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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再起浪,军政风暴计划定

    听完刘克武此翻话,孙文明白了、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对着刘克武拱起双手,开口言到:“那文就代表国民党三千党人、复兴党新党员,在此谢过总理了。总理之大智,实非我等可及啊!”

    “好了,这些事就不必要在来客套。”摆了摆手,向半躬起身施礼的孙文示意,将之重新安坐之后,刘克武才恢复到凝重的表情,将目光转落到冯国璋的身上,说到:“大哥,这外交与政务上的事,是不需要您跟着太多cao心了。但是接下来,就该是军、警、宪与教育部门合作了。”

    “我们?跟教育部门合作?”冯国璋很显然不明白,他是国防部长、是全**事指挥系统上的最高中枢,怎么要办什么事,还需要去找平素只管着全国教育的那些文人合作?所以他言毕时,是双眼紧盯刘克武、面露惊奇之神色的。

    看到他那幅模样,刘克武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到:“不错,就是让文化部、教育部与军、警、宪来上一出大戏。这出大戏唱完,光绪必然会跳到世人面前,将他的不足之处全部展现在世人面前。只有让他的丑态尽展,我们才可能逼他逊位。至少,也要逼他学下英国人,让我们的国家进入真正的民主新时代。”

    听此言,冯国璋还是眉宇紧锁,不得其解的问到:“你是要搞兵变,还是要闹暴动,直接交代下去不就成了吗?那些文人,于此事上能有什么作用啊?”

    轻摇头,慢接语,刘克武说到:“不,兵变是不可行的。我们刚打完日本,国力消耗已是太严重。若再行兵变而变国家之体,则势必加重国家之负担。聂、董、刘以及二马这五老只是个代表而已,实际上我的军队基层您也应该很明白,还是有很多心存忠君思想的旧军官的。”

    “虽说他们现在手上很少有掌握实际兵权之人了,但若是我们为逼清帝逊位而去搞兵变的话,那些人还是大有可能纠结到一处,跳出来与我们的对抗的。我们不怕、我个人倒很希望潜在的对手尽早跳出来,好让我们早将他们消灭。”

    “可是,打仗就需要花钱。无论是平定叛乱,还是对外发动战争,那都是需要大把大把花钱的。打下日本花掉我们国防基金,大哥你比更清楚。所以我们不能去搞兵变,更不应该是发动什么暴动去实现我们的目标。”

    “那我就不明白了,那群文人教书匠能干点什么呢?”冯国璋不是看不起文人,只是他还是不知道刘克武要那些教书匠与他们军队、警察和宪兵配合做事,那些教书匠会有什么作用。

    刘克武看着他,眉宇依然紧锁、面色凝重的再接话时,扔出了教育界的另外一个重大用途之谜底:“百无一用是书生那样的旧理论,我们可以将之与众多迂腐、落后的思想一起屏弃了。教育工作者,他们哪一个不是掌握着一批青年学子的思想呢?一日师、终身父这样的思想,是我们不能抛弃的。”

    “现在在北京的各大院校中担任教职的人员中,很多都是我党的党员。而那些人里面,更有一些就是陆建章安插进入许多时日的情报人员。闹学潮、军警宪只看着学生去闹,任由他光绪如何的叫,我们都不去真正的制止,这就是需要军队、警察与宪兵,去与教育部门配合的原因。”

    “什么是学潮?”

    “闹什么学潮啊,要搞民变直接发动各地我们的党员,去闹示威不就成了吗?”

    丁汝昌不知道什么什么学潮,刚问完一句,冯国璋就显的有些躁动的说出了发动平民闹示威的话来。

    听到冯国璋的话,刘克武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轻抿一口茶后,放下茶杯重新开口言到:“民心好煽动,却很难控制。一旦我们去高全民集会,民间尚不开化之时,谁敢确保不会在集会上出现高呼忠君之人呢?那样的话,就容易激生民变,是得不偿失的、是不该去做的。”

    “可是若是用学生去闹示威、搞机会,只要掌握他们的老师与若干学子中的带头人,即可以轻松的掌控全局。青年强则中国强,我们的青年学子现在接受的都是复兴主义思想教育,是最好掌控的一群人。而民间的那些百姓,却是最好不让他们直接参与到政治中来更好些。”

    听到这儿,冯国璋才是算是明白了刘克武真实的一图。他恍然大悟般的连连点了几下头,嘴上说到:“哦,老七你是不放心让平民乱闹啊!这倒也是,平民之中多有食古不化者参杂其中,的确很容易被异端思想者趁机反噬我们。”

    话到半句,冯国璋猛然抬头,重新以郑重的神情对向刘克武,说到:“总理请说吧,要我们怎么配合教育与文化部门,来搞这次事儿。”

