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匠师的起步
寨门前贝瑟已经等候多时了，查理斯不再耽搁快步走近，对贝瑟一个标准的抚胸礼。贝瑟满意的点点头，心想这小伙子潜力很大，只不过能不能信任他呢？他那红发蓝眼的外表让贝瑟很感压力。 贝瑟不动声色的拍拍查理斯的肩膀，介绍后面的众人给查理斯认识，查理斯才知道贝瑟身后的年轻人居然是贝瑟的大儿子阿尔古，可是莱托从来没向自己提起，想到这不禁眉头一邹，另一边自然是小白脸乌赛，然后是巫师，塔古，以及各队首领，最显眼的自然是泰格，2米的身高，强健的肌rou，用最自然最直接的方式诉说着他的勇武，这是部落现在的最强战力，接近8级的武士。与此相比，维希的父亲卡顿就显得小气多了，贝瑟看大家聊的差不多了，就对大家说：“现在查理斯身上有些轻伤，让他回去处理一下吧！” 大家善意的笑笑，贝瑟便让查理斯跟随巫师去疗伤，查理斯和莱托来到巫师的居室，那是一座特别的屋子，处处体现出图腾崇拜的味道，到处雕刻着各种各样的猛兽、战士、神阺等等，似乎那些图案中隐隐散发出奇特的能量，更怪异的是查理斯居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卡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伙子，你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有什么特别的吗？” 知道是巫师，查理斯不敢托大，连忙转身行礼：“大师。” 巫师卡门微笑着点点头：“我观察你很久了。” 查理斯一惊，难道？ 卡门解释道：“你不要误会了，我没有恶意，自然之神教会了我们不仅仅要用双眼看待事物，我已经感觉到你对部落没有恶意，也可以理解为你对部落不感兴趣，呵呵。” 查理斯苦涩的说道：“大师，坦白说，我在部落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我对前途很迷茫。” 跟来的莱托插话：“你是我永远的朋友，查理斯！”说完连拍三掌，双手合实，用额头紧贴查理斯的额头。 正疑惑间，卡门笑着说：“看，命运之神是公平的，你失去的越多，今后得到的就越多。现在应验了，这是部落对朋友之间最真诚的祝福。” 两人分开，查理斯一阵无语，这个废柴吗？但是心里确有种不再孤独的感觉，不敢多想，连忙岔开话题：“大师，这上面是部落的神阺吗？” 卡门看了查理斯一眼：“不，我的孩子，这上面描绘的是自然神的信徒战斗的画面，当然这里都是信徒中的最勇武的战士！” 查理斯奇怪：“可是我在这些画面上感觉到细微的能量，这是？你能感觉到吗？” 看到查理斯望着自己，莱托茫然的摇摇头。 卡门却很吃惊：“很好，我的孩子，大多数人只知道表面的画面，却忽略了它的本质，眼睛有时是人类最大的阻碍。” 卡门大师的话深奥难懂，查理斯却不敢插言。卡门接着说：“这线路的其中一部分是施展自然魔法后自然形成的，而其它则后来为装饰而添加，虽然上面的史诗是人类的英雄，但大多数人却忽略了它的本质？” 查理斯试探着问道：“这种自然魔法是可以不接触身体就有效果的吗？” 卡门很是惊奇：“你果然很特别，我的孩子，让我先把你身上的伤处理一下。” 查理斯不再多言，跟随卡门进入内室，里面有各种药草的味道。 卡门一边准备一边说道：“这里使用的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查理斯答道:“不，大师，大自然是所有生物共同的母亲，在母亲的面前我们只剩下虔诚。”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的孩子，把上衣脱了吧，让我也看看你们的功劳，呵呵。” 查理斯依言脱掉上衣，露出身上的伤痕，大多是与火狮和闪电豹火并留下，正主蜘蛛倒没伤害到查理斯，卡门深呼吸一次，调整状态，然后把手放在查理斯的伤口上，一种温热的感觉传进身体里，居然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见鬼，就像那棵大树！ 大师手上的绿色能量还在滋补着查理斯的身体，这时，查理斯身体内残留的大树能量似乎觉醒了，竟自发引导大师的能量在身体里旋转起来，每转一周就舒服一些。 