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雨前满楼风
夜晚，皇家护卫军野战军营。 一顶巨大的帐篷下，十几位将军坐地图周围叽叽喳喳争个不停。 乔治放下撑着额头的手，忽然啪一声拍在地图上！ 众将军停止讨论，怔怔抬头望着乔治。 乔治长叹一口气，抬起头，终于下定主意，望着十几位将军：“兄弟们，你们能想到的，我早就想过了！在绝对的兵力优势下，狡猾的雷诺鬼才不会去上你的圈套！而是单刀直入、直取王庭！靠你们这些肤浅的计谋是打不赢百万雷诺大军的！如今之计，要想打败雷诺鬼，保卫江茗，只有唯一的一个办法，那就是——” 乔治忽然撕开上衣、从腰间拔出一柄军刀刺入自己胸膛！众将军纷纷大惊，面如土色；乔治拔出军刀，喷涌的鲜血快速止住、皮肤迅速愈合，用毛巾擦一下，竟然连伤疤都没留下！乔治嘴角露出一双獠牙：“那就是靠吸血鬼的力量！” 一位将军吃惊：“难道是那个曾经差点毁灭整个欧洲的吸血鬼？” 乔治把带血的军刀插进地图中央：“正是！我乔治不会以任何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强迫、威逼、利诱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成为我二代吸血鬼乔治的仆人，但你们要知道，吸血鬼这朵大浪已经浸染江茗，无人能够侥幸逃脱，即便你今日不成为我的仆人，他日也总要成为别人的仆人！如果你现在我这里转化成吸血鬼，那你就是三代；如果你放弃了这次机会，以后哪天睡觉的时候被你老婆不小心咬了一口，你就会被迫转化成二十代、三十代、甚至一百代！灵力这东西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这是宇宙通用的规则！所以你的代数越靠前，相当于越是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获得的灵力也就越大；代数越靠后，死得就越快，想必这个道理你们都懂！我们是军人，为国卖命是我们的本职，今天我们在这里开启了恶魔之力，只有一个目的：保卫江茗！” 十几位将军面面相觑，除了两三位将军离开，剩下的都留在帐篷里，于是帐篷里传出一声声被啃噬的呻吟声…… 夜晚，紫山大狱。 铃声响起，狱警带着钥匙逐个打开牢门大吼：“快起来！例行查房！” 穿着囚衣的犯人从牢门里一个个走出来报数：“一！二！三！四……” 狱警查完房，大喊：“都滚回去睡觉！” 犯人们拖着懒散的步子迈回牢房，狱警逐一锁上牢门。还剩最后一间牢房时，狱警左右张望，看四周无人，悄悄溜进最后一间牢房。 牢房里，一个身强力壮的光头犯人满脸恶意：“我要的东西呢？” 狱警又一次探头张望，确保四周无人，这才偷偷从裤兜里掏出一瓶黑色粉末；光头犯人伸手就要抢，狱警一把收回小瓶：“钱呢？” 光头犯人从床单下翻出一个信封，递给狱警。 狱警接过信封，打开翻了翻，满脸怒意：“怎么才三百？” “你什么意思？”光头犯人野蛮抢回信封：“上次不就三百么？” 狱警不屑哼笑：“蠢货！上次不是告诉你了么？幻灵堂被查封，现在涨价了！三百块钱只能买一半，现在市场价是六百一瓶！你一个牢头连六百块钱都弄不到吗？看什么看？算了，你爱买不买！你不买，就没有灵力，等着那帮犯人们活活揍死你！” “等等别走！我买！六百就六百，我给你找钱！”光头犯人满脸恶意盯着狱警，一边转过身，摸向床单下藏着的一把刀片，然后回过头来看了看，发现狱警正眼睁睁地盯着他看，光头大汉不悦：“我给你找钱！你看什么？想偷我钱吗！” 狱警不屑撇嘴、把目光转向别处：“笑话！你的钱就是我的！还用偷？” 光头犯人攥着刀片、心中打定主意，忽然冲上去、左手扼住狱警、右手用刀片瞬间割断狱警脖子、咬牙低声骂道：“是你自己非要找死！别赖我！” 狱警脖子鲜血喷涌！ 光头犯人拔掉狱警身上的钥匙，把狱警尸体藏在被子下，刚想越狱，却忽然发现狱警正用枪指着自己的后脑勺：“别动！” 光头犯人立即举手投降，慢慢回头，一脸惊骇看着诈尸的狱警，只见那狱警的嘴里竟然露出一双獠牙，阴笑着说：“没钱也可以，把脖子伸过来！” 光头犯人差点吓尿了：“你想干什么！” 狱警用枪拍拍光头犯人的脸：“干什么？幻灵剂已经过时了！现在流行的是吸血契约！只要被我在脖子上轻轻咬伤一口，就能长生不老，永生不死！不信你看看我脖子，你想杀我都杀不死！而且你还可以再去咬别人，凡是被你咬到的人，他身上的灵力就可以归你使用！