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能相互理解的两个时代
看着桌子上的枪械，目光集中在一把闪着蓝色光泽的枪支上，晨曦的呼吸不自觉地开始加深。这把枪械就是源力能量枪，与晨曦从前接触过的金属火药枪械有着明显的不同，外观更华美耀眼，威力也更可怕。 桌上的另一把金属火药枪械是西兰大陆军工生产的标准步枪，全新的军工和制造技艺，比旧时代的枪械性能更稳定，使用更大口径的子弹，杀伤力也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当然，这也就对使用者的体力有了更高的要求。 “蓝调。”丽莎的声音响起在所有学员的耳边，“模仿十二大神枪之中的蓝调之殇生产的一星源力枪械！” 蓝调就是摆在晨曦桌上的那一把源力枪械的名字。 “现在你们还没有人能够使用源力能量枪，”丽莎扫视了一眼学员们，“所以现在你们没有办法cao作源力能量枪。不过不要紧，我们先学的是解剖构造和组装……” 接下来的课程中，丽莎做了一遍示范，然后要求所有人都熟悉枪体结构，能够熟练地分解成为一个个的小零件，然后再重新组装起来，并且学习自己手工制造枪械…… 下一次课程，丽莎就会检查所有人的练习效果，评定成绩，给出分数。 “到时候不及格的家伙，要小心了！”丽莎妩媚地笑着，结束了课程。 直到丽莎走出教室，学员们才恢复了正常的思维，纷纷议论起来。议论的内容自然不外乎丽莎的身材有多么的火辣之类的东西。 晨曦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他正准备收拾离开，却突然敏锐地注意到了理查德的异样。 理查德被丽莎叫起来讲说了源力能量枪的事情，结果却没有期待中的奖赏，显然颇为失望不已。此刻，理查德正盯着丽莎消失的教室门口，眼中光华闪烁，眼珠骨碌碌地转动着。 似乎感应到晨曦的注视，理查德转过头来看了晨曦一眼，目中凶光一闪，似乎是在警告，又似乎是在威吓。看见晨曦识趣地低下了头，理查德冷笑一声，大步迈出了教室。 …… 走在通往樱花小居的路上，晨曦回忆着理查德的信息，愈发觉得这个人十分不简单。理查德的体能几乎不下于恩斯特，在源力天赋上还要超过了恩斯特。 据说理查德也拉拢了一批学员，但理查德平时十分低调，中规中矩的，一点也不张扬，不像恩斯特那样容易让人看穿他的嚣张。 “咬人的狗不叫，噬人的毒蛇从来都是暗中下手！”晨曦默默想着，对理查德开始警惕起来。 理查德来到钢铁学院，应该有着自己的目标和计划，这些和晨曦无关。晨曦也不想去掺和其中，只要理查德不来招惹，晨曦也就愿意摆出一副低姿态。 但若理查德以为他是好欺负，要来惹是生非，晨曦也不介意给对手迎头一个痛击。 再次回到樱花小居三层十三号之中，晨曦在房门内部布置了一些非常奇特的警报机关。这些机关并不能带来多大的伤害，它更主要的目标功能是警醒。这样，有意外发生的时候，晨曦就不会一无所知地被人偷袭。 布置好一切之后，晨曦的精神略微放松了下来，颇觉得亲切。在这个只属于他自己的私人空间，晨曦竟然渐渐地有了些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温馨，但晨曦却有些抵触。在黑色荒野上的生涯让他明白过于依赖某个特定的环境并不是一件好事。而家就是最容易让人依恋的一种东西。 家所带来的温馨，很容易迷失了人的本心，让人放松应有的警惕和该有的理智冷静。 其实不单是环境，对某些特定之人的依恋和信赖都让晨曦有些条件反射的抵触。过往的经历让晨曦只相信自己，拒绝去依赖外人。依赖会让人变的软弱，失去了坚强和前进的决心与勇气。况且任何对外在人与物的依赖，最后可能都会落空。若是假如因此掺杂了情感的杂念，失去了理智并因此判断错误了形势，就是致命的失误。 世界上有很多错误，仅仅一次，就会让人失去生命。所以晨曦一直在尽最大的可能避免所有可以避开的失误。 重新恢复了冷静的晨曦，开始思考樱花小居的奇怪之处。 樱花小居是带有围墙和庭院的别墅，虽然庭院给人的印象并不豪华，甚至有些简朴的过分。但只有进入内部房间的人才明白外在的一切只是表象，这个樱花小居每一个房间内部都是天堂一般的温馨居室。 外在的一切是假象，真相掩藏在内部，只有深入其中才能发觉，这是典型的钢铁学院的风格。 说起来，晨曦自从进入樱花小居之后，在这里也不过是见过温雅一个人，而且也只是见了两面而已。 后来的日子里，晨曦进进出出，却是一个人也没有见过。甚至连管理室的那个上了年纪的阿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其中。 这个公寓，就像是只有晨曦一个人在居住，说不出的怪异。 但晨曦深知，事情的真实却不是这样的。