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甲子年春水习剑录
这本《甲子年春水习剑录》并无什么奇特之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本剑道入门剑谱，其剑招剑势虽然普通，但仔细想去，却令人惊讶不已。 “刘星，你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了吗？” 刚才两人大战三百回合，天赋更高的刘星自然是占据上风，所以在修理了许牧一顿之后，刘星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不过因为十几套剑法耍下来太累的缘故，用手托着精致美艳的脸庞，一双美目在眼眶里滴溜直转，然后认真的说道：“嗯，这套剑法漏洞太多了，在比试时随便出现的一个漏洞都能让自己处于危险状态，一不小心万劫不复。” 许牧很认真的点着头，示意刘星继续说下去。 “我的意思是说，这可能不是真正的《甲子年春水习剑录》，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刘星突然附到许牧耳畔，用着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 许牧的嘴巴张大的可以塞进去好几颗鸡蛋，虽然他之前也有过这个疑问，但没敢提。如今刘星说出来，他更加的确定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许牧有些怪怪的感觉。 “还能怎么办，练剑，练的是态度。”刘星学着刚才李铭的态度和语调，阴阳怪气的说道。“师父的态度很清楚了，明天咱两去打水吧，我丑话说在前面，我是个弱女子，你到时候得帮我提。” 许牧撅嘴，心道，刚才你打我的那股劲呢？ 但转念一想，不对劲，严肃的对着刘星说道：“你把刚才的剑法再练一遍给我看看。” “不要，都练了三遍了。”刘星鄙视的目光再次传了过来，宛若看疯子的眼神一样盯着许牧。 “明天我帮你提水。”许牧站起来，认真说道。 “你说真的？”刘星支支吾吾的站起来，疑惑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许牧似乎是有些焦急，在说完这句话后脸不知觉的红了一下。 “咳咳，好吧，就一遍啊。”刘星嘟起殷桃小嘴以示不满。 虽然不情愿，刘星还是完完整整的做完了一套，然后看见许牧一脸呆愣的样子，不怒反笑。“呆子，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难道你不觉得《甲子年春水习剑录》里的剑招都出自于咱们刚刚练的十几套剑法之一吗？”许牧反问道，猥琐的看着刘星。 刘星暗自用手掌比划了一番，惊道：“呆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然后鬼灵精巧的小脑思考了一番笑着说道：“那是不是意味着咱们两不用提水了？” “这我可说不准，你也知道，练剑，练的是态度。”许牧同样摇头晃脑的说了一遍。 因为这个缘故，两人将所有的剑法重新筛选组合，也组成了一套剑法，美其名曰：《建武十年尘园提水录》。 时近晌午，两人就便在尘园和风尘等人一起吃饭，饭桌上，李铭的脸色一直不太好，许牧刘星理亏愧疚，只得埋头吃饭。忽而，李铭轻声问道：“前辈，怎么不见杨教习？” 许牧这才发现杨天确实不在，也是有点疑惑。 “小天昨晚听了有缘人的一席话，卡在圣子境界的道意似乎松动了，昨晚就去闭关了。”风尘呵呵一笑，能看得出来他心中的喜悦。 “圣子境界松动？那岂不是要……”李铭正在吃饭的双手不禁颤抖了一下，许牧不知道，但作为天字之人李铭能不知道圣子之上的境界？儒生三万万，圣子只一人。可是圣人就完全不一样了，大汉建朝以来，还未出过圣人。 还有，这有这有缘人说的是谁？不会真的是许牧吧？李铭看向许牧的眼神微微变了变，似信非信。 “都是机缘巧合，如今有了机遇，但造化一说还不一定能过得去呢？”风尘叹了口气，他对于这件事把握也不大。 “需要我来护法吗？”李铭正了正神色，诚恳道，杨天能够进阶圣人，这将对周天院甚至是整个大汉都是一种冲击，难免会有不开眼的人来捣乱。 “不用了，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其他人都进不来。你就专心教许牧和刘星练剑就行了。”李铭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都被这句话给咽了下去。 “许牧，今天剑法学习的如何？那本《甲子年春水习剑录》如何？”风尘眼含笑意的看着许牧。 “回院长，师父可能给我们的并不是真正的《甲子年春水习剑录》，但晚辈也不清楚师父用意何为？”许牧再傻，哪能不知道这是师父和院长合谋演出的双簧，当场也是装傻道。 “老夫昔年也对剑道有些涉猎，也曾与人合写过一本《甲子年春水习剑录》，你们看看这本怎么样？”说完风尘拿出一本泛黄的古朴书籍。 这着实令许牧有些惊讶，他的潜意识里风尘作为大汉第一尊者，但没想到他还写过剑谱。许牧恭敬接过来，放在自己和刘星身前，随手翻了几页，只觉招式复杂难懂，注释诘屈聱牙，不由得脸色难看起来。低着头仔细去看，只见第一张写着一篇序文： 甲子年，春水旁与李兄就剑论道，余不耻其死剑之法，特作此篇以供活剑。后由李兄执笔批改，作为活死剑。 老实说，许牧没有看懂，他学剑是因为老爹是剑君，既然他作为剑君一门，自然而然的也要学剑，其次，他是因为要保命。 “当年李兄认为练剑一途，剑意与修为应当齐头并进，方是正道。我却认为，习剑无所谓修为，看似痴人说梦，却也有可行之处。我与燕秋皆是由剑道入尊者。” “可是院长也说过，我并无道。”许牧不解，听的是云里雾里。 “无人从开始便有道，大道三千，小道无数，得由自己去悟。” “能悟？” “得看造化。造化也是自己去争取的。所以你现在是想练剑还是想提升修为？” 今天与刘星学了一天的剑法，招式虽都会了，但是显然修为没有任何提升，而对于现在只有小金丹境的许牧来说，一月之后想要在五院大会上一举夺下新生榜首未免有点痴人说梦，所以他不仅要练剑，更要快速的提升修为。 最起码，大金丹境才能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学生不知？”许牧内心很纠结，他想保命不假，可是人总是有野心的，他也想像老爹一样剑开天门。 “是因为赌约之事吗？”风尘微眯着眼睛，一语点破。 许牧点点头，他也用不着隐瞒，也隐瞒不了。 “你入小金丹境了吧。” “嗯嗯，两月前侥幸冲破入灵，到达小金丹境。”许牧略显尴尬，三年入一境，速度实在是太慢了点。 “如果单单因为赌约去练剑，怕是从一开始就会剑心不稳，得不偿失。”风尘皱了皱眉头，似是对许牧的回答有些失望。 “还请院长指点。”许牧抱拳，眼睛里闪耀着光亮。 “我与燕秋习的都是这套剑法。”老人喟叹道，眼神忽明忽暗，幽静深远。 “我学剑。”许牧沉声说道，他要走老爹走过的路，一步不少，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 “想清楚了？练剑，练的是态度，练的也是人。” 许牧将《春水习剑录》收好，透着坚定说道。 “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