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都市小说 - 江茗在线阅读 - 第三十一章 小晚讲故事

第三十一章 小晚讲故事

    元宵节夜晚,洛水湖畔。一辆漆黑的出租车静静停在马路上,数不清的灯笼将整个湖畔照亮,湖水被夜风轻拂,闪耀着粼粼波光。

    一个中年男人开着一艘豪华游艇停在湖中心。

    师可可静静坐在长椅上,支着下巴,呆呆望着湖上的出神。

    向小晚手里拿着一个刚买的橘子,在师可可身边的长椅上坐下,拨开橘子皮,给师可可递一牙。师可可看一眼橘子,撅着嘴,一脸打不起精神,蔫蔫摇头。

    向小晚自己吃掉这牙橘子,望着湖上的景色:“想什么呢?”

    游艇上,那个四口之家正在甲板上吃烧烤。

    师可可低头,蔫蔫地看看自己的鞋子:“晚哥,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向小晚倚在长椅上,看着自己慢慢拨橘子皮的手:“创世神左手创造,右手毁灭,如果他左手创造的事物永远都是正确的,那还要一只毁灭的右手有什么用?世界上人人都做错,能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下的错误就已经很好了。”

    “晚哥,你有做错的时候吗?”

    向小晚愣愣停下拨橘子皮的手,许久,才回答道:“有的。”

    “是什么?”

    向小晚把一个剥好的橘子递给师可可,笑了笑:“吃了就告诉你。”

    师可可甜甜笑看向小晚,吃了一牙橘子。

    夜风静静吹着湖面。

    向小晚转眼,看着湖面的游艇,心里暗暗忏悔:如果有关堕天使的传言全部都是真的,那我此生最大的过错莫过于帮助弦伯阻止了艾琳的死刑。那时弦伯是艾琳的哥哥,那时我是艾琳的未婚夫,那时但丁想从艾琳身上获得永恒之力,正是我们三个年轻人,不动声色地闯下一个大祸:干掉了毕沙罗,释放了堕天使。如果那时我没有帮助弦伯,艾琳将死于火刑、弦伯将亲眼目睹meimei的火刑然后咬舌自尽、但丁将衰老而死、风水世家将因谋反被灭满门、哈莱特继续给毕沙罗当奴才、跳跳帮继续在江茗继续兴风作浪——可我并没有这样做,因为我放不下艾琳,我是向小晚。

    师可可吃完橘子,赶紧催问:“晚哥,现在你该说了吧?”

    向小晚叹口气:“我今生所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收留你这只鬼灵精。”

    “臭晚哥!”师可可咯咯乐着挠向小晚头发,忽然听见湖心传来“砰”的一声落水声响,两人急忙回头,只见游艇上一个嬉闹的男孩一头栽进湖水里了!另一个男孩站在甲板上大叫:“爸爸mama,弟弟掉进水里了!”

    甲板上的一对中年夫妇扔下红酒杯、冲过去、看着水中挣扎的男孩焦急大喊:“快来人救救我家孩子!我们不会游泳!快来人救救我家孩子……”

    男孩在湖面上扑腾挣扎。

    向小晚立即起身、拔出擀面杖、想伸过去让那男孩抓住,可转眼间男孩已经沉下湖面,如果贸然把金箍棒伸进水里来回搅动,就怕金箍棒打到孩子,事情就更糟了。正当向小晚看着湖面干着急的时候,师可可站起身:“晚哥让开!万有引力!”

    师可可伸出双手、巨大的引力场瞬间爆发:大量的水流像一条喷发的水龙般从湖面一跃而起,师可可如同一台超大功率抽水机、将男孩落水周围的湖水不断抽向自己,一处的湖水被抽走,四周的湖水立即补上来,游艇在湍急的漩涡中剧烈摇晃,游艇上的夫妇看着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落水的男孩不一会便随着水流被一起吸上天空、撞到师可可身上,向小晚连忙冲过来:“喂,丫头,没事吧!”

    师可可浑身湿得像只落汤鸡,吐了几口水:“我不要紧,只是被水呛到了。”

    溺水男孩睁开眼,吐了几口水。

    游艇迅速靠岸,中年夫妇手忙脚乱从游艇上跑下来,女人一边摇晃着自己的孩子,一脸惊魂未定:“小汤姆?小汤姆?你还好吗?”

    溺水男孩摇摇头:“mama。”

    女人总算舒了一口气,一把搂住男孩,欣慰抚摸着男孩的头:“哦我的上帝,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mama会愧疚一辈子的!”

