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后一课
姚远冲鬼灯水月竖起大拇指，安静在一旁坐下。 院内不时响起长青的呵斥声和藤条落在鬼灯水月身上的声音。 长光大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既然我把他交给长青，长青自然会教好她。” 姚远点点头，“水月的天赋毋庸置疑，只是太过油滑，少了几分恒心，有幸得到长青师傅的指导，是他的运气。” “既然你身体已经复原，那就跟我来吧。” “是，长光大师。” 看着眼前的竹林，姚远有些疑惑，“长光大师，我们不是应该学习新的东西了吗，怎么还是这片竹林？” 长光大师没有回答，径直走入竹林。 来到竹林深处，长光大师停下脚步，伸手从身旁的柱子上掰下两根竹条。 将其中一根递给姚远，“我们以竹为剑，就在此地进行第三课的修行。” 姚远茫然的接过竹条，看着长光大师。 长光大师毫不留情，手中竹条当头劈下。 长光大师手持竹条，用的却是纯粹的刀法。 “等等，长光大师！” 姚远本能的闪开竹条，喊出声来。 长光大师大师毫不理会，竹条毒蛇般追着姚远。 姚远无奈抽身疾退，手中竹条刺向长光大师腕部，以攻代守，企图打断长光大师的攻势。 两道人影在竹林中穿梭，快的无法看清两人的面容。 整个竹林都活了过来，竹子快活在风中跳舞，竹叶兴奋的在枝头跳跃，歌唱，似乎都在为长光大师喝彩。 长光大师手中的竹条不住的在姚远身上落下，伴以无尽的嘲讽。 姚远狼狈不堪，只能躲避，毫无还手之力。 “你的眼睛呢？瞎了吗。” 长广大师手中的竹条重重的砍在姚远的额头。 出乎姚远的预料，寻常刀剑难伤的皮肤在普通的竹条下如破布一样被撕裂，鲜血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将姚远的整个脸庞染红。 “你的耳朵呢？聋了吗。” 竹横扫在姚远的脸上，姚远横飞出去，落在地上，半边脸高高肿起，完全没了知觉。 整个天地都在旋转，姚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伸手抹去脸上的鲜血。 原本清秀的脸庞被鲜血染的格外狰狞，双眼被怒火烧的通红。 姚远将竹条横在身前，思索着什么。 长光大师仿佛看透了姚远的心思，“你不是有白眼吗？还有忍术，都可以使用。不过如果使用忍术还不能碰到我的话，还是早早下山吧。想成为我的弟子，你还不够资格。” 无尽的怒火瞬间将姚远点燃， “白眼。” 青筋将姚远的脸庞完全覆盖，整张脸庞变为恐怖的青红色，鲜血顺着纹理在脸上流淌。 犹如恶魔再生。 “风遁，风之足。” 两道白色的小型漩涡在姚远的脚下成型。 姚远双足一点，瞬间出现在长光大师身后，竹条轻点长光大师的背部。 长光大师背后似乎长了眼睛，快速转身，竹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劈中姚远的手腕，留下一道血痕。 “不错，这才像样！” 长光大师原本就如同鬼魅的身法又快了几分。 姚远明明能看清长光大师的动作，甚至能预判长光大师的下一步动作。 可什么都没有改变。 长光大师的攻击依旧逼得姚远喘不过气来，只能靠速度苦苦支撑。 自己的速度明显更快，为何始终无法摆脱长光大师的攻击？ 姚远察觉到了异常。 一根翠竹巧妙的出现在长光大师身侧，挡住了姚远攻击的路线。 几块碎石突兀的出现在姚远的脚下，虽然无法阻挡姚远，却让姚远的速度慢上那么一丝，原本能必中的攻击差之毫厘。 空中飞舞的竹叶时时刻刻都在干扰姚远的视线，长光大师的竹条毒蛇般从竹叶的缝隙中钻出，让姚远防不胜防。 整个竹林都在配合长光大师的攻击节奏。 姚远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姚远呆在了原地。 长光大师的竹条停在姚远的头顶。 姚远看着竹林，目光有些呆滞。 竹林突然静了下来，竹子在无声的嘲笑，一片片竹叶摇摇晃晃的从上空落下，飘飘荡荡，落在姚远的头顶。 “你下山去吧。” 长光大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转身离去。 姚远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短短数日，长光大师就为姚远打开了一扇大门，让姚远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道路，看到了战斗的无限可能。可这扇门就在数秒前无情的在姚远的眼前关闭。 姚远心如乱麻，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修炼。 深夜，姚远还未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步履蹒跚的回到小院。 院内只有鬼灯水月一人，月光下一人一刀，带起阵阵银光。 鬼灯水月的脸上，身上布满了疤痕，有些甚至还有鲜血渗出。可鬼灯水月仿佛毫无知觉，汗水混着血水从脸上、身上滴到地上，快活的渗入地下。 姚远怔怔的看着鬼灯水月，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鬼灯水月吗？ 一股豪气从内心深处涌出，既然鬼灯水月都能做到这种程度，自己凭什么不可以。 姚远用力向鬼灯水月挥手，大声喊道：“水月，加油！” 鬼灯水月腾空而起，秃鹫般挥刀扑向地面，咧嘴一笑，露出一对龅牙，“你也是，姚远大哥。” 姚远每日在竹林内感受竹林的一切，学习与大自然沟通，并思考如何如何在战斗中根据环境制定作战策略。 鬼灯水月则是每日承受长青的藤条的折磨，身上的疤痕愈发多了起来，昔日的刁滑少年更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一个月之期很快到来。 姚远站在院内，平静而从容。 鬼灯水月满脸红光从屋内走出，手中拿着一把一米高的黑刀，看上去像是斩首大刀的缩小版。 看鬼灯水月的神色，显然对黑刀十分满意。 鬼灯水月冲姚远挥手，“姚远大哥。” 姚远也为他高兴，“恭喜你，水月，终于得到一把好刀了。” 鬼灯水月嘿嘿一笑，小心翼翼地将黑刀绑在身后。 安慰姚远道：“姚远大哥，你也不用泄气。虽长光大师当时看走眼，无视我这个天才看上你，可好歹他也教过你好几天，你也该知足了。” 姚远哭笑不得，一巴掌劈在鬼灯水月的头上，“你这是安慰我？我看是幸灾乐祸吧。” 鬼灯水月没有闪躲，哎呦一声，“你这是拿我出气啊，姚远大哥。” 长青匆匆从屋内走出，手中一个长条型的包裹。 鬼灯水月收起一脸贱笑，恭敬行礼，“师傅可是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