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符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茂山眼睛瞪的溜圆，指着面前三口空空如野的木箱。 楚庄头上冷汗直冒，几乎说不出话来：“师兄，这，这，我也不知道。” “楚庄，你闯下滔天大祸！还不跪下，老实交代？”丘吉见机飞快，对着楚庄咆哮道。 “师兄，我......”楚庄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茂山大喝一声，响若惊雷：“快给我进去找！” 几人急匆匆跑进库房，到处翻找，却丝毫不见晶石踪影。再查看其他木箱，均无异常。唯独昨天楚庄睡卧的那三口木箱不见了晶石。 茂山站在库房中，脸色铁青，四下搜寻，忽然他目光落在一块黑漆漆的木牌上。 “这是什么？”茂山问道。 楚庄看到木牌似曾相识，差点惊呼出口，这不是昨天那张净尘符吗？怎么变成这模样了？他脑中转的飞快，难倒说晶石消失和它有关？不，不能说！ “回师兄，这是昨天清理多宝阁物品中的一件废品。”楚庄回道，好在他本已吓的脸色苍白，并未露出破绽。 茂山看了看，冷哼一声，将木牌丢下。问道：“都搜完了吗？” 丘吉上前，小心回道：“都搜完了，连楚庄身上都搜查的干干净净。没有那三箱晶石的下落。”回头面向楚庄，训斥道：“快老实说！那三箱晶石到哪里去了？是不是你私自偷运出库房了。” “冤枉啊！师兄，我昨日进库房后，再也没出去过。”楚庄有口难辨。 茂山冷哼一声：“是不是冤枉，马上就知道。”径直来到门前悬挂的太乙测度镜前，暗掐诀法，指尖一道灵光射出，直入测度镜内。镜上阵法催动，慢慢旋转，一道投影落在对面山壁之上，所显示的正是昨夜库房外的动静。从楚庄到星字库一直查看到今天茂山前来，都是风平浪静，楚庄连库房门都没有出过，四周没有任何异常。 “真邪门。”茂山有些疑惑，这些晶石怎么会不翼而飞的？回头问丘吉道：“原来的库管是谁？” 丘吉恭敬道：“回师兄，是马老八，上个月醉酒误事，已经被关在囚室，刑期六十年。” “玩忽职守，该当如此。”茂山冷哼一声，转头看看楚庄：“你呢，怎么说？” “我，我没偷啊。”楚庄带着哭腔，刚才丘吉的话，已让他遍体生寒。若是也将他投入囚室关个几十年，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楚庄，犯了这么大的错，还敢站着回话？”三儿一脸趾高气扬，喝问一声，伸手抓住楚庄肩膀。 楚庄顿时感觉半身发麻，竟被三儿一把举起，狠狠扔在地上。 “跪好，老实回话！”三儿踢了楚庄一脚。 “你老实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茂山慢慢踱到楚庄面前，声音悠悠落下，高高在上。 “师兄，我当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楚庄忍痛回答。 “你身为符童，一向尽心尽力，所有彩门交代任务都完成的不错，可见你平日是很用心的。否则我也不会将看管库房的差事交给你。”茂山冷冷道：“但是今天，不管什么原因，你失职了。要知道，作为库管，这库房就是你的性命，你拼了命，也要保护好库房的每一样东西的安全，明白吗？” “我明白了，我，我以后一定凭着性命，也要把这库房保护好，如果再有下次，但凭师兄惩罚！”楚庄低下头，这个时候他很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下次？”茂山嘿嘿一笑：“三儿，先赏他四十板子。” “是！”三儿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红漆短棍，狠狠打在楚庄背上。 楚庄身体不住颤抖，钻心的疼痛。三儿手劲极大，每一棍，划过空中都发出呜呜声。几乎将他脊骨都打折了，楚庄浑身冷汗淋漓，却依旧咬牙强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四十棍打完，他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你招不招？”三儿用棍头点着楚庄后脑问道。 楚庄心头大怒，你一个小小随行童子，连彩门弟子都算不上，竟然如此嚣张？但他明白，现在不是他发威的时候。 “师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楚庄咬牙勉强挤出句话。 丘吉在一旁看到此，心叫不好，若真是把楚庄打死了，那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他了，他是楚庄的顶头上司，说什么也逃脱不了干系。