    中年男人也舒了一口气,走到向小晚和师可可身前,满眼感激:“谢谢二位大法师救下我儿子!非常感谢!您好,我是菲利银行行长汤姆森!”中年男人伸出手,依次和向小晚、师可可握了握:“向小晚。”“师可可。”

    “对了,不如这样吧!”中年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向小晚:“这是一张限额一百万的支票,你们随便填,填好后随时来菲利银行提款。”

    “哦,救人的不是我,是她。”向小晚尴尬笑了笑,转眼望向师可可。

    中年男人把支票递到师可可面前:“这位法师小姐,我只有这么两个儿子,要是因为这种事丢了一个,会难过一辈子的。请您务必收下!”

    师可可看着眼前的支票,有些慌,抬头看向小晚。

    向小晚会心一笑:一切由你自己做主。

    师可可看着支票,攥着湿漉漉的手心,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抬头,用征求的目光看着向小晚。向小晚会心一笑:你的选择,我永远支持。

    师可可于是下定决心,笑着对中年男人说:“如果是以前的我,每天心里想的都是用各种方法不断地赚钱,那时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收下这张支票,可是,自从我遇见一个人之后,我的人生渐渐改变了。或许正是从那时起,我开始问自己,以前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最后又得到了什么?靠着抛弃自己、糟蹋自己、浪费自己的方法得到的东西真属于自己么?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对于我来说,我所向往的不是富丽堂皇的黄金大道,而是芳草萋萋的幸福家园。如今,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已经很满足了。钱固然是生活所需的基本,然而人不是为了钱而活着,我们之所以救你的儿子,只是顺手帮忙,不是为了钱,所以尽管你是一片好心,但你的钱我们不能收。”

    中年男人愣了愣:“这……”

    师可可长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小晚:晚哥,我说得怎么样?

    向小晚笑了笑,点了一下师可可鼻尖:不错,很有我的范!

    师可可打了个喷嚏,得意嘿嘿笑。

    向小晚掏出手帕,替师可可擦一下鼻涕,然后转身对中年男人笑着说:“既然我家丫头已经这么说了,那这支票你就收着吧。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如果非要回谢,以后有机会的话,记得请我们在湖上吃烧烤!”

    “一定一定!”中年男人收起支票,和两人道别。

    向小晚和师可可转身坐进出租车。

    江茗的腊月虽然不像北方一样天寒地冻,但却带着一股阴寒,回去的路上,浑身湿透的师可可一直不断在打喷嚏,向小晚只能尽快开车。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终于回到鱼丸店。

    鱼丸店里一个人也没有,骸三和妍早已经已经打烊了。师可可迅速跑回房间、脱下湿透的衣服、擦干身体、穿上睡衣、钻进暖乎乎的被窝。向小晚把从庙会上买的大包小包卸下车,锁好车门,锁好店门,上楼,站在门口敲敲门。

    “晚哥,你不是有钥匙吗?”

    “我不是怕看见你正换衣服吗?”

    “那你不是正好可以进来看一下福利吗?”

    “我看你妹的福利!到底有没有换好衣服?”向小晚推门而入,果然看见师可可换好衣服已经躺进被窝里,叹了口气:“臭丫头,就知道逗哥玩!”

    师可可打了个喷嚏,躺在被窝里看天花板:“晚哥,我在小说里看到别的男主角,平常没事的时候都喜欢上山打个怪,然后从野兽身上获得奇珍异宝,然后带回镇子里卖好多钱,一下子就发家致富了,你咋不上山打怪?”

    向小晚把塑料袋里的三条小金鱼倒进罐头瓶里,放一点面包屑进去:“打什么怪?除了你这只鬼灵精怪,荒郊野岭的全都是妖魔鬼怪,我躲还来不及呢!”

    师可可抽出一张纸,给自己擦擦鼻涕:“妖魔鬼怪也好啊!说不定你被一只妖怪追赶,躲进山洞的时候,就可以捡到一本武功秘籍啦!”

    向小晚剪四块胶带,将自己的那幅丑爆了的肖像画挂在墙上:“我刚来江茗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当时有一个小乞丐,给了我一本武功秘籍,差点没害惨我!现在就是把一本武功秘籍放在我眼前我都不会捡,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创世神的圈套,凡是不劳而获的东西捡了就会吃大亏!再说,你晚哥我现在还需要秘籍吗?”

