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死亡角斗场
阳光透过纱帐照在向小晚脸上。 向小晚从酣睡中醒来:粉色的纱帐、芳香的枕头、柔软的天鹅绒棉被、暖融融的床垫、枕边还有一只毛绒白兔;向小晚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掀开被子:双脚上打着厚厚的石膏和纱布,宛如木乃伊的两条腿,昨晚满是鲜血的衣服也换成一身洁净的白色棉绒睡衣,胸口处织着一只大兔子笑脸露着两颗大暴牙——这睡衣是艾琳的! 门忽然被砰一声推开,师可可抱着两根拐杖活蹦乱跳跑进来,把拐杖推进向小晚怀里,满脸期待望着向小晚:“喜欢吗?” 向小晚内心暗暗叹口气:丫的又不是送我生日礼物,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嘴上只好拖着长音无奈说:“喜——欢——。” 看向小晚神色师可可撅嘴:“一看你就不喜欢,不喜欢还给我!” “别!”向小晚赶忙抱紧拐杖:“还要靠它走路呢。”向小晚从床上下来,穿了地上的兔子棉拖鞋;师可可用抹布给向小晚随便擦擦脸,擦完之后好像更脏了点。 老管家有礼貌地敲了敲开着的门,恭恭敬敬说:“向公子,师小姐,我家小姐请两位去大厅用早餐。” 师可可一听说‘用餐’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出来;向小晚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师可可脸色通红轻轻踩了向小晚一脚:“笑什么笑?看你还敢笑!” 两个人跟着老管家到了大厅:大厅宽敞而明亮,鲜红地毯显露着华贵之气,巨大的水晶吊灯高高挂在天花板,精美的雕饰随处摆放,四周墙壁挂满油画名作,长长的精木餐桌上坐着四个人:除了艾琳和卫莎莎之外,还有一个看起来和向小晚同岁的男子:第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无精打采的感觉,穿一身洁净而工整的江茗高中的黑制服,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仿佛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向小晚忽然想起来这毫无存在感的感觉,这个男生正是同班同学、而且坐在向小晚身后的弦伯!原来他竟然是风水世家的人! 主位上是一个肥胖的四十多岁中年人:西装革履、白衬衫上打着黑领带,面容和蔼,一看见向小晚和师可可便客客气气说:“两位就是琳琳的同学吧,快坐下一起吃饭吧!”向小晚觉得这张脸十分面熟——这不就是风水特警局的局座的艾路华么! “谢谢了。”向小晚礼貌笑着回应,一边在师可可搀扶下坐到客位上。老管家依次给每个人揭开餐盖,每个人都是一块三明治、一条培根、一个煎蛋加一倍牛奶。艾路华收起江茗晨报,戴上餐布,拿起三明治笑着说:“大家赶紧吃吧,不要凉了。” 师可可头一次吃西餐,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rou松口感十分香醇,沙拉酱正好不咸不淡,奶酪和面包混在一起甜丝丝的味道,于是赶紧把咬了一口的三明治放到向小晚盘子里:“这个特别好吃,你快尝尝!” 向小晚看着自己盘子里有两个三明治,其中一个还被咬了一口,全桌子人都在看他们俩,大感尴尬,赶紧笑着说:“不用,我吃一个就够了,你自己吃吧。” 师可可强塞着:“我不饿!我喝一杯奶就饱了。”向小晚忽然想起来老何曾说‘丫头经常舍不得吃饱’,鼻子忽然酸酸的。 