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回家
卫明走进了**哈赤的帐篷，**哈赤见卫明进来，低声轻叹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眼中挤出了两颗浊泪。卫明也没有多说什么，找了一个木墩，放在了**哈赤的塌边，默默的坐在那里，心情或许要比**哈赤还要沉重。 不一会儿，孟古走了进来。进入到防守严密的军营，卫明倒是不担心孟古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再者说了，卫明有信心，只要**哈赤没有事儿，孟古就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蠢事儿来的。 “你还是走吧。他看到你，心里不会高兴的。”孟古走到了卫明身边，低声说道。卫明一愣，随即点点头，起身走出了帐篷。抬头仰望着星空，叹了口气。伸手想要从兜里掏出什么，却是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摸到，像是想起了什么，自嘲的笑了笑。 “是不是在找这个？”孙承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卫明身边，递过来一个卷好的香烟，卫明拿了过来，放在鼻子下边陶醉的闻了闻，还是那种怀念的感觉啊！不过随即便还给了孙承宗。 “老孙啊，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卫明笑了笑说道。只不过笑容有些凄惨，让人感到有些落寞。 “不抽吗？这玩意儿挺好的。”孙承宗对这玩意儿并没有什么瘾，见卫明没有兴趣，也就收了起来。据说这玩意儿很值钱，现在专门在后金所占据的地方倾销，价格大概在一两银子一根，孙承宗可不敢糟蹋了。 “算了吧。这玩意儿，能戒了还是戒了吧。对身体没有什么好处。”卫明说着，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孙承宗也跟了过来，坐在卫明的旁边，两人一起抬头看着一闪一闪的星星，沉默了下来。 半晌之后，孙承宗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脖子，说道：“不行了，到底是老了，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那么有精神。对了，你说皇太极会不会再次发动进攻？或者，他们之后会有什么动作？”虽然卫明的即时战略上还差很远，但是揣测人心，对整体的把握却也是有着其独到之处。孙承宗在这方面也愿意听一听卫明的意见。 “应该不会了吧。眼看就要过冬了，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今年闹闹腾腾的折腾了一年，后金绝对不会比咱们好过。如果他再围城一个月，就算是他愿意，蒙古人也不会愿意。到时候，他们独木难支，对咱们还有什么威胁？咱们不出去围剿他们就算是对得起他了。只要错过了这次机会，金国想要再次翻身可就难了。打仗打的还是国力。虽然我还不知道今年朝廷的税收是多少，但是绝对会比去年多很多。国库充盈，粮食大量增产，就算是拿人命堆，他后金也绝对不会是对手。”卫明自信的说道。没有钱还是不要打仗的好，尤其是国与国之间，大家伙没有人会想死，只不过是想要活的更好而已。当士兵们的利益得到保障，战场真正成为通往荣华富贵的通道的时候，战士们将会以十万分的精力投入到战场上。将士各个用命，视死如归，后金根本不足为惧。 “再加上你这疲敌之策，女真，恐怕永无翻身之日了吧！”孙承宗又掏出了那根香烟，学着卫明的样子闻了闻，两人相视一笑，笑的是如此的痛快。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的时间里，后金军和蒙古大军又接连对着辽阳城发动了好几次的攻击，但是都没有多大的作用。而在半个月之后，今年第二场大雪覆盖了这片土地。蒙古人接到了林丹汗的命令，不顾皇太极的威逼利诱，毅然决然退兵回蒙古。而皇太极只能够忍痛看了一眼辽阳城，下令后撤。明军也没有前去追击。仗打到了现在，双方都已经是疲敝之军，对和平的到来充满了渴望。尤其是南方来的秦良玉和安邦彦奢崇明，卢象升的军队，更是如此。大雪降临，他们的战斗力明显下滑，再打下去，对明军并没有什么好处。 “卫侯，辽阳城百姓过冬的物资全靠你了。”孙承宗对着即将返回京师的卫明一行人重重施了一礼。而随同的，却是数万大军。战斗结束了，倭国军队和朝鲜军队也都要返回自己的国家，辽东在没有新的皇命之前，仍然由孙承宗负责守护。所以现在孙承宗依然要留在辽阳。其实，这个时候将所有的大军都分撒回各地，也是为了给辽阳城留下更多的物资，使得辽阳城的百姓有足够过冬的东西。