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后续

    蒙阴县的战斗结束后，短时间内，直鲁联军一个团全军覆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华北大地。从沂蒙山区到整个华北平原，这则消息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引得各方沸沸扬扬。这其中的过程和细节，也通过那些土豪劣绅的嘴巴，大白于天下。在民间和奉系高层中，蒙阴县有一支能战翻正规军的保安团成了最为劲爆的消息，被广泛流传。甚至于在北平中南海的老张，也亲自给张宗昌来了电报，作为昔日的“同行”对于那支战斗力爆表的保安团，表示兴趣浓厚。

    原本对于这支来历不明的保安团，周边十里八乡的土豪劣绅们各自都有一本账，或得或失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本账。原先作威作福的雷云被连根拔起后，周围十里八乡的土豪劣绅们着实震惊了好一阵子。毕竟这位雷老大手下，掌握着几百条快枪，还有轻重机枪和山炮，规模和装备不比正规军的营级部队差。几百号人枪的队伍说灭就灭，往日里那些披着虎皮横行乡里的保安团团员，脑袋被石灰腌制了在城门楼上挂了一圈，随风晃悠着等着风干。明里不说，暗地里这些乡绅们没少吐槽新来的保安团心狠手辣，不懂规矩。尤其是保安团借着剿匪的名义，将哨卡一路设置到了周边几县后，暗地里不满和诽谤的心思，越发的高涨起来。

    听说鲁军一个团开奔蒙阴，准备对保安团动手的时候，这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不修们还兴致勃勃的等着看笑话。只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完，周围十里八乡除了临沂市以外，几乎所有的土豪劣绅们都被保安团强制性的“请”到了蒙阴。那些看家护院的家丁试图反抗过，但是见到打黑枪的炮手被打成了筛子后，全都哆嗦着放下武器，无比乖巧的选择了配合。而那些被捆绑着扔上驴车的乡绅们，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有些脑洞大开的立即认定保安团这是狭私报复，要拿他们这些地方“名流”去当盾牌和rou票。一路上嚎哭的像个掐住脖子的鸡，抽抽着的喘不过气来。反倒是那些和保安团有生意往来的商户们，倒是淡然了许多。反正他们的大半身家，全都投进了自行车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和保安团困在了一根绳子上。富贵险中求，舍不得半辈子基业的商人们这时候除了共同进退外，也没有别的路子可走，索性赌上一把。

    可谁也没预想到，往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保安团，居然有着丰厚的家底。那些从没见过的快炮，一看就是上好的西洋货色，一口气就拉出来十几门。整箱整箱的炮弹堆的跟小山一样，短粗的炮管高高地扬起，直接对准了正前方。根本不给鲁军照面的机会，保安团抢先一步动手，大炮打的轰隆作响，炮弹跟不要钱似得往下砸。从凉亭里只能看见战场上硝烟滚滚、烟柱冲天，爆炸声跟闷雷一样滚动着传来。那些全副武装的保安团士兵，咆哮着跃出战壕发起冲锋，两军在震天的喊杀声中，搅成了一团。没过几个小时，让人节cao碎一地的消息传来了，这支鲁军全军覆没了！那些血糊糊的尸体，被保安团用平板车车一车一车的往回拉，鲜血和小块的碎rou顺着木头缝隙往下滴落，往返几次后就形成了一条血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大夏天里招来了一群又一群绿头苍蝇。

    全歼了鲁军一个步兵团，保安团迅速的将战场上搜罗来的战利品系数回炉。随后挟着战胜之威，迅速出动，直接抢占了周边的各大交通枢纽和要道，全副武装的士兵进进出出，在每一个路口都修筑了掩体工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随后诡异的偃旗息鼓，在没见下一步行动。惹得十里八乡的土豪劣绅们越发的惶恐不安，回过头连踢带打的驱赶着家里的管事，拼命的往蒙阴县跑。大洋、烟土、家禽牲畜和粮食，甚至是黄花大闺女，一家家变着花样的往保安团驻地送。那些荷枪实弹的大兵什么也不说，除了人以外什么都收下了，就是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复，搞的几家越发的摸不着头脑。

