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月光空空星星亮
天未破晓。 将近。 戾与黑刀霸王所住的屋子，门是关着的，窗是开着的。窗当然是开着的，不然又怎会感受到寒意。 黑刀霸王刚刚激动的心情，现在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他以极为平静的口吻问道：“这些你早就发现了？” 戾并没有开口说话，摇了摇头。 黑刀霸王接着道：“既然是这样，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么你知道后又打算怎么办？” 戾道：“静观其变。” 黑刀霸王道：“如果他不变呢？” 戾道：“静观其变。” 黑刀霸王道：“你真的想就一直这样等下去。” 戾道：“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黑刀霸王道：“为什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戾解释道：“因为我对他们了解的太少。” 黑刀霸王揉了揉眼睛，看上去竟是有些疲惫，突然开口道：“我们原来一夜都没有睡。” 戾道：“我知道。” 黑刀霸王道：“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戾道：“我不知道的有很多，你何必强调这一点。” 黑刀霸王微闭上了眼睛，他想既然睡不着，闭着眼睛可以让眼睛休息下。所以黑刀霸王已经闭上了眼睛。而戾并没有闭上眼睛，一个懂得休息的人，不是会疲惫到的，身体的休息与大脑的休息会很适当，这样就能够做更多的事情，想更多的事情，思考更多的事情。想与思考当然不同，想是想一些自己不愿意想或是愿意想的事情，而思考是想一些必须而又有些感兴趣的事情。喜欢思考的人并不是太多。而戾就喜欢思考所以他比较特别。 天快亮的时候，也是最黑暗的时候，可是这个时候外面却很亮。亮的异同寻常。 戾是第一个看向窗外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亮的黑夜。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过。 可是戾并没有被这美景所吸引，戾叹息了一声，他想到了第一次，第一次他出入江湖，第一次受到温暖，第一次尝到喜怒哀乐。人的第一次岂不是就是在不知道不觉中。他没有想到人生的第一次又这么快的到来。 外面的风好像没有停过，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吹动了黑刀霸王的眼皮。他睁开了双眼。黑刀霸王异常惊奇道：“刚才外面为什么会这样的亮？”他在问戾。 戾接着问道：“难道刚刚你没有看到？” 黑刀霸王道：“看到了，可是不明白。” 戾道：“看到而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而你不明白什么？” 黑刀霸王道：“不明白这个时候放烟花是为了什么。” 戾不知道怎样回答黑刀霸王的问题，低着头沉思着，忽然道：“这个时候放烟花只有一种解释。” 黑刀霸王忙问道：“哪一种解释？” 戾道：“这是一种信号。” 黑刀霸王想了想，道：“信号？如果看不到呢，岂不是没有用。” 戾解释道：“不会没有用，烟花之所以会这样亮，就是以防万一，如果看不到的话。还会在眼睛一亮，而这个时候也就知道了信号，发这种信号的人一定是有急事。不然不会发。” 戾看着黑刀霸王，觉得黑刀霸王心里有些不安，戾道：“你困了？” 黑刀霸王抬起头看向戾道：“是的。” 戾道：“可是你看上去内心像是不定。” 黑刀霸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戾道：“从你的眼睛。” 黑刀霸王道：“从我的眼睛？” 戾道：“没错！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黑刀霸王道：“至少你应该有一些根据。” 戾解释着道：“第一你的眼皮看上去有些疲惫，这说明你困了，还有你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睡了。第二你说话的时候语气在颤抖着，这说明你的情绪不稳定，之前你知道了那个不大不小的鱼是谁所以情绪才不稳定，又过了一会时间你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而现在你的情绪又不稳定了，我在想会是什么事情使你情绪不稳定呢？从头到尾只有一件事情可以使你情绪不稳定。” 戾在说话的时候黑刀霸王一直在听着。见戾已经快说完，忙又开口问道：“你知道是哪件事使我情绪不稳定？” 戾肯定道：“就是刚刚外而所放的烟花。如果真的是烟花让你情绪不稳定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解释。” 黑刀霸王只有再一次忙问道：“哪一种解释可以说明？” 戾一字一字道：“你认为烟花所发出来的信息可能会危害到我们。”戾在看着黑刀霸王，只见黑刀霸王一脸动容的表情。戾已经知道自己说对了一半，而另一半还要等着黑刀霸王去肯定，他没有说话，戾再一次开口问道：“难道不是吗？”戾一直在说，一直在问，现在该是黑刀霸王说话的时候了。 黑刀霸王果然开口道：“没错！我认为这烟花对我们不利。” “为什么这样觉得呢？” 黑刀霸王学着戾解释道：“第一烟花在放的时候被我们看到。” 戾道：“所以你认为烟花是对着我们而放的？” 黑刀霸王道：“我还没有说完，你让我说完。” 戾道：“好，你接着说。” 黑刀霸王道：“第二而我们今天才到剑宗，这是第二点。” 戾道：“还有没有？” 黑刀霸王道：“第三江湖上发生了大事，而认识我们的人不多，知道我们到剑宗的人也不多。” 戾道：“还有没有？” 黑刀霸王道：“还有，还有好多，可是就这三点已经足够说明，放烟花是对着我们来的。” 戾在深思着，也在听着，觉得黑刀霸王说的有理，戾道：“还有一种可能。” 黑刀霸王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所以情不自禁的问道：“还有哪种可能？” 戾道：“有可能烟花是对着我们身边的人放的。” 黑刀霸王带着疑惑的表情，加上疑问的语气问道：“这个人会是谁？” 戾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的话，这人一定是那个不大不小的鱼。” 黑刀霸王道：“你是说赶车的马车夫？” 戾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因为戾觉得他已经说了太多的话，一个人可以把话说多，但不能够说的太多，这样没有时间去思考会越来越迷失自己，这一点戾很清楚，所以戾沉默了。 黑刀霸王喃喃道：“又是马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