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债务风波（四）
其实那张银行卡是元飞下午特意去办的，里面的钱也都是元飞的，而莫醒之所以那么说也都是几人在进屋前瞒着赵雅静商量好的，为的就是让他们老两口收下这比安心钱。 元飞想的很周到，如果说是他的钱，那他追求赵雅静难免会给老两口一种挟恩图报的印象，这样就不美了，现在这样就很好，老两口不但收下了钱，而且对元飞似乎也很满意。 不知不觉九点多了，几人也很识趣，也知道往日里这个时间段两位长辈都休息了，所以早早的就出了小楼在外面瞎逛着，散发着酒意。 夜晚的寒风袭来没有吹熄几人的心火，元飞走在赵雅静身旁，面色红润，气血很充盈，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莫醒跟陈大赦看出了元飞有话说，也很识趣地快步走远。 元飞深呼吸着，拉着赵雅静，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后，突然开口道：“雅静，我们谈恋爱吧。” 赵雅静一脸的惊讶，看着元飞看了好一会儿，问道：“没了？这就是你的表白？” 元飞一愣，被赵雅静这话说的脑子打卡，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呆子。”赵雅静由着元飞牵着手，对他翻了个白眼，也没说同意，也没拒绝。 好一会儿元飞才反应过来，欢呼着向前奔跑而去，女孩子在这种情况还愿意让你牵着手就已经说明了她的意思了，元飞要是还没反应过来的话，那他算是白走了一遭花丛。 赵雅静失笑摇了摇头，然后也跟了上去。 看着元飞蹦跳着追了上来，莫醒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确认下来了。 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当到了十点多的时候，元飞把赵雅静送回了家，而陈大赦也回去了他自己住的地方。 最后就只剩下莫醒一个人吹着寒风，孤独地走在这座熟悉又没有归属感的城市。莫醒知道，杭州只是自己的一处驿站，老家平阳是自己的起点，至于自己的最终站会是在哪里，莫醒很迷茫。 “择一城终老。”莫醒喃喃了一句，自嘲地笑了笑。 “还是把现在过好先吧，将来太缥缈。”莫醒收拾着自己的情绪，调转了方向朝着自己家里走去，之所以不跟元飞他们一起走，是因为莫醒喜欢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边走边出神。 这种感觉他很喜欢，就这样想着想着，他能想到很多，想到了汽车，想到了汽油，又想到了泊油路。汽油的提炼加快了汽车的问世，而汽车的问世又让泊油路开始遍布大地。 如今乔布斯重新定义了手机，那在接下来的岁月里时代的产物又会延伸出什么样的事物呢。 这世界真神奇。莫醒暗暗感叹着，紧接着又不由地想到了这么一句话，世界之大，唯变化贯穿始终。 千古大迁，可不就是变化两字吗。 当莫醒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小楼里的人也都已经熄了灯，唯有莫醒的房间还亮着，在外头看来异常显眼。 今晚莫醒准备好好感受下其他事物的梦境。 莫醒静下了心后闭上了眼，在这一刻，世界在他的感受中时间流速顿时缓慢了许多，他能听到小楼中其他人家传来的呼噜声，以及物体蠕动的摩擦声跟喘息声，这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具体是在干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很快，这种感觉延伸到了小楼外，寒风吹过，让行道树簌簌作响，声音很小，然而此刻在莫醒听来就在耳旁一样。 这种感觉莫醒说不上来是什么，它来的快去的也快，很缥缈。既然那感觉找不到了，莫醒在回味了一番后就灵魂出窍飘荡在了夜空中。 黑夜中的莫醒就是个幽灵，随意地穿梭在各家各户中，寻找着可以入梦的小动物，老鼠、猫、狗、鸟等等等等，只要是活物就都是他的选择。 很快，莫醒就在不远处的公园里找到了目标，那是一只流浪的田园犬，身上有多处创伤，正趴在好心人准备的破衣服中取暖。 看着那只流浪狗闭着眼睛均匀的呼吸着，莫醒决定就拿它验证一下。 只见莫醒一头扎入了那只流浪狗的头顶，那头顶就好像突然出现了一深邃无边的黑洞一样，只是呼吸间，莫醒就消失在了公园中。 看着眼前的黑暗，莫醒知道这是自己熟悉的黑暗空间，跟平时一样，黑是这里的主色调，在这里有着点点白光点缀着，像极了无垠的星空。 莫醒心念一动，一张巨大的荧幕出现在了眼前，荧幕中正在播放着一个画面，莫醒看到画面在不断地晃动着，时不时地会见到一点殷红，又时不时地会出现一只高大的恶犬。 看着荧幕，莫醒知道这是这只流浪狗的第一视角，显然它不久前刚刚经历过了一场恶战。 莫醒看着看着觉得无趣，就自行离开了黑暗空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曹兵现在已经占据了莫醒的身体，在见到莫醒飘荡着进入房间后，曹兵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身体还是太弱，应该多多收集恐惧强化一下的。” 莫醒没有理会曹兵，自顾自的进入了体内，然后躺在那里闭眼养着神。“看来昨天梦魇心脏从金阿姨的大恐惧里获得了不少能量。” 第二天是星期六，这天莫醒没有安排，打电话给元飞，可对方居然没有接，又打电话给陈大赦，他正在健身房上班。 想到健身房，莫醒不禁握了握拳头，一股爆炸般的力量瞬间涌向了双拳，想了下，似乎自己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去过健身房了。 …… 当莫醒朝着陈大赦所上班的健身房而去的时候，另一边张翠芳跟老伴赵大全却在面对着几个面露恶相的小青年。 昨晚临睡前，他们就已经跟债主虎哥联系好了今天还钱，还钱的地方就定在了市区的凯旋酒店501号房。 一方带钱，一方带上借据。 结果当张翠芳两人赶到的时候却没有见到虎哥，反而见到了眼前这几个面相凶恶的小青年。 张翠芳老两口在房间中战战兢兢的，不敢轻易动弹，若是虎哥在房间中他们绝不会这么害怕。 说起虎哥，道上没人不知道的，他所经营的地下赌场遍布杭州城的各大乡镇，就连城里面也有好几处据点。 虎哥虽然黑道起家，但是为人却是很让人信服的，跟地方政府人员也十分交好，时常会在乡镇里面举办一些活动，送一些生活物品或者发几个红包。 他对于张翠芳老两口是满怀同情心的，cao劳了大半生却养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儿子，所以当他得知了赵天宝死了的消息后，想着去慰问一下他们二老，可谁知他们二老为了躲避儿子，早就偷偷地搬去了杭州。 无奈之下只有让手下注意下，看能不能见到张翠芳二老，毕竟十万块的债还是需要有人还的。 然后没几天，赵大全回家给儿子收尸，恰巧被虎哥的手下见到了。 紧接着在一番安排下赵大全跟虎哥见了面，虎哥体恤他们老两口，很简短地说了自己的立场。 做为债主，放出去的债是要收回的，儿子死了老爹还，但是作为晚辈他又对赵大全老两口表示同情，所以自行将还款日期延期了一年，并且从原来的四分利降到了三分利。 虎哥的情义赵大全感受到了，他无话可说，在重新签了一张借据后，虎哥当着赵大全的面撕毁了当初赵天宝借款时写的借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