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经历

    9月25日，早6点，茜茜－伦敦一早就穿上了她平常用来练瑜伽穿的运动服，然后蹦蹦跳跳的就到了前几天看到伍莫远发威打普希金的那个草坪前。到如今，茜茜已经是连续第四天早上来这里跟着伍莫远“学”功夫了。虽然说是“学”，但是伍莫远并没有真的教他们怎么打拳什么的，却只是教他们怎么“打坐”，怎么放松心情和自然融为一体。

    其实这种打坐的感觉挺好的，让人能从灵魂深处感觉到一种东方世界的那种悠久的历史以及神秘的哲学，同时，身体虽然没有动，但是慢慢的却会感觉到一种类似瑜伽的那种精神上的愉悦感。甚至可以这么说，每天打坐一小时，就能让人精神抖擞的好像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一样！

    虽然打坐的感觉很好，可是茜茜还是担心一件事情——那就是，虽然她茜茜觉得这样每天打坐很好，甚至可以说，不打坐，只要呆在伍莫远那个帅气阳光的中国小伙儿身边就很好，但是作为心思细腻的女生，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替伍莫远担心一件事情——每天来跟着伍莫远大作的人可不都是想她一样这么“虔诚”，光是这么几天连续的打坐下来，就已经有几个男生开始四下怀疑伍莫远到底愿不愿意教他们了——也就是因为伍莫远之前表现过真功夫，才没让这群男生怀疑伍莫远是不是到底真的有功夫。

    茜茜并不知道伍莫远打算靠着功夫赚钱，她只不过是下意识的不想让伍莫远的威信有所损失而已——像伍莫远这种人，就应该是校园里面，不，是整个地区里面的一颗明星才对！应该每个人都对他顶礼膜拜，不应该有人有所质疑！

    所以，茜茜想着，等今天的打坐完了以后，要去找伍莫远私下说说话——告诉他现在男生圈子里面的状况，让他有所行动。不过，同时茜茜也在犹豫着什么，她怕伍莫远这种在中国长大的男孩儿跟她的思维模式完全不一样。要是伍莫远跟传说中的那种竹林老人一样，光是笑笑，完全不在意信徒的流失怎么办？

    带着心事，茜茜站在草坪前稍微等了一会儿，就见伍莫远带着普希金过来了。现在普希金还真是变成了伍莫远的跟班一样，除了上课时间和私人时间之外，伍都是伍莫远走到哪里，他普希金就跟到哪里。

    伍莫远到了之后，他看了看大家，然后就笑着盘腿坐在了草坪上，并且招呼着大家一起做下来。茜茜等人也学着伍莫远的动作盘腿坐下来之后，却听到伍莫远说道：“没事，今天大家可以随便坐，不用讲究姿势。今天我想跟你们聊聊天……”

    听到了这个话之后，顿时这些天里面跟着伍莫远打坐的“学徒”们个个眼睛里面都带着惊喜和不解的神情。他们惊喜的是今天不用再神神叨叨的打坐了，但是又不知道伍莫远为什么让大家不用打坐，难道是大家都不符合他的要求？

    当大家慢慢的放松了，按照自己习惯的姿势坐好了之后，就只听伍莫远继续说道：“今天呢，跟你们讲讲我的经历，还有我的想法……”听到了伍莫远这么说的时候，全场的人眼睛都亮了起来，他们还从来没听伍莫远说过他自己的经历呢——只是大家都在私底下传说，伍莫远是被中国四川神农架自然保护区的深山老林里面的神秘的竹林老人们抚养长大的，他从五六岁开始，就整天跟很白相间很可爱的熊猫打架、摔跤——这是竹林老人们专门给他找来的陪练。

    “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人在传说我是什么四川的竹林老人抚养长大的……”伍莫远这个话一出来，把不少人都直接惊了——他们还真不知道，伍莫远的读心术都练到这个等级了！居然连他们再想什么都知道！

    “我当然不是什么竹林老人养大的，我家甚至都不在四川，而是在广东的沿海，就是在以前那个不列颠帝国的殖民地隔壁。”伍莫远笑着说出来了这句也许会让很多人失望的话，然后就听着他继续说道：“小时候，我也跟你们一样，看到各种功夫里面的功夫，就整天幻想，甚至觉得自己一定要去学功夫。神奇的是，后来我还真的碰到了一个功夫大师，于是我就跑到他家去了，直接就跟他说要他教我功夫……”