    师可可想了想,感到奇怪:“是啊!你现在都六阶了,我都想不出谁能正面打得过你!对了!我才发现:你怎么一出场就五阶?难道你有主角光环?”

    向小晚掏出背面刻有“向”字的小碗,叹口气:“得了吧!你都在这个世界混这么久了,创世神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东西,如果有,那一定是个千年大坑!主角光环?这种东西他才舍不得给我用,不然我现在早就统治世界了。现在的我仍然没有彻底恢复记忆,不过据我推断,这些庞大的灵力应该就和那些失去的记忆有关,而且整件事恐怕不简单……”

    师可可又打了个喷嚏。

    向小晚回过神来:“你是不是感冒了?赶紧吃点药。”

    师可可看了一眼钟表已经指到晚上十二点,连忙推辞:“不用,为师健康着呢!只是被冷水凉到了,睡一晚上就好!”

    向小晚狐疑:“真的吗?让我摸摸头。”

    “晚哥,你要给我一个摸头杀吗?”师可可幸福闭上眼:“好吧,你来吧。”

    “谁要给你摸头杀?臭丫头,好好睡觉,做你的美梦吧!”向小晚停下伸在半空中的手,脱下外套,躺进自己的地铺,关上灯,准备入睡。

    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天空,透过窗子,静静照进房间。

    向小晚躺在地铺里,静静望着窗外的月亮。

    “晚哥,你已经睡了吗?”

    “我还没睡。干嘛?”

    “今天过得太开心,我睡不着了。”

    “闭上眼睛数羊,从一数到一万,你就睡着了。”

    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天空,透过窗子,静静照进房间。

    向小晚刚闭眼,准备入睡。

    “晚哥,你睡了吗?”

    “我已经睡了!”

    “我已经数到第十万零一只羊了,还是睡不着,不如……晚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小时候睡前mama总给我讲故事的,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我又不是故事书,哪有那么多故事讲?乖,睡觉!再说话就打屁屁!”

    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天空,透过窗子,静静照进房间。

    向小晚翻了个身,准备入睡。

    “晚哥,你睡了吗?”

    “呀!你这烦人的臭丫头!”向小晚捂着额头坐起来:“又怎么了?”

    “我……我就是觉得夜晚太安静,有点孤单。”

    “服了你!看来今晚不给你讲个故事我是睡不成了!”向小晚叹口气,点着台灯,拿起一本故事书,斜倚在枕头上,开始念:“小美是个师范大学的学生——”

    “晚哥,什么是大学?”

    “大学就是念完高中之后再继续深造的学校,只有科技发达的雷诺帝国才有大学,我们江茗能有个高中就不错了。另外不要打断我讲话,知道吗?”

    “嗯!晚哥,我知道了!”

    “小美是个师范大学的学生——”

    “晚哥,什么是师范大学?”

    向小晚起身掀开被子要打师可可屁股:“不许打断我讲话!”

    师可可连忙躲进被子里缩成一团:“晚哥,我真知道了!”