艾路华一怔,已经人老成精的他随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笑呵呵打着圆场:“看看人家兄妹关系多好啊!琳琳,弦伯,还有莎莎,你们也要跟他们多学习学习,只有团结才能把我们风水世家发扬光大!”艾路华说完低头对一旁站着的老管家低声耳语几句。 弦伯对一切都不感兴趣,无精打采的吃着自己的三明治。 师可可受到表扬腼腆得意。 向小晚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笨蛋,被人家笑话了还不知道。可一看师可可那傻样,于是把自己的三明治放到师可可盘子里:“我这个味儿和你的不一样,你吃这个好了。” “不一样吗?”师可可咽了咽喉咙:“那我就稍微尝尝好了。” 卫莎莎看了两人,又看了看自己吃了一半的带着口水的三明治,忽然眼神一亮,转手送给身旁的艾琳:“琳琳,来,尝尝这个!” 艾琳猛敲卫莎莎后脑门:“屡教不改!” 老管家推着餐车走上来,把一个银质容器放在中央,里装满了几十个三明治。艾路华笑呵呵说:“今天真是人多吃饭才热闹,我还忍不住想要再吃几个,大家比比看谁吃得多!” “好!”师可可一个人爽快答应道。 艾琳犹豫一会,对艾路华提议道:“爸,我想和哥一个班。” 卫莎莎赶紧附和:“我也去!” 艾路华笑着点头:“好办倒是好办,跟王大川说一声就行;不过打电话之前,也要看看弦伯的意愿——”艾路华把目光转向弦伯。 “不行。”弦伯淡淡说,擦擦嘴,转身,提起书包离开了。 艾路华笑着对艾琳说:“你哥也一定有你哥的想法。” 艾琳撅嘴生气。 向小晚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个叫弦伯的人存在感太低了,平淡得让人忽略,特别是他无精打采的眼神和自己极像,甚至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能有这种眼神的人在这世界上恐怕再也难以找出第三个!向小晚问艾路华:“弦伯平时不和艾琳同学一起走吗?” 艾路华解释说:“我这个儿子没有任何灵力,性格也恬淡,平时为人处世非常低调,所以平时都是一个人的。” 师可可已经吃了八个三明治,终于吃不动了,一边揉着鼓鼓肚瓜一边发表感慨:“大叔虽然是个胖子,但人却特别好,真想不通你这么胖的人怎么生出身材这么苗条的女儿来的!”艾路华听了这话,呵呵笑得特开心。 向小晚脸都绿了:丫的你这是在夸人家吗?嘴上连忙说:“笨蛋吃货!都要上课了,吃这么多一会儿怎么走路?” 艾琳擦擦嘴高兴说:“没事,正好可以一起,让管家送我们。” 四个人吃好后一起出门坐车,临走师可可还不忘记回头对艾路华表达感谢:“大叔,我觉得你瘦的时候一定很帅,下次要减减肥,我看好你呦!” 向小晚弹师可可一个脑瓜崩:“人家哪用得着你看好!” 艾路华看着四个孩子远去的背影,转身,痴痴看着十九年前的照片:“瘦的时候嘛,也是有的。”照片里是三个高中生:笨手笨脚的鬼谷良、正直豪爽的艾路华、中间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同时搂着两个男生——女孩的神色和艾琳有八九分相像。 无聊的课程在向小晚的涂鸦中很快过去,傍晚放学,艾琳和卫莎莎又来邀请向小晚兄妹到风水世家做客,向小晚婉言谢绝,和师可可回了鱼丸店。 夕阳残红如血,照着昏黄的大地。 向小晚和师可可的停下脚步,一阵烟尘被风卷起。 师可可满眼惶恐! 鱼丸店外,十几个气势汹汹的人早已等候在一旁,为首的是一个提督模样的男人:他一身灰色军服,一只瞎眼斜蒙着黑色眼罩,脸上被刀枪刻满疤痕,脚下的皮靴戴着刺刀磨得铮亮,体格硕壮如巨人,即便是坐在凳子上也比正常人高出一头,手里的锁链子上牵着一条桃木制的玩具马;左侧站着身穿军装、帽子上别着一枚金色烟枪的标徽、脸上生着老鼠一样八撇胡子的瘦削男人;右侧站着一身黄裙子、带着怪异墨镜的男人——囧叔鬼谷良!