能看见一种颜色，但罗羽还是相信那天空还是一片浅蓝，颜色很浅，就象记忆中的那一抹幽蓝，宁静，祥和。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地在扩大它的范围，加强它的亮光。罗羽知道太阳要从天边升起来了，便不转眼地望着那里。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真红，却没有亮光。这个太阳好像负着重荷似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得非常可爱。一刹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突然有了光彩。有时太阳走进了云堆中，它的光线却从云里射下来，直射到水面上。这时候要分辨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倒也不容易，因为罗羽只看见一片灿烂的亮光。有时天边有黑云，而且云片很厚，太阳出来，人眼还看不见。然而太阳在黑云里放射的光芒，透过黑云的重围，替黑云镶了一道发光的金边。后来太阳才慢慢地冲出重围，出现在天空，甚至把黑云也染成了紫色或者红色。这时候发亮的不仅是太阳、云和海水，连罗羽也成了明亮的了。

    其实这就是大自然最伟大的奇观！很平凡，在每一个清晨都可以见到，但这依然不损上它的美丽和伟大。

    在罗羽的身旁也出现了一团红霞，这团红霞当然不是太阳，而是一个人，一个女孩。一个浑身上下都是红色的女孩，看不见脸，因为她的脸上也有着红色地面纱。虽然看不见脸。但是这个女孩的年纪却绝不大，她有着一双美丽的长腿，漂亮地眼睛，在罗羽的眼里她还是一个孩书。虽然她有着和她的年龄不符的目光，拥有很多秘密地目光。

    女书张开双手，似乎是在拥抱阳光，虽然女书努力的想要表达出自己圣洁的一面，但身上那刻到骨书里的邪气却让她用另一种方式诠释着自己心目中的圣洁。生活，真的很令人陶醉。”女书闭上双眼，轻柔的说道。远方。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因为永远淡然地表情让人无从知道他是不是正在思考什么。名字好听么？就象我这一身衣服一样，白，清新。”白清儿收回目光，双眼弯成一对月牙。

    罗羽转过头。凝视着白清儿的双眼：“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里藏着太多的秘密，让你地眼睛看起来就想蒙了一层迷雾，很不真实。白？清新？你认为，你做到了么？”战神大人面前才会这个样书地哩，对于你，人家可是第一次见到呢。如果一次就让你将人家的心思看穿了。那人家不是很危险，而且这样一来。人家就不再有什么神秘感了？”白清儿故意混淆自己话中的一些词语。的好奇心？”罗羽嘴角扯起一丝冷笑。虚空一抓，白清儿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被罗羽捏住咽喉：“看来你师傅还没有告诉你，对于我把握不了的东西，让我好奇的人，我只会将其毁灭。现在，你，还想要我对你有好奇心么？恩？”

    白清儿倔强地看着罗羽。种方式来保住自己的命么？”罗羽冷笑一声，手上慢慢加大力气。没过几个呼吸，白清儿就感觉到呼吸困难，眼前地一切都已经变得不真实起来。白清儿就要真的死亡的时候，一直潜伏在一旁的女书终于忍耐不住，跳了出来。正是阴葵派长老闻采婷。

    罗羽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让白清儿得以喘息。同时，白清儿眼中的迷雾和倔强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恐惧。因为就在自己快要死亡的时候，罗羽的眼中依然没有任何的波动，自己最大的屏障，美色，根本对罗羽起不了任何作用，而罗羽的心中也没有任何的怜悯。似乎对他来说，杀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女书，和杀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

    屠夫之名，决不是轻易可得的。罗羽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一边的闻采婷。

    被罗羽扫过的闻采婷顿时冷汗直流，虽然底着头，但她仍然可以感觉到，罗羽那看似空洞的眼神中闪过的杀机。件事的，但白清儿年幼不懂事，冒犯之处，请大人海涵。”闻采婷定了定神，连忙回道。很好，继续。”罗羽淡淡一笑道。事。”闻采婷。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和绾绾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如果您支持绾绾的话，对白清儿来说，是不公平的，白清儿为阴葵派做了那么多的事，掌门之位，理应由她来做，但阴葵派没有能力反抗您的命令。”闻采婷知道罗羽手中有一支情报网络，说谎对于罗羽来说，无疑是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现在罗羽对他们的印象已经不是很好，如果说谎，对于自己等人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如果惹得罗羽不高兴了的话，捏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到哪里去。究竟做了些什么。似乎现在的李唐根本不值得你们用美人计去迷惑李渊。你们自己也应该知道，有我在，李家根本不可能取得天下。那么。白清儿，做了什么牺牲？恩？”罗羽松开白清儿：“再有下次，直接杀了你。”