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把他吸成一具干尸！越早咬别人，你获得的灵力就越多；咬晚了，你获得的灵力就越少；低级的咬高级的，低级的就会死。跟高高在上的基督山大人比，我就是个小小的狱警，吸血契约到我这已经八九代了，不过还不晚：你看看咱们监狱有这么多的犯人，你是牢头，如果这么多人的灵力都统统归你使用，那你不就像将军一样厉害了？而那时我会比你更厉害一点。所以，要下手就赶紧，不然以后你会后悔的！” 光头犯人咽了咽喉咙，大胆伸手，想去摸狱警的脖子。狱警放下枪，扬起脖子给他摸。光头犯人惊呆：“真没死！真能长生不老！”光头犯人连忙伸出脖子：“赶紧的！赶紧快咬我！咬晚了，我就当不成大哥了！” “那你也要尽快咬别人，不然，让其他狱警先下手了，我们可就没有机会了！”狱警摸摸光头的脖子，猛然一口咬下…… 夜晚，江茗医院。 一位得了重感冒的妇人正躺在病床上打点滴。一个挎着包、穿着高跟鞋、一身衣着时尚的女人走进病房、在老妇人床边坐下：“妈，我来看你了。” 老妇人脸色惊讶：“闺女，听祥子说，你的脚不是被马车给撞了吗？” 女人从包里拿出一瓶红罐头，放在床边，然后抬脚活动一下脚踝：“妈，我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你看，我的脚已经完全好了！” 老妇人捂嘴咳了咳：“你怎么好的？” 女人开了罐头，用筷子给老妇人夹了一块梨rou吃，然后神秘兮兮说：“是祥子帮我弄的！他常年在外面做生意，接触的新鲜事物还真不少，昨天轻轻在我脖子上咬一口，不但被马车压伤的脚立刻好了，而且连这几年一直都有的内分泌紊乱都治好了！祥子跟我说，这是一种科学家发明的为人类造福的疫苗，包治百病！你看我现在皮肤，是不是比以前光滑了许多？鱼尾纹不见了，雀斑不见了，整个人年轻二十岁！” 老妇人嚼了嚼，咽下一口罐头，狐疑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女人的脚踝：“闺女，就算是灵丹妙药也没有那么快，你不是在骗妈吧？妈虽然没读过书，但活了大半辈子，也知道一个道理：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少捡便宜少上当！” 老妇人刚说完，就开始剧烈咳嗽。女人连忙站起来给老妇人捶捶背。老妇人咳嗽得十分严重，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圈发黑。 女人一脸痛惜：“哎呀！你是我亲妈，咱们都是一家人，闺女我能骗你吗？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祥子现在不也挺好的吗？看你这么大一把岁数，身子骨这么弱，被一点小感冒折腾得就像得了多大的病似的，闺女我能不心疼吗？而且祥子整天在外面做生意赚钱，白天我还要去幼儿园上班，也抽不出多少时间来这照顾你，看着你在这难受，我们心里这不是都替你担心吗？而且现在这种疫苗很流行，很多人都种，昨天经过园长同意，我已经给幼儿园所有的小朋友都种上了！” 女人继续劝说：“你想想看，据说前一段时间有人往江茗走私了一批幻灵剂，帕里斯大殿的执掌者知道后雷霆大怒，立即下令捣毁一切贩卖窝点；现在这种疫苗出来也有一阵子了，电视上都在宣称它的种种好处，这要是有危险，执掌者能放任不管吗？所以这种事情轮不到你来担心！妈，这次就算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老妇人看着女人，一脸犹豫。 女人央求：“哎呀妈！就算我求你了，帮我一个忙，咱就试一试还不行吗？” 老妇人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在女人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妥协点点头。于是，女人露出一双锋利的獠牙，对着老妇人的脖子一口注入…… 十分钟后，老妇人的感冒好了，哮喘病不见了，站在医院镜子前照了照，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的自己就像一个保养的极好的中年女明星一样！ “奇迹！奇迹！简直是奇迹！老王啊，你快来看……” 看着容光焕发的自己，老妇人高兴得泪流满面，把一切担心都抛于脑后，开始在医院的病房里向病人们耐心宣传她身上的新疫苗。 