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第266章你后面也是有人的好吧 叶夜城中那座幽深的庄园,那位金发的陛下闲闲翻阅着已经整理成册的报。 他是斯特的陛下,即使这里是兰叶的故国,他依然可以轻易得到任何他想要知道的事。 或者说,他足不出户,便可以了解叶夜城中每一只苍蝇的别。 在他的下首,那位银发的少女静如雕像地伫立,这些报并非由她亲自搜集,但是每一份报她都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那每一张纸的每一个字都在她的脑中,所以不需要再去看一眼。 这里是斯特帝国在数百年前便购置下的豪宅,在某种意义上是斯特帝王在异国的行宫,其奢华壮阔,在整个叶夜城也是首屈一指,但是有资格拥有它的人,却只有曦姓一族最核心的族人。 曦彻看了几页,随手放下,淡淡开口:“二十一人?” “二十一人。”星曦点头,语调冰冷清晰:“平均年龄二十一岁,实力最低为朱阶六级,最高为玄阶巅峰。” “目的呢?” “与之前预测相符。”星曦的体表有电弧与冰雪闪现消弭,但她恍然未觉:“幽影一族以此次兰流会为契机,重新接触外界,并且在合适的时候宣布回归,此次主要任务为测试当今大陆最顶尖的年青一代实力,以估测而今世界的力量。” 她说出那些忌的词语,有神灵在不可知处降下神罚,但是那些神罚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沾到便归于寂灭。 “该怎么关照他们呢?”曦彻打着节拍,带着笑意沉吟:“一个休养两百余年的隐族想要重新对这个世界亮出白森森的爪牙,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很有意思的事。” “但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星曦用词古板而拘谨:“星轨的指令,是不留痕迹地阻止他们。” 曦彻看着她,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但星主给了你高于整个星轨长老会的权限,对于星曦而言,会优先执行你的命令。” “真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兵器。”曦彻脸色平易,轻轻赞道。 他在四年前的那座森林与她重逢,从此命运便重新纠缠在了一起。 一年的朝夕相处,贵不可言的斯特皇子为她打理行程,规划任务,从最卑微的工作做起,直到最终成为暗星中年轻一代中仅次于兵器的二号人物,并且用一定的代价换取了兵器的指挥权限。 自那时起,他才真正理解这个权限的意义。 只要命令的话,她什么都会做。 一切的一切,最肮脏,最痛苦,最卑劣,最龌龊,只要你能想到的事,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地帮你完成。 他知道了关于她的所有经历,然后反而不知道下一步该走向哪里。 加入暗星自然是符合他计划的一环,他是拥有着斯特第一顺位继承权的皇子,因为他父亲所诞下的子女最终只有他一个人还活在世上,如此可居的奇货,暗星自然宁杀错勿放过。 但是这一年来,相比于经营势力,埋下暗子,为回归政变夺位的努力,他更多的是陪伴那个少女,想要看清她是否在隐藏什么,是否用那副铁面做自己的伪装。 或者说,能不能在她上,找到记忆中的那个女孩的影子。 然而没有。 所以他在破境在即的时刻选择暂时辞去暗星的事物,来到湖边静修时反而接到了那位圣人的委托,所以便有黄金十字绽放在圣湖之畔,三千炽焰军秋夜冲锋的盛景。 再然后,永夜之城开启,他作为主负责人,与那个少女一道,清洗兰城,夺取九宝莲灯,然后,开启永夜之城。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这个任务,他便可以获取暗星的全力支持,帮助他回国夺位,这包括超过五万的精锐隐族军队,与七位以上的天境强者。 但是最后,他背叛了这个任务,在最后关头抢先杀死棘厉,随后试图将那位小公主送往兰蓝,这样只要他撤回炽焰军团,兰叶兵锋便将碾碎那座城市。 这一切并不在他最初的计划中,他也为此葬送了自己在暗星所做的几乎全部努力,就像他说的,这不是要做的事,而是想做的事,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自己的心想要做的事。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这一切没有超过他的底线。 所以之后的发展还大体在他的控制之下,他如最初设想的那样行险击败星曦,随后圣人出面,永夜之城圆满解决,随着他的正式破境,回国便正式提上了程。 依靠那柄灭世之刃背后的皇权力量,他拉拢了两成的军队,在斯特宫廷的布置,给他带来了三成的文官力量。 这原本并不足以支持他完成一场政变,可是他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方法。 在处理好一切之后,他选择独自一人进皇城觐见。 他是先帝留下的唯一骨血,庆历皇帝杀之而后快的皇子,孤觐见等于羊入虎口,但是他却没有抱必死之心,因为他会在那里亲手弑杀那位皇帝。 当皇帝驾崩,皇位自然是有能者居之,他拥有着幻灭之刃,在大义上便站在所有人的制高点,先帝唯一嫡子的份,更为他的法理继位提供最有利的保证。 这个时候只要说服族内长老,对内血腥清洗一切党羽,对外严酷镇压所有叛乱,斯特皇位便是他囊中之物。 这说起来很容易,但是没有谁能够做到。 他做到了。 在世人的眼光中,他一步步登临这个世间权力的顶峰,强大而决绝,横扫**而无一面之敌。 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自己一步步如履薄冰,一步踏错便死无葬之地。 但甘之如饴。 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到更多风景。 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所以他才会是而今的天启帝曦彻,而不是那个落难的皇子,孤独的杀手,单薄的院生。 不为棋子,便为棋手,如是而已。 “我亲的meimei。”曦彻清冷笑道,笑意中寒意如冬朔风:“你在我边时,究竟是那柄兵器?还是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