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徐州危矣?
贾诩见众人看着自己,于是接着道:“河北袁绍,虎踞四州,拥兵百万,实力雄厚。现在已经占领了整个幽州,待幽州一定,便会挥兵南下,届时曹cao的兖州之地,必定会首当其冲。曹cao必与袁绍之间有一场龙争虎斗。曹cao也愿此时与我联军拼个两败俱伤,而有损自己的实力。是故曹cao定会撤兵回许都。” 陈卫早就知道历史上的官渡之战。而吕布也知道袁绍和曹cao只见也有一场战争。其实当日,徐庶、刘晔、陈宫等人也预料到曹cao和袁绍之间有一场战争。 吕布脸上的喜色顿时逝去,心中却起了一丝警惕。众人见吕布不再言语,也都全沉默下来了。 一直就不露痕迹观察着吕布的贾诩也注意到了吕布表情的变化。心中微微叹息一声,于是也不再言语。 “不管曹cao是否真的撤兵,在曹军未真正撤兵之前,我等当切不可掉以轻心!”吕布走回主位上,严肃道。 原本是张绣和刘表和两家和吕布联盟,三方平起平坐,但是此时却并没有觉得吕布这样发号施令没什么不妥。只因为吕布在战场上用他的武艺赢得了威信。 半夜时分,众人都散了,各自回营。 在去往宛城的路上,张绣和贾诩联辔而行。 “文和刚刚所言曹cao和袁绍之间有一场龙争虎斗时,温侯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张绣疑惑的道。 贾诩于马上闭目双眼,任由马儿前行,闻言答道:“温侯实乃枭雄也。此人日后,当是一方霸主。诩亦难猜其心性也!” 张绣闻言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只是他张绣不知道的是,有一点,他贾诩并没有劝说。 二人便一时不再说话。身后的胡赤儿领着卫兵跟在后面随行。良久,贾诩忽然睁开眼,对着张绣道:“将军,诩冒昧问一句。将军手握数万兵马,占据宛城。诩不知将军之志之大小?” 张绣见贾诩这般相问,心中思虑片刻道:“本将亦不知。如今天下动乱不堪,如若本将手中无兵马,就难以于乱世之众保全性命。” 贾诩接着道:“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乱世定会结束。如果将军无争雄天下之心,日后难存于天下诸侯。如果要想保全性命,将军还是早做打算。” 张绣惊道:“那该如何是好?对此,本将还没考虑到。原本本将继承叔父的兵马,占据这南阳城,亦只想乐得做个逍遥侯。” “天下诸侯,个个是野心极强之人。如能夺得天下,则恩泽后世子孙。如果实力不济,还犹自争天下,难免会兵败身死,子孙也会受此连累。寿春袁公路便是明证。敢问将军,如今天下有实力争夺天下者有几人?” 张绣想了片刻不确定道:“河北袁绍,兖州曹cao,荆州刘表,益州刘璋,这些人,哦,对了,还有吕布。” 贾诩点头赞同道:“这些人是有实力去争夺天下。然最后得天下者,仅一人。敢问将军,比之袁绍、曹cao等人,将军实力如何?比之这些人,将军才能如何?最后,将军又将如何自处?” 张绣问道:“文和的意思是要本将率众投降某一诸侯?” 贾诩则摇头道:“将军此言差矣。这并不是诩的意思。诩只是为将军之计,只是劝将军早做打算罢了。圣人常言: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将军手中拥兵数万,自然为天下诸侯所忌惮。而且,更有一天,如今这天下动乱不堪,形势不明朗。将军又如何肯定谁才是最后的胜者呢?河北袁绍,此人实力最为雄厚。然此人连兄弟都不相容,能容将军呼?况且就算能够接纳将军,然袁绍此人,用人必看其出身。