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福祸难辨广陵乱 厚丘城中大点兵
诸事安排已定,项云征召城中百姓协助运粮,上千精壮之士皆愿随从,项云只好一一婉拒,不是项云不愿扩充队伍壮大实力,而是项云真的养不起多余的兵马了,沿海地区本就不盛产粮食,再加上项云极力在军中推行的一日三餐制,粮食已经开始出现短缺的危机,好在此处鱼虾众多,掺和起来勉强还能维持一月。 利城城中变得冷清起来,往日来回巡逻的士卒再也看不见了,官道上空无一人。 项云自领三百解忧军,与李汉沁的四十并州狼骑、周仓的五百丹阳兵、王猛的五百士卒一路向西,投朐县而去。 项云遁马谓身旁周仓道:“元福,我军中将士都自成一脉,兵精将猛,可王猛乃是陷阵营司马,不便继续统领那五百士卒,你可愿意统领。” 这不是项云故意讨好周仓给他增兵,实是项云不想打乱陷阵营的体系编制,陷阵营已经成型,七百陷阵可撼万敌,可一旦增添兵马造成士卒之间缺少默契,队列不齐勇气不足,那就得不偿失了。 从这几次的战争来看,虽然战役规模较小,可分兵之后的陷阵营实力已经大打折扣,不在复现高顺时期的那股战而不胜的气势,所以要想继续保留住陷阵营的威名,只有让他们七百人拧在一起,才能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周仓满脸的激动,这是一种信任,自领一千士卒,足以说明项云对他特别信任。从黄巾投降之后,自己虽在广陵有所建树,可真正打败敌军的还是项云自己,论战绩,自己只能和陈霸王猛同起,论履历,自己根本就不能和陈霸王猛或者李汉沁相比,可周仓明白自己不能应承下来。 自古功高震主,秋后算账都死的很凄惨,况且以自己的实力根本就掌控不了一千士卒,因为这不在是黄巾流寇,他们都是千挑万选的精壮之士,每个人都有一股桀骜不驯的野蛮脾气,要想赢得他们的认可,只有在他们心中打下强者的烙印,这样才可以让他们归心,就像如今的五百丹阳兵一样,唯周仓马首是瞻。 “多谢将军厚爱,周仓无以为报,只盼来日为将军多砍几个敌人的脑袋,可周仓万不能接受此重任,望将军三思。”周仓极力推辞道。 项云微微的点了点头,他已然明白周仓的想法,尽然周仓目前不愿接受,那就暂时先放一边,实在不行可以都交给孙强统领,孙强的为人项云信的过。 项云笑道:“尽然元福不愿接受,那我就委推给别人了,这般好事,别人求还求不来,元福却不愿接受,实在令人可惜。” 周仓也回笑道:“周仓有自知之明,待他日将军大业可期之时,终是千军万马我周仓也敢独领,就不知到时将军还敢不敢。” “终身不负今日之言,只要元福在我身边一天,我皆已性命相托。”项云郑重其事的道。 周仓越显震惊,项云对他如此信任,足以让他以死相报。人生在世,得一知己遇一明主,死而无憾。 周仓满脸诚恳的回道:“今生今世愿为将军出生入死,所有变节,愿天打五雷轰。” 项云连连阻止道:“我信得过你,元福不用发此毒誓。” 两人之间,情浓意真,互为所动。 项云终于放下心头的那块巨石,就算周仓被关羽俘虏,项云也敢打包票周仓一定不会背叛他。周仓之义可比关羽、高顺,历史记载关羽落败被诛,周仓也自刎而死。这是何等的君臣相交,何等死忠之士。 王猛在旁道:“将军,前面就是朐县了,我们要不要进城。” 朐县城楼慢慢显现出来,太阳的光芒正从城头射来,格外耀眼夺目。 “我们先到朐县休整一夜,待明日与城中陷阵营士卒一起往厚丘而去,好日子就要结束了,告诉弟兄们,好生休养,不可白白耽误了大好机会。”项云顿声道。 一干人齐齐入朐县,顿时整个县城到处都是人影,忙碌身形来回在城中穿梭。 陈霸已经闻听大军向厚丘汇合,开始准备所需的军用物资。 府库中能有用的物资被一一清点出来,除了粮食其它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一时之间陈霸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处理。 “带走所有粮食和武器盔甲,其余的分给城中百姓吧,我们留下哪些布匹货物只会增添累赘。”不知何时项云来到府库说道。 陈霸见礼道:“将军,县衙之中还有少量珠宝铜钱是否带走。” “金钱是一个万恶的魔鬼,有人为了它们连命都丢弃了,可没有它,又万万不行,先全部带走吧,以后我们可能就要四处奔波了,早晚都会派到用处的。”项云无奈的道。 小米加步枪可以打下新中国,可是那是建立在成片的红色根据地,可如今项云什么也没有,要钱钱没有,要人人没有,更何况徐州战乱一起,到时只有跑路的命运,何去何从无从说起,只能步步为营,打下基础。 就连项云自己都感觉自己越来越是一个地道的汉朝人了,为了钱粮不再清高,一切能活下去的机会他都不想放过。 项云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内心突发感叹,看来是要谋划一下军需的后勤官员了。