    就在十里八乡的土豪劣绅们惶恐不安的时候，被架着站到了前台的周子清，在局促不安中先后和几波神秘人物碰头会面。紧接着，济南方面火急火燎的派出一名特使，赶到了蒙阴县城。县太爷周子清和保安团团长秦漠亲自陪同饮宴，据小道消息说席间宾主把酒言欢，气氛好的不得了。在蒙阴县逗留了一周后，这位特使拍着鼓鼓囊囊的腰包，在酒足饭饱后晃晃悠悠的拱手作别，踏上了返程的路。半个月后，省城济南快马加鞭的发来加急电报，直接授予了保安团直鲁联军独立师的番号。保安团团长秦漠，也被被委任为少将师长，委任状随后加急送达。

    也就是一个半月的功夫，保安团就从一支不入流的乡间武装跃升为直鲁联军独立师，这晋级的速度着实让人有些眼晕。接到委任状的当天，秦漠就在蒙阴县最好的酒楼里大办酒席，周边十里八乡所有数得上名的土豪劣绅们全部到齐，就连临沂市里的大小头目们也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当晚整座酒楼被包场，周围全副武装的士兵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将酒楼重重包围，以至于饮宴期间的内容外界一概不知。但是第二天，自临沂市往下，周围所有的县镇全部将原先的保安团强制性解散。整个过程由独立师派遣部队负责监督，所有被遣散的保安团团员系数进行甄别，只要发现任何逃犯和不安定因素，当场捉拿。保安团原先装备的各型步枪和子弹，也在清点后被拉回了半山腰的基地。

    借着自行车厂的契机，原先蒙阴县小打小闹的实业利益体系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迅速的发展到产业链的规模。范围上也从原先单一的自行车，拓展到了手表、家私、成衣、食品等领域。原先散落在民间的财富被重新整合，汇聚成一股不菲的资金力量，投入到愈演愈烈的实业浪潮中去。在独立师枪杆子的辟护下，从低端产业开始，秦漠通过出售机械设备和技术力量，在短时间里建立起包括被服厂、成衣厂、罐头厂、鞋袜厂等一批军民两用产业。甚至还土法上马，搞出了一个小型的钢铁厂和化工厂，在将十里八乡的土豪劣绅绑在一起的同时，也为独立师提供了可靠的后勤保障。

    临沂一带生产（组装）的永久28大杠、小凤凰、精钢的机械腕表和各种家私，打着国货的旗号在直鲁乃至于整个华北一带，疯狂的热销。这年月的还不兴崇洋媚外，在民族主义大觉醒的年代，这些价格比洋货低、质量和款式却实属上乘的国货，理所当然的受到了各界人士的欢迎。在加上商品涵盖了大多数人群，一时间赚的是满钵倾盆，真正的数钱数到手抽筋。跟着吃rou喝汤的土豪劣绅们笑没了眼睛，看着日渐鼓起的钱袋子，越发的坚定了跟着秦漠走的信念。

    “阁下，按照参谋部编制的整编计划，新成立的独立师将会下辖三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一个辎重营、一个工程营、一个装甲侦察营、一所野战医院、师部以及师属警卫部队；

    每个步兵团下辖四个满编870人的步兵营、一个满编420人的团属炮兵营（装备18门M－1型75毫米榴弹炮）、团部和警卫排（共计100人），共计4000人；

    炮兵团下辖两个105毫米炮兵营（装备18门日制九一式105毫米榴弹炮，见注释1）、一个152毫米炮兵营（装备12门苏制D－1式152毫米榴弹炮，见注释2）、一个博福斯M－34型40毫米高炮（见注释3）营、两个汽车连、一个警卫连、团部和警卫排，共计2500人；

    工程营下辖四个满编180人的工兵连、营部，装备战壕挖掘机、通信车等技术装备若干，共计750人；

    辎重营下辖三个满编220人的汽车连、营部，装备120辆福特AA型卡车，共计700人；

    装甲侦察营下辖一个装甲战车连、一个装甲输送连、一个徒步侦察连、一个侦查器械连、营部，共计800人。装备苏制BA－10M型六轮装甲车16辆、OT－810型装甲输送车（见注释4）12辆、德式VW－82型桶车24辆；