三人身后,是十来个穿黑色劲霸服的练家子打手—— 玩具马看见师可可的立即想冲上去,被锁链轻轻一拉震倒在地,无力哀鸣。 向小晚惊奇:“你们是什么人?” 提督坐在凳子上冷笑。 鬼谷良神色颓废:“这位是麦哲伦提督,同时也是伟大的光明社的主君,旁边的这位是光明角斗场的场主克莱武子爵,也是光明社的副君;至于我,偶尔做一下临时工挣点外快,但主要工作还是担任执法队队长。” 鬼谷良低下头。 向小晚大惊:莫非这就是哲仁所说的无恶不作的光明社?阴险毒辣的光明社! 师可可恐惧之极扭头就跑,麦哲伦的身影瞬间消失,“啪”一声巨响——师可可被麦哲伦的耳光狠狠抽翻在地、打了三个滚才停下来,翻红的嘴角满是血泥! “见了孤就这样打招呼?”麦哲伦淡淡生气,站在两人背后,身影高大如同泰山,帝王的威压散发出来硬生生遮黑了半边天! 向小晚被惊呆了,两根拐杖顷倒在地;玩具马哀叫着又是要冲上去,被克莱武不耐烦的铁鞭抽掉了一条腿。 “等等!”囧叔趴在地上抱起玩具马,慌忙挣扎爬到麦哲伦脚下:“主君!可可她还年小尚且不懂事,请主君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可一直以来都很听主君的话,主君交给的任务可可都完成得不是很好吗?请主君消消气!” 麦哲伦忽然笑了,反复抚摸着囧叔的脑袋:“果然有狗的血性,通晓事理,明辨是非,摇着尾巴感探主人的心意,帝国需要你这样的良犬,哈哈哈……” 身后的十来号打手都跟着笑了。 鬼谷良也陪着呵呵笑,转身对师可可说:“可可,主君能免掉你的‘服工役’已经算对你特别开恩了,快把捉到的蝽灵拿出来献给主君!” 师可可勉强爬起身来,呸在地上一口血泥,一动不动;鬼谷良急了,一把抢过师可可随身背着的布包;师可可抢不过鬼谷良,于是随手抽了他一记耳光:“走狗!”鬼谷良不以为意,仍然笑呵呵双手捧给麦哲伦:“君主请笑纳。” 麦哲伦一只手掂了掂,眉头紧皱:“怎么才这么点儿?是不是——” 鬼谷良大为慌张,亲自接过布包翻了翻,外兜里还有一千三百元的大钞——除了十张大钞干干净净,剩下的三张被攥得褶皱不堪。 麦哲伦笑了:“不错嘛,想不到这小丫头也有蛮能干的时候。” 鬼谷良开心笑着说:“主君,这样算来,服工役是不是只剩下最后一个月了?我知道您是一个讲诚信的人,您当初说过,等服工役一到,就可以——” 麦哲伦哈哈大笑:“当然!孤一言九鼎,承诺一定会兑现!” 向小晚脸色青黑:“喂,‘服工役’算哪门子鸟蛋?” 麦哲伦和克莱武愣了,十几个打手凶神恶煞亮出家伙事。 “慢着!”老何叼着一卷烟缓缓走出,手里拿着十张钞票随意扔给一个打手:“这小子是我老何的人,服工税,我就先替他交了。” 打手刚想接过钞票时,忽然听到“咔”一声响——打手的手骨竟然被薄薄的十张钞票硬生生压断!打手大惊失色,吓得瘫坐在地上手臂神经传来剧烈的麻木感,再看看自己的手:却又是完好无损——这并非幻术,而是威势,光凭威势就能让人切切实实体会到断腕的痛苦,这正是强者尊严的象征! 老何全身骤然散发出恐怖威势,丝毫不逊色于麦哲伦! 麦哲伦死死盯着老何,死气在风中蔓延。 老何镇静自若,慢慢吐了口烟圈,缭绕的雾气在缓缓上升。 其余的打手暴怒,抄起刀枪就要往老何脑袋上砍—— “住手!”麦哲伦从威势中缓过神来:“何老板可是每月都按时交服工税,我大光明社,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地方。” 老何不屑地哼笑一声。 克莱武看了看麦哲伦,也随即会意这老头子绝非等闲之辈,于是捡起地上的钱:“江茗是我大光明社所管辖的地盘,华夏人在这里只许进不许出;每一名华夏人都有义务在军工厂服七年义工,除非缴纳每月一千元的服工税,直到七年为止。” “谎言!”