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经此事后,夏非克再也不敢小看这个魔女城主,老老实实的学习外科知识,瑨儿说什么他都听。 瑨儿用木头做了一个人体骨骼标本,于是他就天天抱着睡觉;瑨儿用干草涂上颜料做了一个肌rou标本,他就天天抱着跳舞;瑨儿给了他一张人体血管图,他贴在床头日夜研究;瑨儿让他去屠宰场帮助屠宰牲畜以了解肌rou结构,他就天天在屠宰场里练习一刀准。 夏非克的勤奋努力得到了瑨儿的充分肯定被大加赞赏,成了模范标兵,被用来教育手下人,结果直接导致迪温克斯这些人一听到瑨儿嘴里吐出“夏非克”这个名字就立马“咻”的不见了。 但是,瑨儿是一城之主,她有她职责,就算她再怎么迫切需要一个外科大夫她也不能把全副的注意力都放在夏非克的身上,她还得拿出更多的时间放在她的本职工作上。 士兵的训练已告一段落,为了让他们的专业水平能再上一个台阶,瑨儿和特米里克密谋,分阶段将她的士兵送往魔界,找一处地方给他们做训练基地。瑨儿所付的代价是拿粮食换魔物。 瑨儿一口答应。她的农场里在春耕前来了一家人,其中的老爷子打算用手上的一包种子来换一块地,经精灵试验之后发现这种子的产量比现有粮种每亩地要多出10%~15%。正因为有了这包种子,所以瑨儿才能接受特米里克的这个条件。 毕竟是要去魔界,一个不当心就回不来了,因此在第一只队伍出发前瑨儿准备了大量药品和晶石,一旦遇到紧急状况摔碎晶石可以在一定时间内保护众人安全。 为了不引起夏非克的注意,出发地点选在了深山的一个山洞深处。所有人都被蒙住双眼以避免在传送过程中他们出现不适应的症状。此次训练时间一共七天,特意挑了个不容易与魔界联想到一起同时那里的生物危险性也不是很大的地方,但那也只是相对于魔族来说的,对于人类,魔界再安全也是危险的。 出发前,瑨儿百般叮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所有人都要活着回来。然后由一直隐藏在旁的迪温克斯将他们送往魔界,那边会有阿撒亚迪斯接应。 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的过了一个星期,在约定回来的日子,瑨儿站在山洞里紧张的等待着。光芒闪过,一只蒙着双眼的队伍出现在她的面前,一番清点之后,松口气,一个不少。 再仔细看去,他们身上的衣服成了乞丐装,除了只遮到一点重要部分之外,其他部位的布料都不见了。身上伤痕累累,伤疤纵横交错,有些比较深的伤口还在往外渗出血丝。 摘掉他们的眼罩,无边的杀气瞬间笼罩在这个山洞中,只是七天的训练而已,就让他们这些普通战士成为了久经杀场的杀人机器。 很快他们就被带往了别的山洞封闭休整,等他们缓过来才能放回到军营里,同时第二批出发的队伍也已准备妥当,将于三天后上路。 这一切活动都是秘密进行,每天的治安工作也照常进行,放在外面巡逻的士兵一个不少,因此当所有的队伍都轮了一遍下来之后,就连夏非克也没能发现这其中有什么异常。最多就是某些特定人群发现这些士兵们的行动更加的矫健,要逃出他们的追捕更难了。 在这段时间里,瑨儿也没闲着,探照灯全部架设到位,就架在了那些高层建筑上,农场的农舍、廉租房和城堡。这就是瑨儿喜欢高层建筑的原因,这些建筑物都是城市防御体系的一部分,因此在选址上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怎能因为神殿说要拿块地用来盖圣堂就让整盘的规划打了水漂呢。等到夏天她的大酒店开业,现阶段的防御体系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就在瑨儿忙着公开招聘酒店服务人员的时候,帝都一封急信将她给召了回去。 国王生病了。 老国王已经五十多岁,为这个国家cao劳了半辈子,殚精竭虑,导致积劳成疾,并于近期爆发开来。 帕丁拿出了瑨儿给他的生命之光卷轴,才让老国王重新坐了起来。但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各机能的状态都在下降,纵使生命之光再怎么能让人起死回生,也终究不能让老国王返老还童。魔法虽然神奇但毕竟不是万能的,否则也就不会有政权更替了。 苏醒后的老国王需要静养,但国事繁忙,即使王储利斯代行职责仍有cao不完的心,而不肯放下全部工作认真休养。无奈只得把瑨儿叫来,让她给老国王开几副药,好让他慢慢调整。 瑨儿赶到皇宫见到老国王,一把脉立刻就知道了他的身体状态,说的话跟帕丁一样,除了放下工作静养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 老国王的答复也仍旧是那一句,现在国事繁重,王储经验不足,他不能不管。 