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百忍历劫而去 昊天登极至尊
天庭，昊天与青石道人陷入一片的沉寂之中。久久，昊天方才回转过神来，悠悠说道：“道途艰难，我等既然立下宏愿寻求我等心中之道，又何必被些许事情左右？至尊如何？寻常又如何？只不过是我等道途之上出现的一个风景，我等既立下大宏愿，又岂会被这沿途风景所左右？要知，洗尽铅华之后方是本真！我等只要坚持不懈，持之以恒，那么，我等道途终究会有显现的一天！却又何必在此地庸人自扰，徒增烦恼？” 昊天话语刚落，紫色黄袍之上的三千条巨龙和那一条“之”字形巨龙齐齐咆哮，似乎是在为昊天想通了事情而欢呼。昊天身上的至尊之气在霎那间变得微不可察，即便是身着皇袍，一眼望去却也是道者模样！似乎就在那一瞬间，昊天身上的气质变得更是飘渺以来，虽然没有那至尊气势，但是却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青石道人闻言一怔，旋即看出昊天周身的变化，耸然动容，说道：“昊天，想不到你竟然在这时了悟！当真是不愧为本尊，我等不及也！” 昊天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却也只是一点感悟罢了，若非造化悟道而去，而我恰值此时登极至尊，却也不会有如此了悟。如今天庭草创，师尊虽说是不问洪荒诸事，但是这天庭之事想必还是要过问一二的。不说其他。单说我登极至尊时，虽然不至于诸位圣人前来，但却也是要天地同庆！再者，若是我所猜不错的话，在我登极至尊之时，便是瑶池与羲和会面之时。所以，在这之前我却还是要把最后的谋划给做完。” 青石道人迟疑着说道：“最后的谋划？且不知本尊你的最后谋划当是在何地？” 昊天望着下界，手指遥指，淡淡说道：“在那！” “人族？”青石道人一惊，却是昊天所指方向正是东海之畔人族聚集之地。“我知道这人族对你来说重要无比，但是，却没有想到你这最后的谋划竟也会是在人族。” “呵，人族。人族谋划之事当时太过隐蔽，再加上有造化助我遮隐天机，是以，你不知也无可厚非。我那谋划便是我等道途之中相当重要的一环，虽然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但是，我却依然相信。因为，那颗棋子，未来之姿丝毫不逊与现在的我！” “嗯？”青石道人骇然，“昊天，你确定？”青石道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昊天此语无异于说那颗棋子未来也是天地至尊！青石道人心念一动，“难道那时便是你我道途显现之时？” 昊天摇了摇头，说道：“我等道途漫漫，又岂会是如此便容易显现的。我只是有那么一种感觉而已，当我不为天地至尊之时，我方才能够识得自己的真如！或许，到的那时，我那识海之中的三尊全部能显现了吧！” 青石道人闻言点头，旋即问道：“那你在人族所布下的那颗棋子是为何人，竟是让你如此看重，能有如此大的成就！” “玉皇！” 昊天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却是骇得青石道人目瞪口呆！ “人族第一位皇者？造化与女娲的直系血脉？”饶是青石道人也是被此语惊骇至极，呢喃自语说道：“怪不得要造化亲自出手帮你遮掩天机，却原来竟是如此！人族第一位皇者……”说到这里，青石道人望着昊天，“我想，即便是没有造化与我，这人族定然也是你所必须谋划的吧！” 昊天无视青石道人的话语，只是缓缓说道：“从我来到这的那一刻起，劫前种种，尽归虚幻。我所求者，为我心中之道。其他种种，只不过是我等道途之上可有可无的过客！” 青石道人叹然，久久方才说道：“怪不得，怪不得！也罢，既然如此，我就前往青石世界，使我那青石世界更加圆融。”说完，也不理昊天，径直离开。青石道人却是被昊天的话语给惊到了，因为就在刚刚，昊天话语未落之际，青石道人竟然在昊天的身上感到了一丝漠然于世！这种漠然于世，他在道祖的身上感受过，也在老子的身上感受到。但是，这竟是都不及昊天刚刚那无意识释放出的一丝漠然于世。那种漠然于世，竟是像极了过去无上天尊！ 昊天收回目光，即便是青石道人离去，昊天心中也未有一丝的波澜。只听得昊天轻声叹息：“道途维艰，却又何必要漠然于世？是过去，未来，现在？还是青石，昊天，造化？