师可可恨恨盯着麦哲伦:“军工厂只不过是个火葬场,进了军工厂的人,累死、病死、折磨死的不计其数,却从来没看见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麦哲伦不屑一笑转身离开:“死的原因只能怪自己太弱,和孤有什么关系!我们走!” 克莱武夺走玩具狗,一行十几人大摇大摆地离开,只剩下爬在地上的鬼谷良。 鬼谷良站起身来,想要搀扶师可可:“可可——” “滚开!软弱!孬种!没骨气!汉jian!我师可可没有你这样禽兽不如的爹!”师可可把鬼谷良推翻在地,哭着转身跑入黑夜中。 鬼谷良傻傻跪在地上,看着师可可远去的身影。 向小晚默默捡起了拐杖,一瘸一拐走进店里,取了一大瓶二锅头、两个大碗摆在鬼谷良面前。二锅头开盖,浓烈的酒香如清泉在两个碗中飘散四溢。向小晚盘坐在地,先独自干了一大碗。鬼谷良看到酒,也默不作声干了一大碗。 失败,侮辱,狗一样活在世上,千疮百孔而又支离破碎的家,对世界感到无能为力,再心酸也不能说出口,所有痛苦都在心中慢慢酝酿。 男人的痛从来不需要多言,全都灌进一口烈酒里。 夜空中万星璀璨。
两人痛快喝了三大碗,酒瓶渐空。鬼谷良丝毫没有半点醉意,对着向小晚感慨:“你可真是个好人啊。”向小晚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鬼谷良没有把话说完,于是默默饮空碗中白酒。鬼谷良看着向小晚:“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向小晚毫无醉意,看了看鬼谷良,点头。 两人走了很长时间的一段路程,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角斗场。鬼谷良和安检打过招呼,带着向小晚走了进去。场地非常宽阔:四周是环绕着一圈巨大的观众席,中间是一片空地,观众席和空地之间隔着三层坚固的铁栅栏;观众席上遍地都是身穿名贵貂裘、头戴闪亮珠宝的达官贵人。两人随处坐下,角斗主持的声音激情响起:“先生们、女士们,刚才那场韦巴角斗士对战非洲雄狮的比赛,让你们热血沸腾了吗?” “有!”成千上万的观众激动地应答。 “哈!虽然这只非洲雄狮已经在过去的一年内连续赢得十二场****比赛,可想不到今天被号称‘绞rou机’的韦巴角斗士当场撕成碎片,原来这只非洲雄狮在韦巴面前也不过是一只被阉的病猫!” 全场观众轰然大笑。 成功博取观众笑声的主持人更加激情:“如果你刚才在无能的病猫身上输掉了一大笔钱,那么接下来这一场就要更加注意了:因为接下来出场的,是号称地狱审判者的星!觉!罗!迫不及待的观众们,让我们以疯狂的尖叫迎接星觉罗的出场!” 全场爆发出疯狂的尖叫。 角斗场上逐渐有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少年缓缓走出:漆黑的凤梨头、俊俏的面颊、白皙的肌肤、带着银项圈的脖颈、冷酷无情眼神、还有肩上扛着的漆黑铁锤——向小晚一脸惊:这少年不就是今早遇到的星觉罗么! 鬼谷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是我儿子,可可的弟弟。” 向小晚默默转眼,一脸吃惊望着鬼谷良,说不出话来。 星觉罗静静站在场地中央。 喧闹声变得稍小,角斗主持连忙诠释:“先生们女士们注意了,站在你们眼前的少年、同时也是死亡角斗场场主克莱武子爵大人的义子——星觉罗,在过去一年的四十一场比赛中从未输过一场!其中有二十六场比赛对手连摸到他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杀死了!六场比赛是因为把对手打成残疾而赢得胜利,还有九场比赛对手主动弃权而获得胜利!今晚这个号称地狱审判者的选手究竟会有怎样的表现?