原来国家现在这会儿正和老对头凯比西的外交处于一个紧张阶段。 因为粮食紧缺,凯比西在冬天的时候饿死不少百姓,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那年的交战开始。 凯比西莫名其妙丢失大量粮食,导致当年冬天就有不少百姓饥寒交迫而死。第二年又因为粮食欠收,再次发生饥荒,可是他们却因为黑暗法师的事在接受神殿的调查。 国内局势紧张得一塌糊涂,各地贵族纷纷指责国王,为缓解内忧,萨尔多王把矛头指向伽西帝国,边境线上又重新紧张起来。 在这个关键时刻,老国王当然说什么也不肯退下休养。 瑨儿无语,政治上的事她插不上手,只得给老国王开了一副食疗的方子,说了些安慰的话就准备离开。 这时,老国王却突然叫住瑨儿,并摒开房间里的其他人,只与她单独谈话。 “瑨儿,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孩子,请实话告诉我,我还能活几年?” “您的这种病很危险,一旦发作救治不急的话,几分钟内就会造成死亡。这次若不是宫里的光系法师来得快,您恐怕都无法等到帕丁大师。”瑨儿实话实说。 从当时在场的人的口中瑨儿知道了老国王发病时的症状,可以判断为心肌梗塞。 “没有根治的方法吗?” “没有。”瑨儿摇头,以现有的医疗条件做不了这种心脏手术,“您的这种病就是由积劳成疾导致的,在没有根治的办法下,除了静养别无他法。” “也就是说如果我再这么继续工作下去,我随时都会……” “是的,陛下。若真到了这一步,对您、对殿下、对这个国家都没有好处,唯一可能从中获利的就只有凯比西的萨尔多王。说的难听一点,您的突然离世,新王的仓促继位,都会或多或少的导致国家政局动荡,我相信萨尔多王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天赐的机会。” “那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 “陛下,这事您应该与殿下商量。” “但你也是三等男爵,为君王分忧也是你的职责。”老国王笑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一定有更为妥善的办法,既不让国家政局动荡也不让凯比西抓到一点空子,你的聪明早在你与神殿的对抗中就完全的展露出来了。” 瑨儿把手插进裤兜里,低头想了一会儿,“陛下,办法当然有,但说出来您可别生气。” “哦?说来听听,我绝不生气。” “政权平稳更替就天下太平。” “也就是说我现在退位?” “听闻殿下刚成年就开始参与国家政治,这么多年下来他是否具备成为君王的素质想必陛下很清楚,您退下后虽然不再有实权,但您可以在幕后为新王出谋划策,用您丰富的政治经验来弥补他的不足,帮助他平稳度过继位后的这段过渡期。萨尔多可以欺负新王年轻,但绝对拿您没辙,等殿下完全的上了手,您就可以过您悠闲的退休生活了,在皇家领地里每天打打猎钓钓鱼喝喝酒与朋友聊聊天,闲暇的时候还可以四处走走,游览一下大好河山,不是也挺惬意的嘛。” “哈哈哈哈,说得好啊,说得我都开始有点期待那种美妙的生活了。”老国王舒心的大笑,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过过瑨儿描述的那种生活呢,听上去是那么的美好。 “那么陛下,我就先告辞了,预祝您身体安康,如果将来愿意可以到沃尔特城来玩,那里的冬天要比帝都温暖,更适宜疗养。” “怎么才刚来就走,领地上很忙吗?” “陛下,我得回去为您的到来做准备啊。”瑨儿俏皮的眨了眨眼。 “哎,算了算了,就你理由多。”国王笑骂道,许了瑨儿的离开,而他也要开始和手下大臣们商量退位的事了。 瑨儿离开老国王卧室,走到外面拿出一个卷轴,冲为她领路的宫廷总管笑笑,发动卷轴,一个传送阵出现在她脚下,眨眼间消失。 宫廷总管和附近的侍卫当场变成人桩。 回到领地后,瑨儿又开始忙着设计大酒店的内部装修,她本来就要做这件事的结果给叫到帝都去了,政权更替固然重要,但赚钱更重要。 ※※※※※※※※※※※※※※※※※※※※※※※※※※※※※※※※※※※※※ 第二天,老国王把自己的儿子和各位重臣叫到自己的卧室告诉他们一个重大决定,他退位。 当然,这个决定一说,立刻招至一片反对。 但老国王以自己的健康为理由,照搬昨天瑨儿说的那些话说服了众人。“我老了,是时候享受生活了。” 伽西帝国现任国王即将退位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去,全国都在为新旧政权更新做着准备,一张张的请帖发往周边国家邀请观礼,就连现在局势正紧张的凯比西也收到一张,同时得到的一个消息是伽西国内正在为即将继位的王储选妃,婚礼与继位大典一起举行。 为王储挑选王储妃的事在全国范围内展开,只要家有适龄未婚女孩的大贵族都在被邀请之列,那些希望成为王储妃进而成为王后的女孩子们为了打扮自己好在将来的甄选能够顺利胜出,纷纷通过斯瑞订购“妖精”最新款的产品。
