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马氏三兄弟
“殿下？殿下？”煤油灯小声呼喊。 但丁微微睁开眼：周围一片阴暗，煤油灯散发着微弱的火光。但丁使劲晃晃头，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挣挣锁链，完全动不了：自己手上不仅戴着禁灵手铐，脖子也被锁链绑在厚重的铁墙上，嘴里还勒着一个臭烘烘的马嚼子，想大喊一声都张不开嘴。但丁抬头：师可可、林思思、老骑士、霹雳马戏团七名团员、葛兰夫、希露薇、还有一个陌生女人，每个人脸上都勒着一个马嚼子，也像自己一样被囚禁起来。 “殿下！”煤油灯见但丁清醒，语气欣喜：“殿下，巴鲁鲁这就变成熔岩人把那些坏人全部打倒，抢回钥匙，恢复您的行动自由！” “且慢！”但丁咬着马嚼子，口中的话虽然含糊不清，但头脑却异常冷静：“这里是大海，你如果变回熔岩人就会把整艘船烧漏，况且你是朕的杀手锏，你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暴露一次！朕命你静观其变，且莫轻举妄动！” “是！”巴鲁鲁领命。 但丁忽然听到脚步声渐渐传来，低声急催：“有人来了！” 巴鲁鲁瞬间灭掉灯芯的明火，只留下rou眼可见如同尘埃一样大的一点火星。 大铁门渐渐向两侧打开，强烈的晨光晃得但丁快要睁不开眼。光辉渐渐散去，三个口戴防毒面罩的男人站在集装箱门口—— 但丁大惊：马氏三兄弟！原来自己竟然被绑在集装箱里！写着“华夏豪猪”的集装箱里面装的不是猪、全是活生生的人！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货轮在不断向前行驶，大部分麻醉烟基本已经散光了。 “哗”“哗”“哗”三桶冷水把集装箱里的所有人泼醒。马修大哥将一桶脏兮兮的猪食拎进集装箱，用勺子啪啪敲打木桶：“快醒醒！开饭了！” 马特依次为每个人解开勒在嘴里的马嚼子、端起勺子、从木桶里舀一勺猪食，从杂技师强纳生第一个开始，使劲把猪食往他嘴里灌！ 强纳生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看见一滩臭烘烘的东西迎面泼来、呛得自己喘不上气！强纳生拼命咳嗽！嗓子里、鼻孔里、耳朵里、满脸是猪食，想要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身，一大滩猪食流到脏兮兮的地板上。 马克三弟用另一把勺子将流到地上的猪食收起来，重新灌进强纳生嘴里：“这可是最后的粮食了，别挑三拣四！快吃！” 强纳生吐出脏兮兮的猪食，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该天杀的——” 马修一鞭子在强纳生脸上抽爆了皮！ 所有人吓得浑身一惊！ 强纳生痛得大叫、再也顾不得骂，一鞭子、两鞭子、三鞭子、无数鞭在强纳生身上抽开了花，马修的脸扭曲得如同一只饕餮恶魔，咬牙痛骂：“你这不知死活的畜生！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地位，还敢骂主人？让你不长记性……” 十分钟后。强纳生全身皮开rou绽、鲜血淋淋，衣服被抽烂，如同半个死人一样惨不忍睹，嘴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黏乎乎的血液顺着集装箱地板向外流。 马修气喘吁吁收起鞭子，用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手，回头告诫集装箱里的其他人：“如果你们想要不听话、不吃饭、甚至耍花招，记住，这就是榜样！” 马特端起一桶冷水，泼醒半死不活的强纳生，然后一巴掌抡在他脸上：“大哥说的不错！从今天起，你们都是我们的奴隶！我劝你们不要回想过去，因为今天的你已经和昨天的你彻底不同了，今天的你只是一个奴隶！一只畜生！总想着过去如何美好是没用的，因为你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昨天和今天已经形成一道永远也跨不回去的坎，羡慕昨天是没用的！记住，你现在是一个奴隶，将来也是，你永远都是一个奴隶，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你要认清事实，承认现在的状况，并且要学会适应现在的状况！千万不要有逃出去的想法，因为这个危险的想法会害死你自己！你只有把自己慢慢扭曲成一只猪，才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活下去！