杀死对手?对手致残?对手弃权?或者星觉罗落败?先生们女士们,只要押对正确的结果,巨额财富就是你的了!” 全场热血沸腾。 荷官在观众席上收好彩码,韦巴和星觉罗站在场地中央,比赛随即开始。 星觉罗淡淡说:“角斗场的规矩应该懂吧。” 身材雄壮的韦巴冷笑:“胜者得以存活,败者被格杀,认输或无能力继续比赛的人会在比赛结束后被灭口,畜生只不过是用来赚钱的工具。” 漆黑的铁锤在星觉罗手中快速旋转三圈,随后夹带着鼓鼓劲风狠砸地面,猛烈的白色光芒从地面激射而出,角斗场的血色土地劲爆开裂,一个十米大的黑色半球空间忽然把韦巴和星觉罗罩住,地下爬一条高大的恶魔狠狠掐住韦巴的脖子!星觉罗在淡淡说:“你一个小小三阶灵者,不该随便挑战我五阶灵者。” 场上忽然出现的黑色罩子遮住了所有观众的视野,角斗主持急切解说道:“又出现了!!这层黑色的罩子,正是号称地狱审判者星觉罗的杀手锏!凡是在角斗场被罩子罩过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存活!星觉罗选手开场就会把韦巴选手格杀了吗?” 黑色罩子忽然消失,烟尘逐渐散去:身穿虎皮的韦巴正一只手扼星觉罗的脖子!韦巴在大声狂笑,瘦弱的星觉罗被锁住命喉在无力的挣扎! 鬼谷良脸色惨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星觉罗选手亮出了杀手锏,但韦巴选手不仅没有被格杀,反而有即将获胜的趋势!!”角斗主持在激情解说。 大多数观众因为押了星觉罗都在大声呐喊:“干掉韦巴!干掉韦巴!……” 星觉罗难以呼吸脸色肿胀:“我……灵力……” 韦巴嘲笑:“突然没有灵力了是吗?以为我用了什么手段了是吗?”韦巴的手更加用力,攥得星觉罗的脖骨咯咯爆响:“星觉罗,不要怨恨我,不是我韦巴用了什么手段,而是场主克莱武已经抛弃你了!” 星觉罗脸色苍白。 韦巴神色恶毒:“难以置信吗?在过去的一年里,你一直赢、一直赢,名气越来越大,甚至超过了风水世家,实力也提升到五阶,几乎所有的观众都相信你会毫无悬念地赢下去,于是所有的观众都把赌注押在了你身上!你的身价已经达到了八千万!” 鬼谷良绝望:“是禁灵圈!角斗场每个选手都会戴着一个禁灵圈,选手的灵力都可以随时被场主禁为零,而一旦被私自摘下就会射出毒液杀死选手。现在星觉罗很可能被禁灵了,他正在以血rou之身被一个三阶灵者追杀!” 韦巴一刀刺入星觉罗的胸膛,鲜血流满地:“害死你的不是我,是那在你身上的八千万!只要你这一场输了,这八千万就全进了克莱武大人的口袋!不要忘了,你永远都是这个角斗场的奴隶!没有任何一个奴隶有权利永远活下去!” 角斗主持在激情解说着实时战局:“韦巴选手把星觉罗选手重重摔在地上,星觉罗选手已经受了重伤,他还会再站起来吗?他还有能力继续比赛吗?号称地狱审判者的星觉罗选手会这样被韦巴选手击败吗?!!” 韦巴冷笑命令:“场主的命令是要不但要杀了你,还要慢慢虐杀,不然那些看客们会会怀疑;不过,这倒是正符合我绞rou机的一贯作风!” 星觉罗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刚想去拿地上掉的铁锤,却被韦巴一脚踩住手:“角斗场里只有畜生之间的厮杀,武器就算了。”韦巴又是一刀插入星觉罗后背! 星觉罗痛得青筋暴起,脸上的汗和泥混在一起。 韦巴拔出刀,一脚踩断星觉罗的一条手臂…… 世界没有错,错的是弱小。 鬼谷良转过身不敢去看,低下头闭眼痛哭,攥着锈刺的手心一直流血:“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还是这样,什么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