忽然有了主意，急忙上前道：“茂山师兄，看楚庄这意思，也许他当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莫不如这样，让他三年内把这三箱晶石补齐，若真把他打死了，那三箱晶石也找不回来。再说上元仙会召开在即，这时候打死门下弟子，似乎彩头不好，至于那三箱晶石，我们慢慢查，不信就能飞出青霄殿。” 茂山沉吟半晌，才道：“好吧，就依你所言，给他一次机会。楚庄，你听着，下面的打先给你记着，若是三年内你补不起三箱晶石共一千三百二十八颗二品晶石，你就等着杖毙在我的棍下！” “楚庄谢过茂山师兄，谢过丘吉师兄。”楚庄提起最后一口气颤巍巍说道，尽管心中不服，但是现在他没有丝毫办法，只有将这顿棍子记在心头。 “好！再去搬三箱晶石。”茂山似乎很满意楚庄的回答，“我做事向来赏罚分明，你今日失职，就要打你板子，不过平日里，你尽心为彩门办事，我也知道，这瓶药赏你了。”一个乌瓶扔在楚庄面前。 “谢过师兄。”楚庄死死攥住乌瓶，几乎将瓶身捏碎。 “我们走！”茂山带着童儿转身离开。 丘吉悄悄来到楚庄面前，低声道：“楚庄，我也不想这样，不过，刚才的情况也由不得我，你快去疗伤吧。”说完追上茂山离开。 等茂山一干人离开，偌大的院中恢复平静，只有山风吹动树叶沙沙声响。 楚庄慢慢爬起来，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脸孔都有些扭曲，一瘸一拐的走进库房。紧紧咬着嘴唇。 “终有一天，小爷我要讨回这笔账，先打你茂山板子，再赏你灵药！”楚庄靠在墙角坐下，虽然嘴上硬气，还是将药涂在伤口。灵药很管用，身上疼痛减轻不少，斜趴在地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楚庄才悠悠醒来，身上受伤处已基本愈合。这药效果奇佳，楚庄看看还剩有半瓶。小心贴身收好。 他感觉这两天倒霉透了，叶青的一百五十张洞火符还没制完，现在又多了一千三百二十八颗二品晶石的债务。三年内补齐？怎么可能？他感觉有些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忽然想到，那三箱晶石到底是怎么消失的？难倒说真是那净尘符捣的鬼么？ 想到此，他急忙爬起来，找到那块黑漆漆的木牌，仔细观看。没错，这绝对是那张净尘符，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楚庄试着输入灵力，木牌毫无反应，感觉不到有丝毫的灵力波动。难倒说这是块法器？需要滴血认主？楚庄咬破手指滴下鲜血。还是没有反应。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楚庄试过了所有方法，甚至用小刀劈砍这块木牌。可这块破木牌愣是没有一点反应，楚庄想到无故背上的巨额债务，越想越是欲哭无泪，站起来狠命将木牌往墙上一砸。 不料木牌砸在墙上，啪！一个反弹，直落在一盆净尘液中。 呼~净尘液仿佛沸腾的开水，不住翻滚，冒出一阵浓郁的白烟。 “这是什么情况？”楚庄急忙跑到净尘液前，原本清澈的净尘液竟然变成乌黑一片，伸手去捞，一张光洁滑腻的符纸落在手中。 就着月光，将符纸放在眼前细看，他惊呆了！ 木牌坚硬的外壳已经悄然不见，此时净尘符的表面闪着金光如同涓涓溪水般连绵不绝，周而复始，似在诉说它的不凡。符面原来的符纹已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数千个精巧缜密的符纹。 翻过来看，符背面有两个古怪文字，楚庄并不认识。这两个古怪文字看上去似乎和符纹有些相似，楚庄忍不住比划起来。刚画了两笔，就感觉体内灵力疯狂外泄，只觉一阵眩晕。 好古怪！楚庄瞪大了双眼。这净尘符，不！这张符已经不能称为净尘符了！这分明就是一张金符！ 他嘴唇有些哆嗦，颤抖着手摸上“净尘符”。灵力一催，符上金光闪动，照亮整个库房，十八个硕大符纹凭空出现，不住转动。 只是这些符纹只有五个发出耀眼的金光，剩下十三个却是灰白无光。 这五个符纹中，有一个楚庄很熟悉，那是火符中特有的螺旋圈纹。试探着将手摸上螺旋圈纹，圈纹忽然华光大盛，化作一条金线，顺着手指，钻进他体内，游走七经八脉，直达灵海。 圈纹陡然在灵海中炸开轰！他如遭电击，浑身抖动，金色圈纹中突然跳出无数字符射入脑海旋转不止，最后组合成一张符箓，符箓旁有数行小字注解。 这......这是......楚庄惊喜中又有些疑惑。 这张浮现在脑海中的符箓实在太古怪了。从符纹上看，虽然布局结构巧妙，但通篇符纹除了起手、承转、收笔三处符纹他认不出外，其他符纹分明是张洞火符。楚庄制作了七年的洞火符，可以说这些符纹就是闭着眼睛他也能认的出。 可是一旁的注解显示这张符箓又不是洞火符，而是一张灵符，一张叫烈火符的灵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