感觉到查理斯的变化，大师笑而不语，能量输送了不知多长时间，大师头上出现豆大的汗水，只好抽回了双手，查理斯睁开眼，看到自己的外伤已经痊愈结疤，而身体里多了许多能量。 查理斯望向大师，才发现大师头上全是汗水正自顾自的擦拭起来，卡门无奈道：“你还没吃饱吗？都快被你抽干了！” 看着查理斯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大师开口道：“为你疗伤的时候，你身体居然有一股自然能量在吸食我的能量，你也是自然法师？不像，你运转的路线与法师完全不同，倒和战士有几分相似。” 查理斯抱歉的笑笑，说了下刚才奇妙的感觉，并询问对卡门的影响。 卡门笑着回答:“人的法力是有限的，用完以后回慢慢补充” 并教查理斯低阶自然魔法的使用，可惜查理斯却无法使用自然魔法，正待询问，这时塔古派人通知查理斯到酋长议事厅议事。 查理斯问莱托：“你经常去议事厅吗？” 莱托一脸尴尬，查理斯恍然， 卡门连忙帮莱托治疗包扎下，就连同莱托和查理斯向议事厅走去，来到议事厅，酋长贝瑟当中高座，左手第一位空着，随即恍然，留给卡门的，下面依次是小白脸，阿尔古，塔古，泰格等各队长，看到查理斯进来都热情的招呼起来，包括小白脸在内，在他真诚的脸上似乎找不到虚伪的符号。可是大家看向莱托的眼神就有那么一点点味道了，莱托怯怯想退出去，被查理斯踩住脚，查理斯对众人一礼，然后说道：“这次狩猎最大的功臣是莱托，所以我把他带来了。” 卡门欣赏的望着查理斯。 贝瑟闻言大奇，查理斯便把来龙去脉大略说下，塔古一旁补充，惊险处听得众人无不动容。说完查理斯把战利品三颗精核献给贝瑟。 贝瑟深深的看着查理斯：“这些战利品归你自己，我想问的是你是卡彭特帝国还是奥汀帝国的人？” 终于来了，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今天这一遭了，查理斯起身回答：我原来是东方大陆华族人，跟商队出海来到魔兽森林登陆，遭遇奥汀帝国无礼袭击，最终寡不敌众，后来被冲散后在魔兽森林迷路，最后摔下山坡晕过去了。 查理斯这些话说得半真半假，饱含在异界受到的屈辱，倒也显得真切。 一时间无人接话，显得有些冷场，卡门咳嗽一声，打破诡异的气氛：“查理斯被救下后，的确受了很重的伤，又被狼咬伤，我以为已经……，所以没有继续救他，没想到小伙子奇迹般挺了过来，这里，的确我要负很大的责任！” 看着卡门真诚的话语，几乎是自曝家丑的自白，对着有些尴尬的大师，查理斯朗声道：“不，大师，您的气度让我更加惭愧，是您无私的帮助，无私的救治了素不相识的外乡人，让他在您神奇的魔法下获得新生，您的义举将获得所有人的尊敬！” 被夸得老脸通红的卡门，频频向查理斯点头，旁边的人也在夸赞卡门，就连小白脸都用尊敬的语气表达自己的虔诚！ 贝瑟看差不多了，咳嗽一声让众人收回目光：“查理斯，你是个勇敢神奇的战士，听塔古说，你的打猎方法很特别？是吗？” 到重点了，查理斯回答：“是我和莱托打造的工具起了效果，不过……” 看着查理斯欲言又止，贝瑟连忙问：“怎么了？” 查理斯故意卖关子：我不敢说！ 贝瑟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只说无妨，本酋长恕你无罪！” 说到这，小白脸明显有些不自然，查理斯也不道破。对贝瑟一抚胸礼：“不知部落的食物从何而来？” 贝瑟等众人一愣，维希的父亲卡顿代贝瑟回答：“当然从魔兽森林中得到。” 查理斯接着问：“不知部落总人口是多少？” 贝瑟一惊，什么意思？不过转念一想，这问题反正瞒不住，不如大方说出来，贝瑟答道：“约四千人。” 查理斯接着问：“那部落要多少人参加狩猎？” 贝瑟还未插言，泰格就大声吼道：“他娘的，全部出动还要运气好才能养活人!” 大家闻言一阵哄笑，不过笑得有些悲壮凄凉，贝瑟眯着眼睛看向查理斯，难道自己还是低估他了吗？ 阿尔古起身质问查理斯：“难道你在取笑我们？” 查理斯连忙说：“不，只是觉得，部落只要抽出一部分人狩猎即可。”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毕竟查理斯初来乍到，很难服人，厄尔站起身，怒斥道：“难道说部落的勇士都不如你？” 查理斯不慌不忙接道：“错，关键并不在我，而在莱托！” 