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多情公子
*中,侯希白身子忽东又西、倏进却退,每一步的踏出往往都能出人意料之外,犹同正在表演一场精彩的舞蹈,只见他美人扇不断开合,‘刷刷’声似乎不能为雷声所掩,逼得敌人连连后退,反那十多名对手则在不断怒喝,退而又上,狂挥兵器,其进攻节奏似乎都在为侯希白控制,那不时攻出的兵器与美人扇互击一下,发出隐隐的叮叮声,似乎在为侯希白起舞的身姿伴奏。 沈旦立在一处残败的民房门墙下面,风雨雷鸣丝毫不能影响他观战的心情和对他产生有所影响,他对侯希白的武功产生了兴趣。如果说目前的跋锋寒就能与他勉强战个平手,那么他很想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战胜侯希白。 战斗在毫无悬念间结束,地上躺下十余具尸体,侯希白一收美人扇,风姿翩翩的立定,而雨似乎也在战斗结束后小了不少。雷声已歇,江南的雨总是一阵一阵的,很快开始,很快结束。 侯希白缓缓转动身子,将幽长深邃的目光投向沈旦。只见他轻飘飘走了过来,每一个步伐似乎都很小,但三十多丈的距离,他似乎只走了六步,就已来到沈旦面前五尺左右。 沈旦步出门墙,往前走了三步,与他相对而立,各自打量着。 侯希白见沈旦面容英武、身材高大,彼有一股卓尔不凡的气质,不禁有些心折,抱着美人扇道:“在下侯希白,敢问兄台尊号。” 沈旦见过的男人当中,以侯希白最为英俊,徐子陵气质最佳,跋锋寒最具霸气,这三人都是当今一等一的男子,却让自己全都认识,不得不说是一件幸事。一抱拳,沈旦道:“在下沈旦。”侯希白眉毛一扬,略为惊讶道:“东海帮主沈旦?”沈旦道:“正是区区。”十八骑不言不语,自民房鱼贯而出,一字排开立在沈旦后面。侯希白展容一笑,瞧了一眼十八骑,道:“沈帮主带领二十四骑助张须陀大破李密之事已是传遍江湖,不想希白竟在此处可以遇见沈帮主,当真是机缘巧遇,荣幸得很。”侯希白的笑,可以说是世上男子最好看的笑、最有魅力的笑,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自认笑得比他有魅力、比他好看,也没有一个女子不会在他的笑容面前惊倒、溶化,这就是一个深具男性魅力的侯希白。 沈旦跟着淡淡一笑,道:“你知道吗,若不是我早已认定你是侯希白,就因你唇上蓄着的胡须,我会将你误认为另外一个人。” 侯希白道:“不知沈帮主指的是谁?” 沈旦轻叹了口气,抬眼观了一下天空,望着停雨后天上出现的白云,似对一个世界的无限追忆,道:“他叫楚留香,人称盗帅,和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同样英俊,同样四条眉毛。” 侯希白微微一呆,道:“世上竟有长得和我如此相近之人?只是不知这位盗帅现在何处,有机会希白定要拜访。” 沈旦摇摇头,收回视线,惆然道:“你是怎么也拜访不到他了,因为,他不属于这里。”接着,在内心说道:“我也不属于这里。” 侯希白先是露出更加不明白的神色,继而一悟,明白道:“我明白了,希白不应该提起沈帮主的伤心事。” 沈旦略微一笑,侯希白当楚留香已经死了,也罢,省得还要解释,摇手道:“无妨,好了,话谈完了,咱们也该来做做正事了。” 见到沈旦摩拳擦掌的模样,侯希白微笑道:“沈帮主打算也要拦阻希白吗?” 沈旦道:“不打过,怎知道谁比谁厉害,好了,我要发动攻击了,你准备好没。” “刷”,侯希白一开美人扇,欠身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刚落,只觉一股强大炎烈的劲气逼向己来,侯希白嘴角含笑,刷刷刷,美人扇舞动,迎着沈旦发出的劲气,顿将这股劲气消解得无影无踪。 见侯希白不退一步,沈旦沉声道:“你要小心了,我接下来这一掌叫作亢龙无悔。” 说毕,提起掌心,体内真气急转,越凝越厚,继而化为道道气流,全朝手掌游去。变化就在此时发生,手臂突然之间全被发散的劲气包裹,掌心之处更是劲气最厚最强的地方,隐隐约约间,一条气龙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在沈旦手臂出现,而龙头赫然就是掌心之处。 侯希白首次露出凝重的神色,全神贯注盯着沈旦的掌心,体内真气亦是激荡不止,衣服发丝全被鼓起。 十八骑尽数后退,避开二人交战气场。 一处屋顶上,意外的露出一双少女的眸子,这对眸子里亦是充满着凝重和好奇。 龙吟之声响起,劲气已是提升到了最强之时,而场中二人周围似乎被自己散发出的气场包裹,只隐隐约约才能看到气场内二人的身影。
当龙吟之声越来越响,已有声震九霄之势时,气场中耀出一道手臂粗细的金茫,伴随着尖锐的龙吟,朝侯希白的身子攻去。十八骑策马往后狂奔,直至退出上千米。 这一招亢龙无悔比之上次对付跋锋寒时又高了一筹。 蓬、蓬、蓬,似乎打了一阵巨雷,更犹同冲击波般,以气场内二人为中心,对周围发出一波又一波的震荡。噼叭、吱呀、轰轰,四周树木、杂草、民房轰然而倒。震耳欲聋的巨响中,气场中心反而寂静下来。侯希白头发发散,衣衫凌乱,身上更有似乎被火灼的气息,模样甚为狼狈;沈旦脸容惨白,掌心颤抖,嘴角还残留一丝血迹。一招过后,二人表面竟是谁也没有讨得便宜,二败俱伤。 侯希白反而先镇静下来,扫了一眼四周,不顾形象般哈哈大笑,道:“沈帮主,这就是你要的结果。”沈旦抹去嘴角血迹,惨然道:“没想到,我竟然会被你的劲气反扑,震伤我的筋脉,你这小子比起那跋锋寒强多了。”侯希白笑容未收,道:“你不也弄得我如此狼狈?你这一招亢龙无悔果然厉害,若非你事先提醒,我必不会如现在这般轻松。”沈旦道:“去你娘的,你只是衣服乱了点,头发乱了点,老子可是经脉受伤,天,老子可从来没打过败仗,竟然会在你手上败了一筹。”侯希白不料沈旦竟会骂娘,俨然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笑道:“瞧你仍然好模好样的说话骂娘,就知那点伤对你而言不过如同擦破了点皮。”沈旦道:“哼,你别笑得太得意,老子功力没有尽复,败了也没什么奇怪,待再过些时日,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侯希白‘讶’了一下,不以沈旦的粗口为意,道:“沈帮主竟然功力没有尽复?”沈旦白了他一眼,道:“有啥奇怪的。”说完,又有些高兴道:“说不定此战过后,又能恢复一点,那我到时再找你打过,定要找回场子。”侯希白慌忙摇手道:“别,别找我,世上高手多的是,像那跋锋寒就是你练功的靶子,何必找我。”沈旦嘿嘿一笑,残忍般道:“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