    见其明白了,刘克武的面色却重新凝重起来,皱了皱眉头稍加思索后,说到:“第一步,是让陆建章先启动他那个国家安全部派在各高校中的情报人员,让那些情报人员煽动学生,去搞集会。集会的是宗旨,只有一个,就是响应孙先生之前的理论,相满清鞑子皇帝要更大的民主、要鞑子皇帝退位改国体为共和。”

    “学生们闹,效果不会真的很大。但是,光绪必然会让我们出兵去镇压。学子乃国之明日,我们是不可能真拿他们当叛乱者打的。我们的军队、警察与宪兵中,很多人完全有可能直接就与参与这次学潮的那些学子中沾亲带故,他们也下不去那个手。”

    “所以,第二步,就是让军人、警察、宪兵中潜伏的国安部、军情局的情报人员,煽动这三处的反帝反封建思潮。兵我们还是要派的,至少不能让西方世界看出这场政治风暴,是我们幕后cao纵的。因为那样会很敏感,很容易引起我们现在的盟友国家不安。”

    “德国和西班牙现在可还都是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如果我们直接去把皇帝打倒、推翻,他们是会跟着不安的,这是对我们不利的。军、警、宪一旦参与到这个计划中,就只能是拒绝向集会的学生们开枪、拒绝去抓捕那些学生。最后时刻,才可以出现军人、警察、宪兵直接参与到反帝反封建的活动中去。”

    “这需要一个很稳妥、不会引起我们盟友国家太大不安的步骤去进行。这一点,大哥你回京以后,是要交代清楚的。我们,绝对不能因为国内之事,引起太大外交波动。我们这个国家,现在是经受不起太大的外交风波的。”

    听闻此言,似是明了,冯国璋在刘克武暂停言、再饮茶时,接过了话若有所思的说到:“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要军、警、宪隐忍、蓄力而后发……”

    点了点头,刘克武边放下手上已经空了的茶杯,边对冯国璋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尔后接言说到:“不错,就是这样,蓄力而后发、掌握好分寸。暴力不可用,唯可效学子们,搞文斗却不可武斗。”

    言略停,刘克武将茶杯递给了站起身向自己伸手来要空茶杯的游学诗后,才继续说下去:“军人、警察和宪兵手上的枪支,必须先要严格管理起来。所以,大哥您一回京,就颁布我拟订的那个新的枪械管理条令。必须控制好那些军人、警察和宪兵手上的枪支,绝对是不能出现大规模流血事件的,这一点请切记。”

    “这事你放心吧!”冯国璋此刻的脸上,终于舒展开了。他也将茶杯递给游学诗后,露出了浅笑继续言到:“就算你没弄出这个新的枪械管理条令来,咱们之前的枪械管理办法,也都是可以轻松控制住军、警、宪的枪支弹药的。”

    “不可大意,这样的政治大风潮,我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不然的话,很容易成为国内与国外那些仇视我们的异党势力来诋毁我们的诟病。而且,我也不希望出现任何流血事件。无论是学生还是军人、警察和宪兵,毕竟都是我们自己的同胞。”

    话至此处,刘克武的面色变成了阴暗。眉宇再皱,稍加思索后继续坚毅而言到:“最后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就是针对军队、警察队伍和宪兵队伍中,那些旧军人出身、抗拒我们的思想改造和教化、依然死忠于鞑子皇帝旧军人、旧军官们开展的清查、清算和大清洗活动了。”

    “什么?大清洗?总理您要清洗军警宪队伍中的旧军人吗?”一听到刘克武提出的三清,丁汝昌最先发出了惊诧高声之问。

    面色依然坚毅且阴暗,刘克武重重的点了点头,声似冷冰一般的说到:“是的,必须清洗了。不然,灭日风暴中第十二军的情况,以后还会出现。而且,在我们的军队中,与第十二军也就是老定武军相同情况的,还是在很多军队中存在的。”

    “比如热河、绥远、察哈尔那些以原来的甘军、毅军、淮军为基础重新组编的部队里,虽是打乱重分。但是根据军情局报告上来的情况看,师级以上单位的派阀性是杜绝了。可在团级、尤其是营连级单位的编制上,练军时代的旧习还是存在、而且十分普遍的。”

    “乡情关系、宗族关系,是派阀性形成的主要原因。这一点,是对我们的军队建设极为不利的。就拿这次抓宋得胜来说,冯麟阁带着人是来了次速战速决。可是你们也都清楚,宋得胜案刚进入检控阶段,他那些旧部就开始蠢蠢欲动,要搞兵谏去救他。”

    “若不是各军先接了国防部的电令,毅军那些旧军人,这次可就要给咱们闹出一次大乱子了。这样的事,以后绝对不允许也不能再出现。不然,狗屁的新军队、新军人、新军容,只能成为那些仇视我们的人一个大笑柄。”

