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阑珊
曾水低着头，缓缓起伏一下的胸腔，代表深呼吸一次。 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忽然想起过去的时光中，第一次登上舞台 那好像并不能算是舞台，只是坐落在美国加利福尼亚的弗雷斯诺那样绿色的小镇上的一座教堂，没有过多的装潢，一架钢琴，头上是玻璃窗洒进来的光辉，加下是老旧的橡木板，身前是信徒的座椅，背后是圣十字。而那个时候的自己坐在钢琴前的长椅上，一脸懵懂好奇的看着这些站成一排为了向上帝祷告的人们。他们好像每个礼拜都会来这里，随着钢琴的奏响唱响心灵之声。 后来他在那里找到了一份年少的执着 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女孩 算是大年纪的 总是冷冰冰，不爱搭理人的小jiejie。 一样颜色的瞳孔 一样的肤色 不一样的身高 不一样的..... 她每次来，都会一个人站在最前面的左侧，不说话，也不唱歌，只是看着十字架，神父问她，为什么不向神灵祈祷？她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每次被她看到，他都会不自觉的收回视线，继续看着黑白琴键。 可是这一刻，曾水不再犹豫，感受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好像会向外泛着光芒。 细长的手指，以最长的无名指率先触碰按下白色琴键，望着台下的人，舒展开皱了一下的眉头，轻轻开口 “Got-the-news-today（得到消息这天）——” 平时或许曾水说话的声音总是伴随着的冷冷的表情更冷，但是如果将他此刻的歌喉放在CV声线分类的话，无疑是妥妥的少年音，可青涩的同时又会伴随着那么一点不可或缺的沙沙感，给人填补了那一块青涩上的不足，衍生了一种不相称的成熟。只是单单四个单词，就让人忍不住停下交谈，期待他继续的歌颂。 电子琴模拟的钢琴声或许没有原本的清脆，不过在慢慢没有了干扰，没有了杂音的同时，回荡在夜店里面的琴声变得格外的悦耳，双手按在黑白琴键，凑着身前的麦克风，闭上眼睛 他就好像一尊没有了灵魂的冰凌雕塑，暖色调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棱廓分明 一半明亮 一半阴影 阴暗的那半张脸掩藏在明亮里面，让人捉摸不透 明亮的那半张脸却好似带上了一层阴郁的薄纱，强光之下竟然变得透明了好些 颤颤的睫毛黑晶般耿耿发亮，轻启而合的唇被麦克防住。 “But-they-said-I-had-to-stay（但是他们说我得留下） A-little-bit-longer-and~I‘ll-be-fine~（没多久就会没事儿了）~” 乐队的领队似乎开始在记忆中搜查这样一首让他感觉好熟悉的歌曲，英文歌很多听前奏基本上记不起名字，尤其是当他的英文还不是很好，只能依靠简单的旋律来熟悉歌曲。 不过让曾水唱道“A-little-bit-longer”的时候，恍然大悟，领队与鼓手还有贝斯手点点头，显然其他两人也是记起了这首08年的歌。 “When-I-thought-it‘d-all-been-done（当我认为可做的都做了） when-I-thought-it‘d-all-been-said（当我认为可说的都说了）”随着“When”的音落下，鼓点一拍而下，瞬间将原本带着一丝丝悲凉氛围的钢琴音催化 “And-everytime-you-smile-you-laugh-you-glow（每次和你微笑，你大笑，你辉光） You-don‘t-even-know-(no///////no)（你甚至什么都不知道（不/////不）） You-don‘t-even-know————”（你甚至什么都不知道——） 贝斯和吉他在尾音落下，接着第二段鼓点跟上，没有在意这一点，曾水继续自弹自唱。 “(*@ο@*)哇～，QINJIA，好好听啊”金太阳双眼冒着星星看着舞台上，老实说她本身不会唱摇滚歌曲，但是很喜欢这种音乐，所以在家里面也放了很多有关于世界上流行乐队的专辑，那都是学生时代的她零花钱积攒起来的存货，好多现在都绝版了。 “对啊，真的很好听，有点伤感的同时却又有一种在呐喊的感觉，说不清楚，就是好奇怪的，好像心脏里面有只小手在挠痒痒”黄帕尼表示自己可以无比形象的形容自己的感受，可是话一出口就发现 “我说错了吗？”眨了眨眼睛 “内，其实感觉差不多，不过....”YURI笑了笑，不过还是捂着嘴，然后拍着金十岁的肩膀道“你的比喻好奇怪” “要是真有只小手在你的心脏上挠痒痒，你早就死翘翘了”金十岁哼了一下道 “可惜，就是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皱了皱眉头，金太阳嘟着嘴感到不快 黄帕尼恍然大悟的眼睛一亮“也对，WULI泰妍好像英语都分不清字母的总数来着” 金十岁和YURI也是好笑，耸着肩膀，“是啊，哦多尅，好像泰妍看外国粉丝的来信都是让忙内翻译的”说完YURI就捂着嘴巴 被揭了老底，饶是可以犯抽的金太阳也是小脸红起来 “呀，我哪有” 点着金太阳YURI摇着头道“你这样的反应就不是没有这么简单” 愣了一下，金十岁最先反应过来“难不成她还自己在网上找翻译一个一个的翻译出来的” 点点头，黄帕尼道“有可能” “呀啊”瞪了黄帕尼一样，金太阳“字母我明明就分的很清楚好吧？” “那你说说看，从A到最后一个Z一共有多少个？” “我...”卡机，她的表情就是这样的，然后在脑海中真的从A到Z一个一个的数着，接过数到后面把前面的忘记了，底下掰着手指最后“26个” “哦MO。好厉害，居然说对了” 为什么感觉我答对了更加丢脸啊？——金太阳 聚光灯的暖色直直的倾倒在曾水的身上，全场都将呼吸放慢，看着曾水挺直着背脊的身影。 人群除开座位上的那些人，站着的几乎同一时间不自觉好像受到了歌声的吸力向这边靠拢。 清空了道路和不远处可以让缓缓睁开双眼的曾水清楚的视野。 “Waiting///onacure（一直在等待治愈） Butnoneofthemaresure////（可没有一个人相信）”尾音赶紧利落，污点如雷贯耳，大力砸下，曾水缓缓睁开双眼，视野却被不远处的某样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人 一个女人 很漂亮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站在哪里都是焦点，比如现在 站在吧台的冷光灯下，她那浅棕色的长发，就被洒满了淡白色的光辉，披散在白色的外套衣领往下垂落，浅蓝色的牛仔裤下一双闪闪发光的水晶凉鞋闪闪发亮，细长的腿部弧线被浅蓝色的牛仔裤勾勒的更加美妙，那裤缝上的金色丝线就好似点缀在她身上 画龙点睛 冷光下的她 比起之前还要美，却还要冷 好似一块寒冰，而这块寒冰里面却被放着一朵最娇艳美丽的玫瑰花。 只能看到，触摸不到 让暖色光的他恍若间看到了 那个在弗雷斯诺大教堂，从来都是不喜不悲的长发小女孩 那个总是走在前面向后看喊着让他快点的小jiejie 可惜.... 不是 也不会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