我们叫你怎样做，你就得乖乖照做，知道吗？” 所有人怔怔望着马特，不敢吱声。 马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在强纳生胸口敲了敲：“奴隶这种东西，有时候就是犯贱，你不让他认清自己，他永远也认不清自己！为了让你们清楚地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那就只有让你们看看——”马克狠狠一刀捅进强纳生心脏！ 强纳生吐血、直接死掉！ 所有人被马克的残忍吓得头皮发麻！ “在心中记下这一幕的恐惧！”马克拔出匕首，血溅满脸，回头看看马修，戴着防毒面具的脸笑了笑：“大哥，杀死这一个，其他的就不会做蠢事了。” 戴着防毒面具的马修笑着点点头：“很好！这是它们第一顿饭，记住这一点很有必要，省得以后惹麻烦，我们继续喂吧！货轮马上就要靠岸了，一会我们下船，走陆路，在途中买点治流感的药物，这样等到了拉瓦尔，把这三车猪卖个好价钱，弟媳治病的钱也有了，三弟结婚的钱也有了，犬子去雷诺念大学的学费也有了！” 戴着防毒面具的马特端起勺子，高兴地给剩下的人喂猪食：“是啊！就像马修大哥常说的那句话，人生一定不要轻言放弃，到了关键时刻，要想生存下去，就要像鹰击长空一样放手一搏！不然怎么能知道自己到底可以飞多高、走多远？” 三兄弟一边欢笑着聊天，一边给剩下的其他人每人喂了一大勺猪食：不光是霹雳马戏团，就连但丁也被喂了满脸，师可可、林思思、老骑士、葛兰夫、希露薇都狼狈地被喂了满脸，没有一个人能幸免于难—— 韩信经受胯下之辱、屈原放逐始作离sao、伍子胥在吴国吹箫乞讨、司马迁遭遇宫刑而后作史记，这世界无论是谁，都难免会遇到必须咬紧牙关熬过去的时刻，没有人能一再从苦难中逃脱，因为这是世界本来的面貌。 马氏三兄弟喂完猪食，为奴隶们重新戴上马嚼子，锁上门，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葛兰夫看着自己身上的锁链怀疑：“真想不到，连我这个开船的都抓！” 师可可实在受不住这屈辱和打击，在门被锁上的那一刻，呜呜哭了。 第一个安慰师可可的既不是但丁、也不是林思思、而是那个陌生女人：“meimei，你是新来的吧？别哭了，一会如果弄出动静小心要遭受毒打！人这一生，注定有些东西无法躲过，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安心认命吧！” 杰佛锐第一个问：“你是谁？我们从一上船就没见过你？” 陌生女人愣了愣：“我是马修的……前妻，赵氏。” 但丁、林思思、老骑士吃了一大惊，师可可停止哭泣、急忙反问：“马修？哪个马修？难道是刚才那三兄弟的大哥马修？！” 赵氏点头：“嗯，是他。” 林思思心里憋着数不清的疑问：“你不是背叛了他、去投靠向世雄了吗？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向世雄把你抛弃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氏脸上流下两行悔恨的泪水：“是马修这样和你们说的吗？不要相信他，他就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这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他不光骗了我的感情，还骗我的身体：那年他们兄弟在山都县开垦荒山种枣树，赚了一大笔钱，结果被军阀向世雄盯上了。为了避免被向世雄杀人劫财，他劝说我去给向世雄做小老婆，他说这是情不得已，等以后有机会就接我回家。我相信了他，为了这个家，决定牺牲了自己，向世雄一夜之后把我抛弃，我回头找他，他却嫌弃我是个下三滥的女人，把我拒之门外。我一个女人孤苦伶仃流落街头，为了生存，不得不在码头干起了苦力活。” 林思思着急追问：“那后来呢？为什么你会在这种地方？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他们三兄弟到底要拿我们怎么样？” 所有人把目光齐齐投向赵氏。 赵氏继续讲：“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忽然来找我，说发现了一个挣钱的项目，想让我和他一起做，我还天真地以为他良心发现了，就相信了他，带上所有的存款和他一起去看项目，结果才发现，原来他所说的挣钱项目其实是贩卖人口！然而这时候我已经被他迷晕了！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困在这里。这两年来，他们三兄弟一直在江茗地下做人口生意，可能对我这个前妻还留有个人感情，所以始终没舍得把我卖出去。