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节
甜言蜜语，良好的演技，严谨的情绪控制力，城墙一样厚的脸皮，以及随时都可以放下的尊严，这一切都是我多年苦练的成果。或者没有宝剑和魔法来得直接，但总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这就是我可以用来对付丽露的唯一武器，也是我能够活到现在的重要依据。 “诺雅最坏了，老是说些jiejie喜欢听到的话。不过呢，今天有点特别，所以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我曾经跟纷克斯约定过，但她现在却因为一个人动摇了。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他叫‘尼卡’，法雅最强的魔法剑士。是可泥的弟弟，也是桀路的徒弟。桀路和纷克斯的关系比较特殊。因为纷克斯被提亚干掉以后，就是被桀路复活的，就功绩而言，已经够登上支柱的宝座了。实际上纷克斯也很希望桀路能成为支柱，但桀路却想让自己的徒弟代替自己，纷克斯一怒之下把尼卡扔进哥洛伦圣域，就这样，彻底地得罪了桀路。同时呢，纷克斯也很内疚，于是，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但几十年过去了，现在尼卡又活着回来了，还被一群实力高强的魔族追杀。如果纷克斯想救他，唯一的方法就是支持他成为支柱。到时，甚至连候补生的阶段都无须经历，你就直接失败了。虽然邪神们安排了一个可以消灭尼卡的剧本，但它们毕竟不了解我们，它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决心，一旦纷克斯下定了决心。邪神们就是我们所有死神的敌人，我们必须帮助新生的王对抗那些强大的异界魔族。”丽露。 为了救尼卡而选择让步吗？小纷的心地真好呢。可惜她的善良却不是对我开放的。 “所以你觉得，如果我代替了尼卡，你们就不需要跟邪神们对持了。至于那个尼卡，大概可以自生自灭了。你现在最担心的是，纷克斯不通知你，独自背叛你们之间的承诺，那一切就不可挽回了。但如果你抢在纷克斯前面支持我，那就变成是你不通知纷克斯，独自背叛你们之间的承诺。”我说。 “那你觉得呢？”丽露。 “站在我立场上，当然是希望你支持我的。可是，即使我跪在你面前哀求你，你都不可能答应。”我说。 “可以跟我立一份契约吗？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奴隶，我就支持你。放心吧，那份契约只是一种约束，只要你不做些伤害大家的事，我是不会动用主人的权利对付你的。”丽露。 “我知道，第一任支柱所制订的规则，一切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的。所以到了第二任支柱的时候呢，由于缺乏了必要的监督，那个不爱你们的人让你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我们刚刚认识时的那个一无所有的我了。即使脱离了你们，我也一样能活下去，能追求自己想追求的理想，能继续向着自己喜欢的方向努力。资源决定策略，现在的我，不想过着那种天天要跟身边的jiejie勾心斗角的日子。如果按照你的想法，那么你就有权约束我，而我则可以通过碎羽jiejie约束你，哪怕我们都杀不了对方，但谁想要zhan有优势，就必须抢在对方前面发布命令。为了保存自己的主权，不惜禁锢对方。我不想过着这样的日子呢。”我说。 丽露轻轻伸手拥抱着我，温柔地说道：“不会的，算了，你始终不愿意相信我，而我呢。也无法让自己完全相信你呢。但是，难道你就愿意把你口中的碎羽jiejie让给尼卡吗？碎羽jiejie可是很诱人的美餐呢。” “碎羽jiejie不是属于我的，她守护着你们，所以是属于你们的。我只想要回我的娜娜，因为她是因我而被创造的。我想，她对你们应该没有多大价值吧？丽露jiejie，陪我回去一趟吧。我呢，把娜娜接回来，然后把我的候补资格去掉。可以？”我问。 “除去候补资格的话，你自己去就行了，为什么要找我一起去呢？还是说，你想在碎羽面前挟持我，兵不血刃地把我拿下？”丽露说着这话的时候，仍然在温柔地抚mo着我的头发。 “我知道，丽露jiejie一旦回到冥界，就不能轻易回到法雅吧？但是……我还知道，丽露jiejie其实是很想念碎羽jiejie的，这种想法一定是很强烈的呢。可是为了默默地保护碎羽jiejie，丽露jiejie却无法回家。丽露jiejie这么多年来，一定很痛苦。所以我……自私地想要丽露jiejie陪我回去。反正，即使丽露jiejie留在法雅，也无法对付尼卡的。丽露jiejie来找我，说明丽露jiejie认为小纷jiejie不久就会下定决心，然后尼卡就会成为新的支柱。到了那个时候，丽露jiejie再留在法雅也没有意义了吧？我呢。不愿意签奴隶契约，但是可以跟你签定一份誓言，只要我反悔的话，就会变成你的奴隶的誓言。”我说。 “这样啊，可以。”丽露。 原来真的有这样的誓言吗？长知识了。 丽露亲昵地拉着我的手，在她的引导下，誓言仪式很快告终，但就在结束后，菲利斯却突然告诉我，那个仪式是无效仪式。 真是奇怪了，陷阱吗？ 对手是丽露的话，菲利斯是不会错的。 难道是丽露自己弄错了？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试图不让丽露察觉。心里想着，只要背叛了丽露，到了碎羽jiejie那里，即使丽露不合作，我也仍然有可能通过挟持丽露成为新的支柱，即使只有一两成机会，也是机会呢！ 丽露甜甜地笑着，笑得好温柔，也许是因为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心爱的碎羽jiejie吧。但很奇怪呢，忽然发觉到丽露对我的态度改变了，感觉就像另一个碎羽jiejie一样呢。对我好温柔……她这样的态度让我的良心就像插了好几十刀一样。即使想到她当初是怎样对我的，我也狠不下心来。总觉得，她的所作所为都很伟大呢，而我就像大坏蛋一样。只想到自己，无耻地想着怎样背叛她。但是，再想深一层，如果我不背叛她，以后碎羽jiejie就是别人家的jiejie了，所以我又不得不背叛她。 下一刻，我狠下心来，并坚信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的廉耻和良知都必须靠边站！ 嗯，好吧，我知道错了。最多，事后我买个蛋糕送给她总行了吧…… 丽露跟蕾蒂亚一样会空间传送，一瞬间就传送到糜莉亚克王国边境，那个我刚刚来到法雅的偏僻小角落。 “在这里撕裂空间，就可以开启回去的大门了。”丽露。 “不是说，冥界所有门都是单向的吗？”我问。 “不，连接法雅的门是双向的，因为这道门最初是为战争而建造的。”丽露无中生有地取出她的大镰刀，然后随便在空气中一划，前方的传送门就打开了，下一刻，她收回了她的大镰刀，亲昵地拉着我的手温柔地说道：“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