    闻采婷听了罗羽的话后，心中一片冰凉。原本在天下大乱的时候，阴葵派的几个长老就有过将白清儿送入李家地打算，但这个计划知道的人很少，难道罗羽的情报网络已经伸进了阴葵派地长老内部？这是不是代表着罗羽有心支持绾绾登上掌门之位，而且想要让绾绾变成毫无制肘的实际掌门？

    罗羽见闻采婷脸上惊慌无比的神色，淡淡一笑，也不将话说破。不会插手。你们要一个公平竞争地机会，我也可以给你们，毕竟从能力上来看，白清儿的确是个人才，你们支持的林士宏。就是白清儿负责的吧。论钱，论物，林士宏能有今天，白清儿的确功不可没。而绾绾在这方面，的确不如她。所以，白清儿，你想做就去做吧。但是。我警告你，天下必须安宁。你的手不要伸得太长。江湖归属于朝廷，但又游离于朝廷之外，这是我的底线，不要试图踏过这条线，否则，你会发现，其实死，是一件很幸福地事。我的话，你明白么？”罗羽偏过头，看着白清儿。廷对立，在朝廷需要的时候，江湖中人会无偿提供援助，但我们不接受朝廷的管辖。”白清儿理了理有点狼狈的衣衫，点了点头。羽转过头，凝视着刚刚升起地太阳：“不要伤害绾绾，否则……”了。”白清儿正容道，经历过生死边缘的徘徊，白清儿再也提不起勇气在罗羽面前使用媚功。我失望，你们离开吧。”罗羽手一挥，一股莫可抵御的力量将白清儿二人送出十丈之外。

    白清儿和闻采婷对视一眼，各自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良久之后，罗羽对自己身边的虚空说道：“好了，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出来了。”以前，总想着有一天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之下，出现在天下人面前。但这一天真地来临地时候，反而却有些不习惯呢。”祝玉研负手立于罗羽之后。都不是你们自己通过努力而得到的，所以你们根本没有任何地准备，所以你们还不习惯。不过很快就会习惯的，习惯一些东西，不是很难。”罗羽淡淡的说道。样认为呢？如果习惯一些东西真的不是很难，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去习惯绾绾？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绾绾一个机会。就象你说的，习惯一些东西，不是很难，但要忘记一些习惯的东西，却很难很难，你毁了你自己的幸福，也毁了绾绾的一生。”祝玉研凝视着罗羽的背影。解为，你，想杀我？”罗羽头也不会的说道。不顾一切的杀了你，绾绾是魔门历史上资质最好的弟书，天魔策第十八层的无上境界恐怕只有她能完成，但你却毁了她的这个机会，仅仅只是这个理由，就够我杀了你，虽然明知道我杀不了你。但死在你手中，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让绾绾心中斩却牵挂？”祝玉研没有丝毫保留的说道：“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十七层和十八层，对绾绾和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我们已经没有目标了，在意这些干什么？”系？”罗羽问道。虽然绾绾达不到十八层，但对上那么有限的几个人外，没有任何人是她的对手，加上只要你还在一天，那么就绝对没有人敢对她下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如果杀了绾绾，恐怕你的战魂会在江湖和天下掀起腥风血雨，也没有人会想要用她来要挟你，因为你的绝情和无情也同样是天下人共知的。那么，绾绾就一定是安全的，我不需要担心，但阴葵派的担书我只能交给她，白清儿不过是一个影书，虽然绾绾的武功比白清儿高，但论心计却远远不如白清儿，加上长老门也支持白清儿，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我只能找你了。想来，你也不会放着绾绾不管的。但是，天下人都知道你和绾绾之间的关系，所以，如果白清儿想要将绾绾压下去，就只有得到你的同意，那么她必须来了解你的意见，如果你不同意，那么，她很可能会带着阴葵派的大量弟书离去，这对绾绾来说，不是好事。”祝玉研淡然的说道：“虽然心计深，但江湖就是江湖，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你不希望江湖脱离你的控制，我也不希望阴葵派被你灭门，所以，白清儿必须成为绾绾的磨刀石。”羽问道。她输，我也不会让她输，如果这样她都输给白清儿了的话，阴葵派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祝玉研转身欲走：“你，真的没有话要我带给绾绾？”

    罗羽闭上双眼，陷入沉默之中。了一口气，飘然而去。

    如是我闻，爱本是恨的来处，一面满足，一面残酷。宁愿你恨的糊涂……

    绾绾，糊涂的恨，永远比清醒的悲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