    向小晚继续从头开始念:“小美是个师范大学的学生。毕业那年,城市的工作岗位竞争过于激烈,小美毅然选择了去山村支教。和小美一起同行的,还有她同学赵丽。报道那天,两人从县城出发,中途转了四次车,走了三十多里山路,终于在傍晚时到达那所山村小学。这时,两人才发现,山村的景色和预想中的大不相同:没有芳草萋萋的森林,只有死气沉沉的荒山;没有清澈见底的溪水,只有一口浑浊的老井;没有错落有致的民宅,只有黑兮兮、好像被火燎烤过的破败校舍,而且,这所校舍实在太安静了,静得好像压根没人住过一样。两个女孩看到这副场景,心生不安,正考虑是否要回去,这时,校舍大门吱呀一声自己慢慢开了,两人背后忽然出现一个拄着拐杖的瞎眼老太婆:你们就是新老师么?我是这的校管,现在天快要黑了,快随我进来,晚上山里不安全。两个女孩相互对视一眼:如果现在赶回去,就意味着要走上半夜的山路,不如先在这里住一晚。于是两个女孩跟着老太婆进了教工宿舍。所谓的宿舍,其实只是两间瓦房,墙上到处都挂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好像很久都没人来过,每个瓦房里都有一张床、一个烧柴做饭的灶火、一口大铁锅,还有一间锁着的房间。赵丽挑了其中的一间瓦房,小美挑了剩下的一间,老太婆分别给了每人一把房门钥匙,反复嘱托:一旦到了夜晚,不管是什么人来敲门,都绝对不要开门,更不要主动走出房间,否则将会有不吉利的事情发生!老太婆说完离开了。小美虽然感到有些不安,可是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简单收拾一下房间,关灯,刚躺下来想休息,还没等入睡,黑暗角落里忽然传来咔、咔、咔高跟鞋走动的声音!小美睁眼,偷偷向角落里望去,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高跟鞋走动的声音。小美突然打开电灯,整个房间亮了,角落里什么都没有。小美自言自语:哎?难道是今天太劳累了?赶紧休息一下吧。小美关上电灯,重新躺在床上,这时,她又听见高跟鞋咔、咔、咔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小美这次没有开灯,而是偷偷起身、顺着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对面小丽的房间门口,一个身穿红衣、脚踩红色高跟鞋的诡异女人正在敲小丽的房门!小美吓得额头冒汗,想起老太婆刚说过的话,不敢贸然走出房间,抬头,再看一眼,赵丽门口的女人突然不见了。这时,赵丽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小美快点开门,我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快让我来吧!小美害怕,刚想给赵丽开门,忽然想起老太婆的话:不能给任何人开门!门外的赵丽开始哭:小美,我好害怕,快让我进来!小美吓得躲进被子里不出声,过了一会,那声音渐渐消失了。小美壮起胆子,走到窗户边,向对面赵丽的房间看去:只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也在哭着敲赵丽的门!小美吓得赶紧躲进被子里,许久,再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整座荒山都安静得可怕,没有风声,没有虫叫,没有动物声,只有死一样的寂静。小美在困倦中渐渐睡着了。第二天天刚刚亮,小美醒过来,刚想下床,忽然发现:自己的鞋子旁边竟然多了一双红色高跟鞋!!”

    “啊——”师可可尖叫着跳进向小晚被窝、两只手抱着向小晚的腰、满载泪水的丹凤眼盯着房间漆黑的角落:“晚哥,你干嘛吓我?”

    向小晚推开师可可:“这都是书上写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去你自己床上睡!”

    师可可紧紧抱着向小晚:“我偏不!我害怕,你就是要陪着我!”

    向小晚一把推开师可可的脸:“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你懂吗?哎?丫头你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高烧了?”向小晚放下故事书,打开抽屉,取出体温计,用毛巾擦干净,插进师可可嘴里:“含一会,别说话,别乱动啊。”

    师可可嘴里咬着体温计,眼睛还在盯着漆黑角落,总觉得角落里有东西在盯着自己看,好像在蠢蠢欲动,忍不住搂住向小晚的腰:“碗锅,好浪有龙西……”

    “哪有什么东西?把你的小爪子拿开,别趁机占我便宜!”向小晚叹口气,重新拿起故事书,自己先看一遍结尾,然后用自己的话概述:“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后面讲的大概是:小美烧掉了高跟鞋,结果发现一把钥匙。这时一群阴魂不散的鬼孩子来上学,主动交了学费,还送了许多野菜和rou。赵丽高兴地收下这些东西,并分给小美一部分,然后给鬼孩子上课;而小美趁着赵丽给鬼孩子们上课的机会想办法离开,走到校门口却发现:来时的路不见了,周围全是一模一样的荒山。于是她用钥匙打开了那间锁着的房间,发现里面全是老师的尸体,其中就包括一个身穿红色高跟鞋的、尸rou不全的、刚死不久的女老师。晚上那女鬼又来了,小美给她打开门,这个女鬼告诉小美:离开这里的唯一方法是趁着晚上跟她走,并且她每次只能带一个人。小美选择相信女鬼的话,跟着女鬼逃出了鬼村。第二天,住在县城宾馆里的小美一觉醒来,便开始呕吐,吐出的全是蛆虫,这才知道自己在鬼村吃的是尸rou!小美掏出钱包一看:鬼孩子们交的学费全是冥币!小美马上到派出所报案,警察带着小美赶到现场,踹开赵丽住的那间瓦房里那扇锁着的门,发现赵丽的尸体正吊在房梁上,旁边还有许多老师的尸体。破案后,警方拆除了这所学校。小美后来才从警方口中得知:这个村子早已经没有人住了,原因是十年前的一场森林大火,许多孩子在这所学校被活活烧死,而导致这场大火发生的原因只是一个城里来的老师在森林里吃烧烤。自从那场火灾后,经常有老师不断失踪。所以通过这个故事,我们懂得了一个道理:护林防火,人人有责。”

