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水鬼（二）
一望无际的水面上，漂浮着大片的芦苇，数十支船只在芦苇丛中穿梭，稀稀拉拉的手电光投射在水面上，照耀着漆黑的水底。 许浩和爷爷在一个船，爷爷驾着船不住的在水面上穿梭，时不时的和周围的船只交流情况，许浩趴在船沿，焦急的打探着水底的情况。 在途中许浩了解到，原来这个村子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个古老的风俗，那时候的人们信仰河神，所以每年都有个固定的日子，人们需要按时向河神交纳贡品，就是把一些宰杀好的猪和鸡都扔进河里，之后往河里倒酒，做完这些全村人就跪在河边，祈求河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 随着改革开放，这样的迷信活动也渐渐没人再做了，所以现在的村民基本都不再举办这种劳民伤财的仪式，河神也就渐渐被村民遗忘了，本来是挺好的一件事，但是近几年出的一些事闹的全村人心惶惶。 几个小孩在河边玩，到了晚上居然一个都没回来。 他们的父母慌了，牵着条大狗找了半天，最后大狗在河岸边兜起了圈子，意思很明显，追踪到这里气味就断了。 许浩的爷爷当时也来到了这，他发现，河岸上只有下去的脚印，没有上来的脚印。 也就是说那些孩子，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应该还在河里。 当时全村人在河里找了一夜，依旧没有发现那几个孩子的任何踪影。 村里的孩子很早就玩水，水性都不错，如果说淹死的话，几个孩子全部淹死，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他们的爹妈眼泪都哭干了，也没有盼回孩子的影子。 另一件事是关于一个旅游团。 前篇说过村子曾经被开发成一个旅游景点，虽然那时候没什么人来，但总归还是有一些零散的游客。 有一位游客就来到了这，恰好也乘船来到了河里，看这里风景不错于是就打算拍上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拍完之后他驾船继续往里划，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同伴就找不到他了。 当时闹得全村鸡犬不宁，村子里出了这档子事村长也急的不行，当下发动全村连夜搜索。 那位游客很幸运，天亮的时候有村民在河对岸发现了他，之后就把他送进了村里的医务室，他病了三天，一直高烧，第四天情况才好了一点。 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把当时的医护人员全吓住了。 “鬼，河里有水鬼，有水鬼啊！” 那位游客一边叫着一边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第二天整个人就疯了。 这下把全村人都吓住了。 村里的年轻人走了大半，打死也不再回这个邪门的村子，当然这也跟他们一直渴望大城市的生活有关。 村子请了巫婆，做了法事，又恢复到了往年进贡品的日子。 只不过这里，真的没人敢来了。 许浩趴在船边，心里是一阵阵的自责，如果自己早就知道这些，当时真的说什么都不会来这，小梅啊小梅，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呢。 爷爷也坐在船头，叼着烟卷，盯着漆黑的水面。“耗子，也怪爷爷没来得及跟你说，村子这几年，变化太大了。” 许浩拿着手电筒扫射着水面，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从对面划过来一艘船，一个精瘦精瘦的男子站在船头，冲许浩的爷爷挥手。“老许，你过来看看，几个后生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 “嗯？”许浩的爷爷闻言浑身一震，掐了烟头纵身一跃跳到另一艘船上，转过身冲船上另一个小伙道：“你过去帮我看着他。” 那小伙点点头，一个跨步跳上了许浩的船，这时许浩才抬起头来，眼前的少年，竟然是二狗子！ 爷爷坐在船上冲许浩这边吆喝，“耗子，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千万别下水！” 许浩点点头，目送着爷爷的船只渐渐走远。 二狗子坐在船上，看到许浩往这边凑了过来，忽的开口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小梅要紧。” 许浩愣了愣，点点头没说话， 爷爷的船只走远了，周围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二狗子驾船在湖上缓缓滑动，许浩拿着手电坐在船尾发呆，过了好久，二狗子突然轻咦了一声。 “咦？” 许浩看到二狗子好像发现了什么，连忙奔了过去，“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二狗子皱着眉，“这船桨，好像缠到了什么东西。” “缠到了什么东西？”许浩有点疑惑，不过还是拿着手电朝那边照去，漆黑的水面下看不清什么，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船桨似乎真的缠上了什么东西。 二狗子使劲往船上拉了拉，将船桨抽出来，看到上面居然缠绕着一团头发。 许浩和二狗子全愣住了。 “咕噜咕噜。” 不知何时，河面上突然冒起了细小的气泡，好似水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吐泡泡一样，许浩拿起手电往那边照了照，却什么也照不出来。 二狗子意识到情况不妙了，连忙快速滑动船桨想离开这里。 然而水底下的东西似乎盯上了许浩，随着船只渐渐驶离，那串气泡依旧跟在许浩他们的后面，不紧不慢。 二狗子骂了一声，刚想加速，忽的面色大变，整艘船突然开始往后倒。 许浩在后面急的大叫，“二狗子，你在干什么，往前游啊。”二狗子也急了，“他娘的我也想往前啊，这船怎么不听使唤了。” 许浩这才发现，虽然二狗子是在向前滑，但整艘船却丝毫不动，甚至在缓慢的向后退去，不由得也倒吸一口冷气，看来是有什么东西，附着在他们的船底，推着船向后走啊。 “他娘的，这次好像招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二狗子气得大骂，又使出吃奶的劲拼命向前。 这时候许浩也没什么好办法了，急的抓耳挠腮，感觉脚底湿乎乎的，许浩不由得举起手电向船底照了照。 “他娘的，这船什么时候破了这么大一窟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