    宋得胜诈功、谋害军官、侵占他人财产、强娶未遂案,此时正在北京的国防部军事检察院进行着公诉的最后案情整理工作。

    就在五大陆军、五大舰队横扫日本的时候,在热河、绥远、吉林、辽宁、察哈尔五省的1.5万毅军旧部,竟然暗中搞起了军人大串联。好在毅军的高层以马玉昆兄弟为首的诸将领,知道宋得胜犯的是国法,也太过无德才没有参与其中。

    若是连马家兄弟也跟着参合的话,即使是刘克武在让冯麟阁去抓宋得胜的时候,就已经与当时在京城的冯国璋、陆建章等人用电报进行了及时的沟通、设定了预案去严防兵变情况出现。可是如果马家兄弟跟着参合了,即使防的再好,也难保不会出现大动乱。

    无高层将领参与,一直病中的宋庆还是三次给刘克武发了电报,以他是皇家军事委员会高级参议的身份,恳请刘克武下令从轻处理宋得胜。

    当时刘克武给老军门的回电是,一切交军事检、法机关办理,自己无权干预司法与诉讼。结果老宋庆竟然直接去找了光绪,可惜的是光绪很清楚,他已经将大权交给了刘克武,而刘克武正在将权利按着西方的程式将权利转交给相关职能部门。

    于是,这段时间里,光绪把宋庆求情的事推给了刘克武。刘克武再把宋庆推回到光绪那,理由是除非光绪下个特赦令,不然只能依法办理宋得胜案。

    宋得胜案引出的事,正是刘克武现在提出在军队展开“三清”运动的起源。对这事来龙去脉也都是清楚的丁汝昌,却想到了他的那些老部下中,现在还有小部分处于拒绝新思想改造、维持旧练军习气的状态中。他急急发问的原因,自然也是怕刘克武这把“三清”利刃挥落下去,把他的那些老部下也砍倒一批。

    刘克武清楚丁汝昌想的是什么,接过游学诗重新倒满水的茶杯,抬手制止了丁汝昌的再次欲开之口。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看着丁汝昌继续说到:“这次的清查,是针对那些顽抗新思想改造的军人、警察和宪兵进行的。查出来以后的清算,是有罪的法办、只是顽抗思想改造的,先扔进各处的军校、军办中学中去接受再教育。”

    “而清理的对象,则主要要针对的就是毅、淮、铭、定武、庆等诸旧练军出身中,那些死抗思想改造的人。对待不愿意接受我们新思想的人,只能把他们清理出军警宪的队伍。有罪的依法处置,无罪的正常发给退伍金,勒令他们提前转业。”

    刘克武再次停话时,游学诗第一次开了口,问到:“那总理,您所说的罪,都包括哪些?战场杀俘算罪吗?指挥错误导致战役失败算罪吗?还有就是战争期间抢劫敌方军民的,算是有罪吗?”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刘克武对游学诗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目光后,重新接回了话,语重心长的说到:“战场杀俘,这是我开的头。如果论罪,那第一该判罚的就是我。相信京城里的那些军事检察官们,还不至于想连我也法办了。所以,视情况而办之,杀倭俘者无罪、内战中杀俘着有罪。”

    “指挥事物导致战斗、战役失败的,绝对是有罪的。不过,那属于失职范畴,只适宜轻判,最好是判罪不入监。毕竟能犯这样错的人,都该是我们的军官。我们的军队现在军官素质还是不高的,有战斗经验的也不是真的很多,该轻判、该留的还是要留下他们继续为国家而效力的。”

    “至于在战争期间抢掠敌方军民财产者,按照我们对待日本人期间的模式进行处理就可以了。正式有军令让他们抢完归个人的,不予追究。无军令擅自抢夺者,或者是按军令进行抢掠后私藏私匿者,一旦清查出来还是要法办的。”

    “当然,大哥你要告诉明白军事法院和检察院的那些人,他们这次主要的清洗对象不是广泛性、而是有针对性的。让他们记住重点,清洗的重点是顽拒思想统一的那些人。若遇到思想与复兴主义统一,只是曾经一时失足的,能挽救的挽救、能给机会的给机会。”

    听到刘克武最后这样的话,在座的四人,包括孙文方才还十分紧张的脸全都松弛下来了。冯国璋再刘克武话停之后,点了点头接过话说到:“明白了,就是针对那些练军出身、死扛思想改造的人要清查清算之后清洗。对于那些愿意接受改造和已经改造好的,可以容忍他们的小错。对吧,老七?”

    与抬头望向自己的冯国璋对视着,刘克武淡淡的一笑,说到:“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必须把军队、警察和宪兵这些武装力量,永远牢牢的控制在我们的手上,才能我们想做什么不惧任何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