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道火魔王
唐老鸭使劲按车喇叭:“想活命的,给我滚开!” 男子骑着汗血宝马稳稳停在路中间。 唐老鸭看见男子臂上的警徽吃惊:“原来是个警察!专程抓我的么?哼!笑话,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骑马的警察?来专门送死的么!你敢挡我的路,就别怪我无情!” 唐老鸭脚踩油门、挂高速挡、松开手刹。轮胎在原地急速旋转、轮胎在马路表面磨出阵阵焦烟,警车径直加速、朝着那匹汗血宝马照直撞去! 不远处的警长看到骑着马的男子大惊:“不好!莫非他就是风水特警局四队队长、号称『白道火魔王』的柏古城?” 副警官也跟着吃惊:“柏古城?” 警长额头冒汗:“传闻风水特警三十六队里有一个嫉恶如仇的魔鬼队长,他骑着一匹汗血宝马,以射日弓为武器,以残酷而闻名于黑市,许多本应被抓进监狱的犯人被他当场斩杀,让犯罪者们闻风丧胆的火魔王,柏古城!” “我撞死你!”唐老鸭脸色狰狞愤怒,仪表盘时速飚过一百四十、高速前行的警车带着风与呼啸朝着汗血宝马碾压过去! 眼见风驰电掣的警察朝自己冲来,柏古城慢慢从背后取下那把表面布满流云、弦体紧绷、通体发红的射日弓,举起,周围大范围灵力如同被黑洞吸引一样疯狂向弦尖聚集,灵力汇成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焰之箭,开弓的一刹那,射日弓周围形成一面惊人的灵力抛物面,一滴苍天的眼泪恰好落在灵力弧面中央,火焰之箭如同被眼泪所催化、化作一条万马奔腾的火龙带着强大的破坏力冲上去和警车相互撞击,警车从前到后一瞬间被火焰掏出一个直径半米的洞!高速行驶的车身失去平衡、连连侧翻了十几圈、撞扁在墙上! 漏油。起火。警车轰一声爆炸!唐老鸭的生死?人质的生死?柏古城毫不在意,只知道一辆车的劫匪被干掉了,现在还还差两辆车! 哒,哒,哒,汗血宝马一步步走上来,如同死神的脚步在逼近。 警车里的毛头小子快要被吓傻了。 汗血宝马没几步,便走到剩下的两辆警车前,柏古城骑在马上,一张冷酷无情的脸居高临下俯视着警车里开车的毛头小子,朝一个开车的小子举起射日弓,一副死气沉沉的嗓音:“拿起你的枪,把人质杀掉!” 毛头小子满脸是汗,咽了咽喉咙,手里虽然攥着枪,但却不敢动一根手指。柏古城搭箭开弓怒吼:“我叫你拿起你的枪,把人质杀掉!” 毛头小子被这一吼吓尿了,裤裆阴了一大片。柏古城额头青筋暴起,愤怒大吼:“快!没听见我说的话么?我叫你拿起枪把人质杀掉!你不杀人质,我怎么能杀你?我是个警察,只有你先杀人,我才能杀你!” 冲锋枪从手中掉落,毛头小子已经彻底被柏古城的话吓瘫了!他呼吸急促、大汗淋漓、浑身发抖、整个人如同一块果冻,软绵绵缩进车座底下不肯出来。 “住手!柏古城队长,劫匪已经投降了,不要滥杀无辜。”警长带着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冲上来,抢先一步将警车里的犯人逮捕:“这只是一起普通的银行抢劫事件,抓捕劫犯是我们警察署的职责,请你们特警局不要越权执法——”不等警长说完,柏古城忽然觉察到背后仍有一丝犯罪者的气息,那是一股将人置于死地的恶意!柏古城回头、同时将手中的火焰之箭毫不犹豫射出!巷角轰隆一声崩塌!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从乱石里爬起来,簌簌咳嗽了几声:正是一直躲在那偷看局势的恶鱼! “架!架!”柏古城完全不理警长,策马挥鞭掉头朝那人影追去。恶鱼吓得慌不择路拼命逃窜,因为他清清楚楚看见:柏古城刚才一箭把唐老鸭连人带车给炸死了!这家伙杀了唐老鸭后还不解恨,非要逼着开车的毛头小子杀光人质,分明就是想把毛头小子给一箭射死,这样的警察简直比流氓还恶棍,如果被他抓住就死翘翘了!我恶鱼才不到二十岁,还没有享受过美好的人生,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哒哒的马蹄声一直在身后穷追不舍,恶鱼吓得连头都不敢回,顺着幽暗的巷角急穿而过,汗血宝马紧跟着尾随而至。 恶鱼急了,冲进一座居民楼,沿楼梯上三楼,踹开一户人家大门,冲进卧室;两个光着身子正在床上嘿嘿的夫妇吓得失声尖叫;恶鱼打开窗子,咬牙直接跳下三楼狠狠摔在地面,然后爬起来继续逃;骑着汗血宝马的柏古城竟然也冲进居民楼、骑着马上了三楼、闯进一户人家、然后从窗户跃下去、稳稳落在地面! 两人一前一后完全拉不开距离! 路况越来越偏僻。一追一赶间,两人已经从市中心冲到了郊外,路边建筑物越来越少:只有几户农家小院、稀疏的柳树、剩下杂草荒地里根本藏不住人。 