于是，就这样，街头的情侣，夜总会里的小姐和嫖客，家里的妻子和丈夫，酒店和服务生和客人，公司的老板和下属，吸血契约在江茗以迅猛的速度渐渐流传，而站在这个吸血鬼契约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但丁的灵力疯狂猛涨： 三阶、四阶、五阶……六阶！七阶！！ 灵力一旦涨到六阶便开始减缓，七阶已经是人世的顶峰！ 创世神在创造世界的时候，立下一条规矩：人世中不能有任何生灵超越七阶，一旦超越七阶就必须离开这个世界，这条规矩对于创世神自己也不例外：哪怕有数百万人生灵涂炭，面对无数的辱骂、乞求，创世神或许在听，但他选择沉默，这就是原因：你可以去神界找神，但神不能来人界找你，因为他一旦下界就必须降自己的神格，而神格一旦降下去可能永远再也升不上来，除非他经历千难万险、达到再次成神的条件，而一般神不会主动做这样的事。当然，也有像死神这样专门和鬼打交道的神，但他们只是例行公事，不可干涉人世，否则就将面临严重的责罚。所以归根结底：人世的平衡靠人自己来维持，对于人来说，七阶就像是一条渐近线，有高低之分，但永远也到不了八阶。 实力达到五阶的奥秘是了解自己，实力达到六阶的奥秘是参悟人生，实力达到七阶的奥秘是参悟世界运转规则。目前的江茗，除了历代贬谪神之外，实力达到真七阶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构筑了真假空三世的魔鬼毕沙罗，另一个是构筑吸血帝国的但丁，这两人身上的共同点恰好可以印证七阶的奥秘： 用你自己构建的规则，去运转这个真实的世界！ 你是牛顿，你用牛顿定律撑起了一个经典力学，那你就是科学七阶！你是柏拉图，你发表了自己的乌托邦理论，有众多国家愿意追随你、相信你、采用你的规则去运转世界，那么你就是哲学七阶！你是林肯，你一生致力于解放黑人农奴、并将你的理念推广到每一个州、构建了一个黑白平等的社会，那你就是政治七阶！ 用你自己构建的规则，去改变这个真实的世界！ 当你能做到这一点时，你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七阶，离真理之神只差一步之遥的七阶，能左右地球亿万生灵命运的七阶！ 人的价值，不在于活了多长时间，而在于改变了多大一片世界—— 但丁站在帕里斯大殿门前一边望着夜空的明月，一边感受着世间充沛的灵力，忽觉腹部疼痛难忍、拉下衣服一看：只见自己的腹部被滚滚灵力撑裂出一道一寸长的黑色伤口！但丁大惊：难道血rou之躯无法承载永恒之力？ 但丁不敢往下多想、连忙伸手捂住那黑色伤口、希望让它快点愈合，然而这黑色伤口不同于普通伤口：它虽然不流血，却一直向外泄露灵力，一旦用手捂住，腹部的另一个地方就会被灵力撑裂，简直像一条在腹部皮肤来回游走爬行的黑色裂缝！但丁忽然想到：我已经到达了七阶巅峰，而八阶的真理之路绝不是从七阶一往直前的，路已经转了弯，而人却沿着原来的方向一直向前走，毫无疑问会掉入深渊！一般人这时会停下来反思，而我的灵力来源于他人的积累传送，我停不下来了，我会走向毁灭吗？ 难道欧洲那些关于永恒之力的记载都是真的吗？ 吸血鬼的诅咒注定无法破解吗？ “殿下，已经准备好了。”青狒狒的走进大殿里，恭候圣驾。 但丁慌忙放下衣服、若无其事回答：“朕知道了。” 林思思端着一碗新鲜血浆、惊奇走上来：“殿下，您这是要去哪？” 但丁回头，打量着林思思。林思思看着但丁那一眼望穿世界的蓝眸、滚滚鼓动的印着“神”字的大雪袍、霸气侧漏的眉目、不禁心下发酥，低头不敢直视但丁。 但丁这才冷静回答：“拉瓦尔老爹病危在即，明日回拉瓦尔本国的船已经订好，这一去恐怕就要面临着王位的继承，今晚，朕务必把小酱油抢到手！她是朕要定了的女人，必须一起和朕回国，赢得老爹和拉瓦尔满朝文武的认可！” 林思思一听但丁这话，真是羡慕师可可羡慕得快疯了，心里一万个恨自己不是师可可：“殿下！那！那！那臣妾呢？” 但丁本要离开，听到林思思的话，停住脚步，回头，看一看林思思：“在朕危难之际，你曾站在朕背后默默支持朕，从今以后：凡是朕站过的地方，你可以随意走动；只要是朕的东西，你可以随便使用，但朕，不喜欢你。” 林思思听到前半句，脸上乐开了花；听到后半句，头上好像突然被泼了一盆狗粪，傻傻站在那，看着但丁背影，默默流下两串孤独的泪…… 夜晚，老何鱼丸店。 台灯下，向小晚和师可可两人正挤在写字台上写数学作业。 