上个月，他们从同行处得到消息，说在拉瓦尔黑市，一个华夏奴隶至少能卖两万大洋，而在江茗价格一个人才能卖五千大洋，所以如果一次运三十个人，即使刨除十万块钱运输费，还能赚一大笔。却不料我们这个车厢里有人得了急性流感，把整个车厢都传染了，大家接二连三死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他们三兄弟急了眼，这才把你们抓起来凑数吧！” 但丁无奈：“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葛兰夫大副——” “别打我的注意！”葛兰夫急眼：“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出财宝藏在哪！” 林思思急：“你都快死了，还不肯交钱赎命吗？” 但丁脸一黑：“你要是不主动说，那我可就替你说了！诸位，我现在告诉你们一个消息：在我们原来那艘江茗号上有一个银色财宝箱，里面盛着价值数百万的金银财宝，而现在这个财宝箱就在葛兰夫手里！我们或许可以用这个财宝箱买自己的自由！” 葛兰夫连忙否定：“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财宝在我手里？” 但丁哼笑：“证据？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就是死，也不会说出财宝藏在哪吗？难道这句话不是你自己刚说的吗？这么多人都在这听着，即便我不向马氏三兄弟出卖你，你以为这里的其他人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吗？” “你！”葛兰夫气得不出话：“你——” “不用白费力气了！”赵氏摇头打断葛兰夫：“我想你们现在大概还没有理解：奴隶没有私人财产，你们的钱本来就是他们的，怎么能花钱买自己？况且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钱，而是一个源源不断的生钱之道，是前途！” 罗恩的面具早被摘下，那是一张悲天悯人、苦大仇深、优柔寡断、长得有点像刘备的脸：“如果金钱让他们变得更贪婪，那就要避免节外生枝。” 汉娜meimei惶恐：“他们做这一次还不满足，还要把这笔生意做大？” “那是肯定的！”汉雅jiejie把嘴里的猪食顺着马嚼子缝吐出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商人竟然做这样的恶事！强纳生就这样被他们给害死了，真是一肚子怨气憋在心里吐不出来！” 老骑士抱怨：“如果你们早点给老朽解开禁灵手铐，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杰佛锐反驳：“谁知给你松绑之后，你会不会杀了我们？” 罗恩制止争吵：“都别相互埋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逃出去！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戴着禁灵手铐，无法使用灵力，泰伦斯，你能不能靠蛮力挣脱这锁链？” 泰伦斯把锁链挣得咯咯响，使了半天劲，摇摇头：“不行，拉不开。” 罗恩目露绝望：“如果连泰伦斯都不能挣脱，其他人就更没戏了。” “逃出去？你不要命了么！”赵氏惶恐望向泰伦斯：“如果被发现的话，你可就没命了！以前有想从这里逃出去的人，结果全都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杰佛锐哼笑：“别忘了，我们可不是普通人！一旦从禁灵手铐中逃脱，他们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等我逃出去，非得抽了这三个家伙的筋！” 汉雅jiejie气愤：“勒断他们的脖子！” 泰伦斯气愤：“掰断他们的骨头！” 尤金气愤：“在他们脑袋上掷毒镖！” 汉娜meimei气愤：“在他们胸口捅三刀，替强纳生报仇！” 赵氏摇头：“可问题是你们逃不出去！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想逃出去，一定会先杀掉你！就算你自己不暴露，怎么能保证别人不告密？” 罗恩惊慌，还未等有所怀疑，货轮忽然产生一股向前倾倒的惯性，所有人打了个趔趄，葛兰夫吃惊：“是船靠岸了！我们已经到了埃比亚大陆！本来我计划从涅伽达部落征收一些粮食和淡水然后继续启航，但现在却被困在这里！看样子马氏三兄弟好像并不想继续走水路，那我的船怎么办？我的财宝怎么办？” 但丁悠闲调侃：“看来只能遗弃在海滩上，给海龟孵蛋了。” 