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今生只爱你一人
吉祥侧眸疑惑地看着博渊。像是不认识了一般,以往三哥纵然对自己很好,也从未如此……霸道过。 “三哥,放手。” 博渊闻言,愣了,他抬首盯着吉祥的眼睛,良久,才叹息一声,笑着放了手,“吉祥,三哥只是想帮你试试驸马,看他是否真的在乎你。” 其实,博渊的心里何其苦涩。他想否认自己说的一切,可是即便此刻咬碎银牙也不能。他要吉祥,必须堂堂正正的要! 吉祥莞尔一笑,“三哥,你吓死吉祥了。”而后,她抬眸看向袁玉,略微娇嗔,“哼!你总算肯来了,本宫还以为你打算真与我一刀两断呢。” 袁玉将目光从博渊身上收回,微微有些僵硬,他不瞎,博渊的眼神他都看在眼里。不过,又如何? 忽然想起很早以前听到的话,说三王子钦慕吉祥公主,所以才会被远遣边疆。以前他不信,现在却相信了。 “娘子,我错了。跟我回家。” 吉祥高兴一笑,“要本宫原谅你,可以。等明日与惠明方丈知会一声后,再回不迟。今夜的酒宴还未结束,既然来了,就过来喝酒吧。” 袁玉本还想说有事,可想起博渊,他又心中一凛,笑着走过去,“如此,就依娘子的。” 吉祥满意地拉着袁玉,坐在一旁。 博渊死死盯着二人,自斟自酌,烈酒一杯杯下肚,却如同白水。 此时,了悟站在自家房门前,看着那颗不知年岁的菩提,心里默念的是大悲咒,脑中念的却是一个人。 她此刻也许醉了,或许睡下了。 身边或许是三王子,或者是袁大人。 呼吸一滞,了悟捂住胸口,眉头深皱,本无波澜的双眸忽然荡漾起来,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了悟。” 闻声,了悟回头,慌忙收起情绪,“师父。” 惠明浅笑着走近,停在了悟身侧,抬首看着菩提树,“了悟,今日晚间见你吃的很少,可是食欲不振?” 了悟双手合十,“弟子只是午间吃的太多,没有食欲。” 惠明点了点头,慈祥的面容转向了悟,“师父知道你慧根很高,无论是悟性还是天分,都比其他师兄弟高许多。但越是聪明的人,往往越是看不透。世间总有许多烦恼,挥之不去,绕在心头。你此刻,是否就有烦恼?” 了悟顿住,一颗心开始扑通快速跳动,他低首,沉默。 惠明了然一笑,拍了拍了悟的肩膀,“师父明白。了悟,其实无论将来如何,只要你问心无愧,就是对的。心中有佛便是佛,心中有魔易成魔。修行不必拘泥形式。若是烦恼了,不如去试试心中所想,或者经历后你便能放下。” 闻言,了悟心中一动。转瞬后,他的双眸却又暗淡下去。轻轻摇了摇头。 寺庙就是他的家,自有记忆始,他便听着木鱼佛经,在心底,他早就下定决心,侍奉佛祖,这就像是个魔咒,时至今日,不可能去除了。 于是,了悟轻轻一笑,按下刚刚涌起的惊涛骇浪。 “师父,此生了悟只愿常伴青灯古佛旁,别无他想。” 惠明叹了口气,“师父明白。如果已经做了决定,就要记住,尊重决定,不可轻易变更了。” 说完,惠明慈祥的拍了拍了悟,转身离去。 了悟再次看向菩提树,心中默念: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阿弥陀佛……”了悟轻呼一声佛号,对着菩提树鞠了一躬,亦转身离开。 有些事,不该发生,就不要发生了…… 翌日。 吉祥在袁玉的搀扶下,上了牛车。 她回头看着博渊,浅笑嫣嫣,“三哥,吉祥先回去了。改日在找你玩。” 博渊笑着,慢慢走上前,伸手欲摸吉祥的脑袋,却被袁玉突然倾斜的身体挡了一下,不由得表情一僵,“好,三哥等着你。”说完,他斜眼看向袁玉,后者同样盯着自己,空气中仿若有刀枪之声。 大王子上了另一辆牛车,他回身看了看博渊,“三弟,还不走?” “这就走。”说完,博渊转身在小白的搀扶下,上了车。 长公主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刚刚听到身边小厮汇报,她的驸马居然趁着自己不在府里,偷偷去了飘香院!现在她恨不能飞过去,将驸马和贱人捉jian在床! “吉祥,长姐先走了。改日去你府上再聚。” 吉祥点头微笑,“好。” 原本吉祥出嫁时就该有公主府的,可那时吉祥闹着别扭,且婚事办得又急,故而公主府还未建好。 昨日,雅襄公派人来说,她的公主府完工了。以后再不用住在宰相府了,心下更加高兴。 她看了看身侧袁玉,“相公,回家。” 说着,吉祥放下了帘子。 博渊坐在车中,从怀里掏出个木娃娃,那时吉祥当年送给自己的。这些年,他日日带在身上,从未离身。
慢慢摸索娃娃的脸,博渊眼里溢满温柔。 “吉祥,你说过永远陪着三哥,怎么能嫁给别人呢?” 博渊将娃娃收起,撩起帘子,看着吉祥的牛车,双眼慢慢变得幽深。 等着,三哥迟早会接你回来。 此时的吉祥,还不知博渊的想法。许久以后,吉祥才明白,为何三哥总是那样看自己,总是那样宠着自己。可是,即便千般宠爱万般青丝,也逃不过一个命字。 自古最无可奈何的,恐怕就是“命运”了。 “相公,那日你都不听本宫解释,便责怪起来。现在,可了解了?本宫可没有红杏出墙。” 吉祥还是介意那日的事情。 闻言,袁玉笑着握紧吉祥的手,“我明白,是我太鲁莽,以后不会了。” 吉祥这才肯罢休,“那你发誓。” 袁玉无奈地摸了摸吉祥的头顶,宠溺一笑,“好,我发誓。以后只相信娘子,而且,也只爱娘子。娘子可满意了?” 吉祥昂起头,撅嘴,“嗯,勉强满意。”不过转瞬后,她便投进了袁玉怀中,撒娇道:“相公,以后你真的只能爱本宫一个,否则,本宫……杀了你!信不信?” 袁玉佯装害怕,苦着脸,“如此……我还是离娘子远些好了。免得血光之灾。” 吉祥不依,爬起身,揪住袁玉的面具,“本宫不管,这个可是本宫的旨意,可懂?还有,相公摘下面具吧。” 其实,吉祥从小厮那儿听过面具的事情。 袁玉小时,有一位算命大师帮他卜了一挂。说他的面相会祸及满门,最好的破解之法便是人前不再露面。故而宰相命人打了这幅面具给他。自那以后,他于人前再未摘下过。 吉祥知晓这些后,一方面憎恨那个胡说八道的神棍,一方面又同情袁玉,不想勉强她,所以再不提摘面具的事儿。 可是此时,吉祥却分外想看看袁玉的脸。 闻言,袁玉愣了愣,温柔的眸子紧盯吉祥。良久,他说道:“娘子喜欢,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着,袁玉轻轻解下面具系绳,一张脸慢慢显露出来。 吉祥吃惊地张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