如果刚才查理斯的话是狂妄的话，现在的话就是侮辱了，泰格，厄尔等人已经把手按在剑柄上，怒目相视！ 贝瑟咳嗽一声，示意众人，对查理斯不置可否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莱托能解决？说说看。” 贝瑟的话不温不火，不过查理斯知道，自己回答不好，后果不堪设想！转眼看向莱托，这货已经面色惨白，如果不是查理斯在这，在泰格等刀锋样的目光下，恐怕早就一泻千里了。 查理斯对大家的愤怒目光恍若未觉，坚定的说道：“部落狩猎效率的低下，有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观念的错误！部落狩猎的目的是什么？是养活部落的男女老少，不是贵族的狩猎游戏，所以部落不应该以杀死猎物为主？” 贝瑟的脸色缓和了些：“哦？那你的意思是？” 查理斯侃侃而谈：“捕捉大量食草动物、魔兽，进行圈养，长此以往，部落必将有大量稳定的rou食来源，便可以使大量战士从狩猎中解脱出来，再者，森林中有大量可口的野菜水果，只要组织妇女大量种植，可使部落拥有大量的替代食品。” 贝瑟沉思，圈养自己不是没想过，那要很大的工程量，全族的战士都在为部落奔波，那里来的战士完成巨大的工程？不过贝瑟不动声色：“有理，那第二呢？” 一番话下来，说得众人面面相觑，却有几分道理，看查理斯的目光不再充满敌视。 查理斯再接再厉:“第二嘛,工具的落后！” 查理斯环顾一周，问各队长：不知道各位队长，有没有趁手的兵器？ 塔古与查理斯已经并肩作战，说话也随便的多：“查理斯兄弟，你就别羞煞老哥了，也只有几个队长有制式铁制兵器，还有的已经卷刃了还在用！” 查理斯自信满满：“如果给你们全新的铁制兵器，全新的皮甲盾牌呢？” 几个队长一愣，眼中放出灼热的光芒，很快便暗淡下去。 塔古愤愤道：“外面的贵族视我们为野蛮人，严格控制铁器流进部落，有钱也买不到啊！” 泰格一听，猛的一锤桌子，一声巨响，查理斯不禁侧目，好强悍的战士！ 查理斯微笑回答：“不是买，当然也不用买，如果部落自己会打造呢？” 贝瑟大吼：“你会铁匠！查理斯！”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过那对于部落太过重要，也顾不得许多了。 查理斯呵呵笑道：“不是我，是他。” 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一个猥琐的身影低着头。贝瑟觉得自己有暴走的冲动，他宁可相信男人会生娃娃，也不相信莱托是铁匠。 看着贝瑟盯着自己，莱托真想钻到地洞里，这该死的查理斯！ 查理斯面不改色：“不要忘了，杀死蜘蛛的铁钩是何人所打？” 大厅又陷入沉思。查理斯呼了口气，豁出去了：“莱托不是手艺不行，而是条件不行！” 贝瑟下意识念叨：“条件？” 查理斯严肃说道：“对！条件，部落给莱托的工具显然不能溶化钢铁，必须有加温的设备。” 贝瑟慌忙道：“什么设备，我们可以办到吗？” 查理斯说出条件：“可以倒是可以，但必须有足够的人手！我和莱托的实验已经有了一点眉目了，只要人手充足，可以在半年内完成！” 看着查理斯自信的目光，贝瑟又有些犹豫，难道把部落的兴衰交到他的手里，莱托吗？鬼才信你！ 查理斯继续蛊惑：“成功了，部落会是什么样子？失败了，部落又有什么损失？” 贝瑟一咬牙：“你要多少人？” 查理斯轻轻敲一下桌子：“30人，大一点的房间。” “好，你和莱托先下去，我稍后自有安排！” 看着查理斯要踹向自己，莱托勉强镇定些，被查理斯拽了出去！ 大厅的争吵持续了很久，今天又有几人难以入眠？夜晚隐约听到委婉空灵的笛声，里面似乎充满了思念和哀伤，查理斯听着听着，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绿色能量开始横冲直撞，查理斯真个辗转反侧，而隔壁的莱托却鼾声如雷，难道他听不见吗、这货！ 第二天清晨，屋外响起嘟嘟的敲门声，查理斯睁开朦胧的双眼，一夜失眠真是痛苦，看到莱托去开门，查理斯慢慢穿起皮衣，说是皮衣，做的很粗糙，和后世的名牌皮装完全挨不上！ 敲门声更加急促，莱托在干吗？查理斯穿好一看，莱托这货正在门边不敢开门，查理斯真个哭笑不得。一脚踹走莱托，查理斯打开大门，门外站着一对士兵，精神焕发的排在门外，查理斯感觉不到杀气，心中大安，莱托这货脸都绿了。 