非是重其才,而是重其名声。将军非是出身名门世族,自然难以得袁绍重用。袁绍实力雄厚,将军以南阳相赠,彼必不以我意,此乃无关痛痒。所以,袁绍不可。” 张绣接着问道:“那曹cao如何?” 贾诩又道:“曹cao此人雄才大略,胸襟气度,自非常人可比。汝南许劭曾称曹cao为‘乱世之jian雄,治世之能臣’。所以诩以为,乱世之中,曹cao定可成就一番霸业。”贾诩说道这里,看了张绣一眼,见其脸色稍微不悦,心下明了,于是接着道:“然,将军与曹cao连日作战,此仇已结,此时举众而降,难以知曹cao心思。况且,如今曹cao与袁绍之间必定有一场大战,在袁曹之战中胜负未分之前,将军不可如此。” 张绣点头道:“文和说的甚是有理。本将也是这般想。那如今只有刘表、刘璋等人了?” “刘表年事已高,守土之犬,无天下之心,难以成事。益州刘璋,此人虽继承其父刘焉州牧之位,但是为人暗弱,又难以制衡其帐下文武两派斗争。蜀中天险,难以逾越。欲成就霸业,蜀地断不可行。” 历史上蜀国没有统一天下,固然有很多因素,但是直接的一个因素就是蜀地山多地险,没有来荆州的蜀国,每次出征魏国,诸葛亮屡屡是无功而返。这就是仅仅占有一个蜀地却难以成就霸业。 说到这里,张绣忽然笑道:“那就是温侯了!吾观温侯,英雄也。性情豁达,为人仗义豪爽。且帐下大将俱是当世之猛将,又有天下精锐的虎狼之师,他日,温侯定会一统天下。吾率众投之,温侯定会以我为重,而重用吾。文和以为如何?”张绣面带笑容,看着贾诩,问道。 贾诩神色不变,似乎没有看到张绣的笑意,也摇了摇头,道:“亦不可。” 张绣一愣,没想到贾诩是这般回答。继而收回了原本前倾的身体,脸上的笑容也逐渐退去。 “文和又叫吾早作打算,却是又不允许本将投靠任何人,这又是为何?难不成,文和是在消遣本将?” “将军,诩刚才说过,在天下诸侯未真正分出胜负之前,将军切不可先行做出举众而降之举。要知道,一步错,则步步错。还望将军深思。”贾诩说完,便朝张绣拱拱手。 张绣则惭愧道:“多谢先生提醒。如没有先生指点,绣必定会万劫不复。” 贾诩则是谦逊道:“诩为将军幕僚,自然为将军考虑。” “嗯,好好!啊哈哈哈!” 原本贾诩是希望张绣投靠吕布的。这几日的观察,贾诩也知道,这吕布与在洛阳、长安时已经有所变化。虽然依旧傲慢。甚至有时候还会呈匹夫之勇,但是为人正如张绣说的,豪爽,真性情,豁达,不做作。因此贾诩也深信,吕布此次能够于徐州涅槃翻身,又夺得九江和庐江二郡,非是巧合。如此,贾诩对吕布的看法也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乱世之中,谋臣无非是则一贤主,辅佐其成就霸业,自己也好名垂青史,富贵在身。对于吕布,贾诩此时也有心投之。 原本在大帐之众,当自己说出袁曹之间必有一场大战之时,心智深沉的贾诩,对于吕布有如此反应又岂会不知。于长安时,自己一计就让吕布兵败长安,定是吕布忌惮自己谋略。就算吕布再豁达,容人之量再大,但是对于敌军,又有谁不会忌惮呢? 以至后来,贾诩改变了策略。因为此时投靠吕布,会让吕布心存芥蒂。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贾诩已经有了一个更好的计策,此时不是最佳时机。如果刚才,自己说吕布才是张绣投靠的最佳主公,那想必,此时自己已经身首异处了。 不过好歹老狐狸贾诩早就知道张绣心中所想。说了那么多,如果自己最后说唯有投靠吕布,那张绣,定义为贾诩一开始就已经暗地里投靠了吕布,就算张绣崇拜吕布,但是也难以容忍部下的背叛。 真是老狐狸贾诩,贾文和。 自吕布和曹cao大战以后,双反便偃旗息鼓,没有在进行任何战争,哪怕很小的摩擦。曹军大营紧闭不出,愣是吕布如何派人叫阵,曹军甘愿当起了缩头乌龟。 而蒯良也依照结盟之前的约定,将吕布所需的粮草和铠甲、箭矢、盾牌等装备全都运来送给了吕布。自此,吕布和刘表关系有所改善。 而就在两军如此僵持时日后,吕布才发现,曹军已经悄悄的将主力大军全部撤去了。当吕布发现时,曹军在舞阴城以东的大营早已成为一座空营。 吕布命人打探曹军的消息。斥候很快就查探道了消息,来报于吕布。 “主公,曹军撤去了舞阴、堵阳二城的兵马,只留下了五千人马,屯扎在叶县城。”