铅笔沙沙作响，向小晚经历了千辛万苦，在草纸上写了一堆推导公式，好不容易才得出一个答案，舒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填在作业本上；愁眉苦脸的师可可悄悄探一下头，瞥见向小晚的答案，一秒钟填在自己作业本上—— “喂！你抄我的答案干什么？” “没有啊！谁抄你的？这是我自己算的！” “你的草纸一片空白，你怎么算出来的？而且你答案怎么和我一样？” “我……我在心里算出来的！” 向小晚紧紧捂住作业本：“一年交一万块钱学费，什么都没学到，学费不都浪费了吗？学习不刻苦，不如回家卖红薯！自己算，不许抄我的！” “哼，谁抄你的？明明是你抄我的！我还不给你抄呢！”师可可也捂住自己的作业本，看着一连串复杂的数学题目，脑袋越看越大，想再偷偷抄一眼向小晚的答案，可是向小晚右手捂得紧紧，于是师可可把凳子搬到左边，向小晚换左手捂住答案，师可可推开向小晚的手、把脸贴在向小晚作业本上、终于好不容易抄到一个答案！ “你挡着我了！我还怎么做题？”向小晚伸手啪一声在师可可后脑勺弹了一个脑瓜崩，师可可捂头吃痛，泪目抱怨：“哼！以后就算你求为师抄，为师也不肯抄了！为师现在要玩一会游戏放松一下，红白机呢？” “被我藏起来了。作业还没写完，玩什么游戏？” 师可可跳起来、猛踩向小晚的脚：“臭晚哥！还我红白机！” 师可可冲上去、拽拉向小晚内裤：“臭晚哥！还我红白机！” 师可可抡起棉被、裹住向小晚脑袋：“臭晚哥！还我红白机！” “别捣乱！别捣乱！你还还让不让我写作业？”向小晚被弄得七荤八素，终于扛不住：“红白机在衣柜里！臭丫头，越来越不听管教。” 师可可在衣柜里找到红白机，立即喜笑眉开，上前揉揉向小晚的脸：“嘿嘿，世上只有晚哥好，没了晚哥活不了，等玩完了游戏，我一定好好写作业哒。” “等你玩完了游戏，就该到睡觉时间了！” “不会哒！我就玩一小会会。”师可可把红白机插上电视，开始了她的异世界冒险之旅。向小晚叹口气：“每次都说一会会，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向小晚写了几笔作业，停下手，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人总是对眼前的幸福浑然无觉，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想起珍惜。眼下的生活虽然平静，但这不正是我心里所期望的吗？不知道在以后的某一天里，会不会羡慕此时此刻的自己呢？ 窗外，街边忽然一阵sao动，汽车灯在夜色中来回搅动，十几辆满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的装甲车突然停在老何鱼丸店门前，向小晚心中一沉、放下铅笔、赶紧下楼：“丫头你在屋子里好好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我去下面看看！” 向小晚下楼：只见青狒狒带着两三百名全副武装的皇家护卫军气势汹汹地闯入鱼丸店，店里几个正喝酒的客人吓得顷刻间作鸟兽散，青狒狒昂首阔步向吧台走去，向小晚一脚堵在青狒狒身前：“总务大人来我小店有何贵干？” 青狒狒嘴角弯弯一笑：“喝酒。” 向小晚瞥了一眼两三百名皇家护卫军：“喝酒带这么多人？” 青狒狒歪笑：“这个你管不着！只管上你的酒！” 向小晚稳稳挡在青狒狒身前：“我不卖！” 青狒狒冷下脸，把盖着司法印章的搜查令塞进向小晚怀里：“我来查酒！” 骸三放下摇酒器，冷冰冰盯着青狒狒：“你什么意思？” 青狒狒绕过向小晚，随便在货架拿起一瓶洋酒喝一口，噗一口吐出来：“假酒！来人！给我把这群假酒贩子统统给我抓起来！” 骸三脸色冰冷，朝青狒狒胸口伸出一只手：“你想找死？” 青狒狒心下胆怯，十几支枪瞬间指向骸三和向小晚，向小晚按下骸三的手：“总务大人，我店所有的货都是正品，这一点您应该最心知肚明，你我都是聪明人，何必这样绕弯说话？你到底受谁指使？有何目的？” 皇家护卫军中间，站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白皙的皮肤如同冬雪，蓝色的眸子如同星空下璀璨的水晶，挺拔的鹰钩鼻梁倍显精致，一条黑布带打成一个蝴蝶结系在脑后，华贵的衬衫绣着金线，一身雪白的锦绒大袍如棉被般包裹着脚踝，雪袍中央印着“神”字，脚踏木屐，腰间系着一柄古老竹剑——正是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