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神药现世
吐蕃高原之上，青草萋萋，牛羊成群。 “阿欠！阿欠！阿欠！” 难得闲暇之余，吴仁正带着他的得意大弟子孙天福在欣赏这高原风光，不料一阵微风拂来，他猛地打好几个喷嚏。 孙天福：“老师，您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感冒啦？” “不能够！就凭老师我这天南地北到处溜达出来的体格，没那么容易感冒。”吴仁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这肯定是谁在背后念叨我！” 孙天福：“老师，你是不是得罪谁啦？” “怎么可能？”吴仁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像我这么济世为怀的好大夫，肯定是受万人敬仰的存在，怎么可能得罪人！” 孙天福：“老师，您确定这是在说您么？可我怎么记得咱们到吐蕃来可救死了不少人呢？” “唉！”吴仁拍着他的肩膀：“你这孩子，跟老师当年一样死板，一样耿直！圣上都说了，咱们要学会变通，给你教的辩证法都忘了么！你应该这样想，这些吐蕃人是在为伟大的医学实验献身，他们死得伟大，死得光荣，死得其所！” 孙天福皱着眉望着吴仁：“可是，咱们带来的那些样品都试完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圣上说那个生产‘神药’的小虫虫。您说，圣上会不会忽悠咱们呀？” 啪！吴仁后脑勺一巴掌：“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圣上没事忽悠咱们干啥！咱们没弄出来，那肯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还有，那叫黄青霉菌，是菌，不是什么小虫虫！” “哼！逗是长毛毛的小虫虫！”孙天福迫于老师的yin威，只能小声嘀咕。 吴仁：“你在那嘀咕啥玩意？” “哦！”孙天福眼珠一转，立马改口：“老师，我就想问一下，咱们这批样品弄完了，下一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吴仁提了一脚地上青草：“回去继续熬rou汤做培养基，继续弄起整呗！干咱们这行就这样，耐心点，总会发现世界地奥秘滴！行了，你再去那些士兵化脓的伤口上取点脓液回来放培养基上，我再去找点可能的黄青霉菌来试试！” “好吧！” 短暂的休息之后，吴仁又带着他的一帮学生，在简陋的实验条件下，开始了新一轮的试验。 虽然像青霉素这种大名鼎鼎的东西，赵祯也略有耳闻。但他毕竟不是生物专业出身，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大概晓得是怎么回事，这就不错了。要让他直接去把黄青霉菌从诸多霉菌中找出来，那还是不要想太多了，即便是把那玩意放在他面前他也是两眼摸黑。 当然了，这些专业知识的匮乏，并不能影响赵祯对这玩意威力的忽视。在他前世的记忆之中，由于青霉素的发现和大量生产，拯救了千百万肺炎、脑膜炎、脓肿、败血症患者的生命，及时抢救了许多的伤病员。青霉素的出现，当时曾轰动世界。尤其是二次世界大战，更是让它的身影流窜到世界各个国家。 于是乎，青霉素这玩意在赵祯的描述下，似乎就在吴仁的脑海中留下了“万能神药”的崇高地位！ 而他们现在干的事，就是从赵祯的只言片语中，去寻找可能的黄青霉菌，然后再用它跟伤兵患者的脓液样品一起培养，找出对脓液细菌有抑制能力的霉菌，再用这种霉菌的分泌物去涂抹伤兵的患处。 这是一种非常奔放的试验方式，也就在那个人命低贱的年代才敢这么玩，由于赵祯一直在限制他用宋人进行各项试验，所以他才打起了吐蕃人民的注意。 然而，霉菌里面同样有许多是有害的，一旦他们找错了，那对伤兵来说就是雪上加霜，死亡那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当然了，答禄安戴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由着他们来祸害自己的士兵。 因此，吴仁他们确实有尽心尽力帮助那些轻伤的士兵处理伤口，比如酒精消毒、缝合、包扎，也帮了不少的忙，同时也让他的那些学生正儿八经地实习。而他们做实验的对象则是那些重伤员，本来按照当前的医疗水平也不容易治好，对于这样的士兵的死亡，才没有引起答禄安戴的怀疑。 不仅如此，他们这帮历史上首批“国际医疗救援队”还获得了诸多吐蕃部落的好评，到后来，不止伤兵往他们那送，就连有的人生病也开始到他们这来求医问药。 吐蕃的医学水平那肯定是不能跟大宋同日而语的，吴仁很快便成了脱思麻部落的医界权威人士，深受各大部落首领和百姓的爱戴。 这不仅让吴仁的内心感到一丝难过，也更加迫切地希望找到“神药”，再用它来治疗一些病人，这样才对得起吐蕃伤兵的贡献。 整个吐蕃地区胶着的战争态势，也让答禄安戴耗费了不少心血，同时也让他真正体会到了当家的难处，不仅让他少年时候心中的那些雄心壮志被磨灭了不少。就现在的情形，他都得依附于大宋的军事物资资源才能够取得立锥之地，谈何一统吐蕃，称霸天下呢！ 每想到此，答禄安戴都很羡慕宋国的皇帝，他有那么大的地盘，有那么多物资，更重要的是他又那么多人才。就那这个跑到自己地盘上来给士兵看病的吴仁来说，自己的地盘居然找不出来一个可以跟他一决高下的人才，悲哀呀！ 