    听到了这里，连带茜茜在内的学生们都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他们都想听听伍莫远是怎么样拜师学到武艺的。“但是那个功夫大师根本就不理我，还跟我说他根本就不会什么功夫……”伍莫远在这个时候却说出来了让人惊讶万分的话。

    “什么？怎么会这样？他真的不会功夫？那你后来又找到了别的老师教功夫？”虽然这个对话早就是跟伍莫远设定好的，但是听到了刚才伍莫远的讲述之后，普希金还真的好奇了起来，他还真不知道伍莫远的这番经历的说。

    “他当然会，只不过就是不想教我而已。你看，这就是中美文化的区别，你们美国人什么事情总是放在口头，也很容易相信别人口头说的话。但是中国人说话，总是在表面的话之外附加了很多额外的信息。”伍莫远笑着解释道。他的这一番解释一出来，还真的把旁白的那些“学徒”们给镇住了。

    他们还真没想过会有这种可能——其实不要说他们，就算是中国的这种刚刚脱离高中的同龄人，又有多少能够不这么单纯？这个年纪的学生，还都是学习好的学生，很多人在家里都是专心学习，有事情问父母或者老师的时候，父母老师都是完全都告诉他们，完全不会跟他们玩心眼。所以他们当然都是别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怎么会还想着别人为什么要这么说？

    其实，伍莫远在这里就是故意加强着一种“中国很厉害的！我伍莫远从那里来的，所以我也很厉害的！”的心理暗示，要不花钱的做各种宣传，那也只有这种把自己“神化”的招数才能有效不是？

    “然后呢？然后你怎么做的？”这个时候围在伍莫远身边的男生女生学徒们三言两语的好奇问道。“然后？然后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太自我还是太执着还是智商太低了，反正我就相信别人告诉我那个中年人就是功夫大师的话，我就不相信功夫大师说自己不会功夫的话。于是我就每天用自己的零用钱去买香烟或者啤酒等中年人喜欢的东西送给他，当然了，每天去的时候我根本就不会提什么要学功夫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不提了？”普希金这个时候完全忘了自己的“台词”，他完全被伍莫远的叙述所吸引了，好奇的问道。但是这个时候的一句问题，却正好给伍莫远的叙述来了个承上启下的作用。

    于是伍莫远这个时候解释道：“因为我是个中国人！在我们中国，有种叫做‘武侠小说’的东西，讲的就是类似会功夫的很多‘罗宾汉’的经历。在这些小说里面，经常出现功夫高人在教学生功夫之前，什么都不解释，就只让自己的学生们去做几年的仆人工作，却根本就不教他们功夫……”

    听到伍莫远这么一说，虽然没人开口，但是每个人的眼睛里面都流露出来了“为什么”的申请，他们不能理解这种情况，既然按照伍莫远所说的，功夫高手已经收了别人做学生，那就算让对方做点仆人工作也不是不行——但是得教别人功夫啊！一边学功夫，一边做杂物，这样普通人才能接受的了不是？为什么只叫别人做杂物，而不教对方功夫呢？这是骗人来当仆人的么？

    看到了周围人们疑惑的眼神，伍莫远笑着解释道：“这就有是东西方的差异了，在中国的功夫高人看来，功夫不只是一门防身的技巧，更是一种杀人的技巧。放到今天，就是类似为【怎么通过用超市买来的清洁剂做威力巨大的炸弹】这样的技巧。你想想看，如果你懂这么技巧，然后有人来上门，说自己很想学这门技巧，你们是教还是不教？你们不能确定他们将来不会成为黑帮分子，或者成为恐怖分子的情况下，你们就真的会教？”

    伍莫远这番解释一出来，旁边围坐的人们一下就释然了——对啊，功夫这东西，可是真的能打死人的啊！虽然自己是很正派的人士，不会乱用。但是万一要是有黑帮分子混进来，说要学，那教还是不教？要是有中东的影帝级别的恐怖分子说要来学，那教不教？教了也许对方学成了以后第二天就再弄个911出来了！

    想到了这里，这些“学徒”们，一下就理解了伍莫远这几天来为什么不教他们功夫，只教他们打坐了——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人学了功夫然后就出去打劫？得先剔除那些明显有不良目的的人呗！说不定伍莫远这几天里面，都在偷偷的记录他们每个人的反应呢！说不定就是为了鉴别大家时不时合适学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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