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通天魔眼
徐晓水马不停蹄地朝着芥子须弥山行去，一路上风餐露宿，除了一边学习大千本物卷里的知识外，也无暇钻研那个封魔石碑。 而且，对修炼界了解得越多，徐晓水对于芥子须弥山一行更加渴望，满心期待能有一个好的开始，为将来站在这个世界巅峰打好基础。 到现在，徐晓水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没有一个全面的衡量。 所以，路途中几次遇到打家劫舍、占山为王的强盗，忍不住出手时。花渐影这时候会从沉睡中醒来，嘱咐徐晓水不要轻举妄动，那些山寨大王，哪一个机会都是rou胎几重天地境界，虽然不过是蝼蚁一般的渺小。但是和徐晓水现在比起来，一个大拇指都能把他掐死。 徐晓水吞吞口水，尽量地绕道，但求自保。 “这种毫无把握的事情，绝对不干！” 徐晓水用脚丫子都能想得到，哪一个山寨里的暴徒，不是做尽恶贯满盈地事，攒下很多积蓄。 徐晓水想想还是忍了，“我承认自己很俗，等我去了芥子山学到法术，水到渠成之时，再去横扫这些肥的流油地据点。作为我徐晓水广开财路的第一步。” 徐晓水干笑两声，有rou不着急吃，把他们养的更肥一点，心里想想也很满足。 就这样，十几天之后，徐晓水的鞋底都磨破了，终于抵达芥子须弥山。 眼前这座山峰，冰雪环绕，直冲牛斗，似有无穷之高，由于周遭雾气蒸腾，却看不见巨峰的底座，惟独可见那山脉顶端积雪坚冰，给人带来一股清透之感。 “渐影给我的这本大千本物卷，记录了一千年前出现的一些门派，甚至包括一些极其古老的不朽级、荒天级的厉害人物。虽然大千本物卷介绍的非常全面，连门派都记录了几百个，却没有芥子须弥山这个门派的介绍，看来，这芥子山须弥宗不会超过一千年的开宗历史。” 徐晓水在一块巨大石碑前停住。石碑那侧，清幽小道直通山里，却看不清晰那边，更给人增添一丝神秘。 “芥子须弥山，终于到了。” 徐晓水面前这块山门古碑，足足有一丈余高，纹理遍布，斑驳而粗粝。 “芥子本须弥，须弥亦芥子。这几个字写的倒是蛮好看，可惜……有点像出自女人之手。” 这石碑上的两行字，写的确实秀美而不乏端庄。再加上一股若有若无的雾气笼罩，越发显得飘渺、朦胧。在它最上端，居然突然爆裂了一小块石头，从里面挤出一只拳头大小，像大脓包一样的红色眼球，上面rou筋一睁一眨，恶心、丑陋、古怪都不能形容。 一看到这个大rou眼睛，徐晓水被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东西？” “吼吼……没吓坏你吧，其实来这里是个拜师学艺地年轻人，有九个被吓一跳，另外一个被吓死，嘎嘎，这里就是芥子须弥山，我看你小子眉清目秀，好像是个练武奇才。好像而已，不用当真。” 丑陋地大眼睛眨起来，显得更加的丑陋、恶心。它直接将想法灌输到徐晓水脑海里，好像把别人吓死，才是很嗨、很爽、很有成就的事情。 “真是吓我一跳。” 大眼睛非常满意徐晓水用手抚摸着胸口，鼓成一团，嘎嘎说到，“吓你一跳？恭喜你，你是被我吓到的第一万个凡人，整整一万个哟，我等这一天很久了。看来我得给你一个红包庆祝一下，对不对，小兄弟。” “妈的。这家伙造了不少孽，长得这样丑陋吗，吓到一万个，十万个都没难度。”徐晓水泛起一股酸水，转念一想，“还给我红包，看看到底有什么好处？” 徐晓水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很好的家伙嘛。吓唬人之外，还能给人红包。” “那当然，我其实是一只非常善良、非常慷慨的通天魔眼，忌无天大掌教特别钦点的看门神。我叫胖大海，是不是很好听的名字啊，嘎嘎……呢，你作为我的第一万个被吓倒的人，我决定给你三句金玉良言。” “就是随便糊弄人，说三句话呀。”徐晓水心中狠狠鄙视了一下胖大海，这只眼睛不单恶心，看来还很会算账，给人大红包就是几句话。 对于这个一跳、一跳的大rou眼的恶趣味，徐晓水却也不反感它。