答禄安戴也不是没有想过把吴仁留在自己的帐下，但是他权衡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只因为他收到了高继宣的书信，上面明确表达了大宋皇帝陛下对于吴仁一行的重视。 既然不能收归麾下，那做朋友总没错吧！说不定还能增加大宋皇帝对自己好感，增加支援自己的力度也不一定。 于是乎，又不用天天上前线带兵打仗的答禄安戴，时不时的就会邀请吴仁共进晚餐。 “来来来，吴先生，本王敬你一杯！” 这不，答禄安戴又找了个时间，把吴仁拖到自己大帐，考上一头肥羊，端起大酒杯就开整。 “大王，您太客气啦！我先干为敬啊！” 吴仁混了这么多年，比起他小时候的焖登性格好了不少，起码该有的应酬还是能应付。 答禄安戴：“吴先生，高继宣高大人可是托人给本王带了话，说是贵国皇上很重视你呀，要本王好生招待呢！看来先生果然是大才之人呐！” “嘿嘿！”吴仁笑道：“大王您言重喽！就我这点微末伎俩还真入不了吾皇法眼。” 答禄安戴：“先生这是哪的话，就凭您的医术，想必在贵国也是顶尖！要不然，贵国皇帝哪会这么在意你嘛！” “大王您这话可让我汗颜呐，我这医术在国内还真排不上号，我这不过是沾了皇上的光罢了。”吴仁一本正经地说道：“您有所不知，吾皇很小的时候找了十三个伴读，而我是他们里面最不争气的一个。其他十二个兄弟姐妹这会都已经执掌一方，为皇上排忧解难，只有我还整天花钱却什么也没干成，想想都心中有愧呀！” “不……不是吧！”答禄安戴的内心有点不淡定了，这尼玛来个最差的都比自己这些人加起来还牛逼，难道宋朝真这么猛？ “当然！”吴仁丝毫不顾及人家的自尊心，继续掰扯道：“不仅如此，我大宋比我们十三个异姓兄妹牛逼的人多了去了，我们都太年轻了，很多方面还赶不上那些上了岁数的人。” “我滴个乖乖！”答禄安戴由衷地感叹道：“你们宋国果然不愧是中原大国啊！真是人才辈出呀！” 吴仁：“大王过奖了！” 答禄安戴：“敢问先生，贵国知识最渊博的地方是哪啊？” 吴仁：“回大王，那肯定是我国的皇家学院，那可是吾皇亲自创办的，又汇集了天下文豪，它是当之无愧滴！大王您问这是……” 答禄安戴：“吴先生，是这样，本王突然有个想法，现在我们吐蕃的教育实在太落后，您看能不能替本王像贵国皇帝说说好话，让本王那几个小子和几个部落首领的孩子都去你们那啥皇家学院学习学习呢？” “这……这个”吴仁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瞒大王，本来按照吾皇立下的规矩，皇家学院是不容许非我国百姓进去学习的。不过，毕竟贵部与我国关系不一般，或许吾皇会网开一面。我现在也不能肯定的答复您，带我休书一封禀明吾皇可好？” 答禄安戴：“甚好，甚好！请先生一定要多美言几句。” “一定一定！”吴仁也很恭敬地应道。 其实，答禄安戴原本对宋国文化并不是很感兴趣，觉得自己吐蕃也不错，哪怕在于宋朝通商期间，也只是羡慕大宋的物产丰富罢了。可是，随着吐蕃战事的展开，各种军事物资，包括武器装备、方便面、衣服乃至医疗用品等一系新鲜玩意的引入。在大大增强自己军事实力的同时，也让他渐渐领略到了大宋可怕的底蕴。 有的时候，答禄安戴甚至在揣度那个大宋小皇帝到底欲意何为。按照自己所见连弩的威力，如果能让自己组建五万连弩部队，横扫整个吐蕃也不在话下。可这大宋皇帝却很低调地武装了几十万部队，却还故意到处示弱，这是何道理呢？ 虽然他没有想明白其中关节，但这一些事却促使他内心萌发了向大宋取经的意愿。吴仁等人的到来，他们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医术，更是让答禄安戴下定了决心。 对于这件事，吴仁确实不敢擅作主张，不过既然答应了人家，他还是在第二天写了一封信交给往来的商队带给了高继宣，托他代为转呈。 吴仁刚干完这些杂事，又投入到了枯燥的实验之中，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经过长期的失败试验，直到一年后的一天运气逆天，他的得意弟子孙天福才给他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老师！老师！咱们的实验成功啦！”孙天福马不停蹄地冲进了吴仁的帐篷。 吴仁一听，也立马蹦了起来：“真的？快带我去看看！” 孙天福拉着吴仁来到一个重伤患者身边，看着他腿上那缝合的伤口上的化脓确实比昨日减轻不少，而且另外几个平行对照的“试验品”也表现除了相同的结果。 吴仁惊喜地说道：“快！快把这个样品找到，好好保存起来！继续观察这几个人的情况，要是没有意外，就在其他士兵身上使用。” “是，老师！”孙天福也带着他的师弟师妹们兴高采烈地回道。 接着，孙天福又逮着吴仁问道：“老师，您打算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 “是啊！老师，取什么名字呢？”其他人也对这个诞生在自己手中的神奇之物倍感兴趣。 “唔”吴仁看着大家激动的模样，也不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沉思了一会后说道：“依老师我的意思，咱们这药是在天圣年间发现的，咱就叫它‘天圣神药’，你们以为如何？” 吴仁征得大家一致同意之后，“天圣神药”的名头就算是坐实了，从此世上再也没有盘尼西林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