    师可可吐出体温计,稍稍松口气:“原来是一则公益广告,吓死我了。”

    “喂,怎么把体温计拿出来了?五分钟到了吗?”向小晚放下书,看看体温计,水银条已经指到三十九度半:“丫头,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发烧了。”

    师可可抱紧向小晚:“晚哥,我觉得好冷,你抱着我吧。”

    “看来你还太小,什么都不懂。现在晚哥要教你: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指的就是男人和女人抱得太久就会怀孕。冷就好好呆在被子里,别瞎折腾。”向小晚用被子把师可可紧紧裹成一团,从抽屉里取两片感冒药、两片退烧药。

    师可可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瓜,脸色羞答答,一双水灵灵的丹凤眼望着向小晚:“晚哥,刚才我已经抱过你了,现在我会怀孕吗?”

    向小晚端着水杯和药片递给师可可:“吃了就不会怀孕。”

    师可可惊奇:“晚哥,你不会骗我吧?”

    向小晚摇头:“晚哥从来不骗人,快吃了吧。”

    师可可吃下药片:“晚哥,我觉得浑身好难受,头好晕。”

    向小晚摸摸师可可的额头,反而更烫了,量一下体温,已经到了四十二度!向小晚这回真有些急了:附近的诊所肯定都经关门了,大医院元宵节休假,而且出去的话又要受风寒,明明已经吃了退烧药,可是怎么不起作用呢?

    师可可显得十分虚弱,有气无力睁开眼:“晚哥,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向小晚摸摸师可可的头:“傻丫头,净说胡话!过去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现在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高烧摧垮?”

    “可是……可是我觉得自己,好像熬不过去了。”

    向小晚握住师可可的手,看着师可可:“困难像弹簧,你强他就若,我家丫头最勇敢了,分分钟把体内的病毒砍成两半,让那些病毒对你俯首称臣:小主人,小主人,快饶了我吧,我就是个小小的病毒,不小心闯入了您的身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让我们从肠道里排出去,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师可可噗一声笑了,笑得拼命咳嗽,许久,脸上又有些忧郁:“晚哥,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怕。”

    向小晚把师可可的手放进被窝,摸摸师可可的头:“不要怕,晚哥永远都有办法,晚哥现在就想到了一个退烧的老办法。”

    向小晚下楼取一瓶二锅头,倒进碗里,把一条毛巾用酒精沾湿,敷在师可可额头,然后替师可可脱下花边袜子,用另一条沾湿酒精的毛巾擦师可可的脚丫。师可可觉得脚心好痒,两只脚丫来回躲:“不要!不要!晚哥我最怕挠脚心!”

    “别乱动,以前我高烧的时候,中医大夫都是这样帮我退烧的。”

    “可是,可是……”师可可脸红得羞答答:“mama告诉我,我们纳古族女孩的脚丫是最重要的隐私部位,摸过了,就要结婚的。”

    向小晚看着师可可两只脚丫,愣愣停手:“有,有这样的说法吗?”

    师可可的眼神羞答答,来回躲闪,不敢直视向小晚,许久,才满脸幸福地点头回答:“嗯。不过……既然晚哥你已经摸过了……那就继续摸吧。”

    向小晚看着师可可,心里暗暗叹气:这个臭丫头,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忘记拿我开玩笑!你晚哥我好歹也是个二十岁的成年人了,女人身上一共有几个隐私部位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看你是烧糊涂了吧!

    向小晚继续用沾湿了小心擦拭:“不是我摸,是毛巾摸!毛巾你懂吗!”

    “毛巾也是晚哥你的毛巾!”

    “张嘴!”向小晚提起体温计插到师可可嘴里:“闭嘴!不许说话。”

    过了一会,体温计再拿出来时已经四十一度了,比刚才降了一度,物理降温方法还是有些效果的。这时,闹钟已经指到凌晨一点半。向小晚换了一条毛巾,继续用酒精擦拭,然后再继续量体温,体温降到三十九度,就这样一直重复……

    第二天清晨,高高升起的太阳照进房间。

    发了一夜高烧的师可可躺在床上安详地睡着,折腾了一夜的向小晚趴在师可可手边熟睡,地板上随意摆着毛巾、空酒瓶、药瓶、盛着白酒的碗。

    水银体温计上,显示着最后一次量的体温:三十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