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节

    赤红的巨型炼骨高塔据说最初用于关押那些不受欢迎的异世界殖民者们，而现在却变成了它们的老窝，时至今天，在我看来，更像“城中城”般的存在。

    这个建筑确实非常坚硬，关于它的材质，到目前为止，我仅仅是第二次见到。上一次是在莫里西西尼的地下遗迹，那艘炼骨战舰就是用这种材料制造的，而这次，没想到这座能同时居住数万只魔兽的高塔，竟然整座都使用这种昂贵得不着边际的材料。不过话说回来，这座高塔已经存在了上万年了，以至，即便它坚硬得让我无法为它制造哪怕一条裂纹，但这么多年来，各种魔兽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没少为它的外墙制造勋章。看着那些大小不一的破口，有些甚至大得能让那条高傲的巫术龙穿过，我能感到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在这里是多么的缺乏安全感。

    在外侧回廊中，走在前面的巫术龙用眼角余光充满鄙视地瞄了我一眼，然后回过头去神情高傲地说道：“别大惊小怪的，在法雅最初的黄金时期，那个大殖民时代的岁月里，可谓强者满天飞。不过这些强者们都是相对于现在的那些弱者们来说的，在那个时代，这样的水平真的不算什么。”

    我带着一丝丝怀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也能制造出这种程度的裂缝？”

    “如果不是这种材质的话。”巫术龙。

    “那我也可以。”我说。

    “如果不是这种材质的话，我能造出来的洞也一定比你大！”巫术龙。

    “也许。”我说。

    “不是也许，是绝对！当然，我所说的是你，而不是尊贵的菲利斯阁下。”巫术龙。

    “你知道菲利斯的力量？”我问。

    “如果这座塔不是物主所创造的话，菲利斯阁下大概能把这座塔……整座摧毁！”巫术龙。

    “是的？”我问菲利斯。

    “破坏是简单的，而让它消失……是办不到的。”菲利斯。

    “那这座塔真的是物主所创造的吗？”我问菲利斯。

    “大概。”菲利斯。

    “这么不确定的吗？”我问菲利斯。

    “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按照我的理解，我的创造者应该没有制造这座塔的理由，但是，根据我的分析，这座塔也只能是我的创造者制造的。因为只有5阶精神领域的创造者才有可能构造出5阶复杂度的材料。这座塔所使用的材料实在太多，多得不可能是从其它地方收集而来的。”菲利斯。

    “那除了法雅的物主以外，难道就不可能有其它世界的物主把它制造出来？”我问。

    “那可能性很微，把整座塔造好再运过来的话，毕竟体积太大了，要是制造出这么大的空间裂缝，对法雅的负面影响是十分巨大的。我不相信其它主神会允许，哪怕在某些时候，我们处于敌对立场，但大家的处事原则都是为法雅服务。如果说，把塔的材料运过来再组装的话，相信你也发现了，这座塔的结构是一体的，根本不存在连接处。也就是说，它至少是局部分解后再融合的结果，但你知道吗？5阶复杂度的材质是4阶精神领域物种没有办法完全分解的。这些东西可不是遇热就会溶解的低档货，即便是我，也只能把它撕成碎片，要想在撕碎后再还原，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结论是，至少必须有一位5阶精神领域物种在这里建造了这座塔。如果是其它世界的物主，那将是一种侵略行为，但法雅的文法却没有出现任何改变过的迹象。这显然不像物主级的侵略行为。所以，我的结论是，这座塔是我的创造者所创造的。很可能最初并不是用来对付朗菲迪的，但后期却被朗菲迪的敌对势力利用了。”菲利斯。

    告别了巫术龙，穿过那条住满异型生物可谓阴深恐怖的小隧道，终于找到了那暂时属于我的窝，虽然没有床，但也总算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现在物主之权杖已经展开了，不再以物体的形式存在，它已经是一个空间了，而且是一个受我的意志cao控的空间。首先让我的私人空间的文法自动与我所在的空间关联，让它们的性质相靠近，直到局部重合而产生出稳定的小型空间裂缝为止。

    从空间裂缝外是看不到里面的，想要走进去又有点担心，因为资料我已经看过了，想象里面除了可以呼吸的空气，估计连地面都不可能有，而之所以有可以呼吸的空气，也仅仅是因为它的文法是向遗失之地的文法看齐的，以至，该有的原子和分子，它都有了。而空间大小，则是由文法规定的物能密度下的物能总量确定的。以现在的私人空间的文法规定的物能密度，目前的物能总量只能支撑半径30米的球型空间。不过用来存放物品已经很好了，唯一不好的是，想存放一座可爱的城堡，顺便把我自己打包放进去比较困难而已。

    感受着空间裂缝那微微的吸力，对菲利斯问道：“它现在是在吸收这个空间的能量吗？”

    “根据现有的文法，私有空间的标准物能其实就是遗失之地的空气，并且这些空气中的各主要成分比例完全一致，只要不断吸入这个空间的空气，那么私有空间，在物能密度不变的情况下，就会增大。”菲利斯。

    “那这个空间会因为流失空气而变小吗？”我问。

    “不会，这个空间所流失的是空气，而不是空间，所以它改变的实际上是空气密度，随着空气流失，这个空间的空气密度会不断减少，直到不适合这个空间的原有生物生存。如果是主流世界出现这种情况的话，空间文法会因应空间的物能总量而进行局部调整，通过让空间减少的方法来提升物能密度，以保障自然环境的总体状态不受异世界的影响。”菲利斯。

    “这么说，我们在吸朗菲迪家的物能是不是很不可爱的行为？”我问。

    “不至于，这样的吸收效率，对一个小空间来说，效果很显著，而实际上，对一个大的寄主空间来说，这点被吸收效率，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一般来说，寄生空间并不会威胁到寄主空间。因为小的空间裂缝决定了吸收效率不可能大，而大的空间裂缝，对小空间来说，是十分危险的，随时都有可能整个被大空间吞噬掉。而随着小空间变大，那么相同重合程度的空间裂缝，恩，或者说等面积的空间裂缝吧，它的吸收效率会不断减少。小空间通过物能吸收是永远都吃不掉大空间的，即便只想构成威胁，以这种自然吸收效率，没个几百万年也是办不到的。”菲利斯。

    “恩，那我们就先把入口挂在这里把它养肥一点再说吧。”我心情愉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