“叶县?”吕布没想到,曹cao竟然主动撤出舞阴县。当然对于吕布,现在他没有心思去收复舞阴县的。毕竟,舞阴城属于南阳,离自己的治下还较远。所谓鞭长莫及,倒不如让张绣占领,去防备曹cao。 于是吕布在曹cao撤兵后二日,便准备也起兵回徐州。 这一日,吕布和自己手下大将于营中商议回兵一事,却得帐外秦天禀报,言贾诩来访。 众人倒是没有任何的惊讶,唯有吕布和陈卫相视一笑。 “来人,请贾先生进来!”吕布对着帐外喝道。 很快,帐外的贾诩便走了进来,向吕布施了一礼。 吕布问道:“不知先生此来是有何事?” 贾诩见吕布帐下所有大将张辽等人俱在,便不在言语。 吕布知道贾诩的意思,便对着身后的秦宜道:“宜禄,和秦天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诺!”秦宜便领着护卫走出了大帐。吕布这才道:“先生现在便可直言,此乃本将帐下心腹大将,无须顾忌。” 贾诩见吕布如此,便道:“今日前来,只为将军计!” “哼,先生正是一张利嘴,左说又说,皆是先生有理。那就请先生。说说,如何为本将计议。”当下吕布有点不悦。 只是当贾诩说出一番话后,却让帐内的众人纷纷赶到震惊不已。 只见贾诩施施然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温侯难道还不知道,徐州围在旦夕吗啊?” “什么?” 众人都吃惊不已。吕布虽然知道贾诩的才能,此时却根本不相信贾诩所言。以为贾诩不过是在哗众取宠,引起注意罢了。而只有陈卫,却认为这贾诩定不会信口开河,便站在一旁不语。虽然他也没想出来,为何我军会有危险,也不知道贾诩说出这番话的目的。按照自己和吕布设计的那样,前日,命人暗地里送了一包金银到了贾诩府上。以贾诩的聪慧,自然知道是谁赠送给自己的。 而吕布这番作为,就是为了让贾诩知道,我吕布有意招揽先生。所以今日贾诩前来,吕布和陈卫都以为,贾诩定是暗中来投靠自己的。 吕布手下的大将都不是只知呈匹夫之勇。只见张辽率先出列问道:“贾先生为何要这般说?还请先生赐教!” “是啊,先生,还请先生为我等解惑一二!” 众人齐声道。 吕布走下主位,来到贾诩面前,拉着贾诩的手,走道主位前,诚心道:“先生,我吕布这般,还不够诚心求先生开口?否则的话,先生今日不就白来了吗?” 贾诩微微点点头,笑道:“人言吕奉先狂傲自大,不纳良言。原来皆世人误传也。”说完,贾诩朝吕布抱拳一礼,这才道:“敢问将军,先前,吾是说过,袁绍和曹cao之间是又一场大战。然后,将军就可以趁此机会东西征战,扩充自己的实力。但是却温侯却有没有想过,在濮阳时,曹cao就得袁绍粮草和兵力资助,温侯方会才有此大败。如若此时,袁绍再和曹cao联合,以平分徐州为条件,袁曹二人分别从青州和彭城国出兵攻打徐州,到时候,就算温侯实力强横,又如何是袁曹二人的对手,到时候,徐州岂不危矣?” “什么?”吕布听后,脸色微变。那分明的棱角此时也不禁拧在一起。 营帐内,众人也变得异常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