    野战医院200人；

    师部及师属警卫部队、野战医院共计550人，全师满编1.75万人！”作为新加入的成员，刚刚被任命为参谋长的曼施坦因，cao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起身发言道。

    由于系统对于所有征召、兑换的军官都默认为华裔，所以这位在平行时空中叱咤风云的汉斯名将，成了一位黄皮肤、黑眼睛的国人，只是块头大了一些而已。就连一口带着标准的普通话，都让会议室里那些准备看笑话的校官们，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批准，通过吧！另外，咱们在明面上的生意不错，或多或少的惹得某些人不痛快了，包围工作一定要跟上！”大把大把的银元进了腰包，看着系统账目上噌噌噌往上涨的数字，秦漠只觉得自己牛气冲天。

    一万七千五百人的步兵师而已，小意思，再来一个也能Hold住啊！

    “阁下，我们在周围的几处制高点上都设置了防空阵地和警戒哨。按照您的命令，高炮型号为Flak－36型88毫米高炮和M－34型40毫米高炮，高低搭配，在防空方面您可以放心。部队目前正在进行整编，工业园区的安保问题暂时由情报部负责。我想这个问题，还是蓝部长回答比较合适。”曼施坦因耸了耸肩，笑着摊摊手。

    “您说的没错，曼施坦因将军~阁下，目前工业园区的安全问题暂时由情报部负责。本部下辖的内务部队，对于工业园区和实验室实施了24小时保护机制，确保全天候明哨、暗哨、流动哨不间断巡逻。另外，进出园区的所有道路都由内务部队把手，来往的车辆全部都要接受检查。仅仅是最近一周，外围的内务部队就先后逮捕了100多名来历不明的肇事者，根据审讯这里面既有日本人也有本地人士。其中相当一部分是自持背景够硬，看着咱们赚钱眼红，想横插一杠子或者干脆取而代之。”

    “另外，阁下，如果可以的话情报部希望追加一到两成的经费，用于在济南和华北地区建立情报网络。往来于华北各地的商队，就是我们最大的方便。”推了推手边的卷檐帽，留着齐耳短发的蓝兰施施然的起身，接过了话茬。

    作为目前独立师中少之又少的女性成员，加上又掌握着情报部，所以这位女王大人受到了格外的优待。春秋和冬常服都是上好的羊毛尼面料，大翻领、金色双排扣，由裁缝专门量身订制。夏装也分为裙装和裤装，用的都是上好的真丝面料。夹克式的短袖衬衣（99式干部短袖）勾勒出纤腰和挺拔的胸型，肩上崭新的上校军衔闪闪发光。

    “这些都可以得到满足，只是情报系统的建立必须抓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的，阁下，请您放心！”

    注释1：91式105毫米榴弹炮，由法国施耐德公司设计，水平式炮栓、分离药筒、开脚式大架设计。全重1.5吨（相当轻了），炮口初速454米/秒，发射九一式尖头榴弹最大射程10.8公里，使用三式穿甲弹可以在1000米的距离上击穿120毫米的垂直装甲。1931年服役，持续生产到日本投降。

    注释2：全重3.6吨，炮班人员7人、24.3倍身管，高低射界－1~ 65度，方向射界50度，射速4发每分钟。最大射程12.4公里，在1938式152毫米榴弹炮的基础上改进。

    注释3：56倍径身管（L－60），全重1.98吨，射速120发每分钟、俯仰角－5~90度、炮口初速881米/秒、最大射程7160米、最大射高4000米左右。

    注释4：OT－810，战后捷克对SdKfz251半履带式装甲车的改进型。换装一台120马力的太脱拉柴油发动机，乘员舱改为全封闭式，负重轮也由交错式改为排列式。载员10人，车组成员两人，这里说的OT－810装备一挺带防盾的M2型12.7毫米重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