瑨儿适时推出几款新型精油,添加在洗澡水里,通过按摩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使皮肤看上去更加的娇嫩,结果当然是大卖。 全国百姓都在期待着最后能够胜出的那位小姐,可是对于准新郎来说,他却不是特别的热心。 “奇拉德,你觉得我非得现在娶妻吗?” “殿下,你年纪也不小了,陛下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已经会走路了。” “可是我觉得就算要娶也不必从那些人里面找,明明就有一个最佳人选的……” “当然,我们都知道她是最好人选,她也是民间最被期待的王妃人选,但我们也都知道她不会同意的,而且,神殿是绝对会大加反对的……”奇拉德扯了个不算笑容的笑,“另外民间传言她与她的财政部长感情深厚,我们总不能拆散人家这一对吧。” “……我就只是说说而已。”利斯有气无力的搭着奇拉德的肩膀,“走吧,陪我喝一杯。” ※※※※※※※※※※※※※※※※※※※※※※※※※※※※※※※※※※※※※ 一封信被放在瑨儿的书桌上,斯瑞写来的,普普通通的一封信,讲述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的消息,告诉她有哪些女孩经过了第一轮甄选,顺带着也就谈到民间最期待的王妃人选。虽然信里没有明说那个人的名字,但只要稍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 瑨儿眯着眼看着桌上的那封信,脸上又是那种淡淡的浅笑,神态轻松,好像放下了一个背了很久的包袱。 “多好的机会啊,一国之后,国母耶,瑨儿,你真的不心动?你要是愿意的话,相信没有人可以争得过你。神殿不同意又怎样,当年那个女人还不是照样做了王后。”香奈尔的脑海里正在幻想着盛大的皇室婚礼,瑨儿身穿一件无以伦比的礼服坐在马车上向街道两边的百姓挥手,头上戴着象征王后的金冠,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莫,你说呢?” “现在的你已经是王公大臣大贵族甚至是君王的最佳联姻对象,在公布了你与辛兰皇后之间的关系后,就更是只有站在最顶端的人才能娶你进门,可是你与教会的梁子结得太深,所以嫁入侯门、皇室对你来说已经无望。” 莫走到瑨儿桌旁,拿起那封信顺着原来的拆痕三两下折好放回信封当中。 “你好不容易才利用最近的这几件事跳出那与幸福绝对无关的漩涡,怎么可能又让自己再陷进去。” 瑨儿脸上的笑容加深,她的确是这样策划、实施以达到她的这个目的的。本来她还以为会用比较强硬的手段呢,哪想到天赐良机,让她在赶走教会的同时也解了她的后顾之忧,可以无忧一身轻,只管朝着自己的终极目标前进就行了。 “唉,问世间哪个女孩没有公主、皇后梦,偏偏就有你这样的一个怪胎,避之唯恐不及。”香奈尔大呼可惜。 “侯门深似海,别人只看到侯门的光鲜,哪会看到侯门中的艰辛,那里的人每日里拿勾心斗角当饭吃。这种梦不做也罢。” “喂,你还没到我这个年纪呢,麻烦不要一副看透世事的口气好不好?” “亲爱的,这不叫看透世事,这只是历史的经验总结,用太多女人的血泪写成的警世格言,告诫后来者不要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但你去做皇后绝对不是白日做梦,而是会梦想成真的事耶,老实说,你就真的不曾有一点点的动心?”香奈尔很没形象的趴在瑨儿桌前,拇指掐在食指尖上,意思是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都好。 “这个位置不该我坐,我若是得了不该得的东西只会万劫不复。” “哎,说得太夸张了吧,做皇后而已嘛,哪会有什么万劫不复。”迪温克斯突然在房间里冒出来,“我说你们开个会怎么开这么半天,害我在外面干等,原来尽在谈不相干的事。” “我们说点女人间的悄悄话你跑进来干什么?出去出去。”香奈尔跟轰苍蝇似的就要把迪温克斯赶出去。 迪温克斯哪那么容易被轰走,一个溜步就闪到了瑨儿身旁,“说实话,那个王储真的没有半点吸引你的地方?”那脸上的期待神情让瑨儿想到那些喜欢追着名人跑以挖掘名人隐私为兴趣的一群人。 “那个王储人很好,打江山他可能略失霸气,但保江山是绝对够了,只是……”瑨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想做我的男人,他没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