门外一首领模样的年轻战士一个抚胸礼：“是查理斯大人吗？我是塔古大人派来协助两位大人的！” 查理斯恍然，一看外面估计有三十多号人，看来贝瑟一旦决定，倒也爽快。查理斯问道：“不知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年轻人连忙答道：“应该我叫大哥才对！我叫帕里什，在塔古手下做事，不知道大人可有吩咐？” 查理斯一挥手：“别这样大人大人的，直接叫查理斯就好。” 一番你推我让，帕里什才肯直接叫查理斯，查理斯很喜欢这个小伙子，身体修长健硕，皮肤略黑，一头卷曲的短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这次他一共带来40人，以后就听从查理斯两人的安排！ 魔兽森林也有矿区，只是很凌乱，各种矿石星罗棋布，无论开采运输都很麻烦。以后的工作还要合理分配才行啊。 和莱托吃完早饭，便会同帕里什等人，出了寨子，选择好的泥土烧窑，今天先做砖坯，查理斯做了个规范，让大家照作，一开始真是惨不忍睹，后来渐渐的做得有模有样，查理斯要求比较严格，做出的砖坯尺寸都要差不多，否则捣烂重做，战士们没少受查理斯的气，维希也带了几个女孩帮忙，工作效率提高很多，果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下午贝瑟来视察工作，并发表演讲，勉励大家听从指挥，服从管理，艰苦奋斗，共创辉煌！果然是长期从事领导工作，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送贝瑟离开后，问莱托以前用的煤炭从何而来，莱托告诉查理斯离这二十里的魔兽森林里有露天煤炭。查理斯沉吟片刻，决定去搬救兵。 对阿尔古说明来意，阿尔古也不含糊，当即命卡顿帮忙解决，回到工地，看砖坯做得差不多了，开始带领大家挖窑，现在的条件下，地下窑洞是不错的选择。大家拿着断刀残剑，不一会便弄出一个窑洞，让大家把砖坯搬进去码放整齐。 帕里什拿着火把显得很激动，没想到查理斯把这么意义重大的工作交给自己，随着中间干柴的点燃，上面的煤炭紧接着燃烧，真个火焰滔天！ 抽出24个人，分为4班，轮流看守窑洞，教会他们添加煤炭等注意事项，查理斯便带着莱托回去休息。 第二天，查理斯来到工地，鼓励了大家几句，便带着剩下的16人制造坩锅，陶铲，陶锅，导流管等工具，一切准备妥当，接着由莱托带大家搬运矿石，莱托虽然手艺不行，但家里还是有不少铁矿石的。 第三天起窑，扒开媒灰，里面的砖坯已经成型，这里的土质与地球不同，烧出的砖明显结晶化，呈现淡蓝色，贝瑟等人看得啧啧称奇！查理斯一把拔出贝瑟赐予的配剑，砍向砖头，叮的一声，隐有金玉之声！看向砖头，只受创少许，查理斯满意的点点头。 如果以前大家看向查理斯的目光是奇怪，现在则是敬佩了！ 第五天，铁炉架设完毕，炉体由整块陶器烧成，这种陶器结晶化，查理斯称之为魔陶，把铁矿石弄到炉子里整齐放好，下面堆好干柴煤炭，火把递给了莱托，这货难得的严肃一回。略显紧张的点燃干柴，随着温度的升高。 大家都摒住呼吸，四个战士在用力的拉动兽皮风箱鼓风，估计温度已经接近一千度，大家都脱掉皮衣，赤膊上阵，还好魔陶很耐高温，一千度以上并没有事，终于矿石开始开裂融化，查理斯手握长陶棍，捣匀搅拌矿石，终于一股股金属液体从导流管流出。 这液体冷却后放到铁毡上反复锻打，这就是莱托的活了，莱托看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已经到来，使出十二分力气，倒也虎虎生风。两天后，把莱托打的金属块重新回炉提纯，再次流出的金属液直接进入魔陶模具，这次做得只是工具，有锹，凿，斧，锯等，还有铁板，在魔陶模具的互相挤压下，能弄出很薄的铁板，这下有铁皮鼓风机用了。 泰格等队长对成品斧头赞不绝口，想要去，被查理斯拒绝了，悻悻而去。这是提高工作效率的工具，至于武器得等下一批了。 现在已经没人敢小看莱托了，现在莱托的脸上充满自信和阳光！ 终于成功了，无论是对查理斯还是莱托都是意义非常重要的第一步！查理斯和莱托在月下庆祝饮酒，帕里什和维希也跑来，帕里什酒量雷人的很！头又要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