如今手下兵员不似最初的一千人,一切开销都还小,可如今加上孙强新募的士卒,至少有二千五百人了,日益消耗巨大,需要一个信的过,又会精打细算的人来掌管这件事。 思前想后项云都想不出合适的人选,诸如曹cao刘备一类的人都是有才之人出任,自己除了周仓可以上得了台面,其余的人都是一群无名的武夫,这开始让项云有点抓狂了,他必须要尽早处理好此事,不然全军都饿着肚子那还打什么仗。 项云短暂的停留之后,又回到了县衙内,左思右想回想现在还没有出仕的三国名士,可是项云熟知就那几个牛气冲天的人物,凭自己如今的身价要想招纳他们,无异痴人说梦话。算了,一切都强求不得,尽然没有合适人选,项云只好自己一手抓了。 二月二十八日,项云集中手中所有兵力,汇集于厚丘,各城的物质被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厚丘,厚丘的财力人力达到了空前的壮大。 厚丘校场上,一面无比硕大的军旗迎风招展,猩红的血色楚字格外显眼。 项云站立高台之上,大声道:“楚军威武。” “威武、威武。” 两千五百人齐声回道,声响震天,响彻云霄,气势非凡,好一副精兵强将的气派。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今曹cao弄权,百姓流离失所,诸侯混战,百姓了无生机。今天,我们楚军劈风斩蓟,迎难而上,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而活,杀,杀,杀破这铁桶围成的徐州。”项云朗声吼道。 “好、好。” 项云摆手示意安静,对着台下周仓点了点头。 周仓站出班列,大声道:“楚军军规,我军将士皆为弟兄,生死与共。第一条:见色起意侮辱妇女者杀无赦。第二条:见财起意屠杀无辜百姓者杀无赦。第三条:见危逃命陷同胞于危险者杀无赦。此楚军三大铁打军规,但有违反者我军将士不分上下皆可杀之。”肃杀之情四溢开来,整个校场陷入一片死寂。
这三条军规可以说和这个朝代格格不入,当兵打仗不为钱财为什么,金钱、女人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抉择的,而如今项云却断了所有的念头。这样他们哪里还有打下去的勇气。 死一样的沉寂,诸如陷阵营如此军纪严明的士卒,也难免心中一寒,太苛刻了。 项云望着死气沉沉的校场,大声道:“你们怯场了,害怕了,懦夫,只有懦夫才会如此,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向你们保证,三年,三年之后,我要让你们每个人都过上好日子,家中至少五六个老婆,数不完的财物,你们想不想。” “想、想。” 这下校场之上一阵欢呼,只要有盼头,有希望他们就有战下去的理由。 “想,我也想,可空想一阵,那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用我们的双手去打拼才能换取最真实的生活,所以请各位弟兄,磨快我们手中的钢刀,狠狠的砍向敌人的脑袋,把阻挡我们的土鸡瓦狗统统杀死。”项云沉声吼道。 “杀、杀。” “强者就应该有强者的尊严,你们就是强者,今天我们揭竿起义,自立名号,大号楚军,周仓听令。”项云顿声吩咐道。 周仓拱手道:“末将听令。” “任命你为楚军副将,参议全军事务,统领五百丹阳精兵,番号无敌军。” “末将周仓领命。”周仓庄严的回礼谢恩。 “孙强听令。” 孙强出列拱手道:“末将孙强听令。” “你解救朐县之危立下大功,为人忠心不二,统领本部三百士卒外加新募五百人新兵,是为后军番号神速军,军中日常消耗皆由你运筹,你可敢领命。”项云循声问道。 孙强刀疤脸微微抽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项云对他越来越器重,统领八百人,比身为副将的周仓还要多三百人,他无异于感恩戴德。 孙强脸色动容,诚恳的道:“多谢将军信任,孙强无以回报,愿为将军效死命。” 项云沉声又道:“李汉沁听令。” “末将在。” “并州狼骑皆虎狼猛士,虽只有四十人,但胜过上百人,可惜我军中少马,今筹集全军所有战马,共得战马两百匹,皆调配给你,挑选士卒组成两百人的铁骑兵,番号霸王铁骑,冲锋陷阵,刺探军情皆落在你的肩上,你可敢领命。”项云神色坚毅的看着李汉沁道。 “末将领命,一定不负将军重望。”李汉沁决然回道。 项云一脸亲切的看着陈霸王猛,陷阵营是高顺留给自己的生力军,他必须好好的保护它,利用好它。 “陈霸、王猛听令。” 陈霸王猛同时出列,齐声道:“末将在。” “命你二人同掌陷阵营,不可辱没了大哥的名声,三年之后,我要让天下人闻听色变,让陷阵营的威名四海畏惧。你们可有信心。”项云毅然道。 “陷阵之志、所向无敌。”陈霸王猛齐回道。 诸将吩咐已定,只余下三百解忧兵,这支特殊的部队项云要自己来训练,所以项云留了下来,是为亲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