这种种疑问，却终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昊天回头望了一眼天庭之所，直到目光触及那至尊之殿之时，目光之中方才划过一丝疑惑。也不知是心有念想，也不知是心血来潮，昊天竟是大袖一挥。那原本是空无一字的匾额之上，竟是出现了两个大字——凌霄！昊天望着那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眼角划过一丝笑意，旋即消失不见。 虽然如今天庭草创，但是若是真到昊天登极至尊之时，却也是繁复无比。再者，登上那至尊之位有些事情便不便去做。是以，此时昊天才会离开。而他的目标，正是东海之畔，人族圣地，玉皇之所！ “张百忍见过本尊！”正在闭关之中的张百忍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一人不由一惊，在看到那人竟是只见过一面的本尊之时，心中的疑惑更胜！“不知本尊前来是为何事？” 昊天含笑望着张百忍，这位人族共尊的的第一位皇者，说道：“无他，汝劫运将至，特来助汝历劫！” 张百忍虽是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昊天的话语说的一惊：“若是百忍就此离去，那么人族何置？如今人族方才缓过一丝生机，若是我在此时离去，恐有不妥。” 昊天知道张百忍如今身为人族之皇，自然万事皆为人族考虑，有如此之言却也无甚可怪。当下耐心解释道：“人族将在不久之后出现大能，带领人族走向辉煌，所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再者，若是你这位人族第一位皇者犹然在世，恐有不妥。所以，本尊才会相告与你，让你历转劫运，而等极位！” 身为人族第一位皇者，张百忍自然不是愚顽之辈，昊天此语使得张百忍点头不已。闻得昊天最后一句，张百忍心中一动，说道：“难道本尊心中早有谋划？” 昊天笑而不语，倒是让张百忍有些莫名奇妙。但是这既然是本尊谋划好的事情，张百忍心中虽然不解，但也是要依此行事。是以，说道：“待我将人族之事安排一二，便历劫而去。” 昊天点头，便要离去。忽地，昊天止住了脚步，说道：“你也知晓我登极至尊便在左近，但是天庭草创，所以，我希望你能前去，然后再历劫而去。而且，我将邀请酆都帝皇一同前往。到的那时，天、地、人三皇齐出，方顺大道！” 张百忍闻言点头，说道：“自当如此。” 昊天不再言语，微微颔首，旋即消失不见。 张百忍待得昊天消失之后，方才呢喃自语，说道：“本尊过真不愧是本尊，我等皆不及也。闲谈之间，棋子早步，当真是让我等汗颜。”言罢，起身而出，想必是去言语人族之事，以待历劫。 混沌云海，紫霄宫。 道祖面目之中竟是显出几丝的无奈之色，似乎是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在道祖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瑶池。只是，此刻的瑶池已然不是那一副童女模样，而是变成了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身着流云之袍，发髻之上插着一条簪子，面色虽是清冷，但是却有着一股难以言语的威严，手中还把玩着一只青色小旗。 气氛着实有些诡异，许久，瑶池方才止住了把玩青色小旗，淡淡地说道：“师尊，如今昊天已然登极至尊，那么，我是否可以离开紫霄宫。”言语之间，竟是没有对道祖一丝的尊敬。而且，竟然言语之中还带着一丝的漠然。 道祖面色一变，旋即恢复了那幅无悲无喜的表情，说道：“瑶池，老道知道你这是在怨恨，但是，若非迫不得已，老道又何必如此？昊天登极至尊，是为必然，也是偶然！但是，如今昊天已经是为至尊，所以，老道希望你莫耍小孩子脾性。这样，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昊天，都是不好！” “哼！”瑶池冷哼，“他要是真的记得我，就不会在那太阴星上说出那一番话语！羲和他是可以明媒正娶，但是，我呢？”说到这儿，瑶池嘲弄似的望了一眼道祖，“难道这也要你这位道祖亲自喻下么？” 道祖似乎被瑶池的那一眼望的极不自在，轻咳一声说道：“瑶池，虽然你的跟脚是老道忌惮的所在。但是不代表现在的你可以为所欲为，更不代表你可以对老道指手画脚！是的，老道承认，老道当初应承下昊天许你为王母之位，未尝没有让昊天避过劫难之意。但是，老道没有想到的是，昊天的跟脚竟然老道也看不清楚了。