虽然对方不是人，至少不能算一个完整的人，思维好像总有那么点差距。 “我要说了。你要好好挺清楚！” “好，我洗耳恭听。”徐晓水表现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芥子须弥山，山中有天地。现在弟子十万人，最不缺少的，就是天才。虽然同在一个师门，学习的是大千世界里上乘之术。但切忌，入门修炼是一回事儿，还有三个人你不能惹……第一个是紫衣仙子，第二个是剑狂岳凌云。最后一个，就是我胖大海……我嘛，其实无所谓啦，大好人一个。但是前两个人你要是惹到了，只有死路一条。” “还有这样一说？” “嗯，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我的讯息可是非常有价值的哟。” 徐晓水暗想，其实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这个也不奇怪。他脑海一闪，突然想到，“这个岳凌云，不就是许仙让我来寻他的人么。这胖大海却提到了这个人，奇怪，一定有什么蹊跷。” 胖大海见徐晓水陷入思考，以为自己说的不清楚，又道，“好了，你可以进山了。但是我要补充，紫衣、岳凌云两个人，你都不能惹，惹不得。更沾不得，哪怕和他们有一丝的瓜葛，也不行，因为他们太凶狠、太嚣张、太霸道，所以恨他们的人，也很多、很多。” “承蒙前辈指点，我叫徐晓水。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孺子可教，看在你还算很有礼貌的份上，那我再给你透露一条有用的讯息。听完你再进去也不迟。” “前辈请说。” “你虽然根骨还不错，但是也不是说好到哪里去，听到我后面的话，你要是忍受不了，打打退堂鼓也不是坏事。芥子山，须弥宗的规矩，每隔半个月才有一次选拔，你进得了这山门，也未必能成为外门弟子，这还有几天就要再次选拔外门弟子了，你来的倒是时候。考核分两部分……不管你是凡夫俗子，还是公卿贵胄，必须要考核，先受玄天冰煎熬，炼忍，因为只有rou身能忍耐的人，才能成就圆满。简单一点说，就是把你放在冰中变成冻rou，失败的话，rou身彻底坏死，死于非命；成功了最好，这才有资格进入第二环节，受地煞火的焚烧，炼魄。魂魄的坚忍，才可以保证修炼者一路，能够豁达、清明！” “须弥宗，最不缺少的就是整人的手段，连入门考核都是这些。你——都清楚了吧，挺过去，才能成为须弥宗十万分之一的一份子。要是不愿意经历这凶险绝伦的阵仗，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 徐晓水一听眉头一挑，“看来。这个大rou眼睛看来对须弥宗有着极深的成见，这是为什么呢？”徐晓水微微一笑，摇摇头，越发确定这是须弥宗为了考核弟子的坚定与否，故意说出来吓唬人的。 你要我走，我越不走。 “既然这样，那我就更应该要坚持下去了。大海前辈，你说是不是？” 徐晓水朝那古碑一拜，算是致谢，随后脚步一错，头也不回，大步朝着山门小径行去。 “没想到还是块硬骨头呢，啧啧，我胖大海要不是打赌输给了忌无天，哪轮到给他看门这种悲惨的地步。忌无天啊，忌无天，你抵达了小荒天境，老儿我也是小荒天境。我恨你，恨你，把我变得这么丑，这么肮脏……” 就在胖大海歇斯底里，发出咝咝地冒泡声时，一丝常人根本无法发现的神念，从芥子山深处，迅速传来。 “忌无天，你终于来了……我要和你赌。” 胖大海立刻知道来人的身份，正是芥子山大掌教忌无天。 “师兄，要赌可以，那也得看你还有什么。你现在一无所有，在我闭关这段时间里，你还是暂且不要兴风作浪，安安静静地看守几十年山门吧，等我出来之后，咱们再谈、再赌。咿……” 忌无天这股苍茫的神念，虽然很短暂，但是来得快，去的也快，随后就像捏碎的尘土一样，消散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