一把火将辽阳城烧的面目全非，而现在大军加上辽阳百姓仍然有十万人在此。即便现在将其他大军遣返原地，想必这个冬天，他们也会过的很艰难。 “早就说好了的，朝廷一半，我包一半，放心吧，绝对不会让您这位功臣饿着的。一个月之后的第一批物资应该就会到达，你就放心好了。这里我就不和你多说了。等你班师回京之时，咱们再把酒言欢！”说完，卫明便拱拱手，策马扬鞭而且。孙承宗望着卫明离开的身影，突然笑了笑。年轻好啊，卫明不到而立之年便身居高职，可以一展抱负，虽然他好像也没有报复，但是仍然让孙承宗羡慕不已。如果自己当初也有他这样的际遇的话，或许可以做更多的事情吧！只是可惜了，自己已经年过花甲，还有多长时间让自己奋斗呢？这个世界，还是他们年轻人的啊！ 行了一阵，原本跟随在卫明身后的伊达政宗和李荟都打马上前，前来告辞。 “二位，你们这次的功绩我一定启禀当今圣上，绝对不会让勇士的血白白流淌在战场上的。”卫明拱拱手说道。这次朝鲜军确实让卫明刮目相看。在那晚阻击后金突围的时候，配合辽东铁骑，打了漂漂亮亮的一仗。虽然最后仍然没有阻击住后金军的突围，但是仍然给后金军造成了数千伤亡。而朝鲜军也付出了数千伤亡。真正像军人打了一仗！而倭国军队在此次大战当中也没有藏私，算是尽力而为了。从刚开始来的时候的两万大军，到了现在仅仅剩下一万二，损失了四成，算得上对得起大明朝，对得起他卫明了。 “那末将在这里先谢过卫侯了！”李荟行了一礼。朝鲜大军损失要比倭国还要大，这次损失了近一万人。来的时候三万人，回去的时候刚刚两万出点儿头。本来李荟还rou疼的紧，但是听卫明这么一说，心里也多少有些自傲。我们朝鲜军不再是撤退军了，我们也是真正的军人！我们也是能够拿上军功的！这个时候，李荟十分想要去自己父亲的灵牌前告诉自己的父亲，李家也有后继有人了！ 伊达政宗要比李荟实在很多，对卫明拱手说道：“卫侯，对于大明皇帝的赏赐，我们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要卫明不要忘记我们日出之国的那些微末功绩，我们也就满足了。那些战死在战场上的真正的勇士，也能够安息了。” 卫明点点头。他看不上倭国，因为后世的原因，他很讨厌倭国人。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心想，这样能够折腾的人，如果留在身边的话，总会是一个祸患，自己如果再给他们提供帮助的话，那简直是对自己人的不负责任！所以，还是将他们弄的远远的吧！让他们去和美洲人抢食怎么样？想想就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放心吧！我答应你们的事儿，绝对会信守诺言的。”说完之后，三人便各自行礼，带着自己的军队策马离去。马蹄踏起的雪花使得漫天都变成了雪白色。 “夫君。”见倭国人和朝鲜人都走了，秦雨欣打马上前，来到卫明身边乖巧的说道。 “来，过来！”卫明伸出手来，示意秦雨欣来自己的马上。 “夫君，这可是在大军中。”秦雨欣向后边看了一眼，只见李自成仰头看天，也不知道灰蒙蒙的天空有什么好看的。而卢象升则是和奢崇明相谈甚欢，不过不时飘过来的眼神却是彻底的出卖了他。被秦雨欣看见了，赶紧移开。安邦彦则是在和秦良玉套近乎，只不过好像秦良玉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东方小莫则是和他的那些江湖朋友混在一起，说说笑笑的，谈论一些江湖上发生的有趣事情，说到高兴的时候，便会仰天大笑，潇洒的很。而在东方小莫一行人后边的则是朱由校派来的那些宫中高手。这些人在那晚功劳也很大，暗中可没少帮助秦雨欣和卫明。只不过这些都是后来卫明才知道的。他们就像是一群影子一般，看得见摸不着。如果你不正面看见他们的话，绝对会以为他们根本没有生命，连话都很少说。 “没事儿的，谁敢乱嚼舌头，我抽死他！”卫明霸气一笑，一把将秦雨欣拉到自己的马上。秦雨欣这个时候就像是一只乖巧小猫一样，乖乖的窝在卫明的怀里，脸红的能够滴下血来，心中却是充满了幸福。自己才是夫君最喜爱的女子。而在马车里的宁克楚也掀起了帘子，看了一眼秦雨欣和卫明两人，轻声一笑。到底是草原上的女子，虽然孩子掉了，但是经过将近一个月时间的调养，已经差不多了，精精神神的，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不过她想要骑马卫明却是不许的，这让她很是郁闷。她的马车后边还有两辆马车，一辆是**哈赤，一辆是孟古。 “回家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卫明狠狠的吼了一嗓子，像是要把自己这几个月来的郁闷都吼出去。 “回家啦！”秦雨欣秉持着夫唱妇随的原则，也跟着吼了一嗓子。这一声却像是点燃了火药桶一般，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数万大军都吼了起来。 “回家啦！”