葛兰夫一脸痛惜：“天哪噜！我的财宝！我的船……” 马氏三兄弟站在甲板、向埃比亚大陆放眼眺望：这是一片一望无垠的戈壁滩，不远处，一座金字塔岿然屹立，金字塔周围盖着三三两两的稻草茅屋，聚在一起围成一个原始部落。炊烟袅袅升起，看起来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马特二哥异常欢喜：“大哥，这应该就是涅伽达部落了！” 马克三弟找出三杆散弹枪，子弹上膛，分给其他两兄弟：“是啊！反正也是一群野蛮人，不需要讲道理，只要逼他们乖乖交出粮食，大哥你说对吗？” 马修大哥接过散弹枪，猥琐笑了笑：“不仅仅是粮食和水！还有人！为了防止流感再次复发，我们要从这里补充点货源，确保稳赚不赔！” “大哥说得对！反正也是运一回，多抓几个放进集装箱挤一挤，我们就能多赚不少！”马克和马特笑了笑，扛上三大包麻醉弹、散弹枪、手铐和锁链，打开甲板的护栏，铺好梯板，分别坐进三辆卡车，将卡车开下船，然后向涅伽达部落驶去：“热情淳朴的村民啊，我们马氏三兄弟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三辆卡车在颠簸不平的海滩上行驶了一会，然后渐渐停下。 集装箱里一片漆黑，完全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丁惊异：“停车了？我们到陆地上了？为什么要在这里停车？难道涅伽达部落离海边很近么？” 葛兰夫不悦：“别问我，问希露薇！” 但丁悠闲调侃：“哦？怎么？大副好像不怎么高兴？你是怕他们族人偷吃你的马铃薯、还是怕他们族人抽你鞭子？” 葛兰夫气冲冲骂：“别得意！不就是一群下贱的奴隶吗？有什么了不起！” 林思思恍然大悟：“对啊！希露薇，你不就是涅伽达人吗？这里不就是你家乡吗？你们涅伽达人数多不多？你们族人厉不厉害？能不能拦下这辆车、把这三个阴险狡诈的人贩子给打败、把我们从这里解救出来？” 集装箱里漆黑一片，其他人看不清希露薇的表情。 老骑士忍不住插句嘴先：“那还用说吗？这么大的三辆卡车经过涅伽达边境肯定要被检查一番，涅伽达族长一看，这三个王八蛋，竟然敢把我们可爱的希露薇同学抓起来当奴隶，必定要狠狠教训一番！” 黑暗中，希露薇脸色难堪，紧紧攥着手心：“……” 霹雳马戏团听到老骑士的话倍感欣慰，哈哈大笑：“抽他们三兄弟的筋！”“把他们的皮！”“勒断他们的脖子！”“捏碎他们的骨头！”“我听说有个食人族，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涅伽达族，最好把这三个人贩子抓起来、放进锅里煮着吃掉才好！” 好一会，终于传来希露薇吞吞吐吐的回答：“我们部落，人很少，现在只有二十几人，没武器，不会武功，不懂法术，只是个小村寨。” 所有人的希望瞬间破灭，个个情绪低落，黯然伤神。 赵氏脸色难堪：“如果你们涅伽达部落只是个十几个人的小村寨，里面还有妇女儿童，那么不仅斗不过他们三兄弟，反而还会被他们抓进一些来！他们手里有麻醉弹、散弹枪、防毒面具、禁灵手铐，个个都是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人贩子！” 葛兰夫得意：“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别想指望奴隶！” 但丁反嘲：“没人来救你，你倒高兴起来了？看来一会得向马氏三兄弟告个秘：在我们这些人里面，可是有一位坐拥百万财宝的黑衣人呐！” 葛兰夫怒急：“你敢！” 杰佛锐插嘴：“要说秘密的话你又不是没有：拉瓦尔帝国三皇子，但丁！” “什么！你竟然是拉瓦尔帝国三皇子？”葛兰夫大惊，看看其他人，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在吃惊。 “不错，他就是但丁！”罗恩回答：“拉瓦尔王后出十亿大洋悬赏但丁的人头，如果把这个秘密告诉马氏三兄弟，让马氏三兄弟把但丁交给王后，马氏三兄弟就可以得到十亿大洋！有了十亿大洋，他们还贩卖什么人口？或许说不定他们会直接放了我们！” 但丁哼笑：“不管是你们也好、马氏三兄弟也好、当你把朕的人头交给王后的那一刻，你以为王后还有必要让你活着么？十亿大洋，你真有这个命拿么？三阶空间魔术师，罗恩：王后就算再蠢，也不会让你这个知道足够动摇一个帝国根基秘密的证人活下去！你将面对整整一个帝国的追杀！等到那时候，你连配角都算不上，啊的一声被王后在一个镜头内灭口，然后带着悔恨结束这一生，你就是个跑龙套的群演！” 罗恩惊悚：杀了但丁，王后会立即杀我们灭口？ 