是以，如果你现在反悔的话，老道也无话可说！更何况，老道只是诏谕昊天是为天地之主，却未曾说过那凤鸣何方！” “你！”瑶池似乎被道祖这十分无赖的话语给气住，黛眉轻诘，竟是连那青色小旗也顾不得把玩。许久，瑶池方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慵懒的说道：“哼，怎么会如此的便宜与他！既然事情无可更改，本宫倒要看看，凭她小小羲和，还能斗得过我不成！” 道祖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呀，还是那么的争强好胜！” “哼，那又怎么样！”瑶池丝毫不在乎，“你现在还不赶快诏谕洪荒，好让昊天迎娶于我！” “不急，不急。”道祖轻轻说道。 “你！”瑶池以为道祖反悔，旋即想到一件事情，恨恨的说道：“哼，就先让你猖狂一段时间！” 道祖见状，也不劝说，只是微笑不语。 太阴星，广寒宫。 羲和望着一脸憔悴的月娥，心中隐隐作痛。羲和试图着去安慰着月娥，但是话到嘴边却是发现竟是如此的无力。诸般言语化作一声叹息，静静的萦绕在两人的耳畔。广寒道人一脸愁容的看着两位弟子，心中也是不好受。旋即，广寒道人的目光一闪，嘴角竟是轻轻翘起，似乎有了什么能让他高兴的事情一般。 “羲和。”广寒道人传音羲和，“你且前来前殿，为师有事情嘱咐于你！” 羲和听见师尊的传讯，望着目光呆滞的月娥，摇了摇头，旋即离去。来到前殿，果真见得师尊正盘坐在云床之上。 “师尊，不知唤徒儿前来有何事吩咐！”羲和连忙行礼，其身后问道。 “为师唤你前来，却是为了你与你师妹的劫运。”广寒道人轻声说着，“月娥之事，为师也甚为痛惜。然则，此乃天道大势，即便是为师也只是在打杀两位祖巫之后不便出手，便是因为此也。但，天无绝人之路。尔等的机缘却是来到，即便是你师妹想要一家团聚，也未尝没有可能！” “这，这是真的！”羲和不敢相信的惊声说道，也怪不得羲和如此惊讶，九只金乌已经完全陨落，若是能让其复活那该是多么大的威能！一念及此，羲和心中骇然不已！ “自是真的。”广寒道人微微点头，旋即话题一转，“你可还记得那昊天曾经与你的约定。” “弟子记得！”羲和眼中闪过一丝的黯然，“吾为帝尊时，自为迎君日。” “哈哈，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广寒道人哈哈大笑，他知道自己这位弟子在月娥来到广寒宫之后就未在理会洪荒诸事，是以，即便是道祖谕令昊天是为天地至尊也不为知晓。 “师尊，何时如此欢喜？”望着师尊如此模样，羲和心中闪过一丝的疑惑，旋即醒悟过来，有些惊喜的说道：“难道，难道，真的是一语成谶？” “然也！”广寒道人止住笑声，“此番尔等的机缘却还是要应在那昊天的身上，所以，此事，绝对马虎不得！” 羲和眼中闪过一丝欢喜，娇羞的说道：“羲和自是遵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陡然间传遍了整个洪荒世界。 “天地无极方才阴阳生，阴阳生方才生灵现。是以，昊天今为天地至尊，当有龙凤合鸣，方才彰显大道。紫霄宫瑶池，广寒宫羲和，皆有凤鸣之兆。是以，此二女当母仪天下，是为王母！” 广寒老道与羲和惊愕不已，陡然间发现，似乎那句话正是在等着羲和的答案才说出一样！ 昊天此刻正在天庭之上，闻得此语，陡然一惊，旋即苦笑：“自作孽，不可活。” 一十二载后，天庭已然恢复了原貌。是时，昊天在凌霄殿内登极至尊并迎娶紫霄瑶池，广寒羲和而为王母。因紫霄瑶池居所在西，是为西王母；广寒羲和居所在东，又称东王母。其是时，诸位圣人亲临以祝。人族第一位皇者玉皇张百忍、六道轮回酆都帝皇与诸多大神通者更是亲自相贺！一时之间，天庭之上祥云缭绕，紫气盎然！整个地仙界，均是紫气涌动，金莲朵朵，甚至连那西方贫瘠之地都出现此等异像，可见这天地之主的重要性！ 也是从此刻起，穹高昊天上帝之名，真正的烙印在洪荒生灵灵魂之内！三皇之名彰显，天皇穹高昊天上帝，人皇玉皇张百忍，地皇酆都帝皇之名并列。然，又因天地人之中，天为尊。是以，三皇之中，天皇最为尊贵！ 就在三皇之名彰显之时，混沌云海的紫霄宫中的道祖眼神微动，呢喃道：“没想到，竟然连如此的算计你都做得天衣无缝！天地人三皇么，也罢，既然如此，老道再助你一助又何妨！”言罢，闭目凝思，顿时，空旷的紫霄宫变得沉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