樱花小居是钢铁学院年轻美丽的女教师的宿舍公寓，这一点是不假的。钢铁学院并不仅仅只有斯科夫的尖刀班，还有十七个普通标准班级。 超过一千五百名的庞大学员需要的教师绝对不是个小数目。晨曦虽然几乎全部的时间都用在学习和修炼上，但他也从课间同班学员的议论之中听到过关于普通班级那些美女教师的评点。 所以，钢铁学院应该有远远不止一个的女教师；所以，樱花小居绝对不应该只有晨曦和温雅两个人。 晨曦倒是真的想去公寓之中细细查探一番，看看四个楼层的五六十个房间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但他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一来时间不允许，晨曦现在大部分时间都被大量学院课程排的满满的，根本没有多少的私人时间；另外，贸然去触碰一些未知的所在，也不是晨曦的风格。 直觉告诉晨曦，钢铁学院的教师，没有一个是平凡之辈。即使是那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女教师，也肯定有着变态的身手。温雅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 如果不小心触怒了这些人，恐怕下场会很不妙。 …… 眨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晨曦来到钢铁学院已经半年多了。第一学期就这样结束了。就像旧时代的学校一样，伴随着学期结束首先而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悠长假期，而是期末测试。 所有关于体能和格斗以及源力修炼的测评都排在了最后，最先开始的测试是一些关于各种知识的理论。 “简要介绍西兰大陆的历史和发展现状……”晨曦看着试卷上的题目，眼神没有任何的波澜。 这样的测试不单单是对知识的考验，对晨曦的识字水平也是一个不小的检验。 晨曦还记得，上次在丽莎的枪械理论考试上，几个倒霉的家伙因为不认识其中的某些生僻字，结果答非所问，最后成绩连及格都没有。 丽莎看到卷子之后面色如常地把不及格的学员都喊了出去。从那之后，那些学员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没有人能猜出他们的下场！ 未知的才是最令人恐惧的！有了前车之鉴，接下来的测试之中，所有人都变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自己会不及格。 原本还有些人对理论知识和与战斗力关系不大的文化课有些轻视，现在他们却前所未有地重视。 死亡的压力极大地激发了这些学员的潜力，让他们变的前所未有的勤奋好学，点灯夜读废寝忘食的人所在多有。 这让晨曦想起了大陆史上介绍的旧时代的大学生：平时看哪个老师不爽就可以逃课不去，上课睡觉也无甚大事；考试不及格之后还可以补考，大不了就是交钱重修，还可以照抄作弊……那是多么幸福的人生啊！ 旧时代，真是一个自由自在的美好世界。曾经的人们根本不用为吃的拼命，他们的食物吃都吃不完，大把大把的倒在垃圾桶里任其腐烂…… 在晨曦看来，那些人都是生活在天堂中。然而书上说，旧时代的人也有烦恼，他们会为失恋而伤心，为买不起名牌而抱怨，为不能得到他人的认同而烦躁……为莫须有的鸡毛蒜皮而争吵，为乱七八糟的一系列根本没有意义的事情而愤怒生气痛苦…… 但，失恋又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名牌又是什么？别人的看法又真的那么重要吗？不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又何必在意？唉，旧时代的人，真是搞不懂。 晨曦不能理解旧时代的人，他也相信旧时代的人不能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如果在旧时代也会因为一门考试不及格就会被枪毙的话，他相信旧时代的那些学生应该没多少活着的了。 不过无论旧时代还是新时代，有一点却是没有改变。考试成绩最好的学生，总能得到老师的赏识和偏爱，也会得到某些实质的奖励。而成绩最差的学生，总是会被惩罚。 这就是树典型！ 晨曦还不知道理论考试成绩第一会有什么奖励，但他绝对不想去尝试一下不及格的惩罚。 思绪从脑海里迅速远去，晨曦的注意力再次放到了自己的试卷上。 西兰大陆的发展和现状？ 如果用八个字来概括，那就是——血火炼狱，黑铁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