霹雳马戏团齐齐恐慌：虽然我们不是杀手，但这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但丁说得不错，我们只不过是王权斗争的工具，杀掉但丁后，我们的使命也就结束了，再留活口就是祸患！原来十亿赏金什么的，从一开始压根就不存在！ 霹雳马戏团齐齐傻了眼，大眼瞪小眼：那我们辛辛苦苦捉但丁、费了半天劲、还死了一个强纳森、这都是在干什么蠢事啊？到头来一毛钱拿不到，我们是为了什么啊？来之前详详细细地把但丁所有的情报都调查一遍，发现但丁已经悄悄坐江茗号出发了，于是跟着乘坐鮟鱇号碰碰运气，结果真的追上了但丁、并且捉住了但丁，但现在突然想明白：就算捉到但丁又能怎样？跑到鸿门宴上领赏金就是找死啊！我们知道的太多了，妄图掌控拉瓦尔的野心王后怎么可能留我们几条贱命的活口？人都没命了，还怎么拿钱？赏金不敢拿，我们跑到这不是千里迢迢给人贩子送人头吗？ 霹雳马戏团集体丢了魂，罗恩忽然醒悟过来：“嘴炮！肯定是但丁又在开嘴炮！大家不要上当！但丁只是在吓唬我们，他在打心理战！这是赤裸裸的洗脑！” 霹雳马戏团五个人怔怔望着罗恩，半天，大力士泰伦斯悻悻问：“团长，我头脑不太好，我就想问问，还要不要抓但丁？” “要！”罗恩一口肯定，可又一想抓了但丁又不敢领赏金、只会白白损失自己的人马、犹豫一下赶紧否定：“不要！” 罗恩又一想：能不能找个方法，既能领赏金、又不被王后追杀呢？有了！可以匿名抓住但丁、匿名领王后的赏金：“慢着……还是要好了！” 罗恩又一想：可是匿名就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般只有绑票的敲诈犯才会这样做，如果受害者家属不同意，就强行撕票。可我们的情况和这不同，我们这是领赏，而不是敲诈，我们手里没有足够的筹码，王后决不会如我们所愿的！一旦让王后得知但丁已死，下一步动作就是来杀我们、而不是给我们钱：“不要！不要！” 罗恩又一想：如果不让王后知道但丁的死讯呢？我们只抓但丁，而不杀但丁，如果王后敢不给我们赏金、或是毁约来杀我们，我们就把但丁放了！给他来个放虎归山！所以这其中的关键是保证但丁活、而不是让他死！我们七个人，不，我们六个人要用但丁的存活来威胁王后，反正我们这些平民烂命一条，杀了我们王后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可是一旦但丁活着就会给王后带来巨大的坏处，王后考虑完这些之后，她就会乖乖交出十亿大洋买下但丁的人头，毕竟这对她很划算：“要！一定要！” 罗恩又一想：可是领完赏金后、我们还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王后照样会杀我们！拉瓦尔帝国势力庞大，王后既然能花十亿买但丁的人头，就能再花一亿买我们六个的人头！我们不得不隐姓埋名、躲某个深山老林里藏起来，有钱也不敢随便乱花，那样的生活还不如现在的马戏团轻松舒适：“不要！还是不要！” 罗恩又一想：如果我们完美伪装，让王后抓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等我们拿到赏金后，跑到某个县城里，改名换姓做一个有钱的员外岂不是更好？可这里的关键是：我们究竟会不会被王后抓到？王后可不是等闲之辈，如果被王后抓了就死翘翘，如果能逃掉就衣食无忧，究竟是选择安贫乐道，还是富贵险中求？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罗恩终于决定：“这个问题今天做不了决定，还是留到明天再说吧！” 杰佛锐叹气：“团长，虽然不知道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不过首先还是考虑怎样从这里逃出去吧！否则别说什么但丁，连我们自己都性命难保！” 林思思一脸不屑：“说得轻巧！这禁灵手铐连殿下都难以逃脱，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能轻易逃出去？可可，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可你怎么半天不说话？” 师可可脸涩羞红：“我……我……” 林思思奇怪：“你怎么了？” 师可可咬着嘴唇，憋得要哭：“我！我水喝多了……我想……” 林思思恍然大悟，跺一脚地板恨恨骂道：“这个该死的人贩子！怎么把人绑得这样紧，连活动一下都不能，这要是有什么急事可怎么办？” 赵氏说了一句让人崩溃了话：“没关系，习惯就好了，大家都这样。” 老骑士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但丁无奈，叹口气：“你出来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