恶鱼大急:再逃下去身体已经吃不消,汗血宝马日行八百里,怎么是人能比的?看来只能先找个地方躲躲了;恶鱼翻过一座农家院墙,撞开屋门,刚想冲进去,就听见男主人一声闷吼:“谁?哪个不要命的小偷!” 房灯亮了。恶鱼吓得不敢进屋,扭头,跑到房后,心中大急:矮墙外是一马平川,如果再跑出去肯定被活捉;屋子里已经亮了灯,硬闯进去又会被主人发现,也会被身后的夺命家伙活捉,往哪藏?!恶鱼看看脚下,是农家茅坑! 在最恶劣的事态下,是要尊严还是要命? 答:这个世界由不得你来选择。 恶鱼掀开木板纵身跳下去!一股强烈的恶臭扑面而来,粘乎乎的粪液里到处都是蠕动的蛆虫,粪液的深度刚好够没过腰际。恶鱼听到外面有人交谈,咬紧牙关、捏住鼻子、蹲下身、一头扎下去腥臭的粪池!为了活下去,恶鱼也是够拼了。 柏古城下马,翻墙跳进农家小院。 手持菜刀的男主人出门大喝:“什么人!” 柏古城亮出警徽:“风水特警第四队队长柏古城正在执行公务,请一般市民予以配合。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从你家经过?” 男主人一见是警察,而且还是风水特警,立即收起菜刀:“没有啊。不过我刚才也听到一声撞门声,以为是小偷闯进来了。” 女主人也穿好衣服走出来迎接:“是不是招贼了?” 柏古城扫了一眼农家小院周围,一马平川的荒地不见半个人影,犯人一定藏在这院子里。柏古城进屋搜查,屋子里相当简陋:通铺大火炕上睡着两个六七岁的孩子,看样子不像刚才逃跑那小子。柜子里挂着几件旧衣服,戳戳,都是实心的,没有任何机关。柏古城打开炉灶,照了照,里面不可能藏人;搅一下米袋子,也藏不住人;抬头,房梁上只有光秃秃的稻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小子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柏古城又抬头问男主人:“你看见过有人进屋吗?” 男主人摇头:“应该没有。要是进屋肯定被我看见了。” 柏古城盯着男主人看,觉得他不像在说谎:况且从刚才那家伙慌不择路的逃跑来判断,那家伙也只是偶然经过这里,应该不会和男主人是一伙的。 柏古城走出屋子,重新回到院子里,四周还是没有半个人影,可是好端端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柏古城绕过房屋,走到那臭烘烘的茅房,想要去掀那块盖着的木板,旁边站着的男主人嘿嘿乐了:“不会的,不会有人藏在这底下的。” 柏古城看了男主人一眼,没有理会他,小心翼翼从腰间拔出手枪,猛然掀开那块木板、打开手电向里面照去:一股刺鼻的恶臭迎面扑来,黄色的粪泥里爬满了蠕动的蛆虫,粪池里十分安静,似乎里面什么都没有。 男主人一脸无知嘿嘿乐。 柏古城看了一会,收起枪和手电,给粪池盖上木板:“看来只有一种可能:这家伙可能通晓一种隐匿身形的法术,可能在我搜查的时候已经溜掉了。这样,我先去别的地方找找,如果你发现任何异常,务必要想办法联系我!” 男主人感激答应:“好,辛苦你们了。” 柏古城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盯着那茅坑,总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东西!柏古城猛然冲上去踢开那块木板、瞬间拔出枪和手电照向里面:除了粪水仍然什么都没有。嗙!嗙!嗙!嗙!柏古城朝四个不同方位连开四枪,粪池里依然十分安静,只有蛆虫蠕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柏古城看了一会,终于离开。 男主人一脸无奈:“你们这些警察啊,疑神疑鬼。” “职业病。”柏古城收起枪和手电,转身,走出小院,上马,彻底离开了。 已经在粪池下憋了足足三分钟的恶鱼终于露头爬出来,,大口大口呼吸,艰难地吐出几口污秽,用一只血淋淋的手拂掉脸上的蛆虫,却发现从手上、腿上、肚皮上的皮肤开始大面积皲裂、好像生出大片鱼鳞、无论怎么擦都擦不掉! 恶鱼吃惊,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年少无知的阿鱼,他已经被什么东西改变了。月光冷照,满脸鱼鳞下,是一双透漏出强烈欲望的鱼眼:“灵力!不论我变成什么样,我都要灵力!无论我在别人眼中有多么丑陋,我都要灵力,我已经不能忍受没有水灵力的日子!没